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紅聽到安橋說起她的賬戶時,緊張的心都拎了起來,隨後又聽到安父安母隨手買一副字畫就抵得上她所有的存款時,懊惱的差點打死自己。早知道安家這麽有錢,她還折騰什麽啊。反正兩個老東西死了,錢不都留給他們了嗎?不知道她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說來說去,還是安家沒把她當自己人,早點告訴她安家的家底的話,她至於這麽沒安全感,至於這麽折騰嗎?


    “說到底,還不是你們沒把我當自己人嗎?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我的話?我至於這麽沒用安全感嗎?”艾紅想想也來氣,“我嫁給你這麽多年,給你生兒育女,你們還拿我當外人,你們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


    安橋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麽會這麽想?那些都是爸爸媽媽的,他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工資除了給寧寧的生活費,其餘的都給你了。你很缺錢用嗎?”


    艾紅氣急敗壞,“你!”安全感!這個男人懂不懂什麽叫安全感啊!


    “我媽打電話來了,你煮麵吧。我先去醫院了。”安橋的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看,說道。


    艾紅看著安橋的背影,氣的將手裏的麵團往案板上一扔,“我媽我媽,你媽是慈禧太後嗎?這麽聽她的話!”


    她知道安橋是個心軟的人,打算趁著安父安母不在的時候,哄得他心軟,沒想到事與願違。


    艾紅忍著氣,轉身繼續忙活,算了,再忍忍吧,之前忍了那麽多年,結果一下子沒忍住功虧一簣,這次,哪怕再受氣,也得忍下去。


    病房內,醫生剛走,安軍麵無表情的靠在床上,安母端著一碗骨頭湯,勸他多喝點。


    可無論安母怎麽勸,安軍就是不喝。


    艾紅拎著保溫桶,剛好走到門口,見狀心中一喜,“軍軍不想喝骨頭湯嗎?媽媽給你做了打鹵麵,軍軍吃這個吧!”說著笑著走了進來。


    安母皺眉,“你來這裏幹什麽!”


    “媽,我不放心軍軍,所以過來看看。”艾紅陪笑道。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安軍忽然冷冷的說道。


    “就是,別在這虛情假意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嗬嗬,你的公司現在遇到麻煩了,你自己解決不了了,所以腆著臉過來想讓我們幫忙是吧?”安母挖苦道,然後對安軍說道,“你二舅爺爺昨兒個給我打電話了,她那個公司又被人舉報了,稅務局正在查她,她負責的那個工程也出了質量問題,被人查出偷工減料。”


    艾紅陪著笑,“媽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您了,我知道,您和爸認識的人多,家裏親戚也多,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幫我把這事給圓過去。或者,您給我指個門路,我自己去想辦法。”


    安母不屑道:“我說艾紅你可以啊,膽子挺大啊,市政府的工程你也敢弄虛作假,我們家可沒這個門路幫你解決這事,你自己想辦法去吧。”


    艾紅賠笑道:“媽,再怎麽說我們也曾經是一家人啊,我也是軍軍的媽媽啊。您就幫幫我吧!”


    安母放下手裏的碗,“艾紅,看在咱們婆媳一場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次的事我們是真幫不上忙。我二哥曾經想著看在軍軍的份上打個招唿,結果被擋了迴來,很明顯是有人在針對你,而且來頭不小,你有空找我們,還不如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誰吧!”


    艾紅臉色煞白,“媽,你就不能幫著想想辦法嗎?”


    安橋麵色慘白的走了進來,“媽我的副教授被取消了,有人舉報說我評副教授的論文涉嫌造假。院裏開會,直接取消了我的副教授。”


    安母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這次是針對我們安家來的啊!你爸呢?”


