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稚護著頭,大喊:“你還不睡我!”


    明野惡狠狠地說:“今晚就讓你滿意。”


    西稚停下叫喊,小心翼翼看著他,一臉希冀:“真的嗎?”


    明野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壓低聲音:“西稚。”


    “你對我的喜歡來得太快了,也太奇怪了,奇怪得我不知道怎麽應對。”明野摸著那隻貓的腦袋,“那些事我不是不想做,我是怕你因為一時激情喜歡我,以後想起來後悔。”


    “我想給你時間想明白。”明野音調很低,輕飄飄的,“你是真心喜歡我,願意和我在一起,還是因為新鮮感。”


    西稚怔住,原來在她害怕的同時,明野心裏也在考慮。


    在人類的感情裏,或許明野的做法沒有問題,愛情本就是循序漸進的,而在暗戀他已久,愛情至上的小貓精眼裏,自己的做法沒有問題。


    這不是誰的問題,隻是二人之間有太多不能解釋清楚的事情。


    西稚忽然間就明白了——她覺得明野對她不夠熱烈,明野擔心她的熱烈是一時激情的燃燒,怕她是“年少無知”的喜歡,怕她後悔。


    西稚抿著唇:“我不後悔,我一輩子都隻愛你一個。”


    “一輩子?”明野將西稚拉起來,輕笑,“你就肯定會一輩子喜歡我。”


    西稚偏著頭,沒多猶豫:“我肯定。”


    ——


    西稚如願以償坐了烏篷船。


    船夫站在船尾撐船,她和明野並肩坐在船頭。


    夜色深沉,小鎮又亮起灼灼的燈火。


    小船越過層疊的蓮花蔓子淺淺劃行。


    河水掩映燦亮的橘黃色,西稚輕輕唱起歌。


    “妹妹你坐船頭呀,哥哥你岸上走——”她戳著明野的腰眼,“哥哥,你怎麽在船上?”


    明野手裏捧著剛才在岸邊買的兩盞荷花燈,伸手探了探河水:“哥哥要好好休息,一會才能弄哭你。”


    西稚非但沒有害臊,反而笑得一臉燦爛。她接過一盞燈,傾身把它放在水裏,明野一彎身,將自己手裏那盞也順水漂出去。


    西稚穿著低領t恤,胸前兩攤小小凸起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略帶弧度的溝壑,明野的目光不經意撞了進去,隨後麵無表情挪開。


    西稚感覺到了,捂住胸口:“你看到了什麽?”


    明野揚起唇角:“這麽平我能看見什麽?”


    他又補充:“那麽著急讓我弄哭你,還怕我看到什麽?”


    西稚羞惱,揚起軟綿綿的巴掌要打他。


    明野抓住她的手,朝後麵的船夫看了一眼。小船的棚子嚴實地遮住他們,明野不羈地笑笑:“我說……”


    他湊過去,在西稚嘴唇上輕輕蹭:“白天說什麽?”


    西稚唇角彎彎,反去蹭他柔軟的嘴唇:“什麽?”


    “你是魚精還是貓精?”明野漫不經心地問。


    西稚心裏一咯噔:“什麽?”


    “你說你是什麽精?”明野孩子氣地問。


    西稚裝傻:“沒有啊。”


    明野認真道:“我聽見你說了。”


    “你學過馬原吧?”西稚著急了,白天覺得明野不夠喜歡她,口無遮攔,現在想想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耳光,“我隻是隨便說說,動物怎麽可能成精呢?”


    “怎麽不可能。”明野親她鼻尖,“我看你就像貓。”


    “我不……”西稚還要說話,被明野堵住。


    他動作生澀小心,隻敢貼著蹭她嘴唇。


    蹭了一會,西稚又疑神疑鬼問:“如果我是貓,你會不親我嗎?”


    明野誠誠看著她,在她嘴唇上重重啃了一口,他笑著:“我多親幾下。”


    西稚那些疑慮在這一瞬間通通飛走,她撲進明野懷裏,整條小船刹那激烈地晃動。


    船夫悠長的聲音傳來:“輕點晃。”


    西稚捂著嘴,眼睛亮晶晶看著明野,小聲貼近他耳邊:“你可以再親親我嗎?”


