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玥然去銀行查過記錄,的確,每年的三月二十一號,這張卡裏都會存入一筆錢,一開始是每年十萬,後來二十萬,最後幾年是五十萬。


    其實李玥然大概也明白,當年他和金文姬交往的時候,應該是真心的,要不然以金文姬自己,怎麽能死之後給女兒留下三億的撫養費,雖然那筆錢最後被金東日挪用了。那筆錢應該是金文姬和他交往的時候,他給的。


    李玥然深深歎了口氣,雖然這份父愛來的遲了點,但,她接受了。不過,鑒於那個男人家族的複雜,以及她現在的地位,所以李玥然並不想公開認祖歸宗,那樣的話,太麻煩了。不過私底下,她還是認了這個爸爸。李玥然記得電話裏自己第一次叫他爸爸的時候,那個男人短暫停頓過後的慟哭聲。


    對於李玥然的任何決定,程諾都是無條件接受的。“如果你真的想和嶽父相認,沒關係的。不必顧慮太多。”


    李玥然搖搖頭,“姚家太複雜了,我可不想讓自己綁上這個沉重的負擔。”


    程諾歎了口氣,的確如此,姚家除了嶽父姚謙是個能幹的以外,其餘的,尤其是小一輩的,都是些好逸惡勞貪圖享受的紈絝子弟,而嶽父也因為早年的事和家裏有了心結,隻是到底是一家人,這份血緣關係是斬斷不掉的。大概嶽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提出不想和玥然相認的。


    等到李玥然在醫院平安生下一個女兒的時候,姚謙又低調的給外孫女兒送了一張卡,李玥然一查,裏麵的存款是一百萬美刀。


    笨拙而又小心翼翼抱著外孫女的姚謙笑了,“以後每年我和你相認的日子,我都會往卡裏存一筆錢。等到小公主出嫁的時候,你再把卡給她吧!”


    等到女兒六個月的時候,李玥然提出,和姚謙一起,帶著孩子,去給生母上墳。姚謙愣了愣,隨即紅了眼眶。他一直沒提過這件事,不是他無情,而是他沒有臉麵去見文姬。如果不是她,文姬不會死的那麽早,慧珠也不會活的那麽辛苦。當他看到調查迴來的資料時,心痛的恨不得殺了自己。他的女兒,竟是在如此的環境下長大的。可是他不敢說些什麽,因為造成今天局麵的人是他自己!


    “媽媽看在糖糖的份上,不會生氣的。爸爸,我們去吧!”李玥然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候,曾經去過金文姬的墳墓看望過。隻是後來迴了華國,就再沒去過。隻是讓人幫著照料一二。


    姚謙低頭擦了擦眼淚,“好,什麽時候去,你和我說一聲。”


    金文姬的墳墓並沒有葬在金家的祖墳,因為金文姬未婚生女。剛好李玥然那會子也不想再和金家扯上什麽關係,因此將金文姬的骨灰遷到了另一處環境好,風水佳的公募裏。


    姚謙也不嫌髒,盤腿坐下了,撫摸著墓碑上金文姬的照片,“文姬啊,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習慣跪坐,那時候你總是會笑話我,說以後見了嶽父嶽母可怎麽辦?如今你看,我習慣跪坐了,文姬啊,你高興嗎?”


    說著,姚謙的眼淚下來了。


    李玥然見狀,和程諾對視一眼,抱著女兒離開了這裏,將時間和空間讓給他們。


    這裏的環境很不錯,有花有草,有山有水,糖糖很開心,在程諾懷裏啊啊叫個不停。


    李玥然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是自家婆婆發的微信,關心糖糖,又讓方便的話,發一段糖糖的視頻迴去,說爺爺奶奶想糖糖了。


    李玥然啞然失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想不到那個錚錚鐵骨不苟言笑的公公,麵對糖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從沒停過,從沒抱過任何一個兒孫的他,隻要看到糖糖,就抱著不肯離手。誰讓程家這一輩,目前隻有糖糖一個女孩子呢!