    “在走廊接電話呢!”安橋說道。知道家裏有錢,所以他對錢並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個名了。熬了十幾年才再在於家的幫助下評了個副教授,結果又沒了。


    “媽,上次的事是誰幫忙擺平的?這次能不能請他再幫幫忙?”安橋問道。


    “上次的事最後怎麽解決的我也不清楚啊,你問問你爸吧!”安母歎了口氣說道。


    安父推開門進來了,“爸!”安橋叫道。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別忙活了,這次是於家大少親自發話的。”安父神色疲憊的說道,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安父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於家大少?為什麽?”艾紅急道。


    “還能為什麽,為他妻子出氣唄。”安父方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震驚,他實在沒想到,那個桀驁的小丫頭,竟然有這樣的造化。不過,這也能解釋為什麽安家最近事事不順了。“他的妻子,就是安寧。”


    “什麽!”四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艾紅氣的頭暈眼花,安寧真的攀上了於明偉?這個無情無義的死丫頭,她怎麽能這麽做!真是氣死她了。早知道她這麽絕情,生下來的時候,就直接掐死她算了。不過讓她捐個腎而已,竟然這樣報複父母親人,她還有沒有良心啊。


    安母也氣急敗壞,“我就說這丫頭是喪門星吧!看看,自從她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咱們家前前後後發生了多少事!”


    “好了,別說了。現在後悔也晚了!”安父心中何嚐不後悔,早知道會如此,當初他就該拚命攔著安母和艾紅的想法,與其和安寧結怨,倒不如各自安好。現在好了,造成這樣的局麵。


    安橋麵色慘白,“現在就沒辦法了嗎?”


    “算了,不過一個副教授而已,取消了就取消了吧!等風聲淡了以後再想辦法吧!”安父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艾紅,“至於你的公司,沒辦法了。二哥的親家上次因為幫你打了招唿,這次也受了影響,本來年底能成正廳的,結果也黃了。”


    “什麽!”安母更吃驚了,平白連累了旁人,真是。“聽說他喜歡齊白石的畫,迴去後送一幅去吧。”雖然一副字畫不能彌補什麽,但也是一份心意吧!


    安母怨憤的看了一眼艾紅,“都是你惹出來的禍!”安母說完之後,想想的確如此,當初是艾紅舍不得於家開出的條件,又舍不得讓安軍捐腎,才提出讓安寧捐腎的。這一切的禍事都是她惹出來的。


    安母越想越生氣,氣的將手裏的碗徑直朝艾紅身上砸了過去。


    艾紅沒想到安母會做出這麽有失身份的事,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了個正著。雖然骨頭湯已經冷了,碗砸在身上也不疼,可是身上濕淋淋、油膩膩的感覺讓一向愛潔的艾紅十分難受。


    “媽!”安橋輕聲叫道。


    “幹什麽!難道我說錯了嗎?當初我就不讚成,是她,舍不得於家開出來的條件,提出什麽李代桃僵,非要把安寧那個禍害接過來,現在呢!都是她的錯!”安母不肯承認,當初自己也是動心了的。


    “好了,事已至此,說那麽多又有什麽用!”安父皺著眉頭說道。


    安父的手機又響了,“喂?你說什麽?”安父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驚惶的說道。


    不知道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麽,安父的身子晃了晃,隨即眼一翻,暈倒在地上。


    “爸!”“老頭子!”安橋和安母同時叫道,然後扶住了安父,安橋拿起電話,“喂,你是誰?你到底和我爸說了什麽?”


    “喂?老安啊,你到底在不在聽?蘇家的後人出現了,他說他手裏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的父母是被你和老李害死的,而且蘇家的家產也被你霸占了!你趕緊和老李商量商量,到底該怎麽解決?實在不行,就把那些東西還給人家吧!”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來了這樣一段話。


    安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安父安母。


    第311章 拆散一對是一對 完結


    醫生進來了, 將安父抬走了,進行急救。安母著急的跟了上去, 扭頭看到安橋還楞在原地,叫道:“安橋,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跟上去看看啊!”


    安橋茫然的跟了上去。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艾紅癱坐在凳子上,此時的她也沒有了去換衣服的心情, 她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麽,可也知道,肯定是大事,要不然一向不動如山的安父會直接暈倒。


    大廈將傾!這是艾紅此時的想法。


    忽然, 艾紅抬頭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安軍, 他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臉上的表情很冷淡,仿佛方才屋子裏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他隻是冷眼旁觀的看客。


    “軍軍, 你不擔心你爺爺嗎?”艾紅問道。


    安軍看都不看她一眼, 拽過被子蒙在了頭上。


    艾紅的心一下子涼了個徹底, 她這是養了個什麽兒子啊!


