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擺手,一臉無所謂。


    先前為沈淵作登記的那位劍宗修士倒是忍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劍宗弟子被拐到刀宗,他直接拔劍朝大漢劈去。


    旁邊的人見怪不怪,挪遠一點,給打鬥的二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沈淵茫然的提著橫刀,被執事拽出了功德殿,前往了刀峰。


    路上,執事憂慮道:“若是你沒受傷,我可以用移位符直接把你送到山上。”


    沈淵安慰道:“沒事。我正好需要時間調息,說不定等會還要來場惡戰。”


    執事一想,練刀的也是瘋子,沈淵這孩子指不定還要再和刀宗的人再來一場。


    他這般一想,也就不做聲,保持安靜的氛圍讓沈淵調息。。


    沈淵此刻的處境其實說不上太好。


    他之前和劍宗的人來了一架,耗費了些氣力。加上硬接那把橫刀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現在也就維持個行動自如的表象,臉上血色全無,真正與人動手還是很困難的。


    家人不在身邊,往常這種情況沈淵早哭了。


    沈林以前教導沈淵的時候,並未糾正沈淵的一些小脾氣。


    主要是因為沈淵當時的身份是女孩。


    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沈淵很快認清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他現在的身份該做什麽樣的事。


    再苦再累,他也要忍下。


    刀峰這邊的布局和劍峰相差無幾。


    密密麻麻的幾排木製房子,有不少佩帶大刀的黑衣大漢進出。


    黑衣大漢們開始都會往沈淵身上瞅兩眼,在看到他手裏提的橫刀後,就默不作聲把視線移開了。


    執事難免有些意外刀宗的人居然不上前找麻煩。


    沒麻煩是好事。


    執事看了眼新換的令牌,道:“第三排第五間。”


    他們走到第三排第五間,門是開的,有濃重的酒味。


    往裏看可以看到一個黑衣大漢醉醺醺的一個人喝悶酒,地上是四五個亂放的酒壇子。


    執事迴頭看眼沈淵一塵不染的白衣,心裏了然沈淵肯定不願和黑衣大漢住一間。


    他狀若無意道:“舍友的話,還是需要雙方多包容。”


    沈淵自是看到了裏麵的情況,他表情凝重,他覺得自己隻想一個人一間。


    執事在一旁提議道:“要不,你去和張銳住一間。聽說他舍友執行任務途中死了。他現在應該沒有分配新的舍友。”


    沈淵馬上對執事的提議表達了讚同。


    執事便隨手攔下了一位路過的黑衣大漢詢問張銳住址,剛好此人認識張銳,給沈淵二人指了地點。


    第二排第二間。


    執事敲開了張銳的房門。


    張銳很是驚訝,他剛迴來沒多久,怎麽去劍宗的兄弟來刀宗找他了?


    他的驚訝在看到沈淵手裏的橫刀更是重了幾分。


    他大嗓門叫嚷道:“行啊,兄弟,你牛,這麽兇的兵器也能震得住。”


    沈淵給了他一個白眼,並把他踢出了房間。


    “這間房,歸我了。”沈淵領到的令牌扔給張銳。


    張銳如今一個人住,沈淵決定和他換換。


    打不過沈淵,張銳隻能認了,他把自己的令牌扔給沈淵,兩人算是交易達成。


    張銳喋喋不休,詢問沈淵來刀宗的原由。


    執事為沈淵做了迴答。


    張銳一聽,驚歎道:“兄弟,你真是厲害了。”


    沈淵麵對誇獎,麵不改色。


    張銳樂道:“你把那些偽君子都揍了個遍的事我一定要告訴我們刀宗的人。咱們一起慶祝慶祝。”


    沈淵簡練拒絕道:“不必。”


    張銳哈哈大笑道:“你等著,我這就告訴他們。”


    他一溜煙跑進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從裏麵抱出了一張寬約三尺的大鼓。


    沈淵並沒有把張銳所說太當迴事。


    所以,等他看見張銳抱著一張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咚!咚!”


    張銳猛烈的敲擊著鼓,鼓聲轟隆,在刀峰的天空中迴響,吸引了二三十個黑衣大漢從房間走出來。


    有認識張銳的大漢道:“張銳,你小子發什麽酒瘋?”