    明野低下頭,西稚又說:“電視劇裏那樣親。”


    荷花燈隨波流而下,浮在清冽的水麵。


    小野貓撥動屋頂的青瓦,目光瞄向河流暗處的遊魚。


    晚飯吃了綠豆糕,嘴裏還殘餘著甜淡的香味。西稚胳膊緊緊環住明野的脖子,緊閉的睫毛激動地撲扇。


    她胸口一起一伏,鼻音黏黏膩膩。


    明野放開她,就著燈火的顏色看著她水潤潤的嘴唇。


    西稚湊過去想接著親,明野不自然地挪開身體:“等等再親。”


    西稚又開始黏了,不依不饒。


    明野按住他,蹙起英俊的眉:“別鬧我。”


    “就鬧你。”西稚戳他的胸肌。


    “嘖。”明野發出一個單音,危險地盯著她,“迴去親個夠。”


    西稚這才滿意,但還是執意把頭貼著明野胸口。明野反手抱著她,不再說話,西稚仔細聽他的心跳,竟然和她此刻一樣快。


    ——


    樓下小哥今天在看《羅馬假日》,明野迴到房間,靠著門板平複了很久,胸口憋著一團燒得旺盛的火苗。


    他像是怕自己出去一樣把刷上防盜鏈才去浴室洗澡。


    西稚剛才把他嘴唇當成吃的胡亂啃了一氣,在鏡子裏顯出紅紅的顏色,像個小姑娘一樣。


    明野脫下t恤剛要洗澡,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他拿過衣架上的t恤看了看,不知想到了什麽,輕輕一笑,又將它掛了迴去。


    就這樣赤著上身去開門。


    門外站的人是西稚,她手裏舉著兩個冰淇淋,瞅著明野的胸肌笑得壞壞的:“明明,吃冰嗎?”


    明野攔在門口:“九點多了,不睡嗎?”


    西稚腆著臉說:“睡,我剛洗了澡。”


    才二十分鍾不到,她不僅買了冰淇淋,連澡也洗好了。


    明野忍俊不禁:“這麽著急?”


    西稚將手臂伸到他鼻子下麵:“聞聞我香不香?”


    明野喉結微微滑動,別開眼睛:“真要進來?”


    西稚靜靜瞧著他,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耳朵上舔了一口:“唔,也不是那麽想。”


    她特別壞,一邊撩他一邊說:“就一般般想。”


    明野拉她進門,鎖上防盜鏈:“那現在,你要很想很想了。”


    第35章 貓命關天


    西稚跑迴自己房間拿來那兩隻竹編小貓放在明野床頭櫃上,冰淇淋快要融化了, 滴得手裏黏糊糊的, 她幹脆將兩個冰淇淋筒塞進小貓鏤空的腦袋裏, 一邊一隻。


    西稚在床上趴了一會, 忍不住跪在床上蹦蹦跳跳。


    床墊很厚,彈性尚可, 她將自己彈到枕頭上, 偏頭看著浴室巨大的磨砂玻璃, 浴室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西稚捂著臉將自己裹在被子裏。


    直到冰淇淋化出的奶油淋到小貓腦袋上,明野才擦著頭發從裏麵出來。


    他隻穿了一條五分褲, 光著上身,平時穩穩的眸光今天有些飄忽,不敢看西稚的眼睛。


    “你看看床頭櫃。”他站在門口的穿衣鏡前擦頭發。


    短短的頭發他已經擦了很多遍, 說快要擦幹了毫不為過。


    “有沒有東西?”


    西稚端起兩隻小竹貓:“你想吃冰淇淋嗎?”


    明野沒辦法和她交流, 隻得自己走過來,床頭櫃的小盒子裏裝了一個收費的杜蕾斯, 他拿捏幾下又放了迴去, 覺得一個可能不夠。


    西稚將冰淇淋遞到他嘴邊, 糊了明野一嘴白花花的沫子。


    “想不想泡澡?”明野將冰淇淋三兩口吃完, 走到他昨天半夜一身燥熱刷了五遍的浴池前放熱水。


    一切都做好以後, 他上床躺在西稚身邊。


    西稚裹著被子靠在床頭,一臉嬌羞。明野打開電視問她想看什麽節目,西稚說隨便, 他換了一部綜藝。


    明野調好頻道,身體暗暗挪過來摟住她的肩膀。


    窗外涼涼潮濕的水汽順著窗子的縫隙吹進來,拂過窗簾微微飄動,帶來一股涼爽的朽味。


    西稚臉熱起來,被子裏的身體也有些熱。


    她膽子不大,但貓咪在這方麵沒有人類的矜持和顧慮,她蜷起身體,在被子裏脫掉睡褲,掏出來扔到被子上。


    明野側身半壓住她:“這麽自覺?”


    “讓你不自覺。”西稚半埋怨地戳他胸肌,將被子一撩包住明野。


    女孩小腿滑膩的觸感瞬間如燎原的野火將理智焚燒殆盡。


    明野猛地低頭,隔著兩人的唇瓣,牙齒重重磕到她的。


    “喔。”西稚傻乎乎地笑,然而笑容還沒放出來,又被明野倉促的親吻堵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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