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明景輝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重’了一些,之前完全不可控的靈力與精神力重新有了一定的掌控能力,雖然隻能掌控那麽一絲,但比起完全不可控的狀態,無疑讓人覺得踏實許多。


    厲嘉茂獲得了力量的掌控權,準備操控的時候卻發現明景輝也獲得了陣法的掌控權。


    陣法的掌控權並不隻有一個,進入陣法完全無法使用神識,是能靠心神感知陣眼或者說是‘全神貫注''的去溝通陣法的生門獲得操控權。


    強忍著痛苦已是不易,再有一個‘全神貫注’的要求,哪怕隻需要一瞬間也並不容易做到。清楚知曉陣法掌控方式的人也要有一定的時間,才能控製陣法。對陣法不了解的人,想要爭奪陣法的掌控權可謂是癡人說夢。


    從這個陣法出現到現在,從未有被迫進入陣法中的人在短時間內獲得掌控的例子,縱然是陣法大師也做不到。厲嘉茂也隻當這個可能不存在,但明景輝做到了。


    厲嘉茂看著陸清梧站立的地方,頓時便清楚明景輝能做到是得了陸清梧的提醒。他此時顯然沒有時間去深思陸清梧是無意間在陣法唯一的生門整個陣法的掌控之地落腳,還是一眼便看出了這個邪修鑽研了無數年才研究出來的陣法。他要趁著明景輝沒有反應過來,獲得陣法中更多能量的掌控權。


    厲嘉茂沒有動作還好,一有動作明景輝便發現了不對,竭盡全力的與厲嘉茂爭奪。


    陸清梧走出陣法尋了一個空曠之地落腳,難得沒有拿出自己的長椅。他靠在石壁上,視線盯著正在爭奪陣法主權的兩人。剩下的就是這兩人之間的爭奪,其他人幫不上什麽忙。


    這陣法將兩人的所有能量依次卷入陣中,不用厲嘉茂提醒,陸清梧也知道破壞陣法對兩人的傷害也是同步的。兩人陷入能量爭奪之中,此時破壞陣法可以說是直接要了兩人的性命。什麽都不做,才是對陣中的明景輝最好的選擇。


    以陸清梧的眼光去看,目前這兩人的能量爭奪可以說是平分秋色。若是其他人旁觀恐怕會覺得心驚肉跳,陸清梧倒沒有分毫擔憂。


    劇情中明景輝在對這陣法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能誤打誤撞的尋到生門操控陣法在能量爭奪中獲勝。如今還算占了那麽一絲先機,更不應該落敗。


    陸清梧進入空間,兩人明顯被他的意外出現吸引了心神。陸清梧為了避免明景輝因為看到他沒有‘誤打誤撞’尋到陣法的生門,直接為明景輝指了出來。現實中明景輝掌控陣法比厲嘉茂還早上一瞬,而不是劇情中的晚一瞬。


    陸清梧看著兩人平分秋色到明景輝漸漸占據上風,當陣法之中最後一絲能量也有了人操控,兩人更是在陣法中爭鬥了起來,整個陣法中的能量一時陷入混亂。


    陣法中能量的爭鬥十分簡單粗暴,隻是能量間的拉扯、吞噬。如果換成其他爭鬥的方式,有著合體期修為和合體期經驗的厲嘉茂總能占據一些優勢。這樣簡單粗暴的爭鬥方式,厲嘉茂的優勢也就不複存在,反倒居於劣勢。厲嘉茂常年煉器心思比起多數人都要小心謹慎,碰到明景輝動不動就全力以赴一往無前的爭鬥方式,沒多久便落入下乘。


    眼看著自己的能量要被全部掏空,厲嘉茂睜開眼睛,眼眸中也有著明顯的恐慌。“明景輝,你這樣做是在欺師滅祖。”


    明景輝不為所動,對想要誅殺自己的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欺師滅祖?厲嘉茂恐怕不曾將他看做徒弟。明景輝覺得自己的反應才是正常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看了陸清梧一眼。見陸清梧並沒有阻止他的打算,這才繼續去吞噬剩下的能量。


    “隻給我留下一成……不,半成也好。”厲嘉茂很清楚,一旦在陣法中完全耗盡了能量,他整個人也就不存在了,連靈魂都不複存在。哪怕隻有半成的能量,他也能保住性命。無論什麽人,在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步步靠近死亡的時候,都會感覺到。


