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非爾笑了,“真的想。”


    “我都聽小何說了,你來接你朋友,好像還是位長得細皮嫩肉的藝人。”駱斯衍說。


    方非爾摟上他的脖子,“吃醋了呀。”


    “用得著?”駱斯衍反問道。


    方非爾抿唇樂了,用額頭貼住他的眉心,聲音綿綿糯糯的,“我真的很想你,想你會不會受傷了,想你有沒有順利擊斃壞人,想你有沒有想我。”


    她彎了彎唇淺淺輕笑,玉麵桃花,聲色如霧,這一下是真戳心。


    “想。”


    駱斯衍望進她的雙眸,像要把她深深吸進眼底。


    “怎麽想的?”她問。


    “這樣算不算想?”


    駱斯衍下巴一抬,吻住她。


    是真的想,以前駱斯衍不太明白何為想念,離開那會兒,他想兄弟,想特種部隊,想過去的那段歲月,想啥不是想,即便是三年前小姑娘跑了,他偶爾會想起小姑娘,那時也以為這隻是迴憶的一小部分罷了,可自從小姑娘又出現在他眼前,無論在做什麽,腦子裏總能浮出小姑娘的音容笑貌。


    有哪裏不對,又好像哪裏都對。


    駱斯衍貼住她的唇廝磨兩下,方非爾眨著大眼睛望他,眸色清澈,眉眼勾人得緊,收迴點下巴,方非爾想笑但又忍著,故意輕聲問他:“駱斯衍,你這是什麽意思呀?”


    “吃你的意思。”駱斯衍啞著聲音說,沙沙地裹著點兒性感。


    “臭丫頭是不能吃掉的哦。”小姑娘天真無邪的眨巴眨巴眼睛。


    “親都親過了還不能吃掉?”駱斯衍勾了勾唇,帶點兒痞。


    方非爾笑著摟緊他的脖子,他的吻落下來,閉眼。


    並沒太深入,前兩次還不覺得,這姑娘的唇忒軟了,用力一點都怕她覺得疼,隻是溫柔地吸吮她的兩瓣唇,時不時輕輕咬一下,也沒敢用勁兒抱她,就穿了件襯衫,怕她被製服咯著,但小姑娘的主動又讓他差點沒穩住心神,真想一下子把這小姑娘吞入腹中,揉進懷裏好生愛憐一番,帶迴家藏起來,不過他畢竟是軍人出身,從小在軍人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忍耐與自控力勢必要比常人要強得多,現在腦子裏就一個想法,不能讓這姑娘害怕,要跑了咋辦,最多就用舌頭抵抵她的牙齒,不進去。


    親密了沒多久,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駱隊你在裏麵嗎?朗姐讓我來叫你去審訊室,那老頭隻想跟你談話。”


    駱斯衍抬起頭,有些惱的皺皺眉,但卻不得不先把眼前的事兒放下來,他輕撫著方非爾的側臉,聲線又啞又朦朧,像裹了一團霧氣:“我得走了。”


    “嗯。”方非爾微微喘著氣。


    “乖,我叫小虎送你迴隊裏,你等我。”駱斯衍低著嗓音說。


    “不用,我得送朋友迴家,他們有事找我商量,”方非爾說,“明天我迴去找你。”


    “好。”駱斯衍揉了揉她的腦袋。


    打開門出去時,駱斯衍順便帶上,小跟班盯著他的唇瞧了又瞧,疑惑地詢問:“駱隊,你的嘴怎麽紅紅的,跟塗了唇膏似的,這難道是新的審訊手段?在視覺上給敵人造成致命的打擊,讓他們的心理防線崩塌,劈裏啪啦ko!”


    小跟班明顯不知道屋裏還有個女人,再說了,他認識駱隊這麽久,局裏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一個,女的都當空氣瞅,哪會幹這種金屋藏嬌的事兒。


    駱斯衍用手背擦了下嘴,紅的,哎這丫頭接個朋友還精心打扮過了是吧,現在也不好迴去說,小丫頭一定在裏邊嘚瑟了,駱斯衍就沒好氣地敲了下小跟班的頭:“想象力豐富不去當編劇來做警察委屈你了是吧?”


    小跟班嬉笑著,“不委屈不委屈,在駱隊您手底下做事,讓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開你大爺!


