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悠揚,如大道之音響徹開來,將天劫震潰,天地再度恢複了平靜。


    各峰的修者並沒有聽到這鍾聲,所以都不明所以,愣在了原地,眸光都呆滯了起來。


    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了,先是謝子楓的玄丹莫名的抵觸道紋將之震潰,而後劫雷劈向玄丹,也莫名奇妙的潰散,連虛空中的異象天劫都隨風消散,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連那些長者都摸不著頭腦。


    各峰的長老峰主都一臉沉吟,不停的打量著那少年,似乎想要從後者身上找出一些什麽蜘絲馬跡,可惜少年的身體也恢複了平靜氣息內斂,他們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特異之處。


    天玄宗當代的宗主,陳舒天眸子微眯,眸露異色,似有所感悟,卻沒有開口多言。


    “宗主,這是怎麽迴事?”旁邊的老人問道。


    “這少年不簡單啊!”陳舒天依舊是惜字如金,不在多說。


    忘塵峰上老人張盧生瞅向山巔那少年時那渾濁眸子有著精光閃爍,。 似乎也發現了什麽。


    相比眾人的驚詫不解,最鬱悶的還莫過於謝子楓了。


    “道紋已成,為何玄丹會產生抵觸?”謝子楓站在山巔,整個人渾渾噩噩一臉茫然,明明已經萬事俱備,就差將道紋與玄丹融合,而後經過了最後一道劫雷的洗禮,便可踏入玄丹境,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真的讓他整個人懵了,不知發生了什麽紕漏?


    好在最後妖帝鼎發出了波動將劫雷擊潰,不然他玄丹必毀,自己也會損及根基。


    到了那個時候可真是有苦難說了啊!


    山巔上雲霧繚繞,少年久久不語,似在沉思。


    “嗬嗬。什麽天之驕子,連天劫都渡不過,隻怕這次也傷到了根基將變成廢人一個。”在短暫的寂靜後,各峰的弟子都恢複了情緒,一些少年眸露譏笑開始嘲諷了起來。


    “還以為真是什麽王者,白白浪費了我的表情,走吧,這家夥渡劫失敗了沒有什麽好看的了。”眾人冷笑一聲,拂袖離去,四方遁光掠過。一個個修者如蝗蟲一般退去。


    虛空中破空聲不斷,還夾著嘲笑聲,譏諷聲。


    一些天賦不錯的核心弟子本來還憂心忡忡,現在也是朗笑離去。


    一個渡劫失敗的廢物罷了,再也不用當心自己的地位會被危及了。


    “可惜啊。一個王者,就這樣……”各峰的長老捶胸頓足。一臉歎息連連搖頭。


    “別灰心。這次失敗不要緊,下次還有機會!”有長者遁來忘塵峰,向著謝子楓安慰道。


    “這次天劫可損了你的根基?若是有,我們這裏有靈藥。”幾位峰主也出現在此,都表示出了對謝子楓的關心,難得遇到這麽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他們不忍心讓其沉淪。


    “我並沒有受什麽傷勢,也不會灰心的,多謝各位長輩關心了!”謝子楓已經從渾渾噩噩的狀態恢複了過來,見那些長者來此安慰。心中也是一掃之前的陰霾向這些長者表示感謝。


    “那就好。”眾人點頭,“修煉一道並不可能一帆風順,尤其是你天賦異稟道路注定比別人坎坷,隻要努力,自己不放棄,不迷失了本心,終究是會有撥開雲霧見日月的一天。”


    幾位長者安慰一番,各自離去。


    “可惜啊!”主峰那胡須雪白的老人也是不由歎息一聲。


    本來以為這少年可以成為天玄宗的新星,注定不凡,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時失敗罷了,便不足以說明什麽。”陳舒天卻是一臉淡然,說道。


    “哦。”老人疑惑,問道,“難道宗主另有高見!”


    在旁邊還有著幾位長者投來詢問的眸光,心中也有疑惑。


    “這次的失敗,隻是為了以後更好的道等著他罷了。”陳舒天道。


    眾人依舊不解,明顯沒有達到陳舒天的這個境界。


    “吩咐下去,此次這姚子楓渡劫的事情絕不可外傳,若有違令者,當斬不赦!”陳舒天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眸光突然一凝,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也得記住,他是姚子楓,是天玄宗的弟子,不要和旁人聯係到一起。”


    陳舒天的話語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味道,在說姚子楓三個字時,語氣明顯要重了幾分。


    “是!”老人臉色也是一凝,知道了宗主的意思。


    旁邊一些長者也是點頭,他們都是天玄宗族的高層人物,眼光老辣,憑借剛才謝子楓渡劫時的情況心中也猜到了幾分,在聯想陳舒天此刻的話,宗主明顯就是要護持這少年啊!


    謝子楓斬了道天門的管事,鬧得世人皆知,道天門對此事也是震怒一旦這裏的事情傳了出去,難免不會帶來什麽麻煩,到時候這少年隻怕難以安然的在此修煉了。


    天玄宗若想這少年成長下去,自然得封鎖消息了。


    隻是有長者疑惑,一個渡劫失敗的少年罷了,值得這麽庇護嗎?


