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這天,她再次被噩夢驚醒,這次的感覺比之以往更加強烈。精神還沒緩過來,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心中一驚,急忙下了床。

    一開門,歐陽明明一張憤怒的臉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怎麽了?”這些天,她不是一直都在醫院照顧吳豪嗎?怎麽這麽一大早就跑來砸她房門?而且還這麽生氣的砸她房門?吳豪又惹她生氣了?

    歐陽明明氣惱的走進她的房間:“你說爸爸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爸爸?”歐陽晴疑惑道:“你又和他吵架了嗎?”

    “不是我要和他吵,是他太不辯是非了。”歐陽明明一屁股坐在了歐陽晴的床上,小臉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凍得,一片通紅。

    他們這父女倆是經常意見不合,爭吵呢也跟家常便飯差不多,歐陽晴都見怪不怪了。耐著性子詢問道:“那他怎麽不辯是非了?”

    “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吳豪給解雇了,說什麽他的任務隻是保護我的安全,並不是讓他和那些人動手。所以以一種什麽不專業的名義把他給辭退了,如果那天不是他的話,我說不定比小萌下場還慘。更何況,那些流氓難道就不該狠揍一頓嗎?”越說歐陽明明就越覺得生氣。

    以前總是覺得歐陽俊迂腐不堪,現在沒想來是非都不分了。

    歐陽晴也沒有想到歐陽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以吳豪的表現來看,他不該被解雇,而是應該要加薪啊。

    “他真把吳豪解雇了?”歐陽晴還是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可不是嗎?不僅解雇了他,不僅解雇了他,還把我教訓一頓,讓我以後少多管閑事。”

    歐陽晴漠然,作為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他的做法無可厚非,是在保護女兒的安全。可是作為一個人來講,他的做法太過於冷漠了。如果世上都是他這般心思的話,那這個社會該有多麽冷血無情。

    “好了,別生氣了,他那麽做其實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沒想到她還替歐陽俊講話,歐陽明明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怒視著她:“歐陽晴,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那種好打抱不平又不計後果的人,你居然還覺得他說的對,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完,踏著憤怒的腳步就要離開。

    看來歐陽俊的話是真把她氣得不清,這剛說沒兩句話就又發火了。她無奈一笑:“我不這麽說,難道還要勸你們脫離父女關係嗎?”

    歐陽明明的腳步一頓,她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是啊!那個人再怎麽冷水,終究還是她的父親,難不成真要脫離婦女關係?本來她就在氣頭上,又聽到歐陽晴為那個人說話,所以頭腦一熱,都忘記思考了。

    看她停住腳步,歐陽晴走上前,揉揉她的頭發,一副姐姐的樣子開始對她進行說教:“你啊,遇事別總這麽衝動。就算要判人家死刑,也要聽聽對方的辯解不是?”

    她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不過就算有道理,她幹嗎要裝出一副姐姐的樣子來?歐陽明明拍下她作亂的手,不高興的瞪著她:“你怎麽也這麽囉嗦,真是煩死了。”

    歐陽晴哈哈一笑,哥倆好的攬著她的肩:“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點。”

    早上氣都氣飽了,哪還有什麽心情吃飯?不過跑她這來發泄一通,氣順了,這肚子也餓了。也不跟她矯情,留下來一起吃早飯了。

    “對了,吳豪的傷怎麽樣?”歐陽晴閑著問一句。

    “他是打不死的小強,現在都能下床了。”那個人的生命力還真是挺旺盛的,流了那麽多血,沒想到這麽快就能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吳豪以前也做過她的保鏢,兩人雖說沒什麽交情,但還是希望他能夠盡快好起來。

    “別提那個討人厭的家夥了。”歐陽明明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不懂變通的人,她在醫院照顧他,他卻說什麽她是主人,照顧他不方便。後來他被辭退了,還一直在為歐陽俊說好話。還教訓她,不應該那麽和長輩講話,很沒有禮貌。

    她之所以這麽生氣,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她是在為他打抱不平,那個家夥倒好,反倒數落起她了。

    一看歐陽明明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又在吳豪哪裏吃癟了,這個吳豪別的都挺好,就是對待事情上太過於嚴謹和規矩了。所以年紀輕輕就感覺這個很是迂腐、紈絝不化。

    不要說歐陽明明,當初在給她做保鏢的時候,也經常會把她氣到。

    “對了,姐夫,趙曉軍那夥人這麽樣?快判了吧?”過了半響,歐陽明明把話題轉移。

    “哪有那麽快?”唐禹哲瞪她一眼,不要說這事涉及到權勢之家,就算是普通人也沒有這麽快就判刑的。

    “有你出馬,事情還這麽慢啊。”對於這件事情還沒有出來結果,歐陽明明表示不滿。

    唐禹哲冷笑一聲:“我什麽時候在你心目當中變得那麽厲害了?”

