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這麽一說,其他人也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紛紛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是呀,看他細胳膊細腿的,連顛個勺都顛不起來,竟然還有臉在這裏耍威風?”


    “我看呀,他為什麽能進咱們‘醉清風’,說不定不是憑的和掌櫃的之間的親戚關係,而是憑他這張臉!”


    “哎哎,怎麽說?”


    “你沒見呀,他這張臉生得那麽女相?就這麵貌足以和‘醉春風’裏頭那小倌兒的頭牌比上一比了!聽說昨天很晚世子爺和一位貴客還把他叫了出去,在聽雪間單獨和他談話了呢!你們想想啊,聽雪間是什麽地方?整個‘醉清風’最幽靜最隔音的地兒!他們能聊些什麽呢?”陳虎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


    眾人紛紛竊竊私語,再看她的眼神中就多了無數曖昧和鄙夷。


    “還有還有,我啊,看見他出來的時候那恍恍惚惚眼眶泛紅的樣子了!說不定啊,真的發生了什麽!”陳虎接著說。


    這下可好了,整個廚房裏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更有甚者,朝她撇嘴的都有!


    平安看了陳虎一眼,突然嗬嗬一笑:“陳虎,我看你是活得膩歪了!竟敢當著當事人的麵兒說這些話?你有種去世子爺麵前說去啊?你猜若真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把你背後編排他的事情說給他聽了之後,你會有什麽後果?”


    陳虎看著她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一臉的瞧不起的樣子,憤然道:“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叫你在這個廚房裏立不了足!”


    “立足?”平安冷笑,“世子爺若真是寵愛我,我還用得著在廚房立足嗎?”


    陳虎憤憤然,睚眥俱裂:“顧平良,老子警告你,嘴巴給老子嚴實些,不然老子讓你在雲慕城裏消失你信不信?!”


    “哎喲!這是放出狠話來了!”平安嗤笑,“老子嘴巴嚴實不嚴實你管不著,倒是你自己管好你這張欠揍的臭嘴!否則,哪一天被誰給撕爛了也不一定!”


    後廚裏氛圍很是不對勁!四兒再一次拿菜單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幫廚師廚工都住了手看著平安,忙催促道:“你們動作快一點啊,前麵客人要催了!這客人可不比別人,是昨天世子爺領來的那位公子!可不能怠慢了他!”說!著,他一溜煙兒跑出去叫杜文財去了。


    不對勁!超不對勁!得把掌櫃的叫過來!


    “嗬嗬,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瞧瞧,昨天才來的恩客今天就又來了!看吧,還不是被他這白白嫩嫩的臉,纖纖瘦瘦的腰身給迷得……”陳虎話還沒說話,隻覺得自己左臉火辣辣的疼!


    “啪!”這麽響亮的打臉聲,驚醒了看好戲的一幫人!


    紅紅的巴掌印立馬出現在陳虎的左臉!他捂住臉,咬牙切齒目光中盡是仇恨:“顧平良,老子揍死……”


    “你”字還沒說出口,杜文財就站在了門口!他大聲斥罵:“陳虎,你想揍死誰?!上工時間不好好幹活兒,惹是生非是不是這月工錢不想要了?!”


    杜文財本來就對陳虎平時狗腿子一樣地唯盧海馬首是瞻竟不聽他這個掌櫃的的指派很是不滿,現在見他終於公然露出小辮子,忙一把抓在手裏:“陳虎!向顧平良道歉!”


    自從昨天世子爺單獨見了顧平良之後,杜文財越發對她客氣起來,那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口中的一句“故人”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說不定這顧平良和兩位公子還真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不管是什麽關係吧,暫時不能把人家給得罪了,得好好摸清了再說。


    而陳虎不過是盧海身邊的一個小嘍囉,說白了腦子哪裏有盧海好使,明擺著已經被盧海當成了槍使!


    現在他見杜文財明顯偏袒平安,心中不服,怒道:“掌櫃的,憑什麽我就要向他道歉?俗話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和他起了爭執,不可能是我陳虎一個人的錯!”


    杜文財緊緊地皺著眉頭,咬了咬牙根,一張方臉顯得更方了:“我親耳聽到的還會有錯?你剛剛不是說要揍死他嗎?陳虎啊陳虎,你膽子可真不小!前麵貴客要的菜你不去做,反而在這裏拖延時間?你是不想在‘醉清風’裏幹了是吧?”


    陳虎頭一撇,冷哼了一聲:“哼!有本事你把我給開了啊。老子就看你沒那個膽兒!告訴你,你要是把老子給開了,盧海大師傅一聲令下,‘醉清風’這後廚就得癱瘓!到時候看你怎麽跟福伯,怎麽跟雲舒公子交待!”


    “兄弟們,盧大師傅說了,今兒要是這小子囂張,咱們就都罷工不幹!大不了,咱們憑著咱這一身手藝,還能找到工錢更高的下家!要走的人站出來!”