    “師尊,之前你可曾想過對我收手?”明景輝動作沒有放緩,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厲嘉茂沉默了瞬間,隨後開口。“有本事你就將我體內所有的能量都吸收掉,一絲也不要留。”


    這句話說完,他身體之中的最後一絲能量也消失。在生命結束前的那一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最不需要的怨氣有不少重新迴到他的體內。厲嘉茂帶著不甘和怨恨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他之前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一張皮,軟踏踏的落在地上。


    明景輝此時也不怎麽好受,他的身體隻有金丹後期的強度,根本容納不了合體期的靈力。身上龜裂出的傷痕,不僅沒有因為厲嘉茂的死亡消失,反倒越來越多。從傷口中流出的不僅有鮮血還有許多靈力。極為濃鬱的雷係靈力,充斥整個山洞。


    明景輝身上的氣勢從合體期緩緩迴落,落迴到之前的金丹後期才算中止。明景輝倒沒有因為那被逸散出去的靈力可惜,那些東西並不屬於他,留在他身體中有害無益。如今這些靈力都在這個山洞之中,供他日後取用,對他更有好處。


    而且,他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合體期的神識被他收納在識海裏,隻要稍作消化,他便能有合體期的神識。受限於身體,縱然有合體期神識他一時半會也無法發揮出合體期神識的攻擊力。但從現在到合體期,他突破境界的時候都不會再受到神識限製,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明景輝承受不住的力量完全逸散出來,他腳下的血色陣法黯淡了下去,隻在山洞中留下清淺的血痕。


    沒有了陣法的拘束,明景輝第一時間走向陸清梧。他沒能移動腳步,身體反倒因為他想要移動的想法徹底失去陣法的支撐,搖搖欲墜。他的腦袋極為清醒,身體卻十分虛弱。


    明景輝下意識的想要運轉靈力,然而每個動作都會增加他身體的疼痛,經脈仿佛玻璃一般易碎。他連忙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聲音中有幾分迷茫,“陸師兄。”


    眼看著明景輝往一側倒過來,陸清梧出現在他身側,他整個人都倒在了陸清梧的胸前。一身的鮮血,將陸清梧白色的衣襟染成了血紅。


    明景輝的身體需要幾個月的融合期,融合後的身體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資質都會更上一層樓。但這段時間,明景輝的身體會極為脆弱,恢複力會差到極限。帶著靈力的藥對他來說都會是負擔,他身上的傷口隻能用凡人的療傷手段止住。


    劇情中明景輝是和沈心菱一起迴到虹光宗,沈心菱見了陸鴻遠一麵便來星虹峰,碰到了傷痕累累的明景輝並為其療傷。


    現在,明景輝與沈心菱之間的關係和劇情中差了十萬八千裏,沈心菱縱然對明景輝有幾分好感也不可能拉下自己的麵子尋上門。


    陸清梧出現在這裏,便是為了避免明景輝失血過多而死。


    明景輝與沈心菱之間的關係與劇情不同,多少有陸清梧的原因在裏麵。明景輝若是死在這裏,也有陸清梧的原因。目前陸清梧與明景輝無冤無仇,甚至對他有那麽幾分認同,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這裏。


    第39章


    陸清梧任由明景輝靠在他身上,他將靈力和神識依次探入到明景輝的身體之中, 隻穿過表皮便迅速收迴。“體表的傷勢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的身體暫時承受不住外來的靈力和神識, 我無法探查你的靈脈丹田。”


    陸清梧對明景輝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清二楚,但他不可能不做任何探查直接上手治療。修者重視的從不是體表的傷勢, 而是體內的靈脈丹田,丹田之中的內丹更是重中之重。


    “我隻受了外傷,表麵看起來恐怖, 體內的狀況卻是前所未有的好。靈脈經此一劫拓寬了不少, 金丹之中的靈力也更為凝實。”明景輝聲音比平時輕很多, 明顯氣力不足、。但他說出的話卻十分肯定,麵上的表情也同樣異常篤定。


    身體倚靠在陸清梧身上, 確定自己暫時不會有危險, 他便去識海搜尋了厲嘉茂那與陣法有關的記憶。明景輝縱然對之前的陣法不了解, 也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陣法脫不了關係。