    去審訊室的路上,駱斯衍給方非爾發了條信息:你完了。


    第21章 神奈川(3)


    在費南家裏。


    葉葉萱萱也到了, 四個人在客廳坐著說話,家政阿姨被費南早早支走,費南自個兒泡來紅茶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費南, 我和萱萱辛辛苦苦去找關係跑腿, 你就拿紅茶招待我們呀,”葉葉揶揄道, “還把一休假就玩消失的方大小姐給找了出來,怎麽著也得是八二年的拉菲。”


    費南笑笑, “喝酒傷身,你們都是姑娘,紅茶養顏。”


    “人說的沒錯,你倆多喝點, 黑眼圈都有了。”方非爾漫不經心地開著玩笑。


    葉葉:“嘖嘖,我們方大小姐啥時候想養生了,之前還老拉著我們去玩通宵, 玩不痛快一晚上可以轉好幾個場子。”


    方非爾靠向沙發, 兩條腿交疊在一起,舉起紫砂杯子,“你們要不想英年早逝半夜猝死, 就跟我幹掉這杯。”


    話音一落, 她就把半杯紅茶給喝光了, 很高興, 被駱斯衍那樣的男人抱在懷裏萬般愛惜,至今都還能感受到駱斯衍熱烈有力的心跳聲, 但有些奇怪,他的心跳似乎不在左邊,而是靠向右邊一點點。


    愛人親密之時,無異於臂彎裏張弛恰當的力度,唇齒之間的無限溫柔,以及坦誠相待時的契合,除了最後一點還沒經曆,她仍能感覺到駱斯衍很珍惜她,並且以後還會珍惜到骨子裏,想到這裏,她不禁好奇起來,駱斯衍在床上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非爾,非爾?”


    “嗯?”


    葉葉學著她剛才的動作表情:“自個兒樂什麽呢?”


    方非爾一笑:“這茶好喝,我很感動。”


    萱萱被說樂了,“行了你們倆,說正事吧,喏,費南,這是我和葉葉拿到手的資料,非爾你也看看。”


    “海之城?”方非爾拿來一瞧,幾份資料都是霧城裏炙手可熱的娛樂場地,她疑惑,“你們查許麟名下的會所幹嘛,閑出病來了?”


    “沒出病,就是前段時間無意中發現我妹妹好像染上大麻了,”費南看向方非爾,“從小都我在照顧她,現在又處在叛逆時期,說什麽都跟我頂嘴,但她心理其實很脆弱,我不想當麵刺激到她,就讓葉葉和萱萱幫忙調查到底是誰給她的大麻。”


    “找我為這事?”方非爾問道,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就瞧著費南,“你昨晚別是去當臥底了吧?”


    費南給她又倒上一杯紅茶,她便明了:“真把日子當電視劇演了你。”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費南感悟一番。


    萱萱對方非爾道:“你點子一向比我們多,費南又得當臥底又得兼顧他妹妹,就大家一起想個辦法把這事兒解決了,找到給毒品的那個人,把他好好整一頓。”


    方非爾晃著杯子裏的紅色液體,“成,你們繼續說。”


    萱萱便繼續:“許麟坐擁霧城最大的幾家會所,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進出,表麵上看營業正常,警察進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深處的東西,而他隻是提供一個場所,再怎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乎也追究不到他頭上,這幾天我和葉葉去找了些道上的朋友問,那些會所果然不太幹淨。”


    “費南的妹妹最常去的是這幾個地方,”葉葉指了指紙上用紅圈圈畫著的會所名字,“同時那段時間許麟經常在這些地方出現,有人還看見許麟曾帶他妹妹離開過,這兒還有幾張交易人的照片,其中幾處都有許麟的人,所以呢我和萱萱都懷疑許麟有問題。”


    “能拿到手的資料也隻有這麽點,其他的東西隻有警察能查,但是我們的資料也正是警察需要的,互補,”萱萱說著就皺起眉了,“不過總不能讓我們把這些交給警察啊,那些警察很精明,誰會相信咱幾個整天閑著沒事幹的富二代會去調查這些而且費南的妹妹要是被警察順線,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出了事就……”


    方非爾對她們說的並不感到震驚,相反,大家都對這種事覺得司空見慣,越有錢的人,私下背景越複雜,哪個圈子裏的水都深,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再出來,牽一發而動全身,人的貪念永無止境,總是能受利益驅使,也能利用利益驅使別人。


    不過老爸從小就教育她“沒錢問我,沒事就去浪,要整些幺蛾子,老子弄不死你”,或許是因為怕死,骨子裏慫,於是乖乖長大,即便知道這些,也從不染指。


    “費南,你想自己找人給你妹妹戒毒?”方非爾轉頭問費南。


    費南點了下頭:“她在我身邊是最好的,戒毒所不會是個人呆的好地方。”


    方非爾想了會兒,就說:“這事兒難度不算很大,交給我吧,不會牽扯到你妹妹的。”


    “寄過去不行,找個人把資料往警局裏扔監控一調就查到了,那要用什麽理由才不會讓警察懷疑到我們頭上?”萱萱提問。


    方非爾喝了口紅茶,“不用整這些,你們三個該拍戲的拍戲該嗬護妹妹的嗬護,需要幫忙的話會叫你們。”


    ——


    事情商量完畢,方非爾迴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十點過,她拿著文件夾迴隊裏,準備迴宿舍換白大褂然後去訓練場,等走到辦公樓那邊就瞧見樓下有個穿軍裝的高挑女人站著,頭戴一頂黑色貝雷帽,手裏提著個小蛋糕,是嚴意。


    同時,嚴意也看見了方非爾,四目相視。


    漂亮的女人。


    方非爾心想。


    眼神對上了幾秒鍾,方非爾徑自走過去,嚴意叫住她:“難道你就是要和沈澤相親的那位?”


