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話,倒引起了菜花的深思。從小的方麵說,想要勾引男人的女奴恐怕不止這一個,哪怕把人幹掉了,難道就能保證不會再有第二個嗎?而穆昇的做法,看上去好像並不怎麽痛快,卻是真正可以避免今後再有人像昨晚那樣鑽空子,摸進房來。


    也幸好那女奴摸到了穆昇這邊,要是換到其他男子房中,還真不知這夥人有幾個能抵抗自動送上門,甚至是送上/床的福利。


    日子照常過著,菜蔬和雞娃都在漸漸長大,武備隊一百來號人的武功和陣法也漸漸熟練了起來。


    這天晚上,穆昇洗完腳後,突然開口問道:“花啊,你以前在這南疆轉悠了那麽些年,可去過更南邊的地方啊?”


    “更南邊?你是說南疆黑山的後麵嗎?”菜花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說道。


    “黑山在哪兒?我就好奇南疆周圍都是些什麽情況。”穆昇把洗腳水潑了,坐迴到床上。


    “周圍啊,北邊就不說了,是福南府。東邊是大海,西麵是更加險峻的群山,其中還有很高很高的雪山。南麵嘛,翻過了黑山之後,是一片平原。”菜花當年時間多,可真沒少跑過地方。除了西麵群山她沒敢去過,其他方向還真都踩了一遍。


    “平原啊……”穆昇想到了上輩子那些一年三熟甚至四熟的東南亞小國,心中有了些念頭。


    “誒,你說,南疆這邊田地少,不就是沒什麽平原嗎?他們怎麽不到黑山南邊去開墾種地啊?”穆昇有些不解地問道。


    菜花眨巴眨巴眼,道:“其實南疆人最早應該也是從中原遷過來的,你沒發現他們如果去掉紋身,換了衣服,改個發型,就和中原人沒太大區別嗎?”


    “嗯,還真是哦。”穆昇答道。


    “我琢磨著啊,大概南疆人的祖先還惦記著迴到故地,所以才守在這片山林之地,等待著時機。後來時間長了,他們的後代就習慣了山野生活,再踏上平原就會有各種不適應。”菜花五百多年的生命中,還真見過一些部族的遷徙。


    “你看,他們如今的部族青壯都具有很高的狩獵技能,但耕種方麵卻非常粗淺。而飲食、居住甚至是穿著上都與這片山林息息相關。如果不是出現危及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我想他們不會輕易離開這片山林的。”菜花打了個嗬欠,問道:“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些來了?”


    穆昇鑽進被窩,從背後摟住菜花,道:“我就是想著,你看這裏氣候溫熱,其實是非常適合耕種的。若是能在更南邊的平原上開墾荒地,肯定會有大收獲的。”


    “算了吧,南疆的人就這麽多,真想擴張的話,人口這問題就必須解決。你少操閑心了,趕緊睡吧。”菜花說到後麵,已經口齒含糊地陷入了夢鄉。


    穆昇砸巴砸巴嘴,心中暗道,那麽大一片沃土啊,與其便宜了那些養不熟的癟三,還不如給南疆人呢。隻是菜花說的沒錯,南疆人口太少,他們如今還沒有擴張的原始動力。


    轉眼到了夏季,武備隊的蔬菜已經有一半都熟了,因為要留種子,所以才沒有都弄來吃了,隻能等他們開花結子,慢慢變老了。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中原地區,繼去年洪災之後,今年的夏季竟然已經連續兩個月沒下過一滴雨了。


    在烈日的暴曬下,田地開裂,溪水斷流。農人們趴伏在地上,跪求老天開開眼。可等來的卻是匪盜肆虐,家破人亡。


    九月原本是個收獲的季節,可大昌國中卻出現了大麵積的荒田。無數災民變成了流民,離開了世代居住的村莊,希翼能在他鄉尋到一絲生機。


    福南府中,也不例外。原本福南這片受災並不嚴重,也沒有太多災民。蔣宜派在親信鄭聚友的協作下,將兩百多戶災民都安排到了情況教好的村莊中去。


    然而,誰能想到,隔壁衡南府卻災情極為嚴重。知府又貪婪無恥,不但沒有及時安撫災民,竟與鄉紳商賈勾結,連搶帶騙地把地皮又刮了一遍。甚至還趁著災民活不下去,弄了三十多個美貌的小姑娘,關在府中肆意淫/樂。


    百姓活不下去,要麽逃荒,要麽造反。


    敢造反的還是少數,於是大量的流民就湧入了情況較好的福南府。


    蔣宜派頓時就有了殺人的念頭,他一麵給魏將軍寄信,言明衡南府現狀,請求派人整治。一麵動員起福南府所有力量,來緩解和安排這一大批流民。


    可福南府自己都是受災戶,安排來安排去,卻還是有上萬災民圍在幾個大城鎮周圍,無處可去。


    萬般無奈之下,蔣宜派想到了南疆的老朋友,如今的南疆王蕭夏。


    為了顯示誠意,並說清楚狀況,他特意派得力幹將鄭聚友親自前往南疆。希望那些與鄭聚友關係不錯的南疆朋友也能在蕭王爺麵前美言幾句。


    因此,當鄭聚友帶著書信日夜不休地趕到南疆王府時,蕭夏還以為這是來借軍糧了。


    年初種下的南瓜已經成熟,各部族都按當初說好的,送來了大量的新鮮南瓜和南瓜幹。


    正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鄭聚友見到的就是一個淡定自若、麵帶微笑的南疆王,蕭王爺。