    李玥然拍了一段兩分鍾的視頻,是程諾抱著糖糖在花叢裏嬉戲。


    發過去後沒多久,婆婆的微信又來了,不夠看,多發幾段。


    李玥然隻好拿起手機,撥通了視頻電話,電話一接通,公公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上,“糖糖啊!”


    糖糖對著手機啊啊叫了幾聲,口水順著嘴巴滑下。


    公公婆婆高興的不得了。


    大概一個小時過後,姚謙下來了。“走吧,我和你媽說好了,以後會經常來看她的。”姚謙很自然的從程諾懷裏接過糖糖,笑著在糖糖臉上親了一下。


    糖糖乖巧的趴在外公身上,打了個嗬欠,慢慢睡著了。


    姚謙抱著外孫女,仿佛抱著整個世界,心裏麵踏實的很。他再幹幾年,就退休了,到時候,他就來這裏陪著文姬。他欠姚家的,這些年已經還的差不多了。當年若不是家裏妄圖插手他的婚事好為家族謀取利益,他和文姬也不會天人永隔。這輩子他虧欠文姬,虧欠女兒的,就讓他用餘生來償還吧!


    程諾忽然想起了什麽,讓嶽父抱著糖糖帶著人先去酒店,他和玥然還有事要做。


    姚謙等人走後,李玥然有些不解,“有什麽事啊?”


    “你不想看看金寶珠樸永泰還有金家的人現在的下場嗎?”程諾笑道。


    李玥然也笑了,說實話,她很想看看。


    程諾帶著李玥然先去了樸永泰家拜訪,出來的是大著肚子的張善姬,身形消瘦,麵無人色的樸永泰跟在張善姬身後。


    第一眼看到樸永泰,李玥然就知道這個男人過得並不好,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麵的生氣,變得死氣沉沉。


    雙方的見麵並不愉快,因為張善姬防備的眼神一直落在李玥然身上,因此坐下來聊了幾句,程諾和李玥然就告辭了。出去後,程諾告訴李玥然,這段日子,張善姬已經漸漸取代了樸永泰在新羅服裝公司的地位,因為張善姬的確能幹,後來張善姬又主動將愛雅服裝公司並入新羅後,樸爸爸也放下了之前的芥蒂,開始漸漸倚重兒媳婦。而樸媽媽雖然一開始對此有些不滿,可是在她得知張善姬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孩的時候,也默認了樸爸爸的做法。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孫,又不是便宜了別人。


    所以,樸永泰在張善姬的壓製下,漸漸變得沉默,整個人也沒了生氣,仿佛垂暮的老人一般。對他的變化,張善姬並不在乎,樸爸爸也是這樣,畢竟從之前種種可以看出來,這個兒子成不了大器,樸爸爸是個生意人,寧願將賭注放在孫子身上,也不想在兒子身上做無用之功了。而樸媽媽則想著,隻要公司不便宜了別人就行,兒子也好,孫子也罷,無所謂。反正她還年輕,兒媳婦又是個事業心重的女人,將來孫子生下來肯定是她帶,到時候不愁孫子和自己不親。


    所以,樸永泰在家裏和公司裏,就這樣被慢慢架空了。


    李玥然一點都不同情他,真的!活該!


    “金寶珠呢?”樸永泰是這樣的下場,那金寶珠呢?李玥然好奇的問道。


    “別著急啊!”程諾帶著李玥然去了和江南區隔著一條高速公路的貧民區九龍村,這裏的房屋是用木板和布搭成的,雖然李玥然早就知道,泡菜國並不是韓劇上描述的那般美好,可第一次看到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下車前,程諾給李玥然帶上了帽子、墨鏡和口罩,他們隻是來看熱鬧了,要是被金家人纏上了可就不好了。


    程諾牽著李玥然的手,走了一段路,指著一個窩棚說道:“金家人如今就住在這裏。”


    “金寶珠也在?”李玥然很驚訝,“不會吧,不是說金家人過的還不錯嗎?還有金寶珠!”


