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湘臉上的緊張慢慢沉澱下來,與程老夫人四目相對,從她眼裏看出她主意已定,也隻能接受事實。


    於是笑了笑說,“我也想媽媽快點康複,從我進程家開始,她就一直瘋瘋傻傻,真想她正常起來。那我向醫院請假,過去照顧媽媽幾個月吧。”


    “我已經給二姑報了三個療程,一個療程是四個月。”程以澤麵無表情的望向程湘湘,似乎有意把她從程家支開,“如果你願意過去照顧二姑,程家會出麵,讓醫院保留你的位置。將來你迴到z市,一樣可以是風風光光的湘湘醫生。”


    “好啊。”程湘湘心裏抵觸極了,麵上卻善解人意的笑著,一邊給程建美夾菜,一邊又說,“那我正好沒有後顧之憂了,希望這三個療程能對媽媽的病情有幫助。”


    程以澤依舊看著她,“下個月就動身。”


    程湘湘點點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這是程以澤故意支開她,卻還是不得不接受。


    程老夫人:“如果建美的狀態可以好起來,我寧願減壽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


    “奶奶,我會把媽媽照顧好的。”程湘湘心疼道,“我也想媽媽好起來。”


    程老夫人欣慰的點了點頭,“當初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反對他和那個男人……不過現在好了,建美把你當親生的女兒對待,她應該記不起那些痛苦了。”


    “奶奶,我就是媽媽親生的女兒。”程湘湘一臉認真和感恩。


    -


    午飯後,程以澤和白小白一起迴西院。


    冬天的午後,陽光特別的溫暖。


    走在石子小徑上,兩旁的梅花已經長出嫩嫩的花苞骨了。


    相信冬雪來臨前,它們都將燦爛的綻放。


    這樣一個清冷的初冬午後,白小白緊緊的挽著程以澤的手。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


    “以澤,二姑媽以前經曆了什麽事情,最後變成這般瘋瘋傻傻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憐。”


    “奶奶不同意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後來她和男人私奔。兩年後,當程家找到二姑的時候,男人已經車禍死了,而二姑的孩子也被人販子拐走了。”


    “怎麽會這樣?”


    “這兩年的時間,程家不知道二姑的消息,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都是聽說。”


    “……”白小白聽起來好可憐。


    “程家找到二姑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況就已經不太好了。”


    “那湘湘她?”


    “我也不記得她是三歲還是四歲到的程家,一進程家二姑就把她抱進懷裏。”


    “二姑媽好可憐!”白小白心裏特別不是滋味,“還好有湘湘在。”


    “別以為她送你一隻鐲子,就以為她是好人了。”程以澤在一株梅花樹下停了下來,隱約有淡淡的臘梅香味撲鼻而來,他拂了拂她耳畔邊的碎發,又說,“這次讓二姑去t城治療,我還不放心湘湘照顧二姑。”


    “為什麽?我看得出來,湘湘很愛二姑媽的。”


    “你太單純,很多事情都看不穿。”


    “照你這麽說,你不放心她去照顧二姑,那你還讓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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