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梧專門為明景輝準備了時間陣盤,也是因此。


    大殿內轉瞬間隻剩下了陸清梧一人。隨後,陸清梧也從座椅上消失,大殿恢複了沉寂。


    陸清梧再次出現,已經是在流雲宗的門派陣法內。召出飛劍,劍意衝霄。


    一道劍氣劃過,流雲宗的門派陣法顯現出來,下一刻便被劍氣斬碎。門派陣法的破碎,讓流雲宗混亂起來。


    “不知陸掌門遠道而來未能遠迎,我等失禮了。”馬陽海帶著流雲宗的幾位長老急匆匆的趕過來,對空中的陸清梧失禮。


    “我未提前告知實為不請自來,怎有流雲宗失禮之說?”陸清梧看向馬陽海幾人,視線在馬陽海身後幾人停留的時間明顯要比在馬陽海這個‘掌門’身上停留的時間更長。


    馬陽海眼眸略微暗沉了幾分,他們都知道剛剛那句是客套式的言語。若是陸清梧順著階梯下去,還有緩和的餘地。此時看來,這位陸掌門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將門派中近來發生的事迅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重點迴憶了一番與虹光宗有牽扯的幾件。馬陽海並沒有從中找到陸清梧上門的理由,“不知陸掌門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邪修之事。”陸清梧開口迴答。


    馬陽海心下咯噔一跳,麵上卻出現了震驚與疑惑,隨後更是浮現出了幾分緊張。“邪修之事?莫非是我派有弟子在邪修手中遇害?”


    “馬掌門,事以敗露遮遮掩掩已無任何意義。”陸清梧說著手中多出一疊符咒,符咒無火自燃,其中隱隱有梵音傳出。


    陸清梧處理邪修的事,在諸多門派掌門識海之中動了手腳,讓他們及時得知邪修之事。但流雲宗掌門馬陽海,並不在此列。


    馬陽海聽到禪音並不慌亂,佛修對陰邪之物有先天性的壓迫,邪修修煉的方式極為陰邪,麵對同等境界的邪修的確討不了好處.


    但他們此時身上都有掩飾,遮掩的可不隻是修者的感知甚至稱得上是漫天過海。區區幾張符咒,想要他們暴露出邪修的身份?嗬!陸清梧天資的確過人,但到底是年歲不大,實在是太天真!


    “陸掌門,你這話是何意?”馬陽海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我等修為及不上陸掌門,對陸掌門也願以前輩之禮相待。修真界向來達者為先,陸掌門對我等有何訓斥教導,我等也毫無怨言。但‘邪修’二字牽扯重大,晚輩們著實承擔不起!陸掌門若是……”


    “若是計較晚輩在您繼任宴上的失禮,晚輩當真無話可說。”馬陽海微微低頭,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樣。他那掩飾在發絲之下的耳朵,卻是實不實動一動,聽著周圍的動靜。


    “這……陸掌門繼任宴上的確是掌門失禮了。”馬陽海身後的一位長老開口感歎了一句。


    “繼任宴已經過去了幾年時間,陸掌門若是追究,應該早就解決了才對,又怎麽會拖延到此時。實在是有些奇怪。”另一位長老有些疑惑,但他也沒有懷疑馬陽海會和邪修有什麽牽扯。


    ……


    陸清梧沒有在意眾人的交談。他手中的符咒燃燒盡,梵音並沒有停息,反倒是越來越響亮。在響亮到普通人都可以聽清的程度時,徒然消失。


    幾乎同時,流雲宗弟子們的交談,也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發出了聲音。


    “掌……掌門、劉長老、王長老,這怎麽可能?!”此人邊說邊退,頃刻之間便與馬陽海等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邪修、邪修,好多邪修!”另一位長老也忍不住退避。他們麵色蒼白,眼前這一幕顯然讓他們十分震驚。


    “怎麽可能?!”馬陽海聽到‘邪修’,這才猛地抬頭。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身上據說能夠瞞天過海的遮掩已經消失。


    馬陽海抬頭看向陸清梧,“佛門也沒有符咒打破我們的遮掩,你是怎麽做到的?!”


