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特意給弟兄們放鬆心情,便帶著一夥人來到了一家他們常去的花樓。


    那家花樓消費低,裏麵的姑娘雖然姿色中等,但是對於分魂的這幫弟兄來說,就已足夠。


    他們沒啥錢,每迴就喊幾個相熟的姑娘,聽幾首小曲,喝幾黃酒就很滿足。


    已經結婚了的弟兄,分魂就不會喊了,能少請一個是一個,他可沒錢。分魂這些年掙的銀子,基本都是請兄弟們客,給花完了。


    再說,甘藍大陸民風彪悍,平常小百姓家的女兒多數是習武的,使得分魂的那些結了婚的弟兄大多成了妻管嚴。


    即使分魂想喊,他的那些弟兄們可也不敢來。當然,分魂是肯定不會去帶壞他的弟兄們的。結婚了,還是要顧著自己的家。


    分魂帶著十多個弟兄們剛進花樓的大門,老鴇見著了,連忙堆笑迎上來。


    分魂道:“老規矩,但這迴,酒要多來兩壇,我有這麽多弟兄,一人幾口可不夠。”


    老鴇咯咯地笑道:“知道了,恆爺。我辦事,您還不放心?”


    話是這麽說,老鴇卻沒像以前那樣帶著分魂他們去他們常待的二樓,反而是神神秘秘道:“恆爺,今天啊,我們樓裏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老鴇的聲音沒有壓低,而是讓分魂身後的弟兄們也聽見了。


    分魂身後的一個漢子竊喜問:“是來了院子裏下來的人?”


    “院子”二字,暗指比花樓更高一層的青樓,裏麵的姑娘才藝雙全,容貌也比花樓裏的更勝一籌。當然,裏麵收的銀子也更多,至少分魂他們這些窮捕快耗費所有錢財可能都隻能進去一次。


    老鴇麵色一苦,叫委屈道:“官爺,那裏麵的姑娘哪裏輪得到我這裏。”


    老鴇倒是想,但是那裏麵的姑娘大多自己有積累了錢,為自己贖身,要麽,被相好的贖身,做了妾侍。而且那些姑娘不到年老色衰,是不會被放出來的,哪裏能等到老鴇買來給自己樓裏當頭牌。


    聽老鴇否認,分魂的幾個弟兄沒了興致。


    老鴇是個察言觀色的,也不賣關子了,連忙道:“是雙木居士,雙木居士啊!他在那邊聽如意唱曲呢。”


    分魂等人順著老炮的手指過去的地方,那是花樓裏設的一個小戲台。


    一個姿色中等,但勝在年輕活潑的姑娘在戲台上彈著琵琶,咿咿呀呀的唱著一個軟軟的小調。


    台下放著多張位子,已是座無虛席,他們中隱隱把目光投向第一排的中間的男子身上。男子的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隻蒼鷹停在上麵。


    分魂一看那熟悉的背影,對他的身份確信無誤了。


    老鴇絮絮叨叨道:“那可是雙木居士,他上門亮明身份的的時候,險些嚇死我了。你們要不要去戲台哪裏?”


    分魂身後的弟兄們立即點頭,那可是雙木居士,嘿嘿,雙木居士。誰家沒藏一本雙木居士的大作?


    這些人一個個和見了偶像沒兩樣。


    倒是分魂尚存理智,他問老鴇,道:“你那邊連位子都沒有了,我們坐哪裏?”


    老鴇理所當然道:“站旁邊啊。恆爺,過一會,可連站的位子都沒有了。”


    “恆哥。”


    “恆大人。”


    分魂身後的弟兄一聽老鴇說的話,馬上獻殷勤攛掇分魂答應了。


    分魂問了老鴇多少銀錢,老鴇比了五個手指,分魂想起自己的荷包,道:“這可是我們之前雅間的五倍。”


    老鴇道:“這裏可是戲台,還能見到雙木居士。恆爺,您可別為這點小錢和我斤斤計較。”


    都這麽說了,分魂爽快地給了,帶著弟兄們站到了戲台旁邊。


    因為沒有位子,分魂這些人能來迴走動,分魂第一件事就是看雙木居士的真容,看是不是二哥。


    所有進來的人,第一件事都是這樣,分魂的動作不顯突兀。


    還真是,分魂看了一眼那第一排中間的男子的麵容,確認了了他就是自己的二哥。


    二哥那雙桃花眼眨啊眨,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他偏頭對自己手臂上的蒼鷹道:“我算到我有故人來找我,就是這個時候到,怎麽我還沒看見?難道,我終於算錯了一次?”


    二哥沒有特意傳音,隻是平常說話的樣子,聲音壓低。


    坐他旁邊的人也能聽見,而分魂,他有神識,即使站得稍微遠點,但對二哥的話聽得明明白白。


    這時的分魂,已經聯絡上了主魂沈淵。


    沈淵瀏覽了分魂幾年的記憶,同步了分魂目睹各種世事之時,心中的喜怒哀樂。沈淵恍惚之中,心境更進一步。他冥冥之中有感,自己應該是到了築基大圓滿。


    看世間悲歡離合之事,曆人生酸甜苦辣百種滋味,遇善惡難辨忠佞難分之人。


    沈淵發現,人生便是一場修行。


    分魂那邊,二哥聽了小曲,手指頭莫名地動了動,忽然就對上了一旁分魂的視線。


    “主魂,二哥發現我了。”分魂有點錯愕,立即聯係上沈淵。


    沈淵道:“趕緊逼問二哥,讓他說出大哥的聯係方式,不,你讓他用傳信玉牌聯係我,把大哥的靈力波動告訴我。”


    分魂問:“你連大哥的靈力波動都不記得?”


