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之中發生的一切,在入夢者眼中都是真實的,親自經曆不同的人生。可能是街頭乞丐、普通民眾,也有可能是人間帝王,上界君主。


    在未入夢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可能會經曆什麽。但它為入夢者勾勒出來的世界,極為符合入夢者此時的心境。


    若是能看透,入夢者便能從夢中脫離,縱然不能看透借它之力,心境也不會有任何損傷,反倒是能結合夢境知曉自己心境的缺陷、前進的方向,日後照著方向前進總不會有錯。無論是哪一種,都能讓修者有所提升。


    陸師兄之前便對他說過,這件寶貝能夠‘提升實力’。顯然是看清了它的作用,‘心境實力的提升’。


    他當時倒是把它的功效錯當成是靈力的提升,不過心境對他現在更為重要,金屬盒不止能開始一次,心境提升對他的助力比靈力提升更強。


    陸清梧既然知道這件寶貝的作用,又怎麽會‘看’不到這件寶貝印刻的‘夢引’兩個字。


    夢引宗的宗門名稱來源於門派至寶,是眾所周知的事。夢引宗的門派至寶,適用於培養門下弟子。最早期的時候,門下弟子湊足了門派貢獻點便可以開啟一次。


    修真界的記載中,夢引宗曾經有千年時間沒有開啟門派至寶。期間夢引宗幾次調整,開啟時需要的門派貢獻點越來越高,無人能夠開啟。


    當時便有傳言,夢引宗的至寶已經遺失。不過夢引宗很快便出麵辟謠,引當年門派大比的第一名入夢作為獎勵。夢引宗門派至寶丟失的事便不了了之。


    從那之後,夢引宗開啟門派至寶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千年不開啟一次是常態,但是沒有人再提出至寶遺失的懷疑。更多人傾向於,夢引宗至寶無法認主,使用至寶的方式可能出現了殘缺,無法短時間內開啟。


    修真界很多東西傳承下來的並不完整,門派至寶極為重要,相應的傳承也更為謹慎,越是謹慎反倒是越容易遺失。但是不謹慎泄露了至寶信息,對門派來說也是個大麻煩。這本就是死結。


    夢引宗在那段時間,門內當真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夢引宗的掌門突然入魔,傳承極有可能受損。這個解釋夢引宗並沒有否決,也就成了所有人公開的認知。


    明景輝看到‘夢引’兩個字便想到了夢引宗的門派至寶。鑒於這金屬盒子放在夢引宗掌門麵前,他並沒有任何反應,明景輝這幾天為此查閱了不少相應的典籍。


    據說出了每一任至寶的掌控者之外,沒有人知道至寶的外貌。夢引宗自己門派,專門為這件寶貝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長廊。在長廊內行走,將心頭血滴入到長廊地麵上,便能夠入夢。


    至寶沒法認主的傳言,倒不能算是假的。霧隱仙方式的秘寶,認主的確有些麻煩。對此沒有具體了解的人,根本無法將其認主。有些寶貝不認主也能使用,隻要願意消耗一些資源供養它,有靈性的秘寶求之不得。


    夢引宗的傳承恐怕真有所損失,不過損失的不隻是開啟門派至寶的方式,而是整個門派至寶。


    “的確。”陸清梧點頭承認。這金屬盒的確是夢引宗曾經的門派至寶。


    “師兄,你就沒想過用這個與夢引宗談判?若是夢引宗願意為了門派至寶放棄堅持,或許我們還能多一個盟友。”明景輝確定了金屬盒子的身份,第一時間便拿到陸清梧麵前,為的便是這個。雖說這盒子本身沒有攻擊性,但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籌碼。


    用夢引宗曾經的至寶來與夢引宗做交易,沒什麽不妥。資源在修真界向來是有緣者奪之,在成為夢引宗至寶之前這東西肯定也是幾經人手。它在夢引宗內最為出名,並不代表它被打上了夢引宗永久的門派印記。


    在明景輝看來,此時金屬盒子落到陸清梧手中,就是陸清梧的。怎樣處理,全在他一念之間。


    “夢引宗已經失去門派至寶有一段時間,此時門派至寶在門派的眼中並不是必須的。反倒是仙人的威脅,迫在眉睫。這個交易成立的可能並不大,而且……”陸清梧看了金屬盒子一眼,“也沒有必要。”


    “仙人的威脅?嚴重到了連門派至寶也無法挽迴的程度?”明景輝有些意外。他以為仙人的懲罰或許隻是損失幾名大乘期,幾位門派的領導者,仙人應該不至於將他們趕盡殺絕。


    對於虹光宗這樣的門派來說,損失一個大乘期就已經不得了了。對夢引宗這樣的大門派來說,損失幾名雖然也是大損失,但是在數十年或者幾百年內就能恢複過來。如果用幾人的性命,甚至是幾十名修者來做這個交換,對夢引宗來說都不會吃虧。


    “既然是交易,條例之間自然有違約的懲罰。一手打造這場交易的五位先人,不會想到會出現登天塔會被強行認主,仙人們估計也沒有想到。認定了不會違約,為了足夠的威懾力,違約之後的懲罰嚴重到什麽程度都很正常。”陸清梧對此並不意外。


    若不是陸清梧對神識的把控到了極為驚喜的程度,根本做不到讓登天塔認主。仙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不多,何況是修者?