    厲嘉茂的神識進了明景輝的識海, 他多年的記憶自然而然的也成為了明景輝收獲的一部分。明景輝有陣法的協助,原本可以一次性接收這些記憶, 但貿然接受一個閱曆比自己豐富的強者的記憶很容易迷失自我, 他選擇將厲嘉茂的神識安放在識海一側。在徹底將神識消化, 完全接納這些記憶之前, 明景輝若是有需要也可以主動的去查詢。


    厲嘉茂的記憶中的確有關於陣法的一切, 也有關於他現在這種狀況的解釋。他身體的狀況其實前所未有的好,身體強度也依然是金丹期應有的強度,隻是狀態和普通人不怎麽相同。


    如果將身體比作是一條麻繩。普通金丹期強者的‘麻繩’極為放鬆有足夠的長度可以左右搖擺, 明景輝的‘麻繩’則是完全繃緊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麻繩’的硬度雖然相同,但麵對同樣的攻擊結果卻會完全不同。


    搜尋記憶所耗費的時間不過是一瞬間而已,故而明景輝能夠很肯定的迴複陸清梧。“隻需要幾個月時間我的身體便能恢複如常,陸師兄無需擔心。”


    “先處理你體表的傷口。”陸清梧得到明景輝肯定的答複,下手便再無顧忌。


    他手指飛快的在明景輝身上點了數下,阻止血液外流。這樣的手段是利用了穴位,隻要力度足夠,不用需要用靈力便能達成效果。


    隨後陸清梧召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長椅,將明景輝放在長椅上,手指一勾明景輝腰間那沾染血跡的腰帶便被扯了下來。將手移向明景輝胸前衣襟交疊之處,把外衫同內衫一起打開。


    明景輝胸前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具體的傷勢。陸清梧隨手用了一個‘除塵咒’,沒有傷勢的皮膚上血跡便消失,傷口處鮮紅的血跡卻沒有絲毫減少。


    ‘除塵咒’是修者常用的低級法訣,在控製之下可以清洗掉血液。但若是用此去清理傷口,縱然對靈力的操控再細致也會有少許鑽入明景輝的傷口處。些微的靈力不至於讓明景輝傷上加傷,疼痛卻會加重數倍,不適合處理傷口。


    陸清梧手上多出一塊手帕,下一刻便被他用靈力潤濕。他用手帕擦拭著明景輝傷口處的血跡,讓傷口露出原本的模樣。


    陸清梧處理完一個傷口,準備去處理下一個傷口時,明景輝突然發出了些許聲響。“嗯。”


    “怎麽?”陸清梧將放在明景輝傷口上的視線上移,與明景輝視線相對。


    “沒什麽。”明景輝下意識的移開視線。因為陸清梧的詢問,他覺得自己胸前殘留的清涼觸感嗎,似乎放大不少,越發的難耐。


    陸清梧為他擦拭傷口,手帕上的水溫恰到好處。陸清梧是冰係靈根,不像其他靈根修者那樣召出的水會是常溫。他召出的水會帶著寒意,隻有細心調控之後才會是常溫。


    正因為陸清梧這份細心,他自己的體溫和手帕上的水溫便有了明顯的區別。微涼的手指不經意間劃過他胸前時,觸感異常明顯。明景輝沒有絲毫準備,身體在被陸清梧手指碰觸後出現了細微的顫栗,口中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很疼?”陸清梧的視線重新移到傷口上,明景輝胸前的肌膚有三分之二被大大小小的傷口覆蓋,肯定會有疼痛。在明景輝發出聲音之前,陸清梧的確沒怎麽注意手中的力道。


    劇情中強調過陣法抽離血肉靈力與神識時的疼痛,陸清梧出現的時候,明景輝便在陣法中,承受著陣法帶來的疼痛。當時明景輝麵上雖然十分蒼白,但表情變化並不大,比厲嘉茂的表現要好上許多。陸清梧以為明景輝對疼痛的忍耐性不錯,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就沒有太多顧忌。


    “稍微忍著點。”陸清梧這樣說著,手上的力道卻是放緩了幾分。


    明景輝其實想說他並不在意這樣輕微的疼痛,但看著陸清梧那認真專注的側顏,他便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如果他說了不在意疼痛,陸師兄肯定會疑惑他剛剛的反應。想到陸師兄可能會猜測到,他是因為兩人的碰觸才會出現那樣的反應,明景輝便覺得有些羞恥。


