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循著沈心菱的視線看過去,陸清梧那一身清冷絕倫的氣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勝一籌。他對一些喧鬧的場合的厭惡,怕是也更勝一籌。


    常書之前聽聞過有關陸清梧高冷的傳言,雖說他的冷漠超乎他想象,也不至於慌亂。腦袋一轉,便想到了解決方法。“諸位師兄可飛天入地神通廣大是常人所不能及。不過,城主手中有燕州城所有人的戶籍,城主手下的凡人對燕州城也十分熟悉,這些天收集了不少失蹤人員的資料。失蹤者的親屬會參與宴會,諸位師兄可以在宴席上了解詳情,有懷疑之處也可詢問失蹤人親屬。”


    沈心菱聽常書這麽一說,眼眸之中浮現出幾絲意外。


    凡人對修行者敬畏,對邪修則是避之不及。別說查探與邪修有關的東西,遇到與邪修有關的事他們巴不得有多遠跑多遠。以往在城池裏出現了一些詭異的事件,城主頂多是在事件之初查探一番,確定了是修者的手筆便不會再插手,甚至駐守城池的修者在意識到事情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之後,也不會再幹預。


    燕州城的城主和駐守城池的修者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著實在沈心菱的意料之外。


    沈心菱對陸清梧提議說幫忙查探訊息,最主要的就是與失蹤者有關的事。其他的她們倒是想要查探,但修為不夠,就算那邪修露出了什麽馬腳,他們多半也感覺不到。如今燕州城的城主和駐城的修者將查探訊息的事情做了,其他人能幫到陸清梧的地方也就不多了。她之前已經做出了承諾,若是真的幫不上什麽忙,麵子上肯定有些不好看。


    “嗯,前麵帶路。”陸清梧點了點頭。


    聽到陸清梧的迴答,沈心菱看了常書一眼。燕州城的意外或許和那位素未蒙麵的城主沒什麽關係,隻是駐守城池的修者膽大心細。


    既然說了是‘洗塵宴’,城主之前定然沒想過在洗塵宴上便處理正事。在‘洗塵宴’上談論公事明顯是常書剛剛做出的決定,這個決定也成功的達成了他的目標,將陸清梧引向宴會。同樣,也讓她的某些小心思無法實現。


    “這位師弟應該是我們虹光宗外門弟子吧?不知道你師從哪位?”沈心菱跟在陸清梧身後,麵上笑容不減,看起來很是隨意。


    “弟子常書,師從外門的汪長老。”宗門內傳言,陸清梧和沈心菱的關係極為親近,而且一起接任務的多數是比較親近的人。常書下意識的覺得隻要討好了陸清梧,沈心菱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常書迴答的時候,也就沒什麽顧慮。


    “原來是汪長老門下。”沈心菱點了點頭。


    內門有內門的長老,外門同樣也有長老。外門長老是由一些多年修為偏低,並且多年未有進境的內門弟子擔任。雖說能夠入內門本身就有一定天賦,但有天賦也不代表就能夠在修行之路上走的遠。遇到生死危機傷了底子,亦或者是心境不足……有許多能讓人仙路中止的可能。


    不過,雖然已經是外門長老,但畢竟曾入內門,眼界不會太低。能夠被外門長老收為弟子的人,總有他的過人之處。眼前人的資質怎樣沈心菱一眼倒是看不出來,但他為人處事倒是個中好手。


    常書是外門長老的弟子,那便不難猜出常書對燕州城發生的事這般上心的原因。


    虹光宗外門弟子眾多,多數多會選擇在宗門修煉。縱然外門是虹光宗靈氣最稀薄的地方,比起俗世來也不知道要濃鬱多少。選擇駐守城池的外門弟子,有九成九是覺得自己修煉無望,比起宗門內枯燥的修煉他們更希望再有限的時光裏享受俗世之中的權利地位。當然,也有極為稀少的一部分是為了兵行險招,借此尋找進入內門的機會。


    像這次常書碰到來燕州城做任務的陸清梧,若是他某方麵被陸清梧看中做個記名弟子,就能夠如願進入內門。外門長老收徒多數是希望對方能進入內門找個靠山,而他也跟著水漲船高,絕不會幹預。