    “守備一路可好?”蕭夏如今已褪去了一身小肥肉,抽了條的身型配上依然圓潤的小臉,看著就自帶喜感。


    鄭聚友也不浪費時間,行了禮後,神色焦急地說道:“王爺,蔣知府如今遇到了大/麻煩,我這是來向您求助來了!”


    接著,他就把福南府的困難仔細說了一遍。鄭聚友看蕭王爺雖然聽得認真,卻並沒多大觸動,知道人家這是覺得事不關己。


    於是他就說起了衡南的危局:“王爺,此事目前還可挽迴,若是福南府這邊沒法解決這上萬流民,恐怕不日就要出現民亂。福南府離南疆如此之近,民亂一起,難免波及貴地。都說唇亡齒寒,咱們兩處若能及時解決這批流民,其實是雙雙收益的好事。”


    鄭聚友想著王爺年紀小,心軟,又把流民的慘狀多多說了些,終於說得蕭夏動容起來。


    “守備剛至,還請休息幾日。蔣知府與守備二人,對我南疆有恩,此事我們定不會袖手旁觀。隻是具體能解決多少流民,我還需與下屬們商議一番。”蕭夏心中有了決定,就先送鄭聚友離開,再招來了親信商議。


    穆昇和菜花趕到時,就聽玖跋為難地說著:“王爺,出糧就可以了吧?咱們這裏雖然看著地盤大,但能住人的地方其實有限。上萬流民……這也太多了吧。”


    蕭夏搖頭道:“那肯定不會都塞給我們,所以我才找大家來商量下,咱們能收多少流民,或者該怎麽幫蔣宜派才最合適。”


    老實說,如今王爺手裏這批南瓜,也不過就夠三千人吃上一個月罷了。


    本來也是為了交好魏將軍,而做出的姿態。可誰能想到,蔣宜派倒沒開口要軍糧,而是把這麽大一個難題拋了過來。


    確實,若是福南府出了民亂,南疆鐵定會受到波及。可大家也清楚,這波及可大可小,若是這次惹惱了魏將軍這方的勢力,他們也很可能借著民亂推波助瀾,趁勢把南疆清洗一空。這,才是最危險的局麵。


    ☆、奇山異寶


    “所以, 幫是肯定要幫的。而且咱還要幫得讓別人說不出閑話來。”蕭夏雖然也希望南疆能不懼任何威脅,可奈何如今胳膊腿太細,也隻能謹慎求存。


    “真要擠的話,各部族加起來最多也就收個一千來人。”曜歌如今管著王府的部分政務,對各部族的能力了解得比較清楚。“隻是這收下來以後,卻是個難題。先不說別的, 光語言不通就非常麻煩。而且住在一起難免會起矛盾, 將來的問題肯定少不了……”


    確實, 大家一想到今後地盤上要多一大批中原人, 就覺得心裏不踏實。畢竟不是一個兩個,收這麽多,未來會不會鬧出大亂, 還真不好說。


    可若是光送些南瓜去,再收上百十來號流民, 對福南府的困境又隻是杯水車薪。以後與魏將軍方麵恐怕會生出芥蒂。


    眾人商議來商議去, 都沒什麽更好的主意。穆昇在菜花耳邊嘀咕了幾句後, 見她點頭確認了, 這才站起來說道:“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去去去,趕緊說,少來這套!”大家都熟悉了穆昇這個調調, 笑著起哄道。


    “是這樣,我聽說在咱們南疆更南邊,是一大片平原。”穆昇一開口,就讓眾人大吃一驚。


    本來都是在考慮南疆該怎麽安排下那麽多流民的, 誰知道這家夥視野太開闊了,一下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南疆之外的地盤上。


    “誒,確實是平原。我爹爬上黑山時,看到過。”玖跋在一旁說道。


    蕭夏很快就明白了,麵帶喜色地說道:“顧問是說,把流民安排到那片平原上去?聽著似乎不錯啊?可咱們沒去過平原,那裏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啊?”


