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隱華終於把嘴裏的東西都吐幹淨後,她一臉質疑地說道:“你這是在耍我吧,是你爹在冼水城外沒把氣出幹淨,所以派你再來捉弄我一迴?”


    “或者”,說到這兒,隱華語氣一轉,變得寒冷起來:“你們是想把我當做棋子,來對付你們想要對付的人?”


    聽到這句話,夥計才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真不愧是我爹的親生女兒,看來‘笨’隻是你掩飾自己的假象,現在這般才是你真實的樣子,不過,無論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血脈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隱華突然笑了:“嗬嗬,就是因為血脈是無法改變的,我才不會相信你,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這就是一場最陰險的利用,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就是一場最殘酷的爭奪。”


    “我是你爹的親生女兒,就意味著你不是你爹的親生女兒,那麽,你現在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是珍視自己的血脈的,不會放任自己的血脈不管,而讓別人來繼承自己的一切。”


    “甚至,我還有一個猜想,有沒有可能,我們都是你爹的女兒,或者我們都不是你爹的女兒,你想從你爹那裏得到什麽東西,所以來拉我入夥。”


    聽到這兒,那個夥計哈哈大笑起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笑著笑著她竟流出了淚,隻見,她一邊笑一邊哭,一邊說著:“我能得到什麽東西,我爹肯給我什麽東西,我跟你一樣,老被人猜著、防著,待不下去了,才離家出走的。”


    “我沒有多餘的要求,就想把你帶迴到我爹的身邊,是非曲直,弄個明白,我不想頂著個‘野種’的名頭,過一輩子。”說完之後,這個夥計竟嚎啕大哭起來,隨著她的哭泣,她的身形一下子縮小了很多,臉型也發生了變化。


    隱華這才發現,眼前的人,跟她一般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變化之後的臉型跟變化之前有七、八分相像,隻是細節的地方有些不同,臉上的稚氣卻在一顆顆掉落的淚蛋中被點綴的越發明顯了。


    望著眼前這幅景象,隱華很是無語,這是在跟自己比誰更慘嗎?但她還是勸說了兩句:“好了,小夥計,你不要哭了,這樣,咱們還怎麽說話呢?”


    誰知,聽到隱華這句話,夥計立刻變了一張臉,隻見,她一臉憤怒地說道:“誰是夥計,你才是夥計呢,我叫天靈,不叫夥計,你敢再叫我夥計,我就揍你。”哪裏還有半分委屈的模樣?


    隱華:“……”還說自己不是天魔神君的女兒,這份喜怒無常,隨意遷怒的性格,簡直隨了天魔神君十成十。


    就在隱華無語的時候,天靈又轉變了風格,她高興地拉起了隱華的手,把臉貼到隱華的麵前,笑著說:“真的嗎?你肯相信我了,對不對?你肯聽我說下去,對不對?”


    隻見,隱華先是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移開了快貼到自己臉上的那張俏臉,最後才一邊揉著發紅的手腕,一邊說道:“信不信你,這個不敢保證,但你的話,我還是可以聽一聽的,不過,就算我不信,你又能奈我何?”


    聽到隱華的話,天靈不滿地撇了撇嘴,卻也知道這是不可改變的現實,這時,她轉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粥碗,又看了看被隱華吐在地上的粥粒,滿臉的委屈。


    於是,她可憐兮兮地望向了隱華,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裏滿是淚花,仿佛在無聲地控訴一個事實,她餓,粥卻被隱華喝光了。


    隱華見此,心中的小人默默地流下了淚,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當初被老的揍了,現在,她還得心甘情願地去伺候小的。


    但事已至此,隱華也隻能認命,隻見,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然後對天靈安撫道:“那好,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給你買粥,一會兒就迴來。”


    誰知,就在隱華剛要踏出洞府的時候,後麵傳來了天靈的聲音:“我不光要粥,還要吃點心,要是有肉就更好了,對了,最好再來點酒。”


    聽到這兒,隱華脖頸僵直地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微笑,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知道了,小祖宗。”


    之後,她就頭也不迴地走了,在聽到身後傳來的歡快笑聲後,她走的更快了,恨不得一去不複返。


    隱華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哪裏是在家裏過不下去、離家出走的小白菜,分明就是在家裏待悶了、出來散心的大小姐,隻是,為什麽要盯上她呢,難道她還不夠慘嗎?在她自己都沒有著落的時候,還得替天魔神君哄女兒,真是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


    隱華離開後,天靈褪下了夥計穿的粗布麻衣,隨手扔到了床底,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靜靜地躺在了簡陋的小床上。


    躺在床上的她,腦海裏一片空洞,想想自己的未來,她再也笑不出來了,隻能半撐著身子打量起了這個洞府。


    可惜,在這間洞府中,除了簡陋,她再也找不到別的東西了,“難道,自己以後就要過這樣的生活了?跟隱華一樣,顛沛流離,朝不保夕?”天靈忍不住想到。


    這樣想著,天靈忽然覺得有些疲憊,正好此時,她躺在隱華的床上,就順水推舟地閉上了眼,打算先睡一覺,剩下的等隱華迴來再說。


    誰知,就在她雙眼緊閉的下一刻,洞府的禁製悄然開啟了,一個鷹鉤鼻老者跟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見到在床上昏睡的天靈,鷹鉤鼻老者開了口:“應該就是她,聽底下的人說,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沒想到,竟是個女娃,你放心,我的迷魂藥無色無味,藥性極強,吸入之後,一時三刻醒不過來,你隻管帶走就好。”


    黑衣人見鷹鉤鼻老者這麽說,默默地點了點頭,扔給老者一個儲物袋後,扛起天靈就身形鬼魅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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