    當然,這個要看機遇的。如果城池一直不出現事故,總不能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捏造。


    常書打著這個主意,燕州城對他來說的確是個駐守的好地方。燕州城在虹光宗轄域的邊緣,毗鄰另外兩個宗門的轄域,宗門之間如果有摩擦第一個出現問題的便是燕州城。因為距離虹光宗較遠,城中發生了什麽事,宗門趕來要需要一些時間,邪修也喜歡在這樣的城市下手。


    沈心菱想通了這些,心下對常書的不滿散去了不少。看向常書的視線多出了幾分審視,像是在評判一件有價值的貨物。


    明景輝察覺到了沈心菱視線的變化,他看向常書的視線也多了些東西。


    陸清梧聽到常書自報家門,視線掃過看上去在沉思的明景輝。燕州城發生的事並不在劇情的記錄之內,但常書這人在劇情之中有不少的筆墨。在劇情中筆墨頗多的,自然與主角有關。


    明景輝一抬頭便對上了陸清梧的視線,不等他做出反應,陸清梧已經看向了其他人。明景輝微微收緊了手掌,視線跟隨著陸清梧的時間移動。他不得不承認,陸清梧應該隻是想看看眾人此時的麵色而已。


    常書這樣的情況之前的確有過,但並不多。越是資質差的修煉者越是珍惜時間,多一些時間修煉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境界的差異,而對於修者來說境界就等同於壽命。並沒有那麽多修煉者有這樣破釜沉舟的勇氣。這樣的情況確實罕見,陸清梧或許也有幾分好奇,他能不能得償所願。


    “前麵就是大殿,城主已經在殿內等候多時了。”常書察覺到了幾人對他的審視,他麵上卻沒有任何失態,隻是盡力的做好自己。


    “燕州城城主燕嶺見過諸位前輩。”陸清梧等人飛舟剛落入城主府的時候,城主等人就已經在這裏等著。如今遠遠的看到,連忙迎了上來。


    雖說同樣帶著恭敬,但城主等人的恭敬和常書的恭敬有很大區別,城主等人的姿態上已經明顯出現了謙卑。若不是常書之前提醒過,恐怕他們對陸清梧等人的稱唿會是‘仙人’而不是‘前輩’。


    常書看了陸清梧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打算。“師兄師姐們還等著查看城主之前準備的那些資料,此時可不是在意虛禮的時候。”


    城主他們的確沒有在‘洗塵宴’上便商量正事的打算,但是作為失蹤人員的親屬的確在這場宴會的邀請之列,資料也是早就準備好的。常書提醒一句,自然會有人安排好。


    “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諸位前輩了。”城主微微一愣,隨後便反映過來。


    “好。”陸清梧開口應了一句,抬腳繼續向前,在他們前方的城主等人連忙讓出了道路。陸清梧走到城主麵前時停下了腳步,看了城主後麵的人一眼。“這些都是失蹤人的親屬?”


    城主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人,麵上有些慌亂。“不,不是。隻是,見到諸位前輩的機會難得,我自作主張讓幾位主要門客和膝下子女也入了宴會,還請前輩勿怪。”


    “城主周圍幾位年輕人是他膝下子女,兩旁的多為門客。失蹤者的親屬在靠後的位置。師兄若是不喜如此做派,我這就安排無關人員離開。”常書先是介紹了眾人,才詢問陸清梧是否要讓他們離開。


    “無妨。”陸清梧看了眾人一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師兄誤會了大家都是失蹤人員的親屬,所以有些擔憂,大家無需惶恐。”沈心菱開口安撫了一句,這才離開。


    城主等人鬆了一口氣,跟隨在他們身後走進大殿。


    第15章


    正殿的格局與往日風格迥異,原本是富貴繁華的風格,如今則是清雅宜人的擺設。變化最大的還是的桌椅擺放,最中央的主座已經無影無蹤,所有桌椅分列在兩旁。


    修者的身份在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城主對修者也極為恭敬,但入座的時候作為主人家的城主會坐在主座上的,就算城主謙讓,修者也不願因為一個任務便攤上一個‘倨傲’的評價。