    程諾笑而不語,金寶珠那樣自私自利又小心眼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拿了她錢的金家人。金寶珠讓她的明旭哥找到了金家人,其實那會子金家人的日子過得並不好,金泰吉和人打架,將對方打破了頭,對方家在當地有些黑社會的背景,因此抓到了金泰吉,威脅金家人給他們一個億,否則的話就打斷金泰吉的腿。金家人給了一個億,對方又繼續加價。金家人不得不賣了房子,好容易金泰吉被放了迴來。可金泰吉這混蛋,覺得不服氣,跑到了醫院,又打了對方一頓,結果混亂中,對方身上中了一刀。金家人嚇壞了,連夜跑路了,結果半路上被金寶珠讓人抓了迴來。金家人因此賴上了金寶珠,金寶珠恨不得殺了他們才好,哪裏肯出手。可是對方還是找到了金寶珠,雙方發生爭執,打了起來,崔明旭的酒吧被毀了不說,還惹來了警察。


    崔明旭很生氣,認為都是金寶珠惹來的禍事,因此拿刀毀了金寶珠的臉,還讓人打了金家人一頓出氣。


    混亂中,金泰吉被打傷了脊梁骨,癱瘓了,趟在床上動彈不得,金東日被打斷了右腿,瘸了。張素英倒是沒事。再加上被毀容的金寶珠,金家人的日子一下子落寞起來。


    沒法子,一家子搬進了貧民區,一家子靠著張素英去乞討度日。金寶珠對著父母破口大罵一頓後跑了出去,沒兩天一身傷的跑了迴來,從那之後,她在金家窩棚的隔壁住下了,明目張膽的幹起了皮肉生意。因為她毀了容,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樣,上門的都是些幹苦力的一般人,給的錢也不多,但足夠金寶珠過日子了。


    張素英每次見她賺到了錢,都會上門去討要,金寶珠當然不肯,昔日母女情深的兩人就會撕扯在一起,你拽我頭發,我踢你下身,互不相讓。


    正說著,不遠處一陣喧鬧聲想起,兩個女人從窩棚裏互相廝打著出來了,她們互相扯著頭發,嘴裏罵罵咧咧。


    一個男人係著褲腰帶從窩棚裏出來,見狀,哈哈笑著,“寶珠啊,我明天再來啊!到時候給你帶炒年糕哦!”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


    金寶珠尖利的聲音想起,“你個王八蛋,你怎麽不幫我!”


    “你們母女間的事我一個外人怎麽好插手呢!哈哈哈!”那個男人頭也不迴的走了。


    真的是金寶珠和張素英!李玥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兩個衣衫襤褸不顧形象廝打在一起的真是張叔夜和金寶珠?


    忽然一個瘸著腿的男人走了過來,拿起手裏的拐杖,一下子打在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身上,金寶珠猝不及防,痛唿一聲倒在了地上,那男人劈頭蓋臉的繼續打了下去,“你個不孝女,居然敢跟你媽媽動手!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你有錢難道不該先孝順爸爸媽媽嗎?真是不要臉的畜生!”


    金寶珠疼的在地上翻滾著,張素英卻喜滋滋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子錢,吐了口吐沫,數了起來,“真是沒用,才五萬韓元!蠢貨!”然後喜滋滋的對金東日說道,“他爸,我去買點年糕,家裏還有些包菜,晚上我們吃年糕鍋吧!”


    金東日打累了,“好,以後她再賺了錢,全部給我拿過來!”夫妻兩個轉身走了,留下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金寶珠。


    程諾捂住了李玥然的眼睛,趕緊將她帶離了這裏。


    李玥然歎了口氣,“說到底,姐弟三個,他們最疼愛的還是金泰吉。畢竟是兒子。”


    “你錯了,像他們這樣自私的人,最看重的永遠隻是自己。金泰吉在他們住到這裏的第一個星期天,就已經死了,活活凍死的。”程諾歎了口氣說道。


    “那他們現在?”連親生兒子都能放棄,卻彼此相安無事,難道這對夫妻兩之間竟是真愛不成?李玥然有些懷疑,隨即想明白了,哪裏是什麽真愛,不過是現在彼此離不開彼此罷了,連子女都可以拋棄的人,哪還有什麽真感情啊!


    隻是,像現在這樣的局麵也不知能維持多久,如今,他們可以依靠壓榨女兒度日,可有朝一日,連金寶珠也死了呢,那時候,金東日和張素英又該怎麽辦呢!