    “你在我心目當中一直都很厲害啊。”歐陽明明今早嘴巴還真夠甜的。

    自從那天性侵事件後,歐陽明明隻要一提到唐禹哲,那是滿眼直冒星星啊。對他的崇拜簡直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了。也不知道唐禹哲是怎麽讓這個頭疼的小魔女這麽崇拜的?

    “歐陽明明,你這馬屁可拍的太響了。”歐陽晴忍不住吐槽一句。

    “姐夫,歐陽晴說你是馬。”她這反應速度真是太快了,剛吐槽她一句,立即就開始挑撥了。

    “我是馬,那你們是什麽?”唐禹哲定定的看了歐陽明明一眼。

    他唐禹哲是馬,歐陽晴是他老婆也是馬,而她自己是歐陽晴的妹妹,也成了馬?這繞來繞去怎麽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看她一副呆愣模樣瞪著唐禹哲,歐陽晴就忍不住笑。她可是領教過唐禹哲的毒蛇,要說腹黑他認第二,恐怕就沒人敢認第一。

    正月初十,性侵事件仍舊沒有落幕。警方現在是兩方都在受壓,一方來自唐禹哲,另一方來自趙家。趙家出了這樣一件醜聞,自然是要盡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開始以為很快就能把這件事壓下去,卻沒想到唐禹哲會插手此事,而且態度十分強硬。

    趙家老爺子多次找到唐達,希望他能夠勸說唐禹哲。唐達本身對這件事就非常反感,他態度明確,出了事情,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對於唐禹哲的做法,全力支持。

    沒有辦法,他隻能找到趙鼎。

    因為趙鼎和唐禹哲是好友,希望透過他能夠勸一勸唐禹哲。

    對於這次事件,趙鼎也早有耳聞,隻不過沒有插手。對於這個侄子,他早就厭煩透頂。整個一個混世祖,膽大妄為,無惡不作。這次能給他點教訓對他也是好事。

    所以當老爺子找上他時,他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去找唐禹哲。

    可是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當場給他跪下了,哀求著他,一定要保住趙家這點血脈。

    趙鼎已經37歲,至今未婚,孩子更是沒有。整個趙家就趙曉軍這麽一個孫子,就這麽一點血脈,所以從小非常的溺愛,導致現在這樣的性子。

    老爺子都做到了這個份上,趙鼎也沒有辦法,隻能出麵。

    他把這次見麵約到經常一起喝酒的酒吧,唐禹哲知道他這次約他的目的,所以一進來就把話放在那:“鼎子,隻要是我認定的事就會堅持到底。”

    “阿

    哲,你說話總是這麽強硬。”趙鼎苦笑一聲,他還沒張口呢,對方就把話全都給他封了迴去。

    二人誰也沒提這件事,隻是純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很快桌子上就擺滿了空瓶。

    “阿哲,咱們認識多少年了?”趙鼎大笑著忽然問唐禹哲。

    “十年。”唐禹哲想了想,吐出一個數字。當年唐禹哲剛剛接手龍陽集團,因為一樁生意和趙鼎遇上,兩人一見麵就大打出手。一向以身手著稱的趙鼎卻被收拾的很慘,他當然不服。迴去練一段時間後,再次跑來找唐禹哲的麻煩,結果仍舊是他鼻青臉腫的迴去。這樣一來二去的,後來他們兩個人卻成了好友。正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的話。

    “十年……”趙鼎忽然變得感慨起來。十年前他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現在卻混成了黑白兩道都懼怕的‘趙大爺’。兩人的身份地位一直在變,可是之間的交情從來都沒有變過。

    對於唐禹哲,趙鼎心中一直敬佩的。當然也卯著勁,想著終有一日也要把他打鼻青臉腫一迴。這是這個願望始終都沒有實現過。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趙鼎感歎一句,端起酒大口喝下。時間稍縱即逝,轉眼間他們都長這麽大了。

