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對宗玨而言,鍛造他也不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時間短暫到宗玨對他生不出半分鍛造者對刀劍之外的情感。


    可真是糟糕透頂。


    小狐丸低低笑著,尖尖的犬牙之上沾染著血色。


    宗玨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甚至都來不及生出半點孩子突然到了叛逆期的震驚感與痛心疾首,最要緊的就是驅逐出順著自己的血液試圖汙染小狐丸神格的黃泉穢氣,這東西沾上一點都是要當場神墮的節奏,小狐丸還不知死活地直接吞進去。


    “吐出來!”看著小狐丸伸出舌尖舔舐唇角的鮮血,宗玨手忙腳亂拽著小狐丸的手靈力還沒來得及輸進去,就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臉越來越近,緊接著就是嘴唇猛地一疼,除了他自己鮮血的味道之外他還嚐到了另一種味道,同樣是鮮血,卻帶著隻屬於天津神的純淨氣息,糾纏著他本就還沒完全恢複運轉的大腦愈發遲緩,繼而徹底當機。


    天津神的力量歸根究底源自於伊邪納岐,黃泉神的力量歸根究底源自於伊邪那美,這世間最初的因緣氣息相互排斥卻又相互吸引,鮮血交融成甘美異常的甜。


    這次宗玨終於看清了,小狐丸那雙猩紅的眼眸之中浮起的色彩,寫滿的是渴望與欲求。


    落荒而逃。


    稻荷大明神看著宗玨匆匆離開的背影隻能做此評價,她認識了宗玨這麽多年可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失態的模樣,拎著醉醺醺的天津彥根命說什麽帶他去見一目連修複父子關係,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實則半點經不住推敲,反而更顯出了幾分手足無措的可憐氣。


    “你還真是找了個好時機。”稻荷神晃著酒杯笑道,要不是宗玨今天本就有些醉了,要不是他本就極其信任小狐丸毫無防備,要不是應付別的神明耗去了宗玨大多的心力,要不是那枯山水庭院帶著幾分讓人心神鬆懈的功效,幾重疊加使得宗玨相當於赤手空拳腹背受敵,加上小狐丸抓住時機下手果斷,這才勉強占據了上風。


    要是換個地方換個時間的話……


    直接推開翻臉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和露水姻緣之後變成睡過一次的路人甲兩種結局對半開吧。


    小狐丸撫摸著還殘留幾分柔軟微涼觸感的唇,笑容纏綿而又危險:“其實一開始我隻是想帶他去休息一下的。”


    宗玨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宴會,而他正好知道這麽一個休息的好地方,最開始他的想法不帶半點綺思,隻不過這一次幸運格外的眷顧了他而已。


    順利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怕他跑了?”稻荷神問道。


    “不會跑的。”小狐丸答道,“要跑也得等集會之後。”


    他的主殿有著十分可愛的工作狂屬性,不管再怎麽偷懶摸魚,答應下來的工作就肯定會好好完成,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影響能大到讓宗玨拋棄原則。


    ——事實上宗玨現在正蹲在距離出雲好幾十個世界的某個犄角旮旯裏,唉聲歎氣認真地考慮人間蒸發的可能性。


    他有那麽多刀劍付喪神,被神隱了不行嗎?!


    被神隱都比跟自家孩子吻得七暈八素難舍難分好……


    宗玨把腦袋抵在牆上,開始反省自己的教育到底哪裏有問題。


    不對,小狐丸不是自己養大的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月讀命:嗬嗬:)


    小狐丸:(* ̄︶ ̄)


