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話,冷月如沒有太多的遲疑便幫我清理起六層的廢墟殘渣。


    至於胖子則是幫我站在下麵打著手電筒。


    時不時地來一句:“陽哥,咱就在這拆塔了啊?”


    我一邊清理整個六層的殘渣,一邊迴答道:“是啊,隻有把塔拆了才能抵達泉水不是嗎?”


    胖子樂嗬一聲道:“嘿,陽哥還真是哈……!”


    就這樣我倆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聊著絲毫沒有營養的話題。


    不多時便把六層清理出來大半了。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堵牆了。


    這堵牆也是壓住這塔樓最大麵積的地方。


    我讓胖子上來,我們三人合力把這麵牆壁給推倒。


    “我數一二三,咱們三人一起用力……!”


    “陽哥你趕緊的吧……!”


    隨即我深唿吸了口氣,便吆喝了起來。


    “咣……!”


    伴隨著一陣搖晃,這堵牆也終於被我們給推倒了。


    整個六層直接映入了我們眼簾。


    棺材蓋已經碎成好幾塊了。


    其他地方跟我在官陽的記憶中看到的大致相同。


    我跟冷月如兩人把棺材扶正之後。


    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環境沉聲道:“行了,月如,胖子。”


    “麻煩你們兩個了,如果有什麽突發情況,就直接喊醒我……!”


    說完,我便抬起腳步邁入棺中。


    最後身體更是直接緩緩躺了下去。


    我躺進去之後剛剛好,就好似這棺材是為我而打造的一樣。


    我轉頭再次看了一眼我腦袋附近的那四個字。


    最後雙眼一閉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次跟我想象中並不太一樣。


    我以為隻要躺進棺材之中便能在一次進入到官陽的記憶之中。


    沒想到,我不但沒有進入到官陽的記憶之中。


    還醒不來了。


    渾身上下有一種被束縛住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似被人壓住了身體一樣。


    我想要喊冷月如跟胖子把我叫醒,但卻什麽也做不了。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棺山鎮心訣。


    “棺山鎮心,天塌不驚!”


    “……”


    隨著棺山鎮心訣的一句句念出。


    我的身體這才緩緩的恢複了過來。


    最後,睜眼,起身,出棺!


    胖子不在了。


    冷月如不在了!


    整個第六層是完好無損。


    這……!


    一道人影閃過,一位身穿青灰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他手中拿著子母羅盤,頭發很長。


    用了一指發髻,簡單地把自己的頭發給纏繞到了後腦勺的後麵。


    乍一看還以為是女人呢。


    但在那個年代之中,留有這樣的長發,才算是正常的。


    “官陽……?”


    我緩緩地叫了一聲。


    但卻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


    在明確得知他看不見我的時候,我知道我進來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進入官陽記憶裏麵與上一次不同了。


    這一次,我竟然是以第三視角去感受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一切正常,甚至精絕手鐲都在我的手上戴著。


    就在這時,手持羅盤的官陽說了一句話。


    他緩緩地說道:“找到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使得我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他找到了什麽?


    但很快,官陽便給了我答案。


    他找到了阿騰!


    他找到了出去這裏的方式!


    官陽的樣貌與我不同。


    在官陽的左眼眉毛中有一顆很明顯的痣。


    他的皮膚很白皙,但現在看起來卻蒼老了不少。


    我知道這或許是跟那棺山碑有關。


    官陽來到了六層窗口邊,看著遠處的畫麵陷入了沉思。


    我在官陽的記憶當中所看到的畫麵,都是清晰的。


    清晰到這裏就好似白天一樣。


    因為我不在是以官陽的第一視角觀察,所以我並不知道官陽此刻的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差不多有兩三分鍾的時間,官陽把手中的子母羅盤朝著窗口外這麽一扔。


    同時雙手捏訣,說了一連串的口訣。


    隻見那子母羅盤直接上下分離,漂浮在了空中。


    而隨著官陽把體內的內勁灌入到子母羅盤中的時候。


    在我視線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道光柱。


    那些光柱從這個角度上看去是虛幻的。


    而頭頂則是出現了一輪字母羅盤的巨大虛影。


    官陽從窗口一躍而下。


    而我的身體也被他帶著一起跳了下去。


    下來之後的官陽,看著頭頂的子母羅盤口中念叨著很多有關羅盤的字眼。


    隨著我們走的原來越遠。


    我才知道,這是有人把整個精絕遺跡給封了起來。


    也就是說,有人把出口給堵死了直接導致外麵的人可以進來。


    但是裏麵的人進不去……!