    見他如此感慨,唐禹哲也受到感染,咕嘟咕嘟,一瓶酒見了底。

    “還記得你以前可是不會喝酒的,現在酒量大的我都不是你對手。”

    似乎是想起那時他不會喝酒而被這幾個損友嘲笑的事情,他嘴角勾起:“不能再被你們嘲笑,我隻能悶頭苦練了。”

    “你就是好勝心太強,什麽都想要做到最好。”就連喝酒都要做那個最能喝的。

    唐禹哲笑笑,好像確實如此。從小他便爭強好勝的,什麽都想要做到最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阿哲,做兄弟的從來沒拜托過你什麽,這次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趙鼎放下酒,極其認真的看著他。他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去拜托過一個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兄弟,可是沒辦法,趙家老爺子終究是他老爸,他總不能看他老人家成天以淚洗麵,日漸消瘦下去。

    唐禹哲沉默良久,幽幽歎了一口氣,他抬起眸,看向趙鼎:“鼎子,你見過那個叫小萌的小女孩兒嗎?”

    “小萌?”對於這個名字,趙鼎很是茫然。

    “就是那個被你侄子性侵的小女孩兒。”唐禹哲提醒一句。

    趙鼎垂下頭,沒敢再直視他,沉默起來。

    “小萌還不滿十八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她成績優異,是老師和家長眼中的乖乖女好學生。她的未來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然後工作,結婚生子。這一生本來可以安穩幸福,卻被你侄子生生破壞了。”

    “那天小女孩兒全身赤裸,被一群混混圍著。她全身都是傷痕,哭的撕心裂肺。你知道看到那個場景,我最想做的是什麽嗎?就是當場殺了那些混蛋渣滓。”唐禹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似乎是想起那天的場景,唐禹哲額上青筋暴出,極力隱忍著。重新開啟一瓶酒,猛灌了幾口,情緒發泄之後,平靜很多,繼續說道:“你‘趙大爺’的名字響徹黑白兩道,可卻一點昧良心的事情都沒做過。如果這次事情就此擺平,你就不怕夜夜難以入眠嗎?”

    關於那個小女孩兒的事情,趙鼎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清楚。如今聽到唐禹哲這樣說,感覺自己那個侄子真的太不是東西了。如有這樣的人犯在他手裏,恐怕一早就被他捏死了。

    他粗暴的把一整瓶酒都灌了進去,然後順手一摔。瓶子碎在了角落當中,滿地都是玻璃碎片。

    看他這樣,唐禹哲欣慰許多。如果聽了這些,趙鼎還是會來勸阻他對件事情放手,那麽這個兄弟他寧可不要。唐禹哲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拍兩下:“鼎子,人既然犯罪那就應該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法律麵前,所有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說完,唐禹哲看他一眼,站起身,離開了酒吧。

    對於趙鼎約唐禹哲的事,歐陽晴自然知情。不隻知情,還跟著來了。不過一直在車裏等著,沒有跟進去。看到唐禹哲出來,她急忙搖下車窗,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了?”

    趙鼎如果插手這件事,那麽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麻煩。所以歐陽晴才會這麽緊張他的態度。

    “有我出馬,還能有辦不成的事情嗎?”唐禹哲很是臭屁揚起下巴。

    “切。”看他臭屁的樣子,歐陽晴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他既然還有心情說笑,想必是事情圓滿解決了。隻要趙鼎不插手,那麽趙曉軍被判刑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迴去的路上,歐陽晴心情很不錯。像這種敗類,就該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後來趙鼎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作為多年的好友,唐禹哲還是比較了解的。既然他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又有那麽激烈的反應,相信這件事情他不會掣肘

    的。

    事情正如唐禹哲料的那樣,趙鼎並沒有理會。怕老爺子再來求他,幹脆直接出國了。去了哪裏,去幹什麽,誰都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臨走前,將一封信給了老爺子。信的內容基本上說的趙曉軍犯強奸罪屬實,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不想報應到自己身上的話,就不要再助紂為虐。

    看完信,老爺子氣得直接把信撕成了碎片。大罵道:“逆子,真是逆子。”

    聽說自從那天之後,老爺子就被氣得住了院。

    老爺子住院,趙鼎又不見蹤影,趙曉軍的父親真真上了火。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時寵的不行,幾乎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家根本就站不住腳了。

    “你趕緊想個辦法啊,曉軍可千萬不能坐牢,不然他這輩子可就完了。”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焦急的看著來來迴迴四處亂走的男人。