    宗玨:果然人老了還是退休吧


    目前小狐丸嚐了點甜頭,畢竟是我當年求而不得的刀,不過說實話最終勝負如何……


    誰知道呢w


    後台……估計要炸了【煙】


    第七十七章


    宗玨雖說是一時衝動離開了出雲, 但他真沒打算跑,畢竟人設不能倒, 答應了的工作當然得要好好完成, 不論如何他得把出雲的事情應付完再考慮別的。


    他一手拖著醉醺醺人事不知的天津彥根命稍微迴憶了一下集會的日程,很好,這幾天都是各種可去可不去的無聊宴會, 就算不發生這件事他也是準備找稻荷神搪塞過去的,作為黃泉代表一定得出席的議程基本都安排在後半段——越是分量重的角色越喜歡遲到,這一點對於神明也一樣通用,像他和稻荷神這樣會準時到的反而是高位神明之中少數中的少數。


    宗玨決定先像自己說的那樣把天津彥根命送到一目連那裏去,麻煩的父親就丟給成熟的兒子去處理, 他們父子吵架的那些年他沒有一手一個摁進三途川裏麵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就已經很給麵子了。


    出發之前他先花了大概五分鍾把自己滿腦子亂麻理順,越想越忍不住苦笑歎息自己居然陰溝裏翻船, 興許是這些年實在過得太過順遂安逸, 竟是那麽輕易地就放下了全部的心理防線。


    換了幾百年前的自己,估計剛走進庭院就會發現不對勁吧。


    船都翻了,也總不能強行裝不存在,宗玨搖頭笑了笑, 小狐丸對自己有那種心思他驚訝是驚訝的,但也就是有些驚訝罷了,說穿了無論是作為野幹還是作為神明,他的哪個身份都沒有人類幻想得那麽有節操, 強大而位高權重的黃泉神身邊從不缺乏愛慕者,也沒有純到連半點經驗皆無, 他也是年輕過的,有那麽一段放浪形骸的日子半點都不稀奇。


    真要是說起來,比起那些曾經追在他身後的狂蜂浪蝶,小狐丸的手段可算是內斂得極為可愛了。


    宗玨隨手把被扯得半開的衣襟攏好,分了些心思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一個非常普通的樹林——各種意義上普通到讓人覺得詭異的樹林,有濃密的綠蔭如蓋,粗壯高大的樹幹筆挺,能看得到樹上鳥雀跳躍騰挪,腳下是厚厚的青苔,不注意踩下去免不得要滑一下,樹枝上纏繞著幾乎難以分辨的蛇,忽然暴起吞下一隻雀鳥之時天上有巨大的鷹撲閃著翅膀衝下又瞬間升起,爪子上便牢牢抓住了小臂粗的蛇做加餐。


    一瞬間快速到在人反應過來之前便結束了的捕獵,快速輕巧得不帶半點多餘的動作,隻有樹葉間摩擦著刷拉拉了幾聲,又恢複了寂靜。


    樹林裏寂靜得有些怕人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踏足的樹林地上堆積著厚厚的落葉,少有天光照耀之處落葉腐化成暗色的淤泥擁著剛剛冒出芽的花,這裏曾經也許是發生過什麽激烈的戰鬥,粗壯的樹幹誠實地記錄了那些深深的刻痕,顯然不是野獸留下的痕跡,斷口有著刀劍所獨有的鋒銳弧度,刀深深劈進樹幹又拔出就會留下這樣的痕跡,伴隨著時光流逝這樣的傷痕慢慢會變成樹身上最堅硬的部分,虯結的深色凸起攀爬在樹身上,和人身上的疤痕一般昭示著過往的傷痛。


    樹身上的痕跡還沒有來得及形成這樣的虯結,平滑的切麵覆著一層薄薄的綠苔,間或從縫隙裏冒出一二頭蓋圓鼓鼓的蘑菇,在潮濕的樹林裏隻需要幾天就能夠形成這種景象,這些痕跡還很新鮮,說明戰鬥還沒有經過太久。


    因此還能夠分辨得出刀痕從哪裏開始,又從哪裏結束,戰鬥的幾方用的是不一樣的刀,刀痕的區別清晰可見,刀痕最深最寬的無疑是薙刀留下的痕跡,細窄的縫隙來自於短刀,太刀的痕跡很少不過刀痕最是平滑利落,隻看著斷口就知道會是一振好刀。