    久而久之,這也成為了一個習性,接手了城池任務的修者不會去做鳩占鵲巢的事。修者心中是不是能接受一個普通人比自己做的位置還要高,就是另一說了。


    燕州城安排的十分巧妙,將主殿設置成了如今這般看似無尊卑的模樣,事實上尊卑卻是一目了然。這個世界以左為尊,主座無位,修者們被安排在主座的左手邊,常書攜城主燕嶺等人坐在主座的的右手邊。


    眾人入座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放了幾樣精致的涼菜,年輕貌美的侍女們端著托盤踏著輕~盈的腳步走進來,將飯菜放在桌上,盡可能不露聲息的離開。在場的普通人幾乎聽不到侍女們來去的聲音,修者耳明目聰極其輕微的聲音也十分嘹亮,他們對這樣的聲音也不會去在意。侍女們小心翼翼的動作,所彰顯出的燕州城對他們的重視,足以取~悅他們。


    “這番安排想必廢了不少氣力,城主有心了。”沈心菱看向對麵的燕嶺,語氣中帶著幾分讚歎。


    燕嶺聽到沈心菱的讚歎麵色有幾分發紅,普通人聽聞有機會見到傳聞之中的仙人,哪個不誠惶誠恐。做再多的準備,也隻是想著不觸怒仙人。得到一句稱讚,是從未想過的榮耀。


    燕嶺雖說激動,卻也沒有因此失去理智,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常書。“這些安排多虧了常前輩指點,我可不敢居功!”


    沈心菱聽到城主的迴應,唇邊的笑意柔和了幾分。她之前出口‘讚歎’就是想要知道燕州城的安排是出自誰手。


    看來這燕州城所有的布置的確是出自常書之手,城主就算協助頂多是看著自己屬下將一切落實。難得一個能夠討好他們的機會,若是燕嶺安排,他哪怕有討好常書的心思,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功勞都推讓給常書。


    “常師弟這次安排著實是盡心盡力,省了我們不少氣力。”沈心菱轉頭看向陸清梧,“師兄,任務完成之後,這獎勵多少要分給常師弟一些。”


    “不敢,不敢。”常書聽沈心菱這樣一說連忙開口,唯恐自己出聲慢了被陸清梧等人誤解,“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無需什麽獎勵。”


    “常師弟不必如此惶恐,陸師兄向來慷慨。”張師弟見沈心菱這般為常書謀福利,便知道常書這人已經入了沈心菱的眼,自然也要開口幫一把。


    “說起慷慨,怕是沒幾個人比得上沈師姐。”明景輝隨後也說了一句,聽起來是對沈心菱的誇讚。


    沈心菱對待屬下的時候的確慷慨,一起做任務的時候不僅不會去謀取屬下那部分獎勵,有時候還會多給他們一些。明景輝這兩年有幾次集體任務都是由沈心菱帶隊,他誇沈心菱一句慷慨,倒也正常。


    明景輝在此時將這句話說出來,就讓人有些尷尬。沈心菱表現的依舊慷慨,但是在慷他人之慨。這次是陸清梧的單人任務,他們是以幫忙的理由前來的,任務獎勵隻有陸清梧才有分配的資格。


    常書隱約發現了氣氛的古怪,這些人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難麽和睦,他頭上忍不住浮現出了一些冷汗。常書的確是有些小聰明,但以他的修為卷入金丹期元嬰期前輩的糾紛之中,絕對死的不能再死。


    “任務獎勵論功分配。不止常師弟,諸位師弟若是在此事之中幫上忙,也會有你們的一份。”陸清梧接取這次任務本就不是為了任務獎勵。如果按照任務獎勵接取任務,虹光宗怕是沒有能夠讓他出手的任務。將獎勵拿出來與的其他人分享,陸清梧沒有任何不舍。


    常書聽到陸清梧開口,才知道這次任務隻是單人任務。


    他們將燕州城發生的事傳訊給宗門後,宗門會將任務安排成單人任務還是多人任務他們是不得而知的。任務者有能力一個人完成多人任務,亦或者任務者接了單人任務帶小輩來體驗體驗,都有可能。