    安父進了搶救室, 安母焦急的在外麵等著, 安橋沉默的站在一邊, 忽然開口問道:“媽, 你知道蘇家嗎?”


    安母一下子愣住了,渾身顫抖,隨後強裝冷靜,“什麽蘇家?我不知道什麽蘇家?你在說些什麽?”


    “爸剛才是接了一通電話後才暈倒的,電話是劉伯打來的,說蘇家後人手裏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當年是爸害死他的父母,還說爸拿走了屬於蘇家的財產。這是真的嗎?媽?”安橋不是不知道安母有心髒病受不得刺激,隻是這件事對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他佩服、敬重、引以為傲的父母,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不符合他打小接受的教育,不符合他印象裏對父母的認知。


    他不敢相信自己為人師表的父母會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安父安母的反應告訴他,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媽,劉伯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安橋顫抖著問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安母被問的無言以對,仿佛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臉色灰敗,“蘇家小子竟然還活著?他怎麽會還活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蘇家的人不是已經死絕了嗎?”


    安橋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大,他心裏還抱有小小的幻想,或許隻是誤會呢,可是安母的話讓他明白,幻想隻是幻想,現實是如此殘酷。


    “媽,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安橋問道。


    安母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慢慢說起來當年的往事。


    安父當年有個至交好友,名叫蘇醒,安家和蘇家是世交。不過安家隻是一般人家,而蘇家卻是名門世家,雖然後來敗落了,可蘇家先人有些心眼,將家裏的古書字畫古董什麽的都提前藏了起來。因為兩家是通家之好,安父打小,就影影綽綽從父母那邊聽了不少蘇家的事。


    那場動亂裏,安父安母還有蘇醒被發配到了一個地方,三個人相依為命,白天忍受著非人的折磨,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得到片刻安寧。後來,蘇醒生了重病,危在旦夕。安父懂點醫術,冒著生命危險上山采藥,才救了蘇醒一命。


    清醒過來的蘇醒對安父十分感激,一時激動,將自己家藏書的地點告訴了安父,“這些書都是給我兒建平的,安兄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到時候,那些藏書字畫,隨安兄任意挑選!”


    或許是鬼迷心竅,又或許是鬼使神差,安父動了歪心思,和安母商量過後,打算換了蘇醒的藥,讓他自然病死,結果換藥的時候被蘇醒發現了。安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勒死了蘇醒,偽造成懸梁自盡的假象。那年頭,挨不住□□選擇自殺的人很多,誰都沒有懷疑。


    又過了些日子,安父和安母聽說蘇醒唯一建在的小兒子蘇建平也死在了雲南,徹底放心了。


    再後來,安父安母平反迴城了,他們悄悄去了蘇家的藏書處,將那些字畫古書古董據為己有。或許是為了彌補內心的不安和愧疚,又或許是為了沽名釣譽,安父這麽多年一直在外麵資助貧苦學生,博得了個好名聲。


    這麽多年了,一直相安無事,他們以為這件事早就隨著蘇醒的死長埋地下,無人知曉了。誰知道,蘇建平竟然沒死。不但沒死,還查到了當年的真相。


    “你爸不是故意的,他是個文人,最喜歡的就是字畫藏書,他隻是一時糊塗而已。他也很後悔,他這麽多年資助了那麽多貧苦學生,就是為了贖罪。當年的事情除了我和你爸,沒人知道啊?”安母似乎已經魔怔了,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蘇醒托夢告訴他的?不會的不會的!”


    安橋靠在了牆上,閉上了眼睛。


    走廊拐角處,艾紅臉色煞白的靠在牆上。我的天啊,原來兩個老家夥手上還有人命啊!虧他們平時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原來背地裏這麽齷齪!不行,自己不能再和安家扯上關係了,趕緊走。


    艾紅來不及思考,也顧不上濕淋淋的衣服,直接拎著包走了。


    可是走到機場,艾紅卻茫然了,她就算離開安家又能如何,國內一團亂,她迴去了還是沒辦法解決,偷稅漏稅一旦被查實,她是要坐牢的。安家自身難保,安寧那個沒良心的又不肯幫忙,自己還要迴去嗎?


