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張照片是整個九龍山的風景地貌。


    還有一張照片是塌陷的工地,四周站著很多的人。


    最後一張照片是航拍的。


    整個建築工地,呈現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


    而凹陷坍塌的地方則是在中間與左邊的地方。


    但在我眼中看來,這並非是建築工地了。


    而是一口被人直接撬開的棺材……!


    這是有人對吳崢出手了。


    但出手的這個人,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了。


    我放下手中的照片開始看手中的文件資料。


    上麵是複印件,是手繪的草圖。


    也有施工圖。


    施工圖我看不懂,所以直接放在了一邊。


    而草圖則是吳崢所畫。


    身為風水大師,更是知道這九龍山是什麽地方。


    所以吳崢很會想辦法,直接采用了避字訣。


    他沒有選擇與九龍山的龍脈硬剛。


    而是從外部,引了一條龍脈進來,吸取九龍山中泄出來的龍氣。


    時間一久,這條人造龍脈便能成氣候,到時候,再做改動,便能最終成型。


    南北方位的風水之眼也做得相當地好。


    看草圖沒有什麽毛病,如果是我來做這件事情的話。


    其實也差不多……!


    但就是這樣一個風水大師的手筆,還是在出事了!


    我放下手中文件轉頭看了冷月如一眼道:“你怎麽看?”


    冷月如雙手抱著自己的黑金古刀,沒好氣地說道:“不用問我,我隻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我不管……!”


    聽聞此言,我心中十分地欣喜,摸了摸他的腿。


    “謝謝……!”


    “把你手拿開,什麽時候跟胖子學會了,毛手毛腳的……!”


    這女人啊,在一起的時候跟沒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兩種情況。


    冷月如自然也不例外……!


    我嗬嗬一笑,也不再說話。


    把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漸漸地睡了過去。


    而這一次我竟然做夢了。


    我夢見了諾天言渾身上下充滿了屍斑,他睜著大眼睛質問我到底在感謝什麽。


    “唿……!”


    我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


    冷月如也第一時間抓住了我的手腕道:“做噩夢了?”


    我點了點頭道:“我夢到諾天言了……!”


    冷月如麵色微微一變,隨即說道:“棺山真心訣你好久不念了吧?”


    被冷月如這麽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了,這棺山鎮心訣,我的確好久不用了。


    隨即調整自己的唿吸,默念棺山鎮心訣。


    連續默念了好幾遍後,這才平複了內心的那種莫名的恐懼。


    諾天言的臉,幾乎就趴在了我的臉上。


    那種狀態,我無法不記得。


    在醒來的那一刻,我不是沒有想過世界的真與假。


    但眼下的事情是要解決的,所以有些事情隻能放在一邊,或者直接不去想他。


    抵達唐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吳崢老早就在那守著了。


    我背著背包走下去的時候,發現在吳崢的身旁還站著一位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男子。


    “木陽,這位是陳兵,是我的雇主……!”


    “您好,您好,您就是木大師吧,早就聽吳大師提起您。”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這經商的人嘴皮上的功夫自然是溜得沒邊。


    我也沒有跟這種人打交道。


    隻是淡淡一笑,客氣了一下,便開始詢問吳崢相關事宜。


    而吳崢也在與陳兵寒暄幾句便目送陳兵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吳崢臉色立刻拉了下來。


    “過河拆橋,真不是東西……!”


    我一聽就知道為什麽吳崢那般著急了。


    想必是雇主給吳崢施壓了,如果搞不好的話,他就要找別人了。


    一旦別人搞好了,那麽吳崢基本上也要跟陰人圈說拜拜了。


    身為北派風水龍頭,竟然失手了,各種謠言自然是滿天飛。


    到時候,這種事情可是要比內鬥來得厲害得多。


    我掏出根煙遞給吳崢道:“行了,都吳家掌舵人了,手底下怎麽說也一百多號人呢,你這邊先亂了,吳家大院那邊怎麽辦?”


    “你吳崢往日的冷靜與沉穩去哪裏了?”


    麵對我的訓斥,吳崢破天荒地沒有反駁。


    隻是輕聲解釋道:“主要是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太過重要了……!”


    我即沒有問他身沒事情讓他如此失態。


    也沒有問他,陳兵給了他多少錢,以及多好的東西。


    而是抽著煙看著建築工地後麵不遠處的九龍山。


    九龍山在黑夜的籠罩之下,像是一條被斬首的龍。


    但其因地下有九條龍脈相互匯聚,如同九條經脈一樣遍布九龍山體。


    九龍山因此得名。


    “無首之龍,無脈之山!”


    “引渠而進,吸氣而成!”


    “吳崢,你的風水造詣我挑不出來絲毫的毛病……!”


    “但是,你這一招釜底抽薪無疑是趴在老龍身上吸血啊……!”


    “你說,它不搞你,搞誰?”


    吳崢道:“主要是這陳老板把山腳下的這一塊地給買下來了,建造一個豪華別墅區……!”


    “而我本來想著,隻是在山腳下,不觸碰九龍山根基,甚至山體我都不動它的,應該就沒事……!”


    “改動風水局勢的時候,我也祭拜了,沒有絲毫的異常,一切都正常,我才進行的……!”


    “誰能想到出現這般情況……!”


    我沒有與吳崢再次進行專業上的學術討論而是問他,有沒有破解之法。


    吳崢說有。


    我問他是什麽。


    他給我來一句,有點暴力,但卻十分實用。


    我來而來興趣問道:“有多暴力之法?”


    吳崢道:“炸.山!”


    這一下,別說是我,就連冷月如都忍不住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隻聽冷月如道:“吳崢,你這是在玩火。”


    “你還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我夾在手中的半截煙都給忘記抽了。


    吳崢的想法已經與風水師的行事方法,相悖了。


    炸.山!


    虧他想得出來。


    雖然這種方式的確簡單,粗暴,夠直接。


    但卻壞了風水師的道行,以及沾染因果甚多。


    他哪怕說要以一己之力徹底改變九龍山的風水格局,我都不會感到吃驚。


    反而會說他吳崢十分地有魄力,夠膽色……!


    但這兩字出自吳崢口中的時候,我很意外。


    意外得不行!


    冷月如的話,自然也是我想說的話。


    但吳崢的迴答,則是讓我徹底地明白,冷月如說得沒錯。


    他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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