    “原來如此。”明景輝對於陸清梧能做到修者們做不到的事,並不意外。陸師兄不一直是這樣?總會為他們創造出驚喜。“師兄你說沒有必要交易。莫不是……”


    “或許會有意外。”陸清梧這句話也肯定了,他將虹光宗陷入眼前這樣的境地早就想好了解決的方法。若是一切按照他安排的情況發展,虹光宗不會有太大損傷。


    陸清梧就像自己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樣,隨後便轉移了話題。“眼前最需要考慮的還是邪修的事,五大門派為了門派形象,不會在處理完邪修之前做什麽。”


    明景輝頓時安下心來。“師兄,還有你繼任掌門的事。”


    虹光宗許多長老早有培養陸清梧繼任虹光宗的心思。之前對陸清梧性格有幾分擔心的長老,考慮到陸清梧的修為和如今虹光宗的處境,不再有任何猶豫。陸鴻遠在諸位長老麵前提議,便獲得了諸位長老的一致認可。


    陸清梧繼任虹光宗掌門的安排,早就提上了日程。


    有陸鴻遠在一旁督促,虹光宗並沒有因為陸清梧是渡劫期便大肆操辦繼任典禮,一切都按照以往的章程來辦。


    之前的章程,放在如今的陸清梧身上,可以說是一切從簡。明景輝卻能理解陸鴻遠這樣的決定,大肆操辦邀約各大宗門掌門齊聚一堂,之前避嫌與諸位掌門見麵就變成了白費心思。


    這次它們邀請的賓客大半都是崇蘭郡本地宗門,崇蘭郡外隻邀請了早前便的與虹光宗交好的門派。


    陸清梧隻要在大典上從陸鴻遠手中接過虹光宗的掌門令牌,便正式接任虹光宗掌門。


    “嗯。”陸清梧點頭。如今他雖然沒有正式繼任掌門,卻已經是公認的掌門。一個儀式,他沒怎麽放在心上,自然不會刻意提起。


    第87章


    虹光宗張燈結彩,各個山峰都點綴了紅綢, 紅色的燈籠與燭火從山腳燃燒到峰頂。峰頂處光芒在雲霧間閃爍, 時隱時現。整個山門少了幾分仙氣淩然, 多出許多喜慶。


    紅色的地毯從穿過整個宗門廣場,直鋪到大殿中央的座椅之下。虹光宗弟子皆立於紅毯兩側, 視線順著紅毯的方向望過去。


    陸清梧踏上紅毯,身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白色衣襟,紅與白鮮明的對比之下, 更顯得的奪目。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順著紅毯一路前行, 踏入到大殿之中。大殿之中坐著的, 除了門派之中資曆較高的長老,便是受邀的諸位賓客。


    看到踏入門中的人, 下意識的從座椅上起身, 目送著陸清梧一步步走上高台。儼然忘記他們本有資格, 坐著觀禮。


    陸鴻遠站在掌門座椅之旁, 手持托盤,盤中放置著一枚做工極為考究的玉簡, 與虹光宗的掌門令牌。


    陸清梧走到掌門座椅前便停下腳步, 於此同時陸鴻遠向前一步。


    “弟子陸鴻遠, 任虹光宗掌門數十餘載掌宗門政務。近有感於身力所不及, 故卸任掌門。請門內眾長老願, 力舉陸清梧繼掌門位。設今日慶典告諸位先賢,請門下長老與四海賓客共鑒之。”陸鴻遠說著將那枚做工考究的玉簡捏碎,一道流光衝上雲霄, 此舉是謂告知仙人。


    站立在兩旁的賓客視線徘徊在陸鴻遠與陸清梧身上,見證這新舊交接的一幕。


    “陸清梧。”陸鴻遠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雙手捧出掌門令牌。“接掌門令繼先賢所願,揚我派之名,光宗門之威。”