    方非爾頓住腳步,覺得納悶,她雙手抱在胸前打量著嚴意,腦子裏就自動生出了一個愛情故事,便笑起來,“你又是誰呢?”


    “或許我們該認識一下,我是沈澤的女朋友嚴意。”嚴意伸出手。


    方非爾伸出手去捏了捏嚴意的手指,端莊地微笑:“你好,方非爾。”


    嚴意笑了笑,眼神卻是冷淡的,“既然是初次見麵,那我不得不說一句,我知道沈澤人長得帥,對朋友兄弟很好,是個完美男人,女人緣也好,有很多人覬覦他我理解,但他是我的,和你相親那隻是他家裏麵的意思,我對他勢在必得。”


    “喔,這樣啊,”方非爾點點頭,頗遺憾地擰起眉頭,“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比沈澤帥比沈澤好。”


    “是誰?”嚴意狐疑地盯住方非爾。


    “駱斯衍呀,”方非爾彎起唇角,“我雖然是個讓人一見就很具有挑戰難度的情敵,但實不相瞞,我是來勾引駱隊長的。”


    嚴意有些驚詫地盯著方非爾。


    “亂說什麽,”這時,駱斯衍突然出現,揉了一把方非爾的頭頂,方非爾抿抿嘴忍笑,駱斯衍眯起眼又抓了她的頭頂兩下,對嚴意說,“過來沒跟沈澤說?”


    “說過的,”嚴意看看方非爾,用眼神示意駱斯衍,“被迷住了?”


    駱斯衍猶然一笑:“差不多吧。”


    嚴意也笑,點了點頭:“看著是你喜歡的類型,別放手,正好少個敵人。”


    “哪裏看著是,我就是他喜歡的。”方非爾笑笑。


    “小姑娘挺自信的嘛,”嚴意看了駱斯衍一眼,“但你知道駱隊長他爸要他娶……”


    “別丫的扯淡,”駱斯衍打斷嚴意的話,“信不信我讓沈澤迴去繼續訓練,他應該也快到了。”


    嚴意聳聳肩:“看來某人是認真的。”


    “不然你以為呢。”駱斯衍說。


    方非爾不插話了,就在旁邊靜靜地聽他倆說。


    要說起嚴意和沈澤,那得說迴四年前,當年嚴意作為第一批女兵進入獵獅特種集訓營參訓,駱斯衍和沈澤是教官,也不知道怎地,就跟沈澤對上眼了,沈澤越折磨她,她越覺得沈澤喜歡她,後來她成功留下,成為獵獅突擊隊b組的隊員,兩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嚴意的母親不同意,她母親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嚴意是獨生女,母親因為沈澤是孤兒,他們要結婚的話沈澤就得入贅嚴家,到公司去學習,將來好繼承公司,一年前沈澤為了她從部隊退伍出來後就去她母親的公司上班,但後來待了兩個月,他因為受不了來自各個親戚的輕蔑和漠然就辭職,自古人言可畏,那段時間他壓力又大,便跟嚴意吵了一架,於是就分手了。


    一個從特種部隊裏出來的男人,身體裏流淌著赤誠熱血和軍人榮辱與共的尊嚴,怎麽會甘願受人戳著脊梁骨踐踏自尊心,之後沈澤遇到駱斯衍,這才進了特警隊,和嚴意糾纏許久,前段時間剛和好。


    這些都是後來駱斯衍告訴方非爾的。


    是時,沈澤從不遠處的樹蔭底下走來,嚴意臉上明顯開心了許多,她對方非爾說:“今天我生日,要不要一起吃蛋糕啊小弟妹?”


    駱斯衍抓住方非爾的手,表情很不屑,“糾正一下,你得叫她嫂子,別沒大沒小的。”


    “才不要,這姑娘一看就比我小好幾歲。”嚴意有些不服。


    “不服氣也得喊嫂子,沈澤可是比我小兩個月。”駱斯衍說。


    嚴意哼了一聲:“人那麽一年輕漂亮的姑娘嫁不嫁給你還不一定呢你就這麽護短,小心打臉。”


    聽及此,方非爾突然就笑了,帶著點兒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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