    “現有的符咒不可以,可以創造新的符咒。如若所有人都故步自封,修真界也不會有如今的繁華。”陸清梧隨手為幾名虹光宗的正道修者布下了防禦。


    “特意為我們遮掩的方式製造符咒?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遮掩方式的,並且識破了它?”馬陽海微微垂下眼簾,掩飾在衣擺下的手指微微挪動,勾勒出一些玄妙的符咒。


    “流雲宗的門派陣法、厲嘉茂運用的、厲嘉茂的記憶。”現在也沒有了隱藏的必要。


    “從陣法之中便察覺到了問題,難怪那麽多人稱唿你是鬼才。若是我不那麽低估你……你在我麵前的表現恐怕也是故意為之。我的確是輸你一籌!”


    馬陽海的眸色越發黯沉。“獲得了厲嘉茂的記憶?近些年來各個門派的邪修突然消失……我們在修真界布了那麽多年的局被打破也是因為你們!若是不將你留下,實在是愧對我諸多已逝的好友!”


    馬陽海是大乘期巔峰的邪修,與陸清梧相差一個等級。但邪修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陰私手段,利用一些手段誅殺一位渡劫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在場的不隻是馬陽海,他還有許多個助手!


    陸清梧聽到馬陽海的宣言,側頭看了他一眼,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馬陽海等人借著話語的遮掩暗中蓄力,瞬息間便結成了陣法。邪修的靈氣剛一露頭,便有無數金色字符從四麵八方湧·出,落在邪修身上。瞬間便將他們的靈力腐蝕掉一部分。


    陸清梧手中的飛劍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一篇篇佛經在光芒中若隱若現。他一劍揮出,便轉過身去。


    “陸掌門,事情還沒有解決,您千萬不要收手!求您幫我們流雲宗誅邪!”流雲宗長老看到陸清梧轉身連忙開口。


    流雲宗內長老的位置邪修占了大半,但為了混肴視聽,還有一小半長老是正兒八經的修者,對邪修的安排一無所知。


    流雲宗長老話音剛落,便嗅到了血腥氣息。連忙轉頭看向馬陽海等人,落在他們身上的金色字符,不知何時組成了一把把小的金劍,將馬陽海等人的丹田處洞穿成篩子,血液流了滿地。


    他們身體內的邪修靈氣,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流逝,周圍修為低的邪修已經承受不住咽了氣,馬陽海這樣的修為也不過是多堅持幾個唿吸。


    陸清梧看了一眼天際,“其他門派的邪修,應該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陸……”馬陽海的視線中有明顯的不甘,然而已無力迴天。


    第90章


    馬陽海沒了唿吸眼眸卻瞪的滾·圓,眼球中能清楚的看到血絲, 那雙眼睛裏除了不甘便是怨恨, 典型的死不瞑目。


    流雲宗長老茅英看了馬陽海一眼移開視線, 另一具屍體又進入他的視線內。此時整個流雲宗到處都是被揭穿身份後的暴斃的邪修,可謂是屍橫遍野。


    茅英咽了一口口水, 微微抬頭看向天際。流雲宗的幾位長老和不少內門弟子,和他的動作如出一轍。


    空中漂浮的陸清梧依舊是一襲白衣不染塵埃的模樣,誰能想到眼前這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 是他一手造就?


    殘酷?的確殘酷, 修真界比起這殘酷的事情有很多。如果不是陸清梧, 他們日後也會和這些邪修們一個下場,或者是淪為他們其中的一份子。邪修又不是慈善家, 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養他們?


    流雲宗眾人看向陸清梧的視線有畏懼, 更多的卻是敬仰與崇拜。


    茅英作為現存長老之中資曆最高的一位, 他主動從人群之中站出來, 對著天空之中的陸清梧拱手行禮。“辛苦陸掌門為我派誅邪,請您移步殿內稍作休整, 也讓我等盡一盡地主之誼。”


    “虹光宗內尚有事務待我親自審閱, 不便多留, 告辭。”陸清梧迴絕了茅英的邀請。


    “我等再次為陸掌門送行!”茅英再次向空中拱手施禮。“我等處理完掌門等人餘下的後事, 第一時間登門致謝!”