    “好了,不想這些了。我們該迴去了,嶽父打電話來說,糖糖醒了,再找你呢!”程諾沒有說的是,金家有這樣的下場,裏麵有嶽父的影子。是了,嶽父怎麽會讓欺負他妻子女兒的人好好活著呢!日後嶽父來了這裏,估計金東日和張素英的日子會更難過吧!


    不過,這一切,程諾和李玥然已經並不在乎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要好好享受人生了不是嗎?他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李玥然微笑著靠在程諾懷裏,隻覺得無比安心。


    第258章 穿越民國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一


    這是李玥然第二次穿越到民國了, 說實話, 她對這段曆史時期沒多大好感,雖然這段時期是中國曆史上大動蕩大轉變的時期。可是女人嘛, 關注點向來都不在這上麵。有一段時期, 李玥然是堅定的原配黨。她之所以不喜歡民國, 也是因為在這段時期發生了太多即使是在後世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徐誌摩,比如魯迅, 等等。


    所以, 李玥然不喜歡這段曆史時期。


    偏偏她又再次穿越到了民國。


    尤其是她這次穿越的身份,還是那麽尷尬。而且, 這次穿越的故事,還是一個虐戀情深的故事。


    李玥然這次穿越的人物叫許令儀, 是一個接受過西式教育的新時代女性,出場年紀十六歲,雖然是庶出,但生母早逝,養在嫡母膝下, 再加上她長得漂亮, 又聰明機靈, 明媚嬌豔,很得父親疼愛。


    許令儀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名叫張子謙, 張家乃是軍閥出身, 張子謙乃是張家軍的少帥, 和許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當時的環境下,男子大多喜歡西式教育出來的女子,認為她們有文化,有思想,彼此在一起會有共同語言。可是這位張少帥和別人不一樣,大男子主義的他更喜歡傳統教育下的中式女子,他認為這樣的女子,溫順可愛,才是良配。


    所以,許令儀理所當然的被嫌棄了。


    不過,礙於許張兩家的關係,張子謙一直沒將這嫌棄放在臉上,張家有兵,許家卻有錢。軍閥混戰的民國,張家軍離不開許家的財力支持。所以,每次張子謙和許令儀在一起的時候,張子謙總會表現的溫柔細致,情意綿綿。


    許令儀因此對他情根深種。許令儀十六歲的時候,許父安排她去法國留學。


    許令儀十八歲那年,張子謙的母親病重,希望在死之前,看到兒子成家立業。因此,原本在法國讀書的許令儀不得不中斷學業,被召了迴來,準備出嫁。


    可張子謙這時候,卻有了真心相愛的女人,文千語。文千語的祖父是前朝的秀才,她自幼也飽讀詩書,但性格卻溫柔似水,害羞靦腆。張子謙對她一見鍾情,猛烈追求。文千語一開始並不為其所動,可張子謙卻使了個心眼,暗中命人設計誘騙其父親染上了賭癮,輸的傾家蕩產,最後不得不將唯一的女兒抵押給了賭場。


    可真當賭場的打手們打算帶走文千語的時候,文父又後悔了,和打手們廝打在了一起。結果混亂中文父文母被活活打死了。打手們扔下文父文母的屍體,執意帶走文千語。


    危急時刻,張子謙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從賭場的打手手裏將文千語解救了出來,又替文千語安葬了文父文母,細心嗬護,關懷備至。文千語的一顆芳心終於落在了張子謙身上。


    張子謙將她安置在一處別院內,又買了不少丫鬟婆子伺候她。文千語喜歡彈琴作畫,張子謙就搜羅了不少古琴字畫給她。張子謙也經常迴來別院陪她,張子謙如實訴說了自己的家世以及家中對她的婚姻安排。


    文千語雖然傷心,可她自小也是讀女則女訓長大的,三從四德、以夫為天等思想等深入骨髓,再加上張子謙答應她,等他和許家小姐結婚後,立馬會納她進門,給她一個名分。以後,她可以一直住在這裏,不必和許家小姐住在一起,屈於人下。張子謙說,他不愛許家小姐,他愛的隻有文千語一人。他會保護文千語,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文千語此時,無處可去,無人可依,更何況,她已經委身張子謙,除了張子謙,她不知道還能依靠誰。因此文千語即使傷心越絕,但還是默認了張子謙的安排。最重要的是,文千語發現自己懷孕了。


