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驊箏從大街迴到皇宮,剛停下來,就赫然見宇文璨已經坐在桌子旁邊了,而桌麵上擺滿了菜肴,因為怕菜涼掉都用精致的蓋子蓋了起來。


    宇文璨看到榮驊箏,皺了皺眉,“怎麽那麽晚?”


    榮驊箏吐吐舌頭,“有些事兒耽擱了一下。”


    宇文璨也不多說,沒看到兒子和女兒的身影,眉頭皺得更緊了,“弦兒和竹兒呢?”


    榮驊箏無奈,“不肯迴來,在路上碰到王兄,讓他們去玩兒了。”


    “時間都那麽晚了。”宇文璨有些不讚同,伸手拉過她到一旁坐下,“竹兒是女孩子,連衣袍都不帶過去,就這樣讓她在王兄府上住?”


    榮驊箏咳了兩下,她不知道怎樣和宇文璨開口,要他和他們一起出宮玩的事兒。


    “宇文璨啊。”榮驊箏突然笑嘻嘻的看著宇文璨。


    宇文璨伸手揉揉額角,有些無奈,“你是不是又有什麽壞主意了?”


    “什麽叫做壞主意?”榮驊箏很不讚同,也不甚在意,壞壞一笑,痞子似的靠近宇文璨,“宇文璨,我們去約會吧。”


    約會?這個詞榮驊箏之前就說過,宇文璨知道是什麽意思,他麵無表情,“我還要批奏折。”


    “明兒我和你一起批,多一人多一把手,明兒準能完成人物!”


    宇文璨不抱希望,她在旁邊他哪裏還能安靜下來批奏折?雖然如此,他還是彎了彎嘴角,“那你想去哪裏約會?”


    她挨近他,摟住他的腰,大眼睛亮亮的將他看著,“你說去哪裏好?”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眸眼騰起溫柔,“你說哪裏?”


    主權再度交到自己手上,榮驊箏不無得意,她沉吟片刻,狀似思考一下之後才道:“我們去逛街嘛,去京都大街,到時候順便去接弦兒和竹兒迴來。”


    宇文璨不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榮驊箏被看得臉紅,咳了兩下,伸手蓋住他的眼睛,“幹嘛這樣看著人家,你不想去麽?”話罷,討好的在他的下巴吻一下。


    他歎息,拿下她的手放在掌心握著,“去。”


    榮驊箏心一暖,同時心裏甜滋滋的,如飄在雲端,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把拉起他,“既然如此,我們立刻去吧。”


    “你不餓麽?”


    “我們去約會就不餓。”榮驊箏笑嘻嘻的,從宇文璨後背抱住他的腰,推著他往前走,“走吧,走吧,我們立刻出發。”她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原本還以為讓宇文璨這個時候出去很困難呢,想不到宇文璨竟然這麽好哄。


    她今晚要去約會去!至於那兩個沒良心的小家夥,就讓他們和他們的王伯好好處處吧。


    宇文璨雙腿定定的站著不讓她推動,無奈的道:“你卻讓讓我穿成這樣出去?”他身上是明黃的龍袍,龍袍上那騰飛八爪的翔龍氣勢磅礴。


    “這確實會嚇到人。”榮驊箏摸著下巴鄭重其事的點頭,說完就抓他的手往寢室裏跑,“快換衣袍。”


    宇文璨任她拉著跑,這丫頭忒興奮了。


    看著這兩隻輕快的身影,一旁伺候的人目瞪口呆。


    然而他們不得不承認,他們恍若神仙眷侶,或許,比神仙眷侶更美好。


    他們從來不曾見過一對夫妻可以像他們這樣毫無顧忌的牽手,毫無顧忌的親吻,毫無顧忌的擁抱,一個毫無顧忌的要*愛,另一個則毫無顧忌的給予所有的疼愛與*溺,他們毫無顧忌的甜蜜著,恍若旁人,恍若這世上就隻有他們兩個,其他一切都是他們的陪襯。


    他們毫無顧忌的模樣,美好得讓天下人都想擁有!


    兩人迴到寢室,榮驊箏放開宇文璨的手,打開櫃子開始替宇文璨找衣袍。榮驊箏明顯很興奮,一邊動手一邊哼歌,讓宇文璨忍不住的笑。


    榮驊箏找了幾件衣袍,一一問宇文璨的意見,宇文璨都是說,“都好。”


    榮驊箏一開始覺得這是宇文璨給自己的肯定,然而在宇文璨連續說了幾個‘都好’之後,她就不高興了,“到底哪一套好?”