    “我可沒發瘋。”張銳馬上否認,然後興高采烈走到一旁表情無比僵硬冷漠的沈淵身邊,摟過沈淵脖子,把紅狐的位置擠走了。


    他高興道:“這我兄弟,今天到劍宗那邊把他們偽君子都揍了一遍。所以,現在來我們刀宗了,大家是不是該歡迎歡迎?”


    把劍宗的人都揍了一遍?


    黑衣大漢們仔細思量張銳話裏的真實性,這小子向來說話不經頭腦,說是全部,可能也就揍了十多個。


    能揍十多個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黑衣大漢們立刻對沈淵表示了熱烈歡迎。


    為了表達對沈淵的歡迎,這一波人決定要帶沈淵去劍宗那邊偷酒喝。


    沈淵心想,他們這是要送上門去找抽啊。


    第12章


    沈淵沒有和這麽多男人相處的經驗,他隻和天天叫嚷著要出去喝花酒的二哥相處過。


    對付他二哥,沈淵隻有一個反應,拒絕。


    去劍宗偷酒喝的性質感覺像喝花酒一樣惡劣。


    沈淵幹巴巴拒絕道:“這樣不好吧?不能去偷。”


    這話令熱鬧的氣氛平添些許尷尬。


    不過,這時張銳掀沈淵老底道:“別管他意見,他是還要上育幼堂的人,我們把他扛走。”


    “育幼堂,哎呦,這小子幾歲啊?”有黑衣大漢開玩笑般問。


    “可能才三歲。”又有另外的黑衣大漢笑著答。


    沈淵沒來得及反駁,他被一擁而上的黑衣大漢們製止住,那幫人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輕而易舉把他給抬起來了。


    沈淵要是沒受內傷,說不定還能掙脫他們的控製。


    執事和藹的笑著,看著沈淵被黑衣大漢們抬起,一行人氣勢萬分的朝劍峰進發。


    由於沈淵被抬起來了,紅狐從沈淵肩膀溜到了他的腹部,被好奇的黑衣大漢們時不時的摸個毛,占個便宜。


    沈淵心如死灰,他的形象,沒了。


    黑衣大漢們去劍峰抄了條近道,走的是一架由多個木板結合的吊橋。


    吊橋建在劍峰與刀峰的山腰位置,往下看隻看得到渺小的功德殿。


    山壁上殘留著祖師遺留的意念,導致此處飛鳥絕跡。


    吊橋僅僅容許兩人並排通過,沒有什麽較好的防護措施,隻有吊橋左右兩邊各有一根高出吊橋一尺的金屬繩索。


    常人看來非常危險,對沈淵這些練氣期的人來說如履平地。


    沈淵妄圖掙紮逃出被黑衣大漢抬的命運時,就被他們恐嚇要把他從吊橋上麵扔下去。


    沈淵隻能,忍!


    自覺不能做偷雞摸狗之事的沈淵並不想參與黑衣大漢們的偷酒行動。


    黑衣大漢們穿過林子,達到劍宗下院,也就是沈淵之前到達的劍宗的木製房子不遠處。黑衣大漢們互相使個眼色,給自己身上貼上一張符紙,符紙上金光一閃,而後紛紛消失在沈淵的視線裏。


    沈淵猜他們貼的符紙可能是隱匿符,這種符紙沈淵儲物袋裏有兩百來張。


    張銳和沈淵一起停在原地,他拍拍沈淵肩膀誇獎道:“不錯啊,兄弟,自覺性夠好。我們兩就在這裏給他們望風。如果有執法殿的人過來就趕緊給他們報信。”


    沈淵無話可說,他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是和這幫人沆瀣一氣了。


    一道劍光從他們上空劃過。一個青袍身影落徐徐下落。


    張銳怪叫道:“不是吧?還沒開始就被發現了。”


    他立馬手忙腳亂的掏出傳信靈珠,然而這時青袍身影已經落在他們麵前。


    張銳再大膽,也不好當著執法者的麵做小動作。他隻好保持了一個僵硬並且怪異的姿勢。


    沈淵定睛一看,這青袍身影正是那位讓他去刀宗的執法者。


    板著臉的執法者看清了在偷偷摸摸在林間的兩人,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身白衣的沈淵身上。


    兩人對視無言。


    沈淵準備主動承認錯誤,他們不該來劍宗偷酒喝。


    沒等沈淵開口。


    執法者一言不發,躍上長劍,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如一道虹光,朝遠處疾飛而去。


    看樣子像是落荒而逃。


    張銳目瞪口呆,看沈淵的眼神簡直是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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