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魅,是魑魅魍魎的一種。


    但又不完全屬於魑魅魍魎分類裏麵。


    它更多地是,一種天地自然法則孕育而出的一種怪胎。


    初生的妖魅,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形的虛體。


    它隻能算是一個透明體。


    第一個寄生的生物就成了它的本體。


    而之後想要變化身形,就要不斷地寄生,不斷地蛻變。


    因為在這蛻變的過程當中,妖魅這種東西是會不斷地成長的。


    古人有言:妖狐變化人形,霍亂人間。


    下一句是:妖魅變化萬千,為禍眾生。


    從道教的說法來看,這妖魅其實算是一種靈氣的變生。


    一種特殊的場地之下,演變而來的一種特殊的存在。


    一般的風水手段已經不能有效地克製這妖魅的成型。


    想要對付妖魅這種東西,必須要結合當下的地理位置。


    以及特殊的磁場關係。


    還有特殊的手段,才能有效地克製住這種東西。


    但想要完全消滅它,必須要對症下藥才有可能進行。


    妖魅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不能離開固定的範圍之內。


    而整個固定的範圍之內,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


    但具體有多大,除了妖魅本身基本上無人知曉。


    這就是我所知道妖魅的所有信息。


    也是我尋常棺山之術,以及風水秘術對它無效的根本原因所在。


    甚至它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變化成了張義的樣貌,我用棺山法眼也無法看到的原因。


    眼前這妖魅的雙手,已經揚起。


    隻需朝我輕輕一揮,我就可就此身亡,從而浪費掉身上的替身娃娃。


    可我真的會就這麽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是!


    我就算是明知道必死無疑,我也是會選擇掙紮一下的。


    不然,也太對不起我棺山太保之職了。


    “張義,幫我拖一下……”


    看著那雙手抬起的妖魅,我大吼一聲,身子往左邊一側。


    妖魅的雙手擦著我的耳朵邊上就過去了。


    此時我的棺山法眼已經有些維持不住了。


    雙眼的疼痛,則是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加地不堪負重。


    如今我還能咬著牙硬挺著,靠的是我那不服輸的毅力在堅持。


    妖魅這東西,屬於虛體,而我的棺身之術對付虛體是無敵的。


    這也是我想讓張義幫我拖住妖魅的最主要原因。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的想法很是不錯,但張義都已經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又怎麽可能是這上古妖魅的對手。


    “啊……”


    “哦……”


    “我……”


    每一次張義的慘叫聲傳來,都讓我心中猛然一凜。


    “木陽,接著……”


    在張義字啊一次慘叫的同時,一道青光閃爍,鎮棺尺朝著我這邊飛來。


    妖魅本想阻攔,但抬起的手剛觸碰到妖魅的時候,後者的手就傳出了一聲灼燒的聲音。


    見到這一幕,我內心一喜。


    用盡全力從地上跳了起來,半空中接住了鎮棺尺。


    在接住鎮棺尺的一刹那,我的手,連帶著鎮棺尺,已經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跳動著。


    那種痙攣的狀態,不僅沒有讓我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反而讓我有一種不得不發的力量。


    這或許是我大腦中的一種感覺,但眼前的一切卻是十分的真實。


    我接住鎮棺尺的刹那,直接朝著那妖魅一指。


    口中低語:“鎮棺之威,天地之名。”


    “萬物為引,驅魔避煞!”


    “妖魅橫生,萬魂噬妖!”


    “棺山太保,急急如律令!”


    “敕!”


    這咒語不是我之前所學。


    而是剛才我接住鎮棺尺的一刹那,感受到的一種奇異狀態。


    而這咒語也僅僅是我,對於那種不得不宣泄的力量,自己隨心念動而出。


    就仿若,我不念動任何的咒語,那種奇異的力量,就能讓我瞬間爆體而亡。


    而我在念動咒語完畢之後,身體就像被瞬間抽幹了一切,雙眼一陣眩暈,緊握著鎮棺尺便摔在了地上。


    隻是在我徹底昏迷過去的最後十幾秒鍾的時候。


    我看到了從我的鎮棺尺上,湧現出一團團如同螢火蟲的小綠光點。


    他們飄忽出來的刹那,紛紛爭先恐後的朝著那妖魅撲了上去。


    我隻能看到妖魅渾身扭動的身軀,以及那無數個綠色光點,幾乎鋪滿了那妖魅的身上。


    甚至就連那些妖魅幻化而出的虛體,此刻也都散發著幽幽綠光。


    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那些光點,我很熟悉。


    熟悉到有一部分綠色光點,分明就是我在地麵上那些小樹林的墳堆之內所收走的不願離開虛魂!


    我看到,那些綠色的光點從妖魅的身體內鑽進鑽出。


    像是萬蟻噬象一樣,僅僅幾個唿吸之間便完全地吞噬掉了妖魅。


    在這過程之中,那些綠色光點有一部分直接幻化成了虛體魂魄的樣子。


    在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們朝著我的方向鞠躬…………!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我隻知道,自己特別地不願意醒來。


    “木陽,木陽……”


    一陣陣的叫喊聲,把我從沉睡當中喊醒,我張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張義那張滿臉皺紋的臉。


    我一把推開了張義,直接坐了起來。


    “現在,咱們在哪?”


    張義從地上爬起來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話說完之後,我左右看了看四周的場景,最後把目光看向了張義。


    “這不是夢……?”


    張義苦笑道:“你可以把他當做是夢,也可以把他當做真實存在發生的。”


    “畢竟,這也是妖魅的一種能力變化而定……!”


    四周的一切場景都還是原來的樣子,牆壁上的那些燭台也在茲拉茲拉地燃燒著。


    唯一卻少了那妖魅的身軀,以及那無根龍柱之間的上古洞螈。


    遺留在那光滑地麵之上的,隻有那兩條青銅鎖鏈。


    甚至被妖魅用上古洞螈鮮血畫上的陣法也都消失不見。


    當然如果不是遠處角落當中被它丟棄的醫學收納袋的話,這一切就真的可能隻是個夢了。


    我手中的鎮棺尺,如今也有些細微的變化。


    仿若上麵的紋路,更加地清晰了些。


    雖然符號我不認識。


    但爺爺曾經說過這鎮棺尺,就算不是西周時期的東西,也必然是很久遠的法器了。


    因為當時爺爺說過,這是他師父的師爺傳給他師父的。


    而他師爺也說過,這法器是祖祖輩輩一代傳一代傳下來的,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但爺爺終其一生,也沒覺得這鎮棺尺,有多麽的神通廣大。


    而是把更多的時間,用來打造棺材上麵了。


    畢竟,做棺材才是棺山太保最初的職業。


    至於這鎮棺尺,是不是有很厲害的用處,全靠我自己去摸索。


    而此時的張義,那張臉依舊是幹枯猶如樹皮一般,但那雙眼睛則是十分的清澈。


    眼前的是張義無疑了。


    我就這樣看著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該好了。


    主要是這一些列的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更是太過離奇了些。


    張義衝我尷尬地一笑道:“木陽,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這些。”


    “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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