    “都好。”宇文璨說的是真話,這個衣櫃裏的衣袍都是他最喜歡的,做工什麽都沒話說,自然是都好了。


    榮驊箏瞪他,“不準說這兩個字!”


    宇文璨無奈,看了她身上的,指尖看似隨意的一指,“紅色的吧。”


    榮驊箏眼睛一亮,“我也這麽覺得的。”


    “……”宇文璨不語,接過衣袍換,榮驊箏在一旁勾著下巴看。


    小色女!宇文璨很沒好氣。


    榮驊箏猛吞口水,看他穿完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埋怨道:“都長眼針了,早知道就不看了。”


    還真是得寸進尺,宇文璨不理她,彎腰在櫃子裏找出兩件同色係的披肩,小的那件替她披上,並係好帶子,“晚上外麵風大雪大,會冷。”話罷,還順帶著將兩邊毛茸茸的披肩帽子替她蓋上。


    榮驊箏小臉兒就隻看到一半,她不依,一把將帽子放下來,“我都不怕冷的。”


    宇文璨眸子一凝。


    榮驊箏噤聲,嘟嚷,“好啦好啦,但會兒出去了就帶上。”


    宇文璨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動手替自己披上披肩。


    宇文璨動作高貴而優雅,麵容好看得榮驊箏看著看著總覺看癡了眼,她忽然之間有些擔心,“宇文璨,你太好看了,出去會不會有人和我搶你啊?”


    宇文璨:“……”


    榮驊箏繼續擔憂:“你那麽酷,肯定有人會往你身上撲的。”


    宇文璨:“……”


    榮驊箏忍不住埋怨,“你說你長那麽好看幹嘛?”


    宇文璨:“……”起碼可以吸引你,不是麽?


    榮驊箏忍不住歎息:“看來我要做些什麽才行。”


    宇文璨看她,“……”


    榮驊箏也看他,然後說時遲那時快,身板朝宇文璨撲去,摟住他的脖子,垂頭就在他脖間咬了一口,在上麵種下一個紅紅的印記。


    宇文璨:“……”


    榮驊箏從他身上下來,看到那個紅紅的印記,很是滿意,“藉此昭告,你是我的,我看誰敢覬覦你!”


    宇文璨上前摟緊她,笑,“……小氣鬼。”不過,他喜歡她對外人小氣。


    榮驊箏笑嘻嘻的,見他那笑就很不爭氣的呆住了。那笑清淺而奪目,一如雪蓮花般清貴綻放,沁人心脾,動人心魄,讓人刻骨銘心。榮驊箏每一次看宇文璨這種笑,都忍不住會如癡如醉,榮驊箏知道,宇文璨就是她永生的宿命。


    一個笑,她就願意那就是一輩子。


    “怎麽了?”他問。


    她沮喪,“不準總是那樣笑。”她覺得,對著宇文璨,她竟然總會忍不住發花癡。丫的,他2長那麽好看幹嘛呢!幹嘛呢!


    宇文璨:“……”


    榮驊箏哼聲,“招蜂引蝶!”


    宇文璨何其無辜,提醒她道:“我們還出不出去了?”


    “當然出去!”說到這個榮驊箏的反應就比說都快,她想起什麽,道:“宇文璨,要不你帶一個麵紗吧!”


    宇文璨盯著她。


    “咳咳。好啦,不帶不帶。”榮驊箏被看得總算有些羞恥心了,不過,她還不停休,“宇文璨,麵紗可以不帶,但是銀子要帶。”買東西吃東西就要用到錢。


    宇文璨順手在一個櫃子上摸一把銀票放在衣襟內。


    “要帶暗器。”防身。


    宇文璨順手摸一下衣袖。


    “要帶令牌。”防惡霸。


    宇文璨順手往案桌上摸一個東西往衣襟裏放。


    他問:“還要帶上什麽?”


    她沉吟一下,笑米米的將他看著,“記得帶上我。”


    “怎麽會忘了你!”他很沒好氣,拉起她的手,“用了晚膳再出去?”


    榮驊箏搖頭,“難得出去,當然是要在外麵吃了。”


    宇文璨:“……”


    不過,在出去之後,宇文璨才知道,她所謂的吃,是野食當正餐,在外麵看到上麵東西都要往自己獨自裏塞,宇文璨有潔癖,看得直皺眉。


    “你別嫌棄啊。”榮驊箏正在剝著烤番薯的皮,熱騰騰的番薯燙得不行,她一邊剝一邊吃還一邊哇哇大叫,“好燙!嗯,好吃!”古代的番薯怎麽就那麽好吃呢?到底是用什麽烤的呢,黑兮兮的,但是又香又甜,吃一口就難忘。


    “你那麽急作甚?”她手都紅了,宇文璨看不過眼,伸手要接過替她代勞,榮驊箏躲開不讓他碰,將烤的皺巴巴的番薯皮剝開,遞給他,“你要不咬一口?很好吃的。”


    宇文璨抿唇。


    “吃一口試試看?”榮驊箏眼巴巴的將他看著。


    宇文璨搖頭。


    “就吃一口?”