    “你看不見我正在想嗎?”男人雙眼都熬紅了,不耐煩的衝著女人大吼一聲。

    “不然你去求求唐總。”女人給他出著主意。

    這件事情隻要唐禹哲不插手,他們就能把曉軍輕鬆的接迴來。所以搞定唐禹哲才是最關鍵的。

    “連趙鼎去找都不管用,我去又能怎麽樣?”男人煩躁的抓抓頭發。他送了很多的禮,可是對方連他的麵都不見。對於這個唐禹哲他實在是無計可施。

    女人想了想,突然惡毒的建議道:“既然軟的不行,那就隻能讓他消失了。我記得你認識一些亡命之徒……”

    “不行,他和趙鼎是好朋友,這事要是被趙鼎知道的話,咱們都別想活了。”他雖然是趙鼎的弟弟,但是對這個哥哥是非常的懼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要親眼看著曉軍進監獄不成?”女人揪住他的衣襟,質問道。看他不說話,女人大哭起來:“曉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男人被女人哭得心中更加煩躁,隻能摔門而去。曉軍是必須要救的,至於唐禹哲他就再去求他一次,如果他還是不識時務的話,大不了就弄個魚死網破。

    開車去到唐家,人再次被擋在門外。說是唐禹哲有事出去了,並沒有在家。

    男人被拒在外一點也不意外,他假裝離去,其實一直躲在門外。不管唐禹哲是不是在家,他肯定是會經過這個大門的,到時候再截住他。

    他不知道的是,唐禹哲一早就知道他等在大門外了。

    “這個人還真是夠有耐心的。”歐陽晴看著監控,那人已經在門外守了四個小時。她冷笑一聲:“還真是愛子心切呢。”

    “陳伯,把人帶進來吧。”唐禹哲忽然說道。

    “見他幹嘛?這種人他愛等著就讓他等著唄。”歐陽晴對他很是不屑,他的話總是讓人作嘔。好像天下除了他兒子以外,全都不是人一樣。

    “他畢竟是鼎子的弟弟,多少還是給點麵子吧。”

    歐陽晴也就不再多言了,從前她一直都看不上趙鼎等人。覺得他們就是社會的害群之馬,可是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沒想到趙鼎說不管還真就不管了,連自己親生父親氣得住院,他都沒有過問一句。

    沒多久,陳伯就領著人進來了。

    “趙總,坐吧。”唐禹哲客氣的道。

    趙暮很和善的衝他一點頭,然後坐下。說是坐,其實隻是屁股挨了個邊而已。

    “還沒出正月,所以事情有些多。聽說趙總找了我很多次,實在是不好意思。”唐禹哲這官腔打的倒真是挺好聽的。

    “唐總說的哪裏話?唐總這麽忙還能見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趙暮皮笑肉不笑的客氣道。心裏卻很不高興,這個唐禹哲明明就是在躲著他,還說什麽忙?隻是現在有求於他,所以姿態必須要放低。

    “唐總,關於我兒子的事……”

    他話還沒說完,唐禹哲插過話來,打斷道:“關於曉軍的事,我也聽說了,孩子還那麽小,真是令人惋惜。”說著還擺出一種極為惋惜的表情來。

    聽說?惋惜?趙暮感覺氣血不斷的往上湧。這些明明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居然還敢說這兩個詞?

    “唐總可真是愛開玩笑。”

    “玩笑?”唐禹哲感到很不可思議:“對不起,我從來不和陌生人開玩笑。”

    ‘陌生人’三個字直接把兩人的關係扯開了,頓時讓趙暮有些尷尬。

    “唐總和我確實不是很熟,但看在我哥哥的麵子上,就放過曉軍這一次吧。”趙暮倒現在還那麽笑眯眯的懇求他,歐陽晴倒是挺佩服他的。

    他們之間的談話,因為歐陽晴很好奇,所以就藏在了一邊。她一直都知道唐禹哲這個家夥毒舌,可是沒想到說話居然那麽絕。看來平時他對她已經很嘴下留情

    了。

    唐禹哲把被子放下,抬眸看向他,很認真的說道:“這話你應該和警方去說,而不是我。”

    “唐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不是你一直插手,這個案件恐怕早就已經結案了。”趙暮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狠厲嘴臉。

    “我是挺關注這個事情的,不過我事情那麽多,可沒工夫去插手。”唐禹哲說的倒是很無辜。

    趙暮額頭青筋暴起:“唐總說這話就是不肯放手了?”