    “弟子領命。”陸清梧微微低頭。


    “接令。”陸鴻遠沒有再繼續教導,比起以往繼任儀式上,他的話語十分簡潔。而且明顯少了一句常被掌門掛在口頭上的話‘事當以門派為先’。


    陸清梧雙手接過令牌,轉身看向台下人。


    “見過掌門!”虹光宗的諸位長老第一時間下拜。


    “見過掌門!”立於兩旁的修者,如同波浪一般,從大殿向外拜下,直達山門。


    ……


    “今我繼掌門位,願以身為誓。我立身修真界一日,當竭力護佑虹光宗。”陸清梧開口立誓。


    修真界的誓言是不可以亂發的,陸清梧已是渡劫期,一言一行皆可觸動天言,誓言若是有違心境,天象可見。此時一拍風平浪靜、萬裏無雲,陸清梧顯然是順心直言。


    虹光宗諸位長老忍不住點頭,對陸清梧表現十分滿意。今虹光宗遭逢大難,是陸清梧導致。長老們結合前因後果,也知曉此事怪不得陸清梧,亦無法怪罪他們一家。但陸鴻遠與陸清梧兩人的確因私事將宗門牽扯在其中,長老們不至於因此便對陸清梧與陸鴻遠等人心生怨言,也難免會有“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無奈。


    陸清梧將虹光宗置於險地,也願意承此之責。如此一來,長老們心下那僅有的芥蒂也消失不見。“我等必竭力協助掌門管理宗門!”


    陸清梧將掌門令牌置於身前,金色的光芒在令牌之上纏繞,不斷有字符隱入其中。令牌突然光芒大盛,其上有一道劍影浮現直擊天穹。


    虹光宗的門派陣法頓時浮現出來,所有虹光宗弟子身上的玉牌亮起,與門派陣法交相輝映。陸清梧夾雜在其中的那一抹劍意,眾人能清晰的感受到。


    縱然幹刻意的壓製攻擊性,劍意也依舊是劍意,不改淩厲本性。修者們從中能夠感觸到陸清梧劍道的修為,他對劍意的壓製能看出其對劍意的掌控。虹光宗弟子多習劍道,直觀感受劍意多少有幾分感悟。陸清梧的一個舉動,可抵他們數年甚至十數年的修行。


    “多謝掌門!”修者們剛起身,便再次下拜道謝。


    “不必多禮。”陸清梧後退一步坐在了座椅上,看向立於兩旁的賓客。


    賓客們此時也微微彎腰,略微‘謙卑’的動作,當真給足了虹光宗麵子。隻陸清梧一人,便足以讓他們彎腰行禮。


    “多謝諸位遠道而來見證我派大典,我等略備薄酒以謝諸位。”陸清梧看著兩旁的修者入座,這才再次開口。“請諸位道友入座。”


    “陸掌門客氣了!”流雲宗掌門馬陽海第一個入座。流雲宗在崇蘭郡的地位與虹光宗相差不遠,除了東道主之外,他的身份是最高的。


    馬陽海開啟了一個先例,其他人便陸陸續續坐下。諸位剛一落座,早就等在一旁的虹光宗外門弟子陸續將酒水飯菜端了上來。


    馬陽海拿起酒壺嗅了嗅,麵上帶著幾分陶醉。“清露飲在崇蘭郡可是難得一見!我對其早有耳聞,隻是一直未能得償所願,今日有幸能夠一品,當真乃幸事。”


    修者們難得一醉,許多酒水喝的多了沒了新奇感,很容易讓人失去品茗的興致。除了一些可以醉人的珍奇酒水之外,也隻有在本地難得一品的酒水會讓人愛不釋手。


    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細細品味。馬陽海微微眯起眼睛,看起來極為享受。一舉一動,皆是一個愛酒之人的模樣。陸鴻遠和馬陽海喜愛杯中之物,崇蘭郡的修者多有聽聞。


    “好酒好酒!!”馬陽海讚歎了一句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左右的修者,“我就好這杯中之物,看到好酒難免有些失態,實在是抱歉了!”


    “無妨,今日虹光宗大喜,諸位難得齊聚一堂,理應痛飲一杯。”馬陽海身旁坐著的修者擺了擺手,表示他們並沒有被影響到。


    “我等齊聚一堂是為虹光宗賀喜,我們共敬陸掌門一杯。”馬陽海站起身來,向陸清梧舉杯。


    陸清梧與馬陽海對視了一眼,隨後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一飲而下。


    馬陽海喝完了一杯酒水,並沒有入座。“陸掌門,我當真對你極為敬服。不過百歲的渡劫期修者!幾十歲的時候在座的眾人都在做什麽?大夥兒估計還都在元嬰期打轉呢!資質好的上了出竅期,便覺得自己已經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如今和陸掌門一比,方才知道什麽是天才,什麽叫做天資出眾。”


    “……”馬陽海此言當真說到了很多人的心坎裏。這話若是馬陽海私下裏與陸清梧說,不會讓人感覺有什麽不對。但此時當著眾人的麵,陸清梧一個天才可是映襯出了他們無數個庸才,便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但今天是虹光宗大喜的日子,這樣的話聽聽也就算了。


    “隻可惜……”不少人給馬陽海眼神示意,但是他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繼續開口。“隻可惜這五大門派實在是欺人太甚!陸掌門已經是渡劫期,本該是安穩準備渡劫的時候,卻因為五大門派不得不扛起虹光宗。如若不少心因果纏身,心境有損,結果大家心知肚明。五大門派這是要為了上界天高地遠的仙人們,毀了我們修真界的天才啊!”