    邪修長老每一個都掌管著流雲宗的一部分事務, 這都要有人處理。


    邪修們死的幹脆,但並不代表流雲宗就沒有損失,相反流雲宗的損失極大。邪修長老掌管的修煉資源與一些關係網會遺失一部分, 修為高深的修者本身也是門派資源的一種……


    若不是直接誅殺邪修會有那麽多間接的損失,五大門派與其他門派也可以直接將邪修們殺了了事,而不是耗費幾年十幾年的時間慢慢解決。


    此番變故之後,流雲宗在修真界的地位肯定會有所下降。相對於流雲宗淪落成邪修的根據地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結局。


    流雲宗現存的長老和弟子們麵對這個結果,心下隻有滿滿的慶幸,對陸清梧更是感激涕零。


    茅英等人再次抬起頭來,天空中已經沒有了陸清梧的身影。


    陸清梧利用空間力量,迴到虹光宗大殿。他坐在大殿主座上看著台下,等待虹光宗的諸位長老與內門弟子返迴。


    陸清梧是根據門下弟子的修為安排的任務,保證門下弟子修為足以力壓邪修。他處理流雲宗幹脆利落,門下弟子處理各個門派的邪修也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虹光宗弟子返迴。


    “掌門,兇牙宮邪修已經解決。”


    第二名虹光宗弟子與第一名間隔的時間更短。


    “飛沙山那邊也已經了結。”


    ……


    門派之中的幾位大乘期因為一個人要兼顧幾個門派,他們最後才返迴宗門。


    “清梧,我負責的幾個門派都安排好了!”裴雨萱是第一個返迴的大乘期。


    “掌門,任務已經完成。”顏烈迴複一句之後,便退居到一側。


    ……


    “一切順利。”陸鴻遠左右看了一眼,“我已經有些遲了,景輝還沒有迴來?清梧,他那邊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陸鴻遠前往的幾個門派順利解決,不過是恰到好處的順利解決。


    陸鴻遠因為與裴雨萱重聚,心境突破,修為進入了大乘初期。他負責的門派之中有一位合體期巔峰邪修。邪修的手段向來以詭異著稱,若不是有一個大等級的差距,陸鴻遠沒有把握將其誅殺。


    在虹光宗內,明景輝的修為是除了陸清梧之外最高的一個,他負責的門派應該也是最危險的一部分。在陸鴻遠看來,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一部分。修為越高的邪修,手段越多越詭異。


    “不會。”陸清梧為明景輝安排的邪修都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對明景輝有信心。


    陸鴻遠對陸清梧更有信心,聽到他的迴答,陸鴻遠沒有再開口,點了點頭,退迴到裴雨萱身旁。


    “邪修已經伏誅。”明景輝出現在大殿中央,“讓大家久等了!我在瀝真門遇到了一點意外,耽誤了些時間。”


    明景輝說著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來一個煉丹爐,自己往後退了兩步,用靈力將丹爐粗略啟動。巴掌大小的丹爐,頓時變得有兩三人高、近十人才能將其合抱。


    黝·黑色的丹爐花紋十分淩·亂,還有一些斷裂的痕跡,明顯有些受損。爐身受損並未影響丹爐本身所有的那份厚重感,識貨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丹爐原本的品質不低。


    丹爐上還彌漫著清晰的藥香。對於修者來說,丹藥並不陌生藥香氣息更是常見。然而丹爐之中散發的藥香似乎格外的誘人,讓人忍不住的邁動腳步靠近,想要嗅的更清楚……


    大殿之中數位神識、心境修為偏低的虹光宗內門弟子,真的往外邁出了腳步。他們很快便反映過來,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看向丹爐的視線多了幾分警惕。


