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當時能第一時間來找我,我或許也不能根治,但我能保證你不會再複發。”


    “但是,現在……”


    張義沒把話說的太滿,但也算是直接挑明了我的病他看不好。


    這無法治愈與不能看,其實還是有差別的。


    而他的話,也基本上算是給我打了一劑預防針了。


    我跟冷月如的猜想最起碼是對的。


    對此,我並沒有說太多。


    而是問道:“你可知這是什麽毒,或者是什麽病?”


    張義嗬嗬一聲道:“鬼醫看病,向來都是邪病,一個名稱而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貌似不能出遠門了……!”


    我報以微笑迴道:“你知道的,我這人就是奔波命……!”


    隨後張義沒有再說話,而是起身離開。


    走之前他轉頭看著我道:“先吃飯,也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了。”


    “吃完飯,我就開始幫你治療傷口,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能保證你恢複知覺,前提是你不怕疼……”


    他看似開玩笑的言語,其實已經算是對我一種承諾了。


    在他走後,我有些好奇地詢問胖子,當初他跟張義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胖子擺了擺手道:“算了,陽哥,那事我不想提,反正就是很惡心的一件事情。”


    “你不用管了,跟你關係也不大……”


    這是胖子第一次拒絕我的問題,也是第一次不想跟我說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雖然很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但既然胖子不想說,我也不會糾纏著不放。


    人,總是要朝前看的。


    中午的時候,我們大家就在這院子裏麵的那座大涼亭之下吃了午飯。


    飯菜很是豐盛,也稍微喝了一點,他們當地自己釀的小酒。


    幾杯酒下肚,胃中有股火辣辣的味道。


    酒足飯飽之後,張義便道:“你們如果累的話,這裏的廂房你們隨便找房間去睡。”


    “如果不累,自便就好……”


    隨後,沒多時便有專門人過來收拾碗筷,打掃衛生。


    同時搬來了一張折疊床放在了涼亭之下。


    也是這個涼亭足夠地大,不然還真放不下張義的相關東西。


    他讓我坐在石凳之上,把上衣直接脫掉,光著膀子。


    一旁有他的助理在研磨一些綠油油的藥粉。


    他則是從一旁拿過一個竹罐,在竹罐的一頭有一根細線。


    我問他是不是準備給我拔罐。


    他笑道:“算是吧……”


    說著他就用打火機點燃,一點一點地給我拔。


    但卻不做太多的停留,蓋上就拿下來。


    反複幾次之後。


    他用一根針湊近我的傷口給我挑。


    一邊挑,一邊道:“研磨裏麵加山藥,杜仲,枸杞,藏海花,以及芝柏,少許人參。”


    一旁的助理很是熟練地開始加張義說的各種東西。


    諾天言迴房休息了,胖子則是出門不知幹啥去了。


    至於冷月如則是直接坐到了後山廂房的房頂之上,看著我們這邊忙活。


    張義給我清理傷口的過程很是複雜,也很枯燥,但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我的傷口最終恢複了正常的嫩肉之色。


    他用一根針紮我裸露出來的一丁點白色骨頭。


    “你看這,皮肉的腐爛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裏……”


    “現在骨質已經病變,但速度很慢,一旦深入骨髓,導致全身骨頭全部徹底病變,大羅金仙難救。”


    我問他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張義道:“多了去了,比這複雜,難辦的也有……!”


    我又問:“那你是怎麽治好的?”


    張義愣了一下道:“沒治好,死了……!”


    我有些驚訝,但張義則是說:“鬼醫也是醫生,說白了隻是對某些疑難雜症在行一點。”


    “遇到那種必死的局麵,我就算是太上老君轉世也搞不定啊。”


    “這年頭,誰敢從閻王爺手中搶人啊……!”


    張義的迴答讓我無言以對。


    對啊,鬼醫再厲害也是個醫生。


    他也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起死迴生之術。


    當一切忙完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張義也累得夠嗆,他用紗布給我包紮住了傷口道:“這樣的清理,最少還要再來三天。”


    “三天之後,每隔七天換一次藥……!”


    “七周之後,也就是四十九天之後,你必須要想辦法找到徹底解決這毒的東西了……!”


    我聽完張義的話也算是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隻能保我四十九天的命,七周之後,他也無能為力了。


    對此,我點頭道:“無妨,夠了……!”


    隨後張義也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院子。


    同時告訴我說,讓我早點休息,他要出門去出診。


    張義走後,冷月如走了過來。


    他看著張義消失的地方沉聲道:“他有事瞞著你……!”


    我嗬嗬一聲:“每個人都有事情瞞著我,但不是每個人都會把事情告訴我的。”


    “現在我這種情況,他願意救我已經算不錯的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問。”


    “等明天的我問問張義你的眼睛……”


    我的話還沒說完,冷月如直接反駁道:“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跟他說……!”


    “別說是他,就算是真正的鬼醫再世也治不好我……!”


    “月如,你別說那麽絕對嗎。”


    我看著他那微微變紅的雙眼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幫你破除無眼之刑的詛咒的……!”


    “先把你自己身上的事情搞明白吧……!”


    冷月如顯得很疲憊,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心中也有些煩悶,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最後隻能獨自一人坐在涼亭抽煙,感受著這難得的寂靜時刻。


    我在張義這裏住了三天,胳膊處的傷口也的確如他所說那樣恢複了知覺。


    但這種知覺上的恢複則是讓人十分地難受。


    那種無數螞蟻爬的感覺,我想隻要是個人都無法忍受。


    對此我還一度認為是張義故意報複我才這麽做的。


    在我告知張義要離開的時候,張義並沒有感覺到很意外。


    而是把提前準備好的藥包,紗布都裝在了一個小型背包之中。


    他把背包遞給我道:“這裏麵是你以後每周所換的藥……!”


    我接過背包說了聲謝謝,然後便準備離開。


    但是在我轉身之前,張義叫住了我。


    我轉頭看著他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


    張義表情有些糾結,最後好像做出了什麽決定一樣。


    “你死之後,我又去了哪裏,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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