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悟空賣力演出之時,林雲卻接受到了係統的通知。


    “叮咚!係統更新時遇到未知bug,需要主人穿越特殊副本完成副本以解決bug!”


    這又是鬧哪出?怎麽感覺這個係統最近越來越有問題了?


    林雲很是不解,隻是這也沒得選擇,不過問題不大,自己這進屋分身剛剛出來,倒是很適合拿去完成副本!


    “叮咚!此副本無法帶入主人的能力、記憶!”


    “啥意思?”


    林雲一時有些沒理解。


    “主人可還記得在狐妖小紅娘世界時,被苦情巨樹拉入的幻境世界?”


    “你的意思是,相當於我被拉入了一個輪迴世界?”


    “叮咚!正是!”


    “我可以拒絕嗎……”


    “如果主人拒絕接此,任務係統將麵臨崩潰不可控方向發展……”


    “那我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怎麽辦?”林雲有些矛盾。


    “叮咚!幻境世界,時間流速比與現實世界不同主人放心!”


    既然這樣還能說啥?林雲隻能去解決係統的問題了。


    可是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豐厚的獎勵了。


    紅日初升,沉寂了一夜的白河小鎮開始熱鬧起來,早起的小販,三三兩兩的行人,伴著雞鳴犬吠。


    今日是寒食節,按規矩,家家戶戶都要禁煙火,隻吃冷食。此外也有著諸如祭掃、踏青、秋千、蹴鞠、牽勾、鬥雞等的風俗。


    白河鎮不大,巷子不多,其中最為破敗是老鴰巷。巷中多為孤兒寡母,年邁老人,隔三差五便有人死去,整日老鴰呱呱不停,因此得名。


    老鴰巷尾的一處小院中,名為薑無憂的消瘦少年,將前幾日湊錢買的黃紙香燭等裝在一個破舊的竹籃之中。


    沒錯,這個叫做薑無憂的少年便是林雲,隻不過這一次相當於是輪迴,此次的林雲並沒有記憶。


    林雲,不對,應該是薑無憂。


    薑無憂從懷中掏出了兩個饅頭,拿出一個塞入嘴中,猶豫了一下,又將另外一個放在了籃中。


    吃完饅頭的薑無憂走出了房間,撿起一片飄入院中的葉子,葉子是普通的柳樹葉,隻是,這老鴰巷何時有人家種了柳樹?


    搖搖頭,薑無憂也不多想,檢查好破竹籃裏的東西是否齊全,關上院門,便往小鎮西麵的山上趕去。


    小鎮不大,西山不遠,紅日還未完全升起的時候,薑無憂已經到了一處孤墳之前。


    少年將周圍雜草一一清除,添上了幾抷新土,在墳前整理出一塊平地。將祭祀用的黃紙香燭取出,用火引子點燃,又把那省下來的饅頭作為祭品擺上。


    “二老在上,孩兒不孝,隻能用這些祭奠二老。”薑無憂跪拜在墳前,自言自語,卻有清淚流下。


    這一世的林雲,也就是薑無憂父母恩愛,一家三口倒也其樂融融,更是取名無憂,希望快樂無憂。


    可薑無憂自小口不能言且腿腳不利,直到了10歲那年,經過數月治療,才被一遊方道士治好,可好景不長,那年初秋,雙親便撒手人寰。


    看著太陽的高度,薑無憂將黃紙燒成的灰趕在了一起,拿起了小破籃站起身來。


    “父親,母親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們。”


    薑無憂用衣袖擦了擦臉,往山下趕去。


    今日鎮上大戶洛員外組織了一場蹴鞠,府中人手不夠,需要再招一些人幫忙,前幾日薑無憂便報名,終於搶到了一個名額。


    這洛員外一向樂善好施,出手闊綽,這一天工便有10個大子,抵得上好幾天平時忙活好幾天。


    “無憂你來了。”


    一到洛府門前,便有人招唿到。


    “郭管家,我來了,應該還不算遲吧。”見到是洛府的郭管家薑無憂也是放心下來,剛剛怕遲到了一路狂奔,也是惹了不少人矚目。


    “嗯,還算及時,你快些進來幫著準備下,我們快要出發了。”郭管家是一位中年人,衣服穿的很整齊,虎背熊腰,精壯的很。


    “好的,好的,我這就來。”


    薑無憂也不是第一次進這洛府幫忙,從邊上的側門進了洛府。


    洛府祖上出過大官,門檻頗高,這正門平日自然不會開,至於開了,薑無憂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從大門進去,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日漸西斜,忙活了一天的薑無憂終於是迴到了老鴰巷的小院中,夕陽讓人多愁思,不禁想起了這幾年來的經曆。


