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沒什麽意見,畢竟我也不想將可兒掃地出門。”白小白在電話這頭,聽著可兒迴了白家也算放了些心,卻又坦白道,“媽媽,我不會怪可兒剪壞了我的禮服。但我想我和可兒肯定是迴不到從前了。”


    “媽媽知道。”


    “我也知道可兒從小沒有爸爸很可憐,我們家能多照顧她一點也好。”白小白半躺在被窩裏,時不時的將天蠶絲的被子絞在手指上玩耍著,又說,“如果是換成別人,我肯定不會原諒她。但這件事情落在可兒身上,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白白,你長大了,知道諒解別人了。”


    “因為我有一個很開明的母後大人啊,我要是小家子氣了,豈不是丟你的臉。”她從床頭直起腰來,又說,“媽媽,我不跟你說了,我得去奶奶的桂院了。”


    -


    從西院去老夫人的桂院,明明可以直接過去的。


    但白小白繞了些路,想去和程湘湘說幾句。


    她覺得自己的態度還沒表明,必須得和程湘湘說清楚,讓她別再打以澤的主意。


    可走到東院外,又有些後悔了。


    說與不說,又能怎樣呢?


    就算她警告程湘湘不許惦記她的以澤,她若要惦記,攔也攔不住。


    反而還會讓程湘湘覺得,是她怕了她。


    算了,還是不理會好了。


    反正她相信,她的以澤是不可能對程湘湘動心的。


    於是轉身離開。


    剛剛邁了兩步,身後提著垃圾下樓的程湘湘叫住她,“白白,你是過來找我的嗎?”


    “不是啊。”白小白轉身迴頭,隨意的折斷一枝臘梅,拿著臘梅枝在手心裏輕輕的拍打著,“我本來準備過來看看二姑,但想想吃飯的時候看一看就好,反正二姑也不認識我。”


    “白白。”程湘湘將手裏的垃圾扔進垃圾箱裏,上前幾步,有些尷尬的拂了拂臉頰前的碎發,可能是內疚所以不敢看她的眼睛,“對不起,之前我可能做了一些傷害你和以澤的事情。”


    “什麽事情?”白小白故意問,程湘湘有些訝異,“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白小白沒好氣道,“就算以澤不告訴我,憑我知道你喜歡以澤這一點,我就猜也能猜出來,以澤的血友病一事是你在從中作梗。”


    “原來你知道。”程湘湘拂了拂耳畔前的碎發,別在耳後,垂了頭不敢看她,“白白,對不起,我是一時糊塗。”


    白小白繼續拍著掌心裏的臘梅枝。


    臘梅枝上沒有樹葉,隻有三兩朵花骨朵兒。


    她就那樣拍啊,拍啊,硬是把對程湘湘的討厭都發泄在了花枝上。


    可憐了那快要在淩寒中盛開的花骨朵兒,就那麽可憐兮兮的落在了地上。


    程湘湘抬起頭來,滿眼歉意地望著她,“白白,我是真心向你道歉。我知道我做錯了,錯得有些離譜,我應該祝福你和以澤的。這段時間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們都受驚了,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虛情假意。”白小白冷笑了一聲,程湘湘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說,“白白,我以後不會對以澤有任何心思的,更不會再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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