    馬陽海惋惜了一句,隨後麵色一肅。“不,五大門派何止是想要毀了陸掌門一個天才。這麽些年下來,多少天靈根的修者被送上了絕路?天靈根啊!我們這些小門派,若是運氣不好,幾百年都可能見不到一名天靈根弟子!為了登天塔,為了修真界,說的是大義凜然。不過是仗著我等受恩於登天塔罷了!”


    馬陽海此時看起來還算清明,麵色也沒有太大變化,說出的話卻是越來越離譜。周圍的修者,忍不住往距離他稍遠的一些挪了挪。


    “如今登天塔被陸掌門認主,陸掌門也做出保證登天塔會按時開啟,何必再加害五名天靈根修者?!五大門派會受到仙界的懲罰?這懲罰究竟是什麽,我們都不知曉,未必不能扛上一扛!五大門派此舉,究竟是為了避免懲罰還是穩固自己的地位實在難說。我實在有些看不過眼!”


    馬陽海抬頭看向陸清梧,“陸掌門,不管他們怎麽想。我馬陽海,我們流雲宗願意協助陸掌門對抗五大門派。”


    陸清梧手指摩挲了一下酒杯,“馬掌門喝醉了,醉言醉語當不得真。諸位也不必往心裏去。”


    協助虹光宗對抗四大門派,流雲宗表麵上看沒這個能力。馬陽海不過是想要借此機會叫喧著讓各個門派興起反抗五大宗門的想法。


    修真界一旦混亂起來,對邪修來說最有益處。各個門派雖說已經開始著手處理門內的‘邪修’,為了避免消息透露,讓他們合理消失,幾個月過去也未有明顯進境,邪修更是不可能察覺。內外配合之下,還真有可能讓邪修在修真界辟出一片天來。


    受邀的賓客聽到馬陽海這一席話,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存在。對抗五大門派?隻靠他們這些小門派?他們很有自知之明,還不希望宗門基業毀在自己手中。


    馬陽海說話的時候陸清梧沒有打斷,甚至有人猜測這是陸清梧和馬陽海商量好的,目的就在於強迫他們做出表態。聽到陸清梧開口,他們集體鬆了口氣。“我們理解!”


    “我怎麽可能會醉!陸掌門莫不是也怕了五大門派?”馬陽海明顯有些不樂意。


    “幽泉花、冰露飲。馬掌門對冰露飲顯然不夠了解。”陸清梧對其他人解釋了一句。


    聽陸清梧這麽一說,有一些修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幽泉花和冰露飲服用的時候若是間隔的時間太短,會造成類似醉酒的效果。不過,‘醉酒’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頭昏腦漲,靈氣都無法緩解。雖然類似醉酒,但是這個代價有些難耐,沒有人會這樣做。


    馬陽海估計也是失誤,才會造成這樣的狀況。清醒之後,說不定會悔之晚矣。


    “什麽幽泉花、冰露飲,陸掌門,我就問一句你怕不怕五大門派。若是不怕,我們也好商談下一步計劃。若是你怕了,當我什麽都沒說。”馬陽海又喝了一口酒水。


    陸清梧若是承認了自己的恐懼,他在諸位掌門和門下弟子麵前的威懾力,會在瞬息間成空。


    “何懼之有?”陸清梧鬆開酒杯,隨後看了馬陽海一眼。“但……流雲宗又憑借什麽與我商談?”


    “……”流雲宗對外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合體期,能幫上什麽?馬陽海想的不過是帶動更多宗門。宗門足夠多了,也就有能力吸引更多的宗門加入。


    陸清梧似乎有些短視?看不到順其發展下去的優勢,隻在乎短期內的效益?那還真沒得談!馬陽海總不能告訴陸清梧,邪修會暫時幫助他。到時候不是邪修和陸清梧對抗五大宗門,而是整個修真界對抗他們。修者們之間會有一些爭鬥,但每次麵對邪修的時候總會意見一致。


    亦或者陸清梧對自己當真沒信心,不願意拖其他門派下水準備一力承擔?口頭上的逞強,所有人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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