    宗玨沿著刀痕綿延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距離,腳下就踢到了一塊石頭。


    不,不是石頭,定睛一看才從綠色的苔蘚之中發現裸露斑駁的紅色,這並不是什麽石頭,而是鳥居的一部分。


    宗玨環視周圍,又找到了不少淩亂散落的“石頭”,它們都曾經是鳥居的一部分,光是看這斷裂腐朽的一部分就能想象得出這曾經是多麽高大的鳥居,而能夠興建起這樣的鳥居,這裏曾經定然有一個極為興盛的神社才對。


    有著模仿中國建築高高飛翹的簷角,梁柱之上雕刻精美華麗,縱然在這個神社已經敗落再沒有人前來的時刻,輕輕晃動滿是灰塵的鈴鐺依然能夠聽到空靈溫柔的鈴聲迴蕩,仿佛依然有神明在庇佑著這裏一般。


    但是宗玨知道庇佑著這裏的神明早已離去,他無從知曉這裏曾經供奉著的是哪位神明,但那大抵是一位極為強大的高位神明,才會在離去這麽久之後神社依然被神明的榮光所籠罩,神明的榮光是各種陰邪汙穢之物的克星,戰鬥的痕跡在鳥居斷裂處消失,用大太刀的一方懾於神明榮光的威脅不甘退去,在周圍泄憤一般亂劈亂砍了不少樹木,宗玨還在苔蘚之中發現了不起眼的暗色,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那種特殊的不屬於人類的血腥味他異常熟悉,每次在給自家刀劍手入的時候他都能聞到,隻有刀劍付喪神的鮮血才會帶著這種奇特的氣息。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宗玨把嘟嘟囔囔不怎麽老實的天津彥根命往邊上一扔,暫時放棄了直接離開的念頭。


    作為審神者的話,總不能把疑似受傷的刀劍付喪神放著不管不是,他看著麵前散發著讓他不怎麽舒服的威壓的神社,擼起袖子走了進去。


    早知道他就不該穿這套衣服,束手束腳累贅太多活動起來實在是不怎麽方便,上台階的時候還得稍微拎一下衣擺不然很容易踩到,往滿是灰塵的神社裏走了一圈就沾了滿身的髒汙蛛網。


    衣服是不能要了。宗玨撣撣身上的灰塵一間間查過神社的房間,大多數的房間起碼幾十年沒有人住過,灰積得足有幾寸厚,有的一開門還會躥出來幾隻山精樹靈之類的小妖怪,他們被宗玨嚇得夠嗆的同時宗玨也被他們嚇了一跳,不過既然還有山精樹靈活動他應該是不在現代了,估計跳躍空間線的時候順手跳過了時間線,現在他應該在起碼五六百年以前的時間裏。


    ——因為人類科技的飛速發展,現代日本隻有富士山樹海裏還能找到樹靈山精的影子,其餘地方即使還有也基本都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沉睡之中,不知何時才會再次醒來。


    在那些髒兮兮破敗的房間裏,有一間雖然也很亂但明顯是稍微收拾過的,地上沒什麽灰塵蜘蛛網也被掃幹淨了,宗玨打開掉了半扇門的櫃子,看到了一床折疊整齊的被褥。


    被褥下麵藏著什麽。


    宗玨感受到了靈力的波動,死氣沉沉瀕臨崩潰的微弱靈力幾乎難以察覺,極其艱難地在神社靈力的庇佑下延緩著消散的速度,但要是沒有及時得到相應的治療想來最多也撐不過三天。


    換句話來說,被褥下麵藏著一振重傷到瀕臨碎刀無法維持人形的刀。


    可以確定是跟時之政府簽訂契約的刀劍男士,契約會讓刀劍付喪神的靈力波動維持在一個特有的頻率,和普通自然形成的付喪神截然不同——如果去測試他本丸裏刀劍的靈力波動,就會發現小狐丸,歌仙兼定,還有今劍們的靈力波動各自不同的同時和其餘刀劍們的也大相徑庭,但其餘刀劍們的靈力波動卻是近乎一模一樣的。這樣的設計有助於時之政府錄入刀劍進行統一管理,雙倍經驗之類的活動時就不必一個個調整靈力閾值,大大減少了時之政府的工作量。


