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法引起其他熊孩子的注意,也朝沈淵撲了過來。


    沈淵能怎麽辦?趕緊接住這群祖宗啊。


    一轉眼,沈淵腿上掛著四五個,兩手在腰間摟住四個,脖子上還掛著一個。


    “哇,身上好好聞。”小孩子直接在沈淵的懷裏翻滾。


    我身上沒有味道,沈淵想起早上的數十個清潔術就有心理陰影。


    沈淵把這孩子製住住,讓他別亂動。他一亂動,沈淵可不能保證所有孩子安然無恙啊。


    “哥哥,來麽麽。”一個小豆丁順著沈淵的手,就想往沈淵的臉上湊。


    天啊,沈淵想自己可能就要被非禮了。


    值得慶幸,又可能不幸的是,他懷裏抱著四個呢。


    另外三個可不讓那個小豆丁那麽幹,齊齊出手,在沈淵懷裏你推我擠起來。


    “你不能親哥哥。”


    “為什麽不能?”


    “我也要親哥哥。”


    沈淵越聽越覺得不能這樣,得把這幫熊孩子放下去。


    “你們在幹什麽!給我下來!”一聲怒吼,一個看樣子六歲左右的小男孩衝了進來,拯救了可能會被非禮的沈淵。


    小男孩行動力驚人,帶著怒意先把抱大腿的幾人拔開,再蹦著要接住沈淵懷裏的小豆丁。


    四個小孩子,沈淵可不敢讓小男孩接。他轉身彎腰把小孩子們安穩的放在一邊,最後把那個一直吊他脖子上的小孩給放下來。


    小男孩很生氣沈淵的舉動。他咆哮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


    沈淵麵無表情低頭看著他。


    小男孩氣急,跳上課桌,對沈淵道:“他們都是我小弟,隻能圍著我!你,喊大哥。”


    沈淵若有所思,他這是遇到傳說中的仗勢欺人。


    小男孩氣勢洶洶道:“你喊不喊大哥?我跟你說,我可以今天就讓你呆不下去。”


    沈淵挺感興趣問:“怎麽呆不下去?”


    小男孩茫然了,他見放狠話都是這樣放的啊,怎麽讓人呆不下去他真的不知道。


    旁邊的熊孩子們竊笑出聲,對小男孩碰壁感到由衷的高興。


    小男孩臉漲得通紅,他靈光一閃,翻出自己的儲物袋。


    “這是我母親給我的養氣丹,止痛符……”他陸陸續續掏出十多樣丹藥和符紙。


    小男孩驕傲臉,道:“知道我的背景了吧?”


    他嚷道:“小吳子,小張子,還不趕緊給我搬椅子。”


    從左側的孩子們中,走出兩個四五歲的沉默的小男孩,給這位炫耀的小男孩搬上一條椅子。


    小小年紀,就知道欺淩同班同學。如果不及時糾正,長大後肯定行為不端。


    沈淵歎口氣,知道自己接下來隻能欺負欺負小孩子了。


    沒想到徐師叔所說的拿出真君的名號來,是要應對小孩子的欺負。


    沈淵開始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拿東西。


    “蘊養丹,養氣丹,易容符,隱匿符……”連續百樣不帶重複。


    小孩子們瞠目結舌,沈淵意猶未盡。他拿出來的還隻是最普通的一部分,他還有大把的珍貴靈物沒擺出來呢。


    眾目睽睽之下,小男孩的額頭直冒冷汗。


    他氣急道:“我父親,母親可都是金丹真人!你知道厲害了嗎?”


    熊孩子們的竊笑聲齊刷刷的消失。


    哦,那可真是厲害。


    沈淵平淡應道:“我哥是元嬰真君。”


    “哇!”熊孩子們的驚歎聲響起。


    兩個金丹怎麽打得過一個元嬰,小男孩自己也知道。


    他癟癟嘴,突然眼眶通紅,大哭道:“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先生。”


    小男孩跳下課桌,拔腿跑出教室。


    沈淵覺得挺無辜,現在誰還沒個大靠山。他可沒動手啊。


    百米之外的上空,一位襦襖老者和一位青袍執法者看向育幼堂的方位。他們的神識使得他們對育幼堂的動靜了如指掌。


    沈淵“欺負”小男孩的舉動自然是被他們瞧見了。


    老者問:“振武,這就是你說的不小心被你送到刀宗的弟子?”


    雖然沈淵孩子氣的舉動令青袍執法者有點顏麵無光,但是他堅定道:“師父,他的確是個練劍的好苗子。心性上佳。”


    老者笑道:“我知道他是個好苗子。不過,現在還是個幼崽,我們得幫他磨磨爪子。”


    青袍執法者疑惑問:“師父的意思是?”


    老者搖頭晃腦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以大欺小,該罰!”