    杜文財沒料到他竟囂張成這副樣子,竟當著他一個掌櫃的麵來煽動他的工人罷工!一時間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嘴唇抖了抖,手指顫顫巍巍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平安冷笑一聲:“嗬,看來我們陳大廚師還真有兩把刷子咯?是不是以為少了您這鬆鼠鱖魚就沒人能做出來?”平安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四兒,吩咐,“四兒燒火!”


    “啊?燒火?”四兒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杜文財。


    杜文財點點頭:“反正現在前麵也來得及,四兒,幫平良兄弟燒火。”


    這個菜平安做過不知多少迴了,即便是穿越到昭華之後,都做了兩三迴,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橫切豎切抖一抖,一條菊花樣的魚肉就出現了!再蘸點兒粉,動作麻利得連陳虎都有些驚訝!


    這顧平良昨天切菜不是慢慢吞吞的嗎?昨天煮那什麽奶茶不是耗費了半個時辰嗎?怎麽現在看來並不手生啊?


    沒多久,一盤鬆鼠鱖魚就出鍋了。平安用一小塊冬瓜雕了個花放在一旁,對四兒說:“鬆鼠鱖魚好了,上菜吧。”


    一旁圍觀的人沒想到她動起手來竟這麽麻利,平安看了看他們不大敢相信的眼神,正色道:“眾位,馬上午高峰了,大家是想繼續吵吵嚷嚷最後跟著陳虎陳大廚離開‘醉清風’呢?還是安安分分做好現下的本職工作,等著發工錢呢?據我所知,咱們‘醉清風’的工錢在整個雲慕城裏頭可是數一數二的,你們若是想要跟著陳大廚離開,可得事先掂量掂量到了下家能不能拿到這個數目的報酬!”


    302你不過是隻替罪羊!


    她環顧了一圈,發現已經有人眼神開始閃躲了起來。心裏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盧海的狗腿子,不過是礙於同在廚房,盧海權勢又最大,所以不敢當麵違抗罷了。


    “不知盧海盧大師傅有沒有和大家說過他已經找好了下家呢?依我之見,就算是咱們整個廚房裏的人一同罷工出走,怕是這雲慕城也沒有一個酒樓能收留這麽多人吧?你們以為自己的手藝各個都能和盧大師傅相提並論嗎?”


    平安笑笑,一副成竹於胸的樣子,更加慢慢悠悠地吐出後頭的壓軸話來:“何況……‘醉清風’不要的人,這雲慕城裏哪家酒樓敢收入麾下呢?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眾人聽了臉色終於變了!


    是呀,誰才是這雲慕城的主人?世子爺!世子爺是誰?“醉清風”真正的大老板啊!他的利益要是受了損,隻要一句話,誰敢收留他們?


    平安見已經震懾到他們,輕笑著說:“不僅是我顧平良,相信掌櫃的和福伯都心裏清清楚楚的。你們之所以為盧海馬首是瞻是為了大局著想,大家同在一個後廚,總不能不團結吧?所以,我相信雲舒公子也知道大家的難處。世子爺更知道大家的難處!大家出來做工圖的是什麽?難不成是受人欺辱?咱們圖的是養活自己和家人!”


    那盧海平時在後廚一副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樣子,其實沒少得罪人!他拉幫結派弄了一個七八人的小團體,在後廚成天對其他人唿來喝去的威風得狠!大家又見連掌櫃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都默不作聲。


    平安的話說到了幾個原本就看不慣盧海的廚師廚工心坎兒裏,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大媽眼睛都紅了:“平良說得對,雲舒公子和福伯若是知道咱們後廚的情況肯定不會怪罪我們的。我就呆在‘醉清風’了,哪兒都不去!”


    “好!就衝嬸兒這句話,掌櫃的就該給她漲工錢!”平安迴頭朝杜文財擠了擠眼睛。


    杜文財心裏頭快速盤算了一下,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覺得此時是沒辦法再省了,便點點頭同意平安的說法:“是!漲!漲……每月多二十……不,五十文錢!”


    平安心裏歎了一口氣,有些無語!漲一迴你倒是多漲點兒啊,竟然隻有五十文!你叫我怎麽繼續往下勸服他們?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不,更怕摳摳縮縮的隊友!


    這工錢又不是要你來出!人家蕭雲舒蕭煜祁的進賬上少個一二兩銀子,就跟九牛拔了根汗毛一樣,有什麽關係!


    “我們不走!幹活兒幹活兒!”已經有好幾個幫工說話了。一個廚師朝陳虎看了一眼,默默地走迴了鍋台旁,往鍋裏淋了油準備開始炒菜。


    陳虎見他這樣,氣得手指著他:“你小子,好!好!!牆頭草!你給老子等著!”


    平安笑笑,聲音朗朗擲地有聲:“剛才掌櫃的說漲五十文隻是試探試探大家呢!其實真正有心的漲不漲這五十文都不會走。我想世子爺也會為你們的忠誠而感動,所以,這次凡是不走的夥伴,我顧平安去找世子爺談價錢,讓他給你們漲工錢!一月至少二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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