陳棟心顫地縮了縮脖子,自從被陳青雲剔除以後,他們就不跟陳地來往了。


    可是陳賴皮幫陳勇家送肉他們還是知道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陳地去鬧事了。


    而且還鬧得很嚴重,被官府抓起來了。


    族老和裏正的臉色很難看,事情如果鬧得不嚴重,肯定是迴村裏解決的。


    人既然已經抓到了大牢,那基本上不是傷了人,就是死了人了!


    “到底什麽情況,說清楚!”


    裏正和族老正色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隻想知道鬧到什麽地步?


    馬明柱聞言,直視著族老和裏正探究的眸光,冷聲道:“反正是迴不來了,斬立決是肯定的,就在這幾天!”


    “你們要是想去的,天一亮就跟我們去府城等消息!”


    “最慢不會超過三天!”


    “不想去的,就在村裏等著消息吧,縣衙肯定會讓人過來通知的!”


    馬明柱說著,口氣冷厲起來。


    村民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


    他們全都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族老深邃的瞳孔收縮著,裏麵暗沉沉的,像是悶雷陣陣的昏天暗地。


    他和裏正一左一右將馬明柱和方有為給夾在中間,非常急躁道:“到底是誰?鬧到了什麽地步?傷了人還是死了人?”


    “是不是得罪書院了?”


    得罪書院?


    馬明柱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眼裏堆滿了濃厚的嘲諷!


    族老和裏正到現在都還看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以為書院以權壓人嗎?


    怪不得青雲他們對陳家村毫不留戀,這些人哪裏懂得什麽叫做明斷是非?


    “關人家書院什麽事,陳地找了陳勇,陳生,陳墩子三家,想要給他們送肉,人家沒有答應,他就去書院拐走了他們家的孩子。”


    “我們兩家的孩子跟著出去,也被他拐走了。”


    “為了報複泄憤,他還差點把陳賴皮都殺了,五個孩子傷重,我們兩家的孩子好歹能吃點東西,他們三家的孩子卻是昏迷不醒。”


    “青山家的為了救三個孩子,臉被毀了,身體還中了刀傷,我們來報信的時候,人還沒有救迴來呢!”


    “書院的人幫著我們找孩子,府衙也幫著找,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孩子,這件事定南府城都傳遍了,陳地如此喪心病狂,他要是不死,以後你們誰家還跟他一起住?”


    馬明柱擲地有聲道,他淩厲的眸光掃視著周圍一圈。


    大家都懵了!


    陳地竟然幹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拐走五個孩子,還把人家孩子打得重傷昏迷,還差點殺了陳賴皮?


    小寡婦現在生死不知?


    乖乖,眾人屏息凝神,感覺心裏像是探不到底一樣。


    陳家村自開村一來,還是第一次出了這麽惡劣的事情。


    更何況,還是陳姓族人害陳姓族人!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族老和裏正,仿佛在等著他們給一個說法。


    可族老和裏正麵容緊繃,神色冷肅,眼眸又冷又寒。


    顯然陳地的所作所為,他們也是預料不到的。


    “怎麽就會鬧到這麽嚴重的地步?”


    “陳地他瘋了嗎?”


    族老撐大著眼眸,下意識看向人群裏,已經被孤立開來的陳地媳婦。


    陳地媳婦縮了縮脖子,她被陳地打怕了,兩個孩子也被打怕了。


    她出門的時候,還跟兩個孩子說,指不定村裏又有什麽生意了。


    她還想著,趁著陳地不在家,去求一求族老,說不定能夠看在她們娘三的份上,參與進去,掙點過年錢。


    可誰知道,大家聚在這裏,討論的不是新的生意進項。


    而是因為,她男人拐賣了孩子,差點殺了人?