    艾紅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不如,她就此留在美國?她的賬戶上還有幾百萬,足夠她在美國安頓下來的。艾紅摸著錢包,幸好她的□□一直是隨身帶著的。


    艾紅打定主意,買了張去舊金山的機票,這一去,杳無音訊。


    蘇建平這次來勢洶洶,人證物證齊全,安家之前送出去的幾幅字畫上又找到了蘇家的收藏印,甚至連藏書字畫的名錄都有,再加上,蘇建平直接放話,他的目的隻是為了替父親討迴公道,事情結束之後,他願意將所有的藏書字畫古玩全部捐給故宮博物院!


    因此,沒幾天,安家在國內的所有資產都被查封了。而安家人也被帶迴國了。


    焦頭爛額之際,安橋想過找李玥然幫忙,可是當他托人輾轉將話送到李玥然跟前的時候,李玥然隻讓人送了一份文件。


    安橋打開一看,是他簽字畫押過的脫離親子關係協議書。


    安橋無言以對,可是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求。可是帶話的人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繼續幫忙了。安橋沒法子,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心裏不是不怨恨,都是骨肉至親,有必要這麽絕情嗎?可是這樣的想法,他隻能放在心裏,連宣之於口的勇氣都沒有。


    時至今日,安橋哪敢得罪安寧。


    因為證據確鑿,所以案件審理的很快,安父已經中風癱瘓,無法出庭,安母作為被告之一,出庭了。也是在庭上,安母才知道,原來當初安父勒死蘇醒的那一晚,有人恰好經過牛棚,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隻是抱著事不關己的心態,不過一個臭老九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蘇建平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自殺,父親性格堅毅,母親去世之後,他獨自撫養自己和幾個哥哥,幾個哥哥死後,父親雖然傷心,可是卻不曾動搖過。父親始終堅信,黑暗終會過去,光明總有一天會到來。他總記得當初父親摟著他,驕傲的告訴他,等動亂平息了,他要把家裏的藏書和字畫全都捐出去,這是屬於華國人的文化遺產,不能一家獨藏。再加上他看到蓋著自家收藏印章的字畫卻掛上了安家私藏的名號,又想到當初父親死的時候,安父安母也在旁邊,心裏有所懷疑。因此這麽多年一直隱姓埋名調查父親當年的死因。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當年目睹真相的村民,說服他出來作證。


    安母當庭認了罪,因為安家認罪態度好,再加上安父已經癱瘓,安母身子也不好,又有安母娘家人的活動,最後判的並不重,緩刑五年。


    蘇建平對這個結果不算滿意,但是能查明真相,撕下安家虛假偽善的假麵,他也算對父親有個交代了。更何況,他得知,安家的孫女兒和安家反目成仇,孫子因為不配合康複訓練,成了瘸子,臉部毀容,沒錢去做整容手術,徹底毀容了。安家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麵對安橋的道歉和愧疚,他冷笑一聲,如約將屬於蘇家的所有字畫古玩全部捐了出去,然後瀟灑的離開了。他的妻子兒女全都在雲南,他該迴家了。


    可是經過這一係列的事之後,安家已經名譽掃地了,d大也提前和安橋解聘了。安家之前的家產都被查封了,名下的幾處房產也被安橋賣了用於疏通人脈。最後還是安母的二哥送了他們一套公寓,安家人才算有了棲身之地。


    新搬的公寓在六樓,安軍因為瘸了的原因,更加不願意出門,每日將自己關在房裏,不出門也不和家裏人溝通。


    安橋要出去找工作,好養家糊口,總不能一直指望舅舅的貼補,也無暇顧及家裏。安母身子不好,安父癱瘓在床,也需要人照顧,一家子焦頭爛額。警察還上門詢問艾紅的下落。


    安橋這才知道艾紅失蹤有些日子了,似乎上次去美國之後就沒迴過。她的公司被查封了,銀行賬戶也被凍結了。警察告訴安橋,如果艾紅和他聯係了,不能隱瞞,立馬和警察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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