    “我前往瀝真門的時候這丹爐放置在瀝真門的大殿前,煉丹爐底下燃燒著火焰,鼎中發散著藥香。當時藥香的氣息比現在要濃鬱很多,對我也有幾分影響。”明景輝想到之前的場景還有幾分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他神識與心境修為都有了提升,這次不說折在那裏,也肯定會有些狼狽。


    “嗅到這個香味的修者,就像是迷失了神誌,他們會一個個走向煉丹爐,主動跳入到煉丹爐之中。在煉丹爐中還是一副享受的樣子,渾然不在意自己血肉被灼傷、筋骨被煉化。我覺得有些不對,在解決完瀝真門的邪修和他的同伴後,便將這煉丹爐帶了迴來。”


    何止是有些不對,這分明是在用修者的血肉煉藥。妖族的身體可以煉藥,人族修者的血肉同樣被修者用靈力淬煉了多年,理論上來講也可以煉製丹藥,但並沒有人會去嚐試,也隻有邪修才會做這類滅絕人性的事。


    “這不是邪修第一次用修者煉藥的,從這丹爐上的痕跡便能看出一二。”陸清梧從煉丹爐上的痕跡不僅能看出這樣的煉藥方式出現了幾次,還能看出煉製丹藥的藥效如何。


    隨後陸清梧看了明景輝一眼。這一次若不是明景輝參與,虹光宗的某位大乘期可能會因此受傷。


    為了穩妥起見他之前曾親身查探過這些邪修,對於他們的修為有詳細把控。他可以確定明景輝的目標人物之前是沒什麽同伴的,也沒有精通煉丹術的好友。


    一個長期的浸染在靈草靈藥之中的人,無論是邪修還是修者,都會沾染上幾分的靈藥的氣息。


    但是有些意外並不是安排妥當便可以避免的。修真界的邪修不止潛入門派的這一部分,還有更多遊離在外。


    “邪修果然夠泯滅人性。”明景輝親眼見到了以修者煉藥的那一幕,感觸極深,提到邪修麵上忍不住有幾分怒意。


    “潛藏在門派之中的邪修已經解決了,那些平時躲躲閃閃的邪修根本無法杜絕。我們想要阻止邪修以修者煉丹,也是有心無力。總有修者會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害。”陸鴻遠有些無奈。


    修真界的邪修的確不可能真正消失,除非人心中沒有邪念。否則縱然清理了一批邪修,也有人能辟出相似的道來。一些正道的功法,被心存惡念的人修行,也一樣會變為傷人利器。


    “盡力為之。”陸清梧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煉丹爐旁。他手指從煉丹爐的內·壁上拂過,嗅了嗅上麵的氣息。“我會讓人製作一種熏香,用來抵製這一類的藥香,避免修者們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邪修設計。”


    修者們沒有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自行進入藥鼎,能避免再出現修者被邪修生煉。


    “如此甚好!邪修皆以伏誅,待各個門派解決完遺留後事。五大門派不會再和之前那樣小打小鬧,接下來對虹光宗來說才是真正的挑戰。有虹光宗協助個門派誅邪在前,清梧研發的識別符咒和熏香在後,各個門派對我們虹光宗定然心存感激。雖然不至於攜手相助,但也不會為五大門派搖鼓呐喊。”


    邪修的事情已經完全暴露,很多話也就不必遮遮掩掩。陸鴻遠開口感歎了一句,隨後看向了明景輝。“景輝順手將煉丹爐帶迴來,為我們虹光宗又爭取了些許主動權,可以記上一功。”


    “或許,不止如此。”陸清梧看著眼前的丹爐。


    劇情中邪修在後續也發動了反撲,五大門派透露消息給各個門派的時候,自然也包括了流雲宗,劇情中反撲比起眼前來的更早一些。五大門派人手眾多,各大城市的傳送陣以前往各個門派,及時支援阻止了更大的損失。讓這場邪修安排了多年的陰謀落下帷幕。


    這也是邪修最後一次在劇情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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