    宇文璨:“……”


    榮驊箏沮喪,她那個時代每個少女都有一個和心愛的人約會的夢想,榮驊箏以前沒想過這些的,但是她現在不同,她有喜歡的人,自然想要這樣做,但是顯然古人沒這種思想。


    唉,有一個古人的丈夫約會起來真的沒情趣,有一個身為皇帝的丈夫約會起來更加沒情趣,有一個有潔癖的皇帝丈夫約會起來就更是沒情趣。


    她剛才吃了那麽多東西,他沒一樣是吃的。


    他今晚還沒用膳,榮驊箏怕他餓著,也不逼他,大口大口的咬著香甜的番薯,道:“宇文璨,我們找一家酒樓吃飯去吧。”


    宇文璨:“……好。”


    榮驊箏伸手握住他的,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番薯才想起自己的手有多髒,趕緊放開。


    宇文璨卻重新握住她的手,“走吧。”


    “……手髒。”


    “不髒。”


    榮驊箏笑眯了眼,好心情一下子又迴來了,她想起什麽,拖著宇文璨往迴走了幾步,迴到那麽買番薯的攤位,對買番薯的老伯道:“老爺爺,再給我一顆番薯!”


    宇文璨皺眉,“箏兒!”吃這麽多,少心拉肚子!


    老伯對榮驊箏印象很深刻,他鮮少會看到這麽漂亮的一個姑娘,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子,兩人身上衣袍高貴,但是人卻平和,讓人忍不住想要喜歡。老伯看到榮驊箏迴來別提多高興了,趕緊用油紙包了最大一顆番薯給榮驊箏,“姑娘,送給你吃!”


    “哪能這樣啊。”榮驊箏瞪眼,對宇文璨道:“給錢。”


    老伯嚇呆了,剛才一顆番薯得了一張銀票,這會兒該不會又來吧?


    別說,還真是。


    宇文璨無奈,伸手從懷裏再度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伯。


    老伯說什麽都不敢要,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


    榮驊箏笑嘻嘻的,將銀票遞給老伯,拿過番薯拉著宇文璨就走。


    宇文璨很沒好氣,替她拿過那油紙包著的番薯。


    榮驊箏解釋,“讓弦兒和竹兒吃。”


    “或許他們早就已經吃過了。”他們一過來就直奔貴賓樓了,卻被告知宇文翟帶著兩個孩子去玩兒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其實他們對宇文翟的做法非常讚同。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榮驊箏恍然大悟,然後也不在意,“放著明天吃也可以。”


    明天還吃?不用吃飯了?宇文璨皺眉,然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放開榮驊箏的手,伸手掀開那油紙,開始剝自己手上的那一顆番薯的皮。


    “宇文璨?”


    宇文璨抿著唇不理會她,堂堂大郢帝皇剝番薯皮,一口一口的吃番薯。


    榮驊箏卻緊張兮兮的,“很好吃是吧?”


    宇文璨手掌包住她的掌心拉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不語。


    榮驊箏不樂意了,頓住不走,“說一句嘛,不喜歡就不吃,別勉強。”


    宇文璨動著優美的喉結吞下嘴裏的番薯,看著她,“我沒有勉強。”他心甘情願。


    “那……不吃了。”榮驊箏伸手奪過他手上剩下一半的番薯,將油紙抱好,然後扔了。


    宇文璨:“……”


    榮驊箏反客為主的拉住他的手,問道:“其實味道還可以是吧?”


    “……嗯。”


    榮驊箏頓時就滿足了,微笑甜美的不可思議,“夫君,你這話我滿足了。”話罷,收到宇文璨瞟來不經意的目光,她笑眯了眼,蹬高腳尖大爺似的摟住宇文璨的肩膀,“我這麽滿足,怎麽也要獎勵你一下。”


    宇文璨眯眸,很明智的想要躲開榮驊箏的爪子。


    榮驊箏哪裏肯讓,一扒拉的抱住人家的脖子,嘴唇就吻上宇文璨的,親了一大口,又啃了一大口。


    又是親又是啃的,像極了惡女霸占良家美男。


    四周都是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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