    同時這也就是為什麽限時鍛刀時會出現審神者們所謂歐歪了的情況的原因,提升某一刀劍男士的概率的原理就是增強與其靈力波動相應的波譜共鳴,由於刀劍男士們的靈力波動基本上都在一個頻率,增強了一個其餘的也會得到增幅,限鍛時期當然就會比平時更容易鍛造出稀有度較高的刀劍男士。


    嗯,宗玨的鍛刀爐是個例外。


    據時之政府打探到的消息時間溯行軍那邊似乎也在籌備類似於限時鍛刀的活動,是一振新實裝的敵刀,具體情況不明,不過也足夠讓時之政府緊張的了。


    要是時間溯行軍再弄來個像火焰團扇一樣的角色,妥妥就是團滅的節奏啊。


    宗玨伸出手想要掀開被褥看清楚裏麵是到底是哪一振刀,忽地聽到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脫了鞋子極力壓製住聲音小心地快步靠近,腳步聲輕到連宗玨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猛地轉身拽著被角將被褥掀起形成一道屏障,寒光將被褥撕裂的同時宗玨的手已經扣在了被褥下那振刀上。


    “放開。”青年模樣的付喪神眯起眼睛,狹長而眼尾鋒利的眸子眯起時透出讓人心驚的寒光,語調平平卻又不怒自威氣勢十足。


    因此雖然他眉眼生得精致柔美,淺粉色的長發楚楚動人,卻絲毫不顯半分女氣,英武與桀驁仿佛被深深刻進了骨子裏,在注意到他的麵容之前就會先被他的威勢所懾。


    他手上的刀鋒銳明亮,二尺六寸的太刀透出的是所向披靡的戰意,凝在刃上刀光如秋水寒霜,澄明冷徹。


    第七十八章


    “義元……宗三左文字?”宗玨微微挑起眉梢, 看著對方手上那振幹幹淨淨沒有半分銘文的刀。


    在被織田信長收藏之後,為了紀念桶狹間之戰大敗今川義元這振刀更常被叫做義元左文字, 而在此之前則是更常被稱作宗三左文字。


    “隨便你叫吧。”宗三左文字將刀靠近宗玨的脖頸, 冷冷道,“放開江雪。”


    是的,被妥帖放在被褥下藏好的刀是江雪左文字, 左文字一派的大哥,同時也是時之政府之中少數幾振四花稀有刀,在平均數值極高的四花刀中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打擊,戰鬥力強到一點也不符合厭惡戰爭向往和平的人設。


    隻是宗玨手上的那一振江雪左文字的狀態非常糟糕,刀鞘都是碎裂剝落的模樣更不要提裏麵的刀身了, 這大抵是宗玨見到狀態最糟糕的一振刀劍,糟糕到他已經幾乎無法感應到其中付喪神的存在, 甚至懷疑自己哪怕僅僅將其拿起, 都有可能使那脆弱的刀身斷裂。


    “我隻是想幫忙。”宗玨順從地把手放開抬起表現出無害的樣子,“作為審神者——”


    宗三左文字刀鋒一偏,幾乎要劃開宗玨脖頸的皮膚,太刀眼尾銳利的弧度帶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他先是仿佛下意識譏諷地嗤笑一聲,而後才拖長尾音道:“審神者?那把自己的刀拋棄在戰場上的懦夫?”


    他仍是帶著笑的,但說到最後眉眼間已彌漫上的淡淡的殺意,“怎麽?想看看江雪是不是沒死成還要來補一刀?”