    第16章


    磕磕絆絆的童聲響起。


    “修行資質分為下等,中等,上等,以及上上等。下等雖然能修煉,但是與普通人無異,終其一生無法突破到築基期;中等資質若有機緣,突破築基,且悟性卓絕,則飛升有望。上等資質,中途不隕,大道可期。”


    “上上等則遠超眾人,天之驕子。然小部分為仙人輪迴曆練之身,攜帶宿慧。”


    “傳聞中,還存在絕世天賦。絕世天賦感悟大道法則,與大道合二為一,此謂神隱。故,天下無絕世天賦者。”


    童聲停下來,發出聲音的小男孩不滿朝下麵探頭,道:“喂,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沈淵迴答他,卻一下子被迎麵而來的風嗆住了。


    欺負小孩的報應來了,沈淵現在就在受罰中。罰他的還是有兩麵之緣的劍宗的青袍執法者。


    每次沈淵做壞事都會被這位執法者逮住,真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孽緣。


    青袍執法者將沈淵和仗勢欺人的小男孩一並罰了。


    沈淵是被扔到了劍峰與刀峰之間的吊橋繩索上,執法者讓他倒吊一天作為懲罰。


    沈淵苦哈哈的腳尖勾住繩索,整個人猶如倒吊著的蝙蝠。


    青袍執法者貌似對形象十分執著,為沈淵施展了一個法術,使得沈淵的頭發和衣服沒有往下掉。將沈淵倒過來看,他就像是站在地上被罰站。


    小男孩則是被罰給沈淵念書,教授他修真界的基礎知識。


    處理完沈淵這宗欺負事件,青袍執法者看樣子有急事,禦劍而去。


    劍峰和刀峰之間的這座吊橋,沈淵記憶尤深,他昨天才從這裏掉下去了。他那時候嫌棄這座木板結合成的十分簡陋,兩邊的高度在小腿高的兩根繩索隻能當擺設,起不到防護作用。哪成想,兩根繩索根本不是起防護作用,是用來懲罰犯錯的弟子的。


    不知為何,沈淵被罰的這段時間,風尤為猛烈,更為奇怪的是,吊橋上的小男孩沒有受到一絲風的影響,像是這風隻經過吊橋下方。


    沈淵的身體不自覺在身體表麵布上靈力以抵抗刺骨的寒風。


    吊橋上小男孩念書的聲音在狂風中都變得模糊。


    男孩念道:“修行中人所修功法,在起步階段均為混沌功法,沒有屬性,等到了築基,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屬性,如金木水火土五行偏好。啊,劍宗的人!”


    吊橋連接的劍峰那一端,十多個白衣劍客出現在那裏。


    小男孩下意識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緊繃,小手不由自主朝儲物袋摸去。


    小男孩的哥哥是刀宗的,他曾經說過,見到劍宗的人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去揍。


    雖然他哥哥說完之後就被他金丹期的父母給實打實的揍了,但小男孩對於自家哥哥的說法還是堅信不疑的。


    小男孩虛張聲勢道:“你們別過來,我,我要揍人了。”


    上吊橋的劍宗的人沒有停住腳步,他們麵無表情,目不斜視走到了吊橋中間,小男孩所在位置。


    十多張麵癱臉的威懾力是巨大的,小男孩一下子眼淚就掉下來了,他頑強的不後退,衝繩索上吊著的沈淵大喊:“你快讓你們劍宗的人迴去!”


    沈淵晃悠悠道:“我刀宗的。”


    小男孩崩潰道:“你騙人,你穿白衣服你明明是劍宗的。”


    沈淵無奈道:“可我就是刀宗的。”


    他穿了件白衣有錯嗎?


    沈淵從小男孩停止讀書的時候,開始留心上方的動靜。


    迅猛的風聲阻礙了他以往靈敏的聽力,劍宗的人又身法卓絕,幾近落地無聲,沈淵粗略估計吊橋上劍宗的人應該是有五六個以上。不然,小男孩不會這麽惶恐。


    小男孩還想多說點什麽,他抬頭看一眼劍宗的人,那十幾個白衣服的劍宗的人雙眼放光齊刷刷的盯著繩索上倒吊著的那個欺負他的人。


    小男孩癟癟嘴,書一扔,大哭著往刀宗的方向跑去。


    講實話,劍宗的人,他們投向沈淵身上的目光實在是太強烈了,強烈到沈淵懷疑他們要和他來一場。


    敵不動,我不動。秉承著這個思想,沈淵一聲不吭。


    然而,敵人接下來的操作讓沈淵想不說話都不行。


    劍宗的人,十幾個白衣劍客,輕輕一躍,腳尖一鉤繩索,筆直倒下去,陪著沈淵倒吊在繩索上。


    他們的頭發和衣服一瞬間往下墜,但是他們很快意識到了,紛紛施展法術,固定衣服,發型,讓自己看起來和沈淵一樣,就像是站在平地一樣。


    “你們這是幹什麽?”沈淵忍不住問道,當然,他的行為讓他又灌進了一肚子風。


    劍宗的人比沈淵更適應吊橋下方的狂風,他們直接與沈淵傳音。


    “找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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