    她的頭下意識搖了起來,滿目惶恐,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


    陳地什麽都不跟她說,家裏沒錢沒糧的時候,他每次都要打她一頓才會拿錢。


    漸漸的,她都不敢要了。


    “他確實瘋了,陳賴皮中了幾刀,還被他暴打一頓,現在在床上躺著,還是人家雲鶴書院的人幫忙請大夫,抬了人在他們的長工院裏養著。”


    “他把我們兩家的孩子用磚頭打昏,堵了嘴巴綁在碼頭的廢舊倉庫裏,還是人家在書院養傷的蕭將軍帶人幫忙找到的。”


    “陳勇他們三家的孩子更慘,他把幾個孩子綁在青山家盤下的酒樓後院的梁柱上,對那幾個孩子拳打腳踢,還威脅恐嚇,那幾個孩子被救迴來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


    “青山家的被他推下三層高的閣樓,臉上全是血,身體還中了刀,這件事別說青雲不會善了,就是我們也都不會善了。”


    “陳地肯定是死罪,知府大人會公開審理,這件事有蕭將軍作證,根本不需要呈報省城,直接就能將陳地砍頭了。”


    “你們沾親帶故的這些陳家人,想看陳地身首異處的,天一亮就跟我們走!”


    “不想看的,也自己想一想教訓,這出了事情,不再是幾兩銀子能夠解決的了。”


    “要嘛踏踏實實地幹活,要嘛就跟陳地一樣自找死路吧!”


    方有為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他還是第一次說這麽不客氣的話!


    這些人畏畏縮縮的,估計天亮敢跟他們去府城的人不多。


    害怕會被牽連。


    可暗地裏跟去的肯定不少,因為陳地總要有人收屍。


    陳地的媳婦惶恐不安地往後退去,一邊退,一邊叫喊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陳地那個畜生經常打我的,什麽都不會跟我說!”


    “我還有兩個孩子,你們不能攆我走!”


    “我沒有娘家,你們不能攆我走!”


    她心慌地往後栽倒,害怕極了,惶恐極了。


    可是這個時候,那些人站著,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她!


    方有為和馬明柱見了,心裏多少都是有底的。


    陳地出了這種事情,族老說不定還會把陳地的媳婦和兩個孩子都逐出村去。


    可這件事他們不能出麵,不然村裏這些人下一次還是會有恃無恐!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知道了,裏正和族老震驚之下,開了陳家的祠堂,把陳家能做主的男人都叫去了。


    商量了一夜,最後由裏正和族老帶頭,準備去十幾個壯漢。


    第207章 蕭鳳天的暴躁


    陳地的媳婦和兩個孩子都帶上了,一個三歲,一個才五歲。


    兩個都是兒子,瘦瘦小小的,兩個孩子都很聰明!


    也許自小見自己的娘被爹欺負慣了,對於即將失去爹的這個消息,似懂非懂,卻沒有傷心地哭泣。


    陳地的媳婦很傷心,不過不是為了陳地,而是為了她的兩個孩子和她自己。


    她沒有娘家,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病逝了,她娘帶著她和妹妹改嫁,結果娘走得早,那繼父得了二兩銀子就把她許給陳地了。


    她好歹還有個家,她妹妹更慘,被賣給了大戶,生了一個女兒就被趕出來了。


    後來嫁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嫌棄她跟過別人的,喝醉了也經常打她,上一次肚子裏的娃就被踹掉了,那個男人還心狠地說,她妹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妹妹好幾次跟她哭訴,說是不想活了。


    現在她也不想活了,陳地死了不要緊,可陳地是這樣受盡千夫所指死的,那她以後和孩子怎麽度日?


    村裏的人她早就看明白了,連陳青雲和小寡婦都說得那麽難聽?


    更何況陳地做了這麽多的惡事,光是白眼都夠她和兩個孩子受的。


    沒有辦法隻能哭啊,抱著兩個孩子,一路從陳家村哭到了定南府城。


    搖晃的馬車上,陳地的大兒子陳亮伸出瘦瘦的小手給娘親擦眼淚,便擦邊道:“娘,別哭了!”


    “他不是要死了嗎?”


    “他死了就沒有人會打你了!”


    “嗚嗚”


    陳地的媳婦聞言,哭得更是撕心裂肺的。


    是沒有人打她了,可是兩個孩子可怎麽辦啊?


    陳地的小兒子見娘親哭得更慘了,連忙拱到她的懷裏,抱著她不撒手!


    兩個孩子都懂事,可架不住他們有那樣一個爹啊?


    周圍的人下意識搖頭歎息,心裏隻道是,死了也好,不死隻怕兩個孩子遲早要被他賣了!


    媳婦都不當人,他們也早該看出陳地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陳家村到府城的路遠,顛簸了許久都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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