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以澤和程老夫人都在場,程湘湘心裏再不甘心,再討厭白小白,都隻能佯裝著溫婉的微笑。


    程老夫謙虛的笑了笑說,“白白,研磨研得有模有樣的,平時也練書法嗎?”


    “沒有呢。”白小白緊張起來,奶奶該不會要看她寫的毛筆字吧?


    完了,完了。


    她連握毛筆的姿勢,都不太正確。


    怎麽可能會寫毛筆字?


    現在才後悔,當初沒有聽白媽媽的話,早知道就該乖乖的從小練習的。


    “對啊。”程湘湘笑著附和,看她研磨的動作越來越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小白研磨研得有模有樣的,肯定也能寫出一手好字。而且小白從小身在白家,才藝一定驚人。要不,給我們露一手毛筆字?”


    這一建議,程老夫人來了興致,“對啊,白白,給奶奶露一手。素英的毛筆字也寫得不錯,你是她孫女,肯定青出於藍。”


    “奶奶,我……”白小白沿著硯石一圈一圈的打著圈,“我隻是平常經常幫我奶奶和媽媽研磨,其實我……”


    程以澤救急道,“奶奶,白小白的右手受傷了,改天吧。”


    “不是,奶奶。”白小白可不想騙人,“我的手沒事,我,我是真的不會寫毛筆字。”


    程老夫人一陣訝異。


    白小白坦白道,“奶奶,我不會毛筆,不會舞蹈,也不會下棋,更不會彈琴。每次奶奶和媽媽讓我學這學那,我就頭疼。奶奶,您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程老夫人不說話。


    程湘湘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就等著看白小白出醜。沒想到她還蠻誠實的,這一來,她估計奶奶應該是對她失望了吧。


    誰知道程老夫人打量著白小白,麵色由訝異到微笑,“怪不得以澤不喜歡依依,也對任何家的大家閨秀都不感興趣。原來他是喜歡你這樣真性情的調皮丫頭?”


    “奶奶?”白小白緊張得臉都紅了,程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說,“不喜歡寫毛筆字就不寫,奶奶又不是非要你會寫毛筆字。但是得先把話說好了,以後你和以澤如果是生的女兒,可以和你一樣不用學這學那。但如果是生了兒子,就得嚴格要求他了。”


    “奶奶?”白小白興奮的牽著程老夫人的手,感受著她老人家掌心裏的皺紋,特別的親切,“您不怪我?”


    程老夫人笑了笑,答非所問道,“女孩子可以寵一點,但程家的男孩,都必須優秀出色。不過以後你和以澤生男生女,奶奶不會強求。”


    白小白嬌羞的笑了笑,“奶奶,還早呢。”


    旁邊的程湘湘,氣得肝痛。


    真不明白,白小白到底是哪點好,奶奶可以如此寵著她。


    明明不會寫毛筆字,明明不像個大家閨秀,卻不用對她做任何要求。


    難道,隻是因為她是白家千金嗎?


    可她縱使是再生氣,麵上都得維持著溫婉的笑容。


    “不喜歡寫毛筆字,就不寫了。”奶奶牽著白小白的手,繞過了書桌,兩人一起走向書房外的院落,“陪奶奶走走,聊聊。”


    白小白緊緊挽著程老夫人,兩人踩著秋色滿園的小徑上,程老夫人又說,“下月的十六號,你和以澤就要訂婚了,你還是住以澤那屋吧。你的房間,我就沒讓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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