    “沒插手又談何放手?”唐禹哲風輕雲淡的又喝了一口茶水。

    “好。”趙暮一拍桌子,站起身,惡狠狠的看向唐禹哲:“我奉勸唐總一句,多個朋友多條路,唐總不要把自己的路全都擋住。”

    “多謝趙總提醒。”

    看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趙暮威脅的話也算是白說了。轉身,憤怒的離開。

    他離開後,歐陽晴這才出來。

    “這茶不錯,你要不要嚐嚐?”沒有看到她,唐禹哲卻知道是她。

    “看他這樣子,恐怕會向你動手,你要當心點。”歐陽晴在他最後那個眼神中,看出了殺意。

    “他現在為了那個兒子已經失去理智了,所以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倒是你以後出入要小心點。”唐禹哲自己不怕,歐陽晴卻讓他放心不下。

    歐陽晴點點頭,對於一個失去理智的父親,確實是需要提防。

    趙暮氣衝衝的出了唐家,走到自己車前,憤怒的一拳砸在車頭上,車子頓時發出警報聲。發泄一會後,趙暮眼神變得冰冷。既然這個唐禹哲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坐上車,掏出手機打出去一個電話:“幫我除掉一個人……”

    正月十六,學生們幾乎都選在這一天開學。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趙曉軍性侵一案竟然還沒開始審。看來趙家的反抗很是激烈,警方那邊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而這幾天當中,他們出入都很小心,所謂的危險也並沒有發生。所以他們都在想,會不會是他們想多了?趙暮根本就沒有想要他們的性命?

    晚上,歐陽晴正我在沙發上在看電視,唐禹哲匆匆趕迴來,臉色陰沉的告訴她,事情有變。歐陽晴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的。

    性侵案件終於有了宣判,說什麽本案中沒有被害人,又證據不足,所以趙曉軍無罪釋放。

    這還真是天方夜譚!他們這些

    證人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裏,小萌體內檢測出來的精液,哪一種不能作為證據?提到小萌,她忽然意識到另一個詞,沒有被害人?

    “沒有被害人是什麽意思?”歐陽晴問道。

    “小萌親口說她是自願的。”唐禹哲臉色也陰沉的厲害。

    “什麽?她為什麽要這樣說?”當初為了勸說她勇敢把真相講出來,歐陽晴可沒少費口水。不過還好,終於讓小萌答應出來指證他們。可是為什麽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改口呢?

    “小萌是不是受到什麽威脅了?”這是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不會,出事後,我一直派人保護她。”

    那到底是為什麽呢?

    不止是她,唐禹哲也想不通。他派去保護小萌的人絕對可靠。據他陳述,這些天除了她的家人和歐陽明明,根本沒有人和小萌接觸過。他那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兩人都想不透,就給歐陽明明打去電話,想在她那獲取些信心。

    電話響了好久,歐陽明明才接聽。電話一接通,歐陽晴就感覺那邊亂哄哄的。

    “明明?”歐陽晴喊了幾句。

    對方卻根本聽不到她說話,隻是大喊著:“小萌要跳樓,該怎麽辦啊?”

    這邊傳來的歐陽明明的聲音非常大,歐陽晴當時就呆住了。小萌竟然要跳樓,前一陣去看她,她還好好的,怎麽現在?

    “我現在就趕過去。”那個女孩子實在是太慘了,歐陽晴不想讓她更慘。

    唐禹哲卻拉住了她:“t市和m市離那麽遠,等你到了,一切都晚了。”

    此時她已經慌了,聽到唐禹哲的話,頓時醒悟過來。是啊,離這麽遠,等她趕到,還有什麽用?“那怎麽辦?”她有預感,小萌肯定又經曆了什麽,不然不會走上自殺這條路上。

    “你先別慌。”唐禹哲安慰著她,仔細想著辦法,像歐陽明明問道:“警察到了嗎?”

    “已經到了。”

    “小萌根本就不相信警察,他們到了隻能更刺激到她的情緒。”歐陽晴擰緊眉頭。

    確實,歐陽晴的話不錯。突然他想起了歐陽晴的警察身份,眼睛一亮,看著她:“你不是警察,那些談判技巧是不是也懂一些?”

    “懂又有什麽用?我又趕不過去。”歐陽晴更是著急起來。時間過去一分,小萌的危險也就多一分。

    唐禹哲把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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