    沈淵反問:“你記得?”


    主魂和分魂本是同一人,不記得的都不記得。


    分魂沉默,他這下翻船了,懟主魂把自己也懟了進去。


    沈淵也沒想到,大哥從小帶他帶到大,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不記得大哥的靈力波動。


    沈淵為自己做掩飾道:“大哥平常用劍,沒見他用過什麽法術。”


    他不記得是正常的。


    分魂在神魂裏迴應道:“是啊,是啊。我去找二哥了。”


    戲台下的二哥憑借三言兩語擺脫了自己的追隨者,讓他們在座位上坐著,自己一個人往花樓外走。


    按二哥說的,他要去獨自采風,采風迴來現場作畫。


    分魂瞄準了這個時機,偷偷地跟了上去。


    分魂並不知道,他一不見,他的那群弟兄們竊竊私語片刻,馬上也離開了戲台。


    二哥走出了花樓一段路,停了下來,他施施然轉身,看到了離他隻有幾步距離的分魂。


    二哥的桃花眼微眯,笑道:“閣下是何人?”


    這時,分魂的那幫兄弟到了花樓門口,他們人多,各個方向分工明確,一下子就看到分魂的身影。


    麵對二哥的疑問,分魂沒好氣道:“二哥,是我,沈淵。”


    聽到這句話,二哥臉上的笑容險些僵在臉上。


    分魂的弟兄們看到分魂旁邊的身影,激動地喊道:“恆哥,你竟然和雙木居士認識?”


    “恆哥,你和雙木居士哪時候認識的?”


    “恆哥,你居然不告訴我們你認識雙木居士?”


    輪到分魂的臉僵了。


    我才和二哥說我是沈淵的,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這個時候喊我恆哥,這不拆我台嗎?


    第92章


    見證了火速打臉現場的二哥, 他看到這一幕後哈哈大笑, 隨即, 二哥給他和分魂所在的區域設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分魂的小弟們見自己老大在和雙木居士講話,識相的沒湊過來。


    二哥上上下下打量分魂,開口道:“小弟啊,你怎麽把自己割成了這麽多份了?”


    分魂心裏一驚, 在神魂裏問沈淵道:“你告訴過二哥,自己修煉三千分神之術的事情?”


    沈淵冷漠地迴答:“你忘了我們是一個人嗎?”


    潛台詞, 沈淵做的事情分魂都會知道。


    分魂耿直道:“還真忘了。”


    沈淵道:“.…..快問二哥,大哥的聯係方式是什麽。”


    分魂這才放棄在神魂裏和沈淵的交流,迴歸到向二哥問話。


    分魂問:“二哥,你怎麽發現的?”


    二哥一臉神氣道:“我算出來的,我算到了今天有故人要找我, 特意出來和故人見一麵的,沒想到是小弟你。”


    分魂聞言, 隱約記起二哥在戲台下麵的時候,對著手臂上的蒼鷹說了一句“我算到我有故人來找我, 就是這個時候到”。


    分魂略帶懷疑地掃視起二哥來, 難不成,他這二哥其實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卜算高手?


    分魂有點不相信。


    二哥道:“別懷疑啊小弟,你看我之前還算到母親命中會有三個兒子呢。我,大哥, 娘新生的三弟。爹可是金丹期了, 娘不照樣也生下了三弟。你看我算得準不準?”


    分魂聽著有點暈乎, 沈淵在神魂裏把二哥的來信的那段記憶翻給分魂看。


    分魂一看,原來是沈母在三年前生下來了個兒子,二哥以沈淵的名義給沈母新生的兒子起了名字,叫添金。


    什麽添金不添金的?


    分魂不理解二哥為什麽要來這一筆,以他的名義,去給沈母剩下的兒子命名,還要叫添金這種難聽的名字?


    分魂想,二哥既然叫沈母新生的兒子為三弟,喊他喊的是小弟,那麽二哥應該是知道自己並非沈母親生的,而是大哥親生的了。


    這其中關係不太複雜,就是稱唿有點彎彎曲曲。


    分魂這些年辦案執法,最煩的就是這種歪七扭八的事情了,扯清楚了其實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沒弄清楚之前,絞盡腦汁瞎猜,還不一定猜得對。


    分魂試探著喊:“二叔?”


    二哥搖扇子的手一頓,問:“那你喊大哥喊什麽?”


    分魂道:“親爹?”


    二哥不解問:“那大叔去哪裏了?”


    二叔二叔,上麵不該有個大叔嗎?


    分魂不清楚二哥的腦迴路是怎樣的,他道:“我哪裏知道。”


    分魂與主魂記憶相通,沈淵看著這一問一答,全是廢話,幹脆沒看分魂那邊的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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