    常書在門派中也有熟識的人,不過他得到的消息是‘陸清梧’下山完成任務。陸清梧是獨自一人還是陸清梧作為領隊,他卻沒有詳細探尋。


    既然這是陸清梧的任務,沈心菱剛剛的話著實有幾分越俎代庖。陸清梧的反應也同樣出乎他意料,居然答應了分享自己的獎勵。若不是他真的對獎勵不在意,那就是他對提議分享獎勵的人太過在意不計較得失。兩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得不感歎陸清梧的慷慨。


    元嬰期才能接取的任務獎勵自然也是元嬰期的寶貝,珍貴程度與低級的資源不可同日而語,就算不自己用不著也能用來換取自己需要的。


    對常書這樣的外門弟子而言,這樣的獎勵是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若是得到,可以兌換成不少自己能夠使用的資源。他,無法拒絕。“陸師兄當真慷慨,提前謝過師兄。”


    “師兄手上並不缺少資源,否則我也不會如此提議,師弟們無需客氣。”沈心菱輕描淡寫的將自己對陸清梧的算計揭了過去,順便還讓人覺得她與陸清梧的確十分親近,她最是了解陸清梧的感覺。陸清梧將他不在意的東西分享出來,縱然能得到其他人的感激也絕不會太多,從中得利最大的還是她。


    “任務塵埃落定後,才能拿到獎勵。此時談論獎勵,有些言之過早了。”陸清梧提醒了將心神放在‘獎勵’上的修者們一句,隨後看向對麵坐著的城主燕嶺。“城主可以將整理的資料拿出來了。”


    “快!資料送進來!”燕嶺也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寒暄,而是大聲吩咐了一句。


    立刻便有一隊和之前著裝不一樣的侍女端著托盤走了出來,鋪著紅色綢布的托盤上,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簡。這與虹光宗招收新弟子時用的‘記憶水晶’有一些相似,區別是‘記憶水晶’記錄的是影像,‘玉簡’記錄的是文字。


    ‘玉簡’是修真界最常見的書籍保留形式,比起‘記憶水晶’要常見的多,築基期的修真者就已經可以製作。將資料全部製作成‘玉簡’,顯然也是常書的手筆。修者看書的速度可謂是一目十行,對修真者來說‘玉簡’比起書籍方便許多。神識探入進去,就可以知曉全部內容。


    陸清梧拿起玉簡神識在裏麵掃了一眼,便將玉簡放下。裏麵的內容他已經完全記下,“第一位失蹤者距離現在已經三個月?”


    “沒錯。第一位失蹤者是劉五,是個混混。整日裏在外麵吃喝玩樂是常態,隻有手上沒有銀錢的時候才會迴家一趟。”常書顯然對這些人的資料已經爛熟於心。


    “他最後一次離開家之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沈心菱也一幅認真幫忙的模樣。


    “沒有。劉五他就和往常一樣拿了錢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這次迴答的是一位老者,雖然他已經盡可能的穿著得體。那帶著補丁的衣物和不遠處穿的光鮮亮麗的幾人差異依舊太過明顯。顯然,他是失蹤人員的親屬。比起他周圍麵露哀色的親屬來說,他顯得太過淡定。


    “第二個失蹤的是王元,是個斯文敗類,與劉五之間相差半個月。”這次不等陸清梧等人發問,常書便繼續說了一句。


    “我們家王元可是好孩子……”王元的家人開口反駁了一句,隨後在常書的視線之下沒了聲息。“王元離家的時候說要去城西茶樓與幾位好友品茶論詩,他還說了迴來的時候要給他母親帶西街巷口的桂花糕,沒想到這一出去就再也沒迴來。”


    其他人也三言兩語的介紹了一番失蹤人離開時的去處。


    ……


    “最開始幾人失蹤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是普通的謀殺案。連續幾人失蹤,這才讓常前輩用術法追蹤。常前輩不僅沒有找到那些人的位置,反倒是被術法反噬,我等才明白事情不是我們解決的。”燕嶺麵上不禁帶上了兩分愁容。


    “依照我受到的反噬來看,那修者的修為至少也是金丹期。若不是我身上有防禦法器,性命還在不在都兩說。”常書想到這裏還心有餘悸。


    “你們並沒有看到邪修動手,對邪修的手段也一無所知。”陸清梧用一句話做出了總結。


    肆意殘害他人性命、邪法煉製屍體傀儡、驅使鬼靈……這一類的手段,無論是犯了哪一種,都會被稱為邪修,為修者不容。燕州城的這位,第一種肯定是觸犯了,被稱為邪修也無可厚非。