    當我們走到邊界的時候,我這才知道那些光柱是怎麽迴事。


    這是一幅幅描繪著精絕女王抓捕惡魔的壁畫。


    而安歇光柱便是從壁畫之中,精絕女王手中的紅寶石中散發出來。


    但凡有光柱出現的地方,都會有精絕女王的壁畫出現。


    人因為官陽的原因,我也知道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精絕國的遺跡不假。


    但卻不是以精絕女王為核心的精絕皇城!


    官陽走出去了。


    出去的同時也帶走了子母羅盤與我。


    這時我隻感覺四周的世界變得開始混亂起來。


    等眼前再次清明的時候,則是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這裏有獨眼魔猴的存在。


    我一眼便認出了這竟然是夜郎國的地方。


    而這中間的路段,則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抹去了。


    而官陽記憶中的夜郎國,並不像我見到的那樣。


    那個時候的夜郎國有一部分建築還是在地麵之上。


    雖然也是大漠風沙,但情況要比現在的樣子好很多很多。


    官陽站在夜郎國的範圍之內。


    而我就如同官陽的影子一樣,他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我既無法自己走動,也無法施展出任何的術法。


    “阿騰,我來了……!”


    官陽半晌之後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但我卻從他的這句話中,聽到了一股訣別的意味。


    他再次拿出子母羅盤,念動咒語。


    天空中再次出現羅盤虛影,伴隨著一抹青光從羅盤揮灑而下。


    進入地宮的地方便是在那個地方。


    我就這樣跟著官陽走了下去。


    這時的獨眼魔猴比我見到的還要多很多。


    並且每一個都是十分地兇神惡煞。


    但所有獨眼魔猴都不敢靠近官陽。


    有那麽一兩個不長眼的,也都被官陽一伸手給捏死了。


    官陽一路來到了地宮的最深處。


    而我看到了一幕與我見到不同的場景。


    阿騰並非單獨葬在棺中!


    從官陽的記憶中我看到了,阿騰身穿婚服。


    栩栩如生地躺在一張水晶床上。


    在那上麵還有一人是與她合葬的。


    法葬!


    當看有一位臉上帶著青銅麵具的男人與阿騰合在一起的時候。


    我就知道,這是法葬!


    法葬的意義很是廣泛。


    它不會拘泥普通的棺木那般。


    因為這水晶床就可以算作是棺底。


    而這整個屋子便是棺身。


    至於外麵的夜郎國則是棺身外麵的一層槨。


    而獨眼魔猴便是槨中的鎮墓獸!


    以整整一個國家為棺槨,葬其兩人。


    這其中具體的原因幾何官陽或許也不甚清楚。


    但能舉行如此規模法葬的手筆之大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我雖然做不了什麽,但卻能見證官陽所做的一切。


    官陽顯得很生氣。


    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栗。


    “為什麽?”


    “這是為什麽?”


    官陽看著躺在冰床上的阿騰喃喃自語。


    最後竟然一伸手,直接隔空把阿騰身邊的屍體給取了過來。


    他甚至都沒有去掀開那男子的青銅麵具。


    而是用一種十分憎恨的口氣說道:“你就是精絕女王的走狗……!”


    “你,憑什麽玷汙我的阿騰……!”


    “憑什麽?”


    最後三個字官陽是直接吼出來的。


    他的這一吼叫之聲。


    直接讓那些獨眼魔猴發出了一陣陣的哀嚎。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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