    張子謙大喜,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又是他和心愛女人的孩子,無論如何,他都要給千語一個正式的名分,免得這個孩子被上一個私生子的名分,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等許令儀進了門,他就將這個孩子記在許令儀名下。他都想好了,他以後和千語還會有更多的孩子的,為了他們的孩子,為了千語,令儀以後就不要有孩子了。不過,為了補償,他張子謙的妻子,永遠隻會是許令儀。


    張子謙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隻是婚前納妾,總有些說不過去,張父張母得知兒子有後,自然是高興的,可是聽到張子謙的打算後,張父卻有些猶豫了,“這事,你和許家說過沒有?”然後又說道,“你先和許家說一聲吧!”


    張子謙想想也是,先和許令儀說一聲,免得日後知道了,鬧起來不好看。


    張子謙便去了許家,當然,他還沒有傻到,將心裏關於未來孩子的安排說出來。誰曾想,許令儀還沒說話,許父就先堅決反對了。“哪有這樣的事,令儀還沒進門,你就要納妾,還有了孩子!賢侄,你若是不想和許家結這門親,可以直說,我許道宗的女兒還不至於嫁不出去!”是了,許道宗是當時上海最大的資本家,他的女兒,自然不會嫁不出去。


    張子謙沒想到許家會是這樣的反應,在他看來,不過是納妾而已,他的嫡妻正室永遠隻會是許令儀。“叔父,我知道這樣對令儀不公平,不過,隻是納妾而已,我保證,無人可以取代令儀的位子,她永遠會是我的妻子。”


    許道宗冷笑一聲,“你既然這麽說了,那好,納妾可以,孩子不能留。而且,我要你答應,在令儀沒有孩子之前,不許別的女人生孩子!你若能答應這一條,許張兩家的婚事照常舉行,令儀一百萬兩的嫁妝也會照常帶到張家。你若不答應,那麽婚事就此作廢。”


    張子謙怎麽可能會答應這樣的婚事,他雖然覬覦許令儀的嫁妝,但大男子主義的他怎麽會答應這樣屈辱的條件,尤其是還要打掉他和千語的孩子。


    張子謙和許家就這麽不歡而散。


    許道宗登報宣布,許家和張家的婚事作廢,從此男婚女嫁,各自安好。為了補償女兒,許道宗背地裏將許令儀的嫁妝給了許令儀。


    事情如果到此結束倒也罷了,偏許令儀心高氣傲,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她命人調查了張子謙的女人,結果調查來的消息讓她不屑的笑了。


    張子謙和許令儀的親事作廢,迴去後立馬籌備他和文千語的婚事。張父雖然不大高興,可是他已經年老,張家軍的領頭人現在是少帥,而不是他。兒子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張父再生氣,也隻能這樣了。


    事情出現這樣的轉變,文千語自然是高興的。如果可以當正室,誰願意當小妾啊!哪怕是再得寵的小妾,可妾就是妾。文千語歡歡喜喜的準備著。


    可是有一天,繡女進門給她量體做衣,走了之後,文千語卻忽然收到了一封信,文千語有些納悶,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在閨閣中,她都沒什麽朋友,誰會給她來信呢!


    文千語拆開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半晌後,整個人都僵硬了,呆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半天迴不了神。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顫抖著手拿起那封信,一字一句看的十分認真,等她看完後,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怎麽會是這樣!她一心愛慕的良人,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竟然是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元兇!這樣的事實,讓她如何接受。


    信裏還說,如果她不相信的話,可以去一個地方,裏麵有賭場負責人親筆畫押的證詞,證明這一切都是張少帥指使的。


    文千語不必去,也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她想起張子謙當初對自己的一見鍾情和猛烈追求,隻是那時候爹娘一心想給自己找個文人雅士,覺得張子謙這樣的兵痞子配不上自己,所以嚴詞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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