    如果說他一開始將宗玨當成誤闖的旅人而僅僅隻是威脅, 那麽現在他的語氣裏已經沒有了半分善意——無論是誰,隻要見到過當初他第一次遇到江雪時對方那副慘狀, 相信都不會對把自己兄長害到這種地步的人有半分好感。


    況且不僅僅是江雪。


    “宗三哥。”藍發的孩童衝了出來,他的速度很快,仿佛是什麽雀鳥一般展開翅膀俯衝而下隻留下殘影,而被他拽在手裏的重物也隨著他落地的姿勢狠狠在地上哐地砸了一下,宗玨看著被膽大包天的小短刀拎著身上沾滿落葉腦袋磕紅一塊的天津彥根命心頭一緊,倒不是擔心這一位怎麽樣了,畢竟再怎麽說對方也是個高位神明,別說這麽砸一下就算直接從高天原掉到阿鼻地獄也就是疼個幾天撐死了斷根骨頭的事,耐磨的很,他是擔心這位要是正好酒醒了的話說不得惱羞成怒會做出些什麽來。


    天津彥根命很應景地呻吟一聲,扶著頭迷迷糊糊要睜開眼坐起來的樣子,緊接著宗三左文字就覺得眼前一花刀被輕巧地撥開,耳邊響起一聲悶響外加重物落地的聲音。


    “小夜!”他本能地叫道,迴頭卻發現自家幼弟正滿臉空白又有點無措地被那個審神者抱在懷裏,而另一個醉醺醺敵我不明的家夥被審神者一腳踩進地板裏,好像還趁機碾了兩下。


    宗玨承認自己有挾私報複天津彥根命當年跟兒子吵架折騰得他不得不被鬼燈壓迫加班的嫌疑。


    一目連那好歹也是剛會走路就笑得甜甜的知道把糖分給他吃一口的小天使,折騰折騰也就算了,這個大齡中二傲嬌也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有折騰的資格嗎,當年宗玨代表黃泉找高天原談合作的時候這個熊孩子差點沒把他的文書給撕了,不被打死那是宗玨給天照大禦神麵子。


    況且……


    宗玨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頭發,掏出個柿子塞進對方手裏,“江雪左文字需要手入,我隻是想要幫忙而已。”


    他不管再怎麽自詡麵對刀劍們一碗水端平賞罰分明要做個不偏不倚的審神者,要知道人心都是偏的,野幹的心也不是多麽正,相比起其他的刀劍來說,宗玨格外欣賞小夜左文字……的鍛造工藝。


    刀匠看刀不管那些刀劍男士再怎麽帥氣逼人第一眼他看的還是刀劍本體的鍛造工藝,能夠生出付喪神的刀劍無疑都是名品之中的名品,在他眼前都各有各的特色與長處,但在此之中鍛造風格最得他心意的正是左文字一派,特別是左文字一派裏麵的幼弟小夜左文字,不管是本體那利落又漂亮的鍛造工藝還是付喪神略兇又小巧可愛的模樣全部都正中宗玨的好球帶,雖然這麽說對他本丸的刀劍們不太公平,但是在看到這振明顯是流浪在外的小夜左文字時,他第一反應就是盤算著怎麽把這個小家夥拐迴自己的本丸。


    邊上那個還沒被刻銘的真.付喪神宗三左文字和高稀有度的江雪左文字在他眼裏全部變得黯然失色了起來。


    啊啊真是太可愛了,頭發跟想象中一樣毛糙硬硬的像個小刺蝟。


    好吧,性格也像個小刺蝟。


    宗玨麵不改色地頂著小夜左文字捅在自己喉嚨口的刀又摸了摸他的頭發,“不手入的話,他堅持不了幾天了吧。”


    他說的是實話,同樣身負時之政府契約的小夜左文字很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他和江雪左文字不像是宗三左文字那樣,作為真.付喪神宗三左文字哪怕受了再重的傷隻要及時得到靈力補充,不管是什麽樣的靈力補充都能很快好起來,但是他和江雪左文字一旦受了重傷隻有依靠審神者手入才能痊愈,這是時之政府給刀劍男士們套上的枷鎖,審神者與刀劍男士的戰鬥力差距實在太大,沒有限製很容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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