    然而更多的人卻是嚴肅以待,這少年曾斬了玄嬰境強者,想來不凡值得特俗對待。


    就這樣,各大峰主都接到了消息,而後命令各峰弟子不得將此事傳了出去。


    可就是因為這樣,很多人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也得以確定了下來。


    “這姚子楓肯定就是南荒的謝子楓!”


    “那異象和南荒傳來的消息太像了,都是身披戰甲,手持殘戟的妖嬰。”


    “他怎麽來了我天玄宗?”


    ……


    不過基於宗主下了命令很少有人敢將此事傳出去。


    忘塵峰已經恢複了平靜,可謝子楓渡劫引來的動靜卻並沒有因此平息,天玄宗上下各峰弟子私下都是談論這少年,不過,對此謝子楓卻並沒有關注,他一直立於山巔。遙望虛空。


    本來已經萬事俱備,卻因為玄丹抵觸導致渡劫失敗,此事讓他困惑。


    這個疑團若是不解決,他以後隻怕真的無法踏入玄丹境了。


    現在謝子楓雖說已經凝聚了玄丹,卻沒有烙下道紋,等於隻是停留在假丹境與真正的玄丹境還差了半步,就是這半步,卻將要限製他以後的發展和前途,關係重大。


    “這到底是為什麽?”眨眼間,謝子楓在山巔已經思索了五天。他心中還沒有得到答案。


    “這個問題得從你自己身上去找。”老人如風,出現在了謝子楓身邊。


    這些天張老峰主一直在關注謝子楓,不過他沒有來打擾,今天才真正出現。


    “從我自自己身上去找?”謝子楓眉頭一皺,“是玄丹嗎?”


    除了這。他沒有一絲頭緒。


    老人不語,隻是虛空一點。


    嗡!


    虛空顫動。浮現了一幕畫麵。那是謝子楓在渡劫時出現的血海異象。


    “這是……”謝子楓眼瞳驟然一縮,這異象他再也熟悉不過了,可當初他處於一種忘我境界,身與道合,容不得分心,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渡劫時出現了這異象。


    “這是你渡劫時出現的異象。”老人說道。“自古以來,一些天賦異稟身具特殊血脈的人和特殊體質的王者也有先列,在渡劫時激發了體內的血脈神通,隻是這種人物萬中無一。”


    “在渡劫時會激發血脈神通?”謝子楓眸光一凝。仔細聆聽老人的話。


    “不錯,因為血脈與生俱來關係著修者以後的道路。”老人說道。


    “難道我此次渡劫失敗與此有關?”謝子楓若有所悟。


    “應該是。”老人道,“以前我見你可凝聚忘塵峰的妖煞之氣還隻當是你有什麽特殊手段,現在看來,這或許是你的根本,別人避之不及的妖煞之氣卻正是你所需。”他說的很隱晦。


    “不錯,妖煞之氣正是我修煉所需。”謝子楓見老人慈祥,也就沒有隱瞞。


    “原來如此。”老人微微點頭。


    “可是我明明已經凝聚了道紋,玄丹為何要抗拒?”謝子楓依舊不解。


    “因為你的道非此道。”老人說道。


    “我的道非此道?”謝子楓一臉疑惑。


    “不是隻要渡過天劫,感悟當中道韻凝下了道紋就可成就玄丹嗎?怎麽會不是我的道了?”


    “若是普通人的確是這樣。”老人說道,“可你不同,你走的是不同的道,你的玄丹自然會生出抗拒,因為這不是你最強的道,你此次失敗隻是為了迎擊你真正的道罷了。”


    謝子楓依舊不解。


    對於玄丹一道,他沒有涉及,前人的路也無法在他身上印證。


    “這得從你的異象神通說起!”老人眸子微眯,道。


    “異象神通!”謝子楓眉頭緊鎖,沉吟一番,而後眸露精光,說出了一個字。


    “妖!”


    “不錯,妖!”老人說道,“你既會顯現出這神通,說你你在這一道上涉及很深,可你這次凝丹引來天劫所展現的卻與你的道相左,玄丹自然會抗拒,因為這樣你根本無法繼續走下去。”


    “妖,是妖族的道嗎?”謝子楓眸子一眯。


    “妖族與人族修煉有別,道也不同。”老人說道。


    “你既然踏上了這條道,若連妖族的道都不具備,如何凝丹成道?”


    老人的話如當頭棒喝,讓謝子楓有所領悟。


    這是因為他修煉了妖帝訣,需要感悟妖族的道,可很顯然忘塵經是人族的道。


    “難道我要放棄現在感悟的道嗎?”謝子楓感到茫然失落。


    他參悟忘塵經感悟天地大道,可現在卻和自己的修煉道路相左,不能相合,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打擊,一朝得悟,本以為已經功成,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又得從頭開始,讓人如何接受得了?


    “不然。”老人搖了搖頭,道,“萬千大道,最終都將殊途同歸,何必舍去現在所悟的道了?”


    “那我該如何?”謝子楓語氣急促,眸露火熱,隻覺有著一扇嶄新的道門正在等著自己,隻要得悟,自己就可撥開雲霧得見日月,不再陷入這迷茫和困惑當中在獲新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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