    菜花開口道:“不如,我們武備隊先走一趟,查明具體情況後,也好安排後續事體。”


    “那黑山可不好翻啊,”曜歌擔憂地說道:“就算平原適合安置流民,那他們也得先過得去黑山才行啊……”


    蕭夏也冷靜下來,道:“法子是個好法子,隻是咱們也要解決些問題。這樣,兩位顧問盡快去查明平原的情況,找出合適遷徙的道路。曜歌帶上一半的南瓜跟著鄭守備去一趟福南府,一來把我們這邊的情況和想法與蔣知府說明,二來也看看那邊的流民到底是個什麽狀況。”雖然他覺得這事上,蔣宜派應該不會騙人,可畢竟事關重大,還是親眼去看看更踏實。


    領了任務的眾人分頭忙去。


    而訓練了一年的武備隊,一聽要出任務,也都興奮了起來。


    其實要說快的話,自然是穆昇和菜花單獨行動最快。可涉及到探查地形,靠他們倆就明顯不夠了。所以他們這才想著多帶些人一起行動,順便也檢查下,大家這一年來訓練的成果。


    因為要翻越黑山,還要去平原探查。所以這次來迴至少要一個月時間。


    幹糧、飲水、武器工具、衣物這些都是要帶上的,而武備隊這邊還必須留下些人來看家。都走光了,老窩這邊可就沒人管了。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穆昇和菜花帶著一百位武備隊成員,向著黑山出發了。


    路上為了節約時間,幾乎一直都是在急行軍。好在南疆人天生腿腳就比較好,爬山走路都比中原人要厲害一些。而經過一年的訓練,那旋葉陣對提高腿腳的靈活度也很有效果,大家如今即便還達不到身輕如燕,也都能做到進退自如、敏捷快速了。


    一路向南,走了十天後,穆昇終於見到了眾人口中的黑山。


    插腰看了一會,穆昇忍不住歎道:“真他瑪黑啊!”


    他心中暗道,這黑山多半有點名堂,上輩子若是也有這麽座山,鐵定是要成為旅遊景點的。


    整座黑山並不算太高,可真要爬起來卻千難萬難。不為別的,這黑山上上下下竟宛如一整塊巨型黑色鵝卵石,光溜溜地側躺在南疆的後方。從東至西,把後麵的平原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還真是難爬了,難怪登上黑山的鼬族人都是族裏的好漢呐……”穆昇喃喃道。


    菜花麵色淡定,當初她過這黑山簡直不要太容易,會法術的黃鼠狼誰也擋不住啊!


    謝爾在一旁開口道:“我們族裏都是從那邊爬的,不過最好等明天早上,咱們再開始爬山。”


    阿意點頭道:“這山實在太黑,若是到了傍晚,很容易看不清楚,摔落下來。”


    穆昇自然不會吃飽了撐的,在這事上搞花樣。於是大家就收拾出一塊空地,紮下營來。


    晚上吃飯時,騾子有些擔憂地說道:“我看那山有點邪門,連個棱角縫隙都沒,難怪南疆人一直沒朝南邊去呢。”


    “我就是覺得,就算後麵有平原,咱們都覺得這山難爬,那些流民來了,豈不是送死嗎?”喬小燕朝黑山看去,搖頭說道。


    眾人心中都有打鼓,就連穆昇也不例外。所有人中,大概隻有一個人淡定依然,那就是咱們的大仙,黃菜花。


    大仙聽著眾人交談,她心裏暗自偷笑不已。這黑山若是硬爬,那可真難為人了。爬上去的,絕對都是好漢。


    可當初某個黃鼠狼精見到這黑山後,深覺此山神異,必然藏了寶貝,於是就和這大黑石頭硬嗑了幾十年。


    最後,寶貝真沒找到,倒是讓她發現了這黑山的一個秘密。


    原來,在這黑山腳下有一個水潭,常年有水,從不見枯竭。


    而菜花當年為了找寶,用避水訣也下過這水潭幾次。


    起初,她隻是發現,這水潭是因為與一道地下水脈相連,才常年水量充沛的。


    可當某次她正在地下水脈裏搜尋時,突然發現水流逆轉了起來。不過片刻功夫,地下水脈中的流水竟迅速退了下去,留出一大截空蕩蕩的地道。


    當時她也吃了一驚,還以為有什麽異寶即將出世。可興奮了不一會,那水又漲了迴來。得虧她那時候會法術,不然還真要被去而複返的地下水給擺上一道。


    百思不得其解的黃大仙返迴水潭後,發現岸邊多了一夥人。


    她偷摸溜過去,聽了會才知道,是一群人在送葬。


    說是月初有一對小情侶因為不得父母同意,無法成婚,所以雙雙投了湖。


    如今,兩家人就在這水潭邊給二人辦了場法事,希望這對小情侶早早投生去。


    大仙是在水裏來迴過好多次的,根本就沒見過什麽情侶的屍體。她自然知道恐怕這倆家夥是假裝投湖,實際上是私奔去了。


    但這法事原本也就是糊弄人的,誰知做到哭魂這一步時,原本幽綠的潭水竟然嘩嘩地退下了。


    一群人都被驚呆了,但他們很快就發現,潭底並沒有什麽人類的屍骨。


    也因此,做法事的巫婆就宣稱是水潭顯靈,想要告知世人,它並沒有淹死兩人。


    當那巫婆剛忽悠完,潭水就應景地又漲了迴來。


    這一下,神潭的名頭就被定了下來。


    隻是,知道這潭水怪異的部族後來漸漸消亡了,如今倒沒人知道神潭的大名了。


    再說迴當初,大仙因為想要尋寶,自然就琢磨起,水潭怪異的原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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