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扶著程以澤躺下時,柏楊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手機裏有未接電話。


    旁邊的淩遠也說,“你有電話進來嗎?柏楊你聽見了嗎?”


    柏楊搖搖頭,從公文包裏拿出他的電話一看,“真有一通未接電話。”


    “手機。”程以澤蹙著眉,正在柏楊準備把手機遞給他時,淩遠在床的另一側伸來長臂,搶走他的手機說,“病成這樣了,任何事情都別管了,讓柏楊幫你處理。”


    他再次重複,“手機。”


    這聲音裏,哪裏還有昔日精神。


    聽起來疲憊又虛弱。


    讓淩遠不由瞪了他一眼,“聲音都快聽不見了,還想硬撐?”


    說著,淩遠把手機遞向柏楊,吩咐著,“看看是誰的電話,幫他處理一下。”


    柏楊劃開解鎖鍵,翻出未接電話一看,“她?”


    “她?”淩遠對這個‘她’是十分熟悉的,‘她’就是程以澤的白小白,他歎一口氣,又吩咐柏楊,“還是把手機還給他吧,這通電話還真需要他自己接。”


    柏楊按了迴撥後,將手機遞給程以澤。


    “我們出去吧。”淩遠吩咐。


    程以澤並沒有接過柏楊遞過去的手機。


    聽聞是白小白的未接電話,他的神色突然複雜起來。


    打成結的眉頭,掛著淡淡的哀傷。


    旁人對他,琢磨不透。


    “先別打。”他吩咐,柏楊趁電話還沒人接聽,趕緊掛斷,“大先生,那這通電話?”


    程以澤皺著眉,似在沉思。


    那頭的白小白站在電梯外,剛剛準備接電話,來電鈴聲突然中斷。


    傻子都知道,這麽短的來電鈴聲,是對方主動掐斷的。


    “搞什麽?”白小白按了電梯上行鍵,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不打算了,我還不想聽見你的聲音呢。越聽心越亂,眼不見,心不煩。”


    電梯叮的一聲停到一樓,等裏麵的人出來後,白小白才走進去,直接按了二十樓。


    -


    醫院裏,程以澤躺著吩咐,“給她打迴去吧,就說我在忙,讓她不用擔心。忙完了我自然會迴去。”


    柏楊點了點頭,又問,“是白小姐嗎?”


    淩遠代他答道,“你們大先生的那個‘她’,隻有一個白小白。”


    柏楊明白了,迴撥過去時白小白正在電梯裏,手機沒有信號,提示的聲音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掛了電話,柏楊原封原樣的朝程以澤稟報。


    “不用打了。”程以澤閉了眼,眉頭依然打著結,“出去吧。”


    柏楊離開後,病房裏隻剩下淩遠和他。


    淩遠坐在床頭,“知道你肯定沒睡,聊聊吧。”


    程以澤依舊閉著眼,腦子裏全是白小白的身影。


    “什麽時候和白小白好上的?”


    “……”


    “聽你的口氣,是住在一起了?”淩遠微微挑眉,“所以結束處男身份了?”


    “……”


    “行,我不問,你先好好休息。”淩遠看著他又說,“等你出院了,再好好收拾你。”


    說著,淩遠起身。


    聽聞著他走開的腳步聲,程以澤這才睜開眼睛,“讓柏楊給她打個電話。說我在忙,忙完後就會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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