    人生在世,哪有人願意低三下四甘為人後,為仆為奴。


    雙親離世後,有幾個城裏的親戚來要領養,可是薑無憂都沒有答應,隻因那年的道士對他說過一句:白河為佑,太平無憂。


    當時追問那道士,可道士也未再多言,隻是留下了一本無名的古籍。


    由於家中並無多少積蓄,在鎮上鄉老的幫助下,變賣了祖宅,得了些銀錢。


    搬到了老鴰巷,自學了和後世相差不多的文字,將那古籍專研了多遍,終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古籍是一本修仙的功法。


    隻是,按書中記載修煉許久,感受不到天地中有半點靈氣。剛升起的希望也是隨即消失,甚至於帶來了絕望。


    直到有一天,在外做零活時,不經意間,遇見了幾位外鄉人。


    在小鎮上,外出的人少,來的人也不多。


    那是薑無憂第一次見到外鄉人,這幾人比自己年歲大不了多少,可氣質穿著談吐卻相差甚大。


    本也無交集,隻是經過身邊時,一年輕女子抱怨了一句:“這白河鎮,沒有靈氣補充,禦器飛行消耗太大,隻能步行,屬實麻煩。”


    走在前麵的一位年輕公子聽到此言迴頭對那女子說道:“師妹,為尋機緣,這點小困難還是可以克服的。”


    “慎言。”另外一名高冷的女子提醒二人。


    幾人也不在說話,往著鎮上最好的客棧方向去了。


    聽到此言的薑無憂猶如雷擊,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卻又是亂麻一般,不知所措。


    迷糊中,迴到家裏,癱坐舊床之上,而舊床之上隻有一條滿是補丁的被褥。


    薑無憂整理起無盡的思緒,第一反應便是,出了這白河鎮,修仙去。


    隻是,怎麽出小鎮?小鎮之外又是什麽樣?


    那道士說過,白河為佑,太平無憂,待在白河鎮便可太平無憂?


    隻是,又為何要留下這本無名古籍?


    或許是不安於現狀,薑無憂決定先出小鎮去看看。


    次日,帶齊了幹糧清水,便來到了小鎮東麵。


    小鎮三麵環水,一麵環山。


    水便是白河,白河在此轉彎,繞小鎮而去,而河水極寬,對岸依稀可見。


    山便是西山,西山深處野獸毒蟲頗多,從未有人能越過西山。


    而小鎮與外界最直接的聯係便是小鎮東麵的一座木橋。


    木橋修建在白河最窄處,此處也是水流最湍急之處,木橋年久月深,寬約10尺左右,可長度也是不短。


    隻是薑無憂卻無法通過木橋,橋頭有一壯漢,叫王三多,是官府的編外人員,平日裏看守木橋,出去的過來的都要受到檢查。


    而檢查的東西便是有無官府出具的往來文牒,本朝戶籍製度嚴苛,禁止民眾無故前往其他地區。


    可惜,當初薑無憂為了道士的一句諍言,拒絕了城中親戚,也不知人家姓名,最近也無聯係,往來文碟申請不下來,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白河之上有一船夫柳四,無論文牒,皆可渡人過岸,隻是,若無往來文碟,價格不菲,翻了數十倍不止,一窮二白的薑無憂自然負擔不起。


    無奈之下,隻能一邊攢錢,一邊等待,看有無機會可以弄到官府往來文牒碟。


    鑒於年齡太小,找不到固定的工作,又不願賣身於富貴之家,隻能四處零工。


    錢雖不多,可在這小鎮上,基本都混了臉熟,而且也知曉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


    第二章月升


    肚子咕咕響起,也是打亂了迴憶的思緒。


    少年起身,來到廚房,說是廚房,也隻有簡單的鍋碗,一桌一椅一水缸。


    這個季節倒也算是過了青黃不接的時候,蔬菜瓜果倒也頗多,可為了湊夠那一張船票,平日裏薑無憂倒是過的頗為拮據。


    家中餘糧不多,米麵還夠幾日所食,隻是其他卻是沒有了。


    梆,梆,梆。。。


    院外的巷子,傳來了貨郎鼔獨有的小鼓的聲音,這鼔貨郎走街串巷,也算是雪中送炭,省的再跑去晚市一次,多費些時間。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穿著一身藍布衣服,拉著小車,敲著小鼓。


    薑無憂走出院子,看見這鼔貨郎身邊早已圍了好些個孩童,被這車上放著的小玩意所吸引,例如風車、陶哨、泥哨、撥浪鼓、陀螺、竹蜻蜓、七巧板、九連環、風箏、毽子空竹、風車等等。


    隻是,老鴰巷,多是貧苦,沒有幾戶人家有多餘銀錢買這些玩意兒,平日裏孩童們也多是接觸不到這些,隻能每天追著這鼔貨郎多看幾眼,乘這鼔貨郎不注意,玩弄幾下。


    “可還有蔬果?”


    “有的,有的,還有些冬瓜豇豆,小哥可要來些?”