    明景輝思維總是圍繞著陸清梧,陸清梧為他處理傷口的動作,他感觸的也異常清晰。敏銳的察覺到陸清梧手上的動作放緩放慢,手指碰觸他身體的時候也無意間增多。明景輝的身體不由的繃緊了幾分,唯恐自己再度失態。


    陸清梧將手帕放置在一旁的時候,明景輝著實鬆了口氣。他的視線追隨著陸清梧,陸清梧放下手帕手上便多出了一個精致的玉盒,玉盒中裝得是修者常用的外傷傷藥,其中含有靈力。


    陸清梧將傷藥裏麵的靈力席卷出來,如果換做是其他時候,這樣做和破壞一盒傷藥沒什麽兩樣,修者可忍耐不了一個外傷傷口愈合個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此時這樣做卻是最為適合,修者的傷藥剔除掉靈力依舊會有藥效,而且藥效比普通人用的傷藥好上很多。


    明景輝感覺到陸清梧用手指將傷藥塗在他前胸的傷口,明明碰觸的時間增加了不少,他的身體反倒放鬆了下來。傷藥塗在傷口上便帶著清清涼涼的感覺,和陸清梧用手指觸碰他倒是有幾分相似,讓他可以稍微忽略陸清梧手指。


    陸清梧為明景輝前胸塗完了傷藥,將玉盒放在一旁。一手將明景輝半擁在胸前,讓他的身體稍微抬起,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腰間,想要將他身上的褻褲褪下,處理下身的傷口。


    “陸師兄?!”明景輝察覺到陸清梧的意圖,語調明顯變了幾分。


    陸清梧察覺到明景輝的不自在,動作稍作停頓。“長時間讓傷口處的血液流動停滯,不利於傷口的愈合,需要盡快處理。你現在無法親自處理。”


    在陸清梧眼裏,明景輝的不自在完全沒有必要。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自己處理傷口,就算不讓陸清梧幫忙,也肯定要其他弟子幫忙,和現在的狀況也沒什麽區別。考慮到傷口越早處理越好,目前在場的隻有他,他動手最為適合。


    明景輝清楚他的傷口肯定要由其他人處理。眼前的狀況由著陸清梧為他處理傷口,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但他並沒有放鬆下來,反倒更加不自在。因為他發覺,隻要不是陸清梧動手,換做是丁浩亦或是其他弟子,他便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隻要想到陸清梧為他處理下身傷勢,他的不自在便不受控製的湧上來,壓都壓不住。


    明景輝清楚陸清梧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將陸清梧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視,也希望與他更親近一些,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應該排斥陸清梧的碰觸。現實中,他的身體對陸清梧的碰觸卻極為敏感,心下也會覺得不自在。雖然不至於排斥,卻也分明是拒絕接近的姿態。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星虹峰弟子在父親的命令下四處尋你,我之前向父親發了傳訊,他們很快就會一同趕過來。隻需稍等片刻,倒也無妨。”陸清梧見明景輝實在放不開,便放棄了為他處理傷口的打算。


    明景輝看到陸清梧真的收迴手,退後一步拉開兩人距離。明景輝唯恐自己的反映讓陸清梧產生誤會,讓陸清梧誤以為他對他十分排斥。他心下不由的有幾分緊張,那一瞬間的悵然若失被掩飾在緊張之下。“陸師兄,我不是……”


    陸清梧伸手拍了拍明景輝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我知道。”


    陸清梧知道明景輝的擔憂,無非是怕他心生芥蒂,他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對明景輝產生不滿。有些人對同性的接觸不怎麽在意,有些人對任何不親近的人都會產生防備。明景輝大概是屬於後一種。明景輝對他有足夠的信任,但兩人事實上並不算多麽親近。不親近的人碰觸他,會覺得不自在很正常。


    更何況,陸清梧本身與‘勤快’兩個字根本不沾邊。主動為明景輝療傷也是礙於形勢,明景輝的傷口的確是越早處理越好,他總不能冷眼旁觀。明景輝本人都拒絕了,陸清梧自然不可能再堅持,反倒樂得清閑。