    虹光宗沒有得到邪修出手的消息,卻判斷出了邪修的修為,判斷的依據便是每個城池都會有一個感知陣法。元嬰期以下進入城池陣法不會有任何反應,虹光宗護佑著的城池,修為低下的人不會貿然在城池中動手。元嬰期以上的修者在虹光宗也算是不大不小的高手,需要防範。普通的城池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吸引元嬰期以上強者的東西,陣法其實很少被觸動。


    陣法雖說會阻攔元嬰期以上,元嬰初期也在其中。但如果用一些小遮掩手段,元嬰初期可以在不觸動陣法的情況下入城,修為再高一些的不太可能了。


    這次的邪修修為頂多是在元嬰初期,最低也不可能低於金丹期。


    “的確是這樣。”常書聽陸清梧這麽一說有些羞愧,更多的是對力量的渴望,他不想再嚐試這樣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知道了。”陸清梧拿起桌上的酒杯,“等散了宴,帶我們在城主府轉一轉。”


    “……”常書有些意外的看向陸清梧,這句話若是沈心菱提議他並不奇怪。但是換做是陸清梧,就讓他有些疑惑。莫不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麽?常書微微低頭掩下自己的神色,以免被其他人發現端倪。“是。”


    第16章


    常書隻與陸清梧有過一麵之緣,結合在虹光宗之中聽聞的那些有關陸清梧的傳言,他就能覺察到陸清梧此時行為的失常,懷疑陸清梧可能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隨行的虹光宗弟子對陸清梧的了解怎麽說也要比常書更深,除了幾個頭腦確實比較簡單沒有複雜心思的,其他弟子心下都有幾分懷疑。他們心知肚明,卻不可能直言陸清梧不符合他性格的行為。


    沈心菱對陸清梧異常不喜,此時也沒有添亂,反倒是開口幫忙掩飾。


    “修者常年在山上修行,少有入世的機會。若不是怕耽誤了正事,我早就提議遊覽了。師兄很是明白我的心思。”沈心菱難得顯露出了幾分少女的嬌俏,跟隨她的修者都有幾個看直了眼,更別說視野和定力都要狹隘幾分的普通人。


    普通人對陸清梧的性格本就不怎麽了解,對他的提議沒多少懷疑。有幾個有懷疑的,在聽到沈心菱這句話之後,也將懷疑打消了。看向陸清梧的視線帶著幾分明悟,縱然普通人與修者之間差異甚大,有些話還是可以通用的。譬如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門派中傳言沈心菱和陸清梧兩人關係很好,跟隨在沈心菱身邊的人卻有不少人對兩人的關係心知肚明。沈心菱對陸清梧不僅沒有什麽好感甚至還有敵意,陸清梧對沈心菱的好倒是沒人有什麽異議。


    沈心菱與陸清梧之間是否貌合神離,跟隨沈心菱的那些人並不在意。他們跟隨沈心菱有為她的魅力所折服的,也有是為利益折腰的。為了親近掌門一脈交好沈心菱的人不是沒有,但這些人注定不會讓沈心菱重用,在場的人之中更不可能有這類人。


    之前沈心菱明裏暗裏的算計陸清梧,在場的人不僅沒有阻止,張師弟還開口幫扶了一把。但眼前的事與是否能讓邪修伏誅有關,關乎虹光宗的名譽和利益,還有屬於正派修者的良~知。沈心菱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不可能在這時候搞破壞。


    “前輩們都已經到了我等也就安心了,邪修的事情不急於一時,今日諸位前輩便好好逛逛城主府。”燕嶺對於陸清梧他們要查探城主府沒有什麽異議,城主府之中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燕嶺巴不得和修者們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若是哪裏討得了修者的歡心賞下一兩粒丹丸,或許就能多活上幾年。


    常書一直在觀察對麵的修者,見大多數修者都已經將碗筷放下,開口詢問了一句。“諸位師兄可是吃好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角總想搶我機緣[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淺洛洳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淺洛洳雪並收藏主角總想搶我機緣[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