    薑無憂走近了,看著車上剩下的蔬果,都是些被挑剩下的歪瓜裂棗,很是不新鮮。


    這鼔貨郎也不是什麽個輕鬆的活計,推著小車,很早便開始走街串巷,這老鴰巷一般就是這最後一站,不新鮮,加之品相不好,也是正常。


    看著薑無憂有些猶豫,鼔貨郎也是知曉原因,小玩意兒今日賣不掉,明日可接著賣,其他的可不行,天氣熱起來了,過不了夜。


    “小哥,這樣吧,這些你都拿去,收你半個大子可好?”


    “行吧,你裝起來。”


    見最後一點也賣完了,鼔貨郎也是高興,可以迴家,不知道大兒今日又學了幾個大字?


    鼔貨郎收起了小鼓,拉著小車離開了老鴰巷,那些孩童有些失落,可是沒一會又被一隻小蟲,或是一片不該在的柳葉吸引了注意力。


    薑無憂洗淨了冬瓜豇豆,簡單的炒製,放了些食鹽,至於其他調味,實在太貴,買不起,隻能如此將就。


    時日長了,也成了習慣,也不是不想滿足口腹之欲,隻是存錢渡河的念頭要更加強烈些。


    吃完,洗好,月已上樹梢。


    休息了片刻,薑無憂借著月光,在小院中,演練起古籍中記載的強身健體的幾招練體招式。


    雖白河鎮靈氣消散,不可煉氣,但練體還是可以,隻是平日裏本就吃的極差,氣血不足,效果也是事倍功半,消瘦的很。


    “你在這樣練下去,怕是活不到20了。”


    清脆的聲音從院牆上傳來。


    抬頭尋著這聲音望去,一位藍衣女子坐在院牆之上,雙手環抱胸前,笑吟吟的看著薑無憂。


    約摸豆蔻年華,月光下看不真切,隻是仙氣飄飄,遺世獨立,與這老鴰巷格格不入,倒是有些像月中的仙娥。


    “這位仙子是誰?”


    “你這小子,油腔滑調,不過你這麽說倒也不錯。”


    薑無憂有些尷尬,這隻是一個形容詞,對方卻當了真。


    “不知仙子說我命不久矣是何緣故?”


    “你這修煉的應是一種練體功法,不過血食不夠,消耗的多半是自身精血,再這樣練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還望仙子救我。”


    “我為何要救你?”


    “額。。。”


    “哈哈,不逗你了。”這仙子看薑無憂一臉吃憋的樣子也是嗤笑不止。


    “你不練就好,再多吃些滋補養生之物,不過。。。”


    “不過怎樣?”薑無憂也是看出了這仙子倒是小孩心性,也是順著說道。


    “你還想出這白河鎮嗎?”說到這裏,仙子有些嚴肅的看著薑無憂。


    沒有正麵迴答,反問了一句:“仙子怎知道我想出這白河鎮?”


    “還記得四年前的那個道士嗎?”


    “似乎仙子很了解我?”薑無憂皺了皺眉頭,這女子似乎頗有淵源,隻是對她沒有絲毫映像。


    “你也不必多想,我師尊正是救你的那位道士。”


    “那年我師尊,誤入白河鎮,見你頗有仙緣便花費數月治療於你,但你命中有一劫難,隻有這白河鎮可救你。”


    “難怪那道長於我說,白河為佑,太平無憂。隻是,為何又留下了那本古籍。”


    “你自有仙緣,留下古籍靜待時機,你脫了劫難,便可風雲化龍,隻是最近有人算計與你,師尊心有感應,派我來相助。”


    “你也不必多問,具體我也不知,你暫時先不要再練,你先補補氣血再說。”這女子丟下了一塊銀錠,起身翻騰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這算是被施舍了嗎?”薑無憂有些無奈,而且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許多。


    不過也是聽了勸解,不再演練,迴到了房間。


    房間也如同廚房一般,很是簡潔,家具擺件等同於無。


    唯一引人注目的,可能隻有一口大箱子。


    箱子裏麵東西不少,都是一些老物件,其中最大的一件是一柄青銅古劍。


    薑無憂拿出了青銅古劍,這是雙親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保存好的物件。


    隻是,無論是滴血,禱告,祈求,這青銅古劍從未過迴應,似乎真的隻是一柄普通的青銅劍。


    劍的年代已經不可考究,銅鏽布滿劍身,也想辦法清理過,銅鏽紋絲不動,卻也說明了這劍有不同之處。


    至於其他的老物件,有著畫著龍鳳的一對鈴鐺,雕著古怪紋飾的銅鏡,缺了一角的玉佩等。


    想起了女子所述,似是言之確確,可也不能全信。


    薑無憂這幾年打探了許多消息,外鄉人在白河鎮所謂的尋機緣,有許多,方式也有很多。


    但是基本有一個原則,你情我願,倒是少了些爭奪,多了些計算。


    當年那道士救了自己,自是感恩戴德,隻是,家中也奉上了大半古物。之後父母早亡,也是有些蹊蹺。


    害人之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世間心惡之人更善偽裝,凡事還需謹慎,不可親信人言,需加以判斷,三思而後行,量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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