    明景輝對上陸清梧的視線,心下的擔憂頓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陸清梧總能輕而易舉的讓他安心。


    陸清梧再一次用門派令牌通知陸鴻遠,將明景輝此時的狀況告知於他,提醒陸鴻遠將平時負責明景輝雜務的那名弟子帶過來。“父親很快會帶你熟悉的星虹峰弟子過來,讓他為你處理傷口。”


    陸清梧既然說了是他‘熟悉’的人,恐怕會是他最熟悉的那一個。明景輝有感於陸清梧的貼心,但同樣也察覺到了陸清梧對他的誤解。在陸清梧眼中,他對他的排斥是因為不夠親近。


    明景輝想要解釋,張了張口,卻發現無從下手。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希望親近陸清梧。這個想法,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第40章


    明景輝一時間沒有抬眼再與陸清梧對視的勇氣,微微垂下眼簾, 視線停留在陸清梧身上那沾染了紅色血跡的衣袍上。


    陸清梧向來穿白色的衣袍, 衣袍上很少留下什麽痕跡。縱然他身負重傷的時候, 從表麵看依舊是纖塵不染、卓然超群。


    這是明景輝第一次看到陸清梧衣衫上沾染血跡。而且……這些鮮血是從他體內流出來的。血液繪製出的無規律畫卷似乎有幾分別樣的吸引力,明景輝一時間看出了神。


    沒有給明景輝足夠的時間神遊天外, 站立在長椅旁的陸清梧突然邁開了腳步將他驚醒。來不及糾結自己剛剛有些異常的行為,明景輝下意識的想要起身,那軟·綿綿的胳膊沒有任何力道, 撐不起他的身體。“陸師兄, 你要離開?”


    索性, 聽到他聲音的陸清梧,如他所願的停下了腳步。


    “父親他們快到了, 我去山洞外迎接。你處理好傷口, 再麵見父親也不遲。”陸清梧解釋他要離開的原因, 視線劃過明景輝胸前裸·露的胸膛。


    明景輝順著陸清梧的視線低頭, 看到自己裸·露在外布滿傷痕的胸膛。麵上有幾分怔楞,下意識的移動手臂, 想要用那血色的衣襟將自己的胸膛蓋起來。


    陸師兄剛剛為他處理傷口的時候, 已經更細致的看過他的胸膛。明景輝隻覺得那冰涼的手指帶來的碰觸讓人有些不自在, 並沒有在意他的視線。比起剛剛認真專注的模樣, 此時不過是個掃過去的眼神, 讓他有種莫名的羞燥。


    陸清梧原本想要直接離開山洞,看到明景輝這個反應,他又走迴到長凳邊。手上多出一條與他身上樣式差不多的白色長袍, 搭放在長椅的椅背上。“很快便有弟子前來為你處理傷口。”


    明景輝看著陸清梧走出去,隨後他看向白色長袍上。明景輝空間戒指中沒有新的衣物,因此剛剛想要遮蓋身體的時候,他第一個想法不是從空間戒指中拿出衣物,而是去扯已經有髒汙的衣物。


    從他一個細微的動作中,陸師兄便看出了他沒有替換衣物的事實,留下了這條白色的長袍。陸師兄向來如此,最是周全細致。


    “明師兄,我來為您處理傷勢。”丁浩走進山洞,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恭敬小心,甚至讓人有種戰戰栗栗的感覺。


    丁浩對厲嘉茂的計劃並不知情,不隻是丁浩整個星虹峰的人對厲嘉茂的計劃都不知情,但他們對厲嘉茂的吩咐卻是言聽計從。作為虹光宗內門的底層人物,服從高位修者是他們的生存準則。


    這一次他因為服從厲嘉茂的命令,多次催促明景輝見厲嘉茂,無疑是將明景輝往火坑裏推,差點害了明景輝的性命。現在明景輝還活著,厲嘉茂已經死了,日後這虹光宗當家做主的人或許就是眼前人了。得罪了明景輝的他,結果會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動作快點。”明景輝沒有將丁浩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裏,想到掌門和陸師兄他們都在等著,開口催促了一句。


    丁浩連忙動手為明景輝處理傷口,為他換上白色的衣袍。丁浩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的明景輝,有些猶豫的開口詢問。“明師兄,我帶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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