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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生帶領攻堅小組迴到宿營地,陳蘭薇擋住去路。陳蘭薇一臉的陰沉,冷冷說道:“白隊長!深更半夜帶著隊伍去了哪裏?若是有人帶著隊伍投敵了,或亦是被土匪消滅了,或失蹤了,咱這個飛虎隊的副隊長責任可大著哩,自己的部隊出什麽事都不清楚,至少也要定個失查之責吧?”


    “還有咱這個飛虎隊的副指導員兼二分隊分隊長,不說整個飛虎隊咋了?咱這個副指導員也算是隊領導吧?隻說咱二分隊少了幾個人,作為小小的領導,咱是不是要找一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說是不是?”李玲不知什麽時候鑽了出來,指著二分隊的幾個人說,那臉也拉得老長。


    戰士們見隊領導都在這裏,副隊長、副指導員又話中有話,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知道今晚訓練的事,隊長一定瞞著她們了,領導之間的事情不敢摻合,說了聲:“隊長!我們先迴去休憩了。”說罷,一行人趕緊開溜。


    “肖分隊長!現在是特殊時期,增加崗哨,密切監視周圍一切動向,有情況,立即向我報告!”白建生特意交待肖武,肖武迴答:“是!”看了一眼陳蘭薇和李玲,又朝白健生做了個鬼臉,那表情意思是說:隊長!你攤上大事了!這兩個女將可不是好惹的,夠你“喝上一壺的了”!然後,轉身離去。


    白建生一臉的尷尬,像做錯事的孩子,嘴裏不知說什麽好。陳蘭薇、李玲一個抱著胸,一個背著手,一臉的嚴肅,仿佛就像一起開白建生的批鬥會,兩人的立場“罕見”地站到一塊,打算好好對他“口誅筆伐”一番,才解心頭之氣。


    “說吧?白建生同誌!對於你這種拋開咱們兩‘不道德’的行為,做何解釋?”李玲首先“發難”。


    “這不是‘不道德’,這分明就是對革命同誌的不信任!他這是在懷疑咱們兩知道嗎?他在懷疑咱們兩是國民黨特務,處處提防著咱們兩,生怕咱們會像敵人泄密,知道嗎?”陳蘭薇越說越來氣。


    “陳蘭薇同誌,這可不能亂上綱上線呀!白建生同誌不過是溝通不夠,溝通不夠……”李玲聽陳蘭薇把問題說得這麽嚴重,感到性質變了,急忙扯了扯陳蘭薇的衣服,希望她嘴上留情。可陳蘭薇卻不管這麽多,繼續說道:“他說咱們是特務,咱們還懷疑他是特務哩,你不知道他哥哥就是國民黨特務,沒準他也是!”


    陳蘭薇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白建生,說他什麽都可以,卻拿他親哥哥來說事,他可不樂意聽了,急道:“陳蘭薇!你說什麽?你在調查我?我哥哥是國民黨特務,你怎麽知道?有什麽證據?”白建生雙眼瞪得老圓,看來他真的被激怒了。


    “還用咱去調查嗎?你哥哥解放前任龍城剿總副司令,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陳蘭薇毫不客氣地迴了一句。


    陳蘭薇這句話反而讓白建生冷靜下來,雖然他來龍城之後,多方打聽卻沒有哥哥的確切結果,但畢竟他從韋嚴、白玉蘭那裏得到證實,不好再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我哥是我哥,我是我,這怎麽一樣呢?”


    陳蘭薇見白健生這麽說,沒有繼續往下刺痛他,給他個教訓就行了,便緩下口氣,說:“所以,做事要留餘地,你不相信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你,你懷疑別人是特務,自然別人也會這麽想。算了!以後注意點!”陳蘭薇說罷,不再做聲。


    李玲的情緒沒有陳蘭薇那麽激烈,她是了解白建生的,他們相識不是一天、兩天了。白建生和自己丈夫王樹聲是什麽關係?鮮血凝成的戰友關係,咱不信任他還有誰信任他?她覺得白建生瞞著她們一定另有原因。


    “說吧!建生同誌,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李玲問。


    白建生感激地望了李玲一眼,說道:“還是李玲同誌理解我!”說著瞄了陳蘭薇一眼,陳蘭薇轉過身去,說了一句:“李玲同誌當然好,要不!猛虎團團長咋會看上她?”


    “你這個同誌咋的得理不饒人呢?聽聽建生同誌怎咋說吧。”李玲輕輕推了陳蘭薇一把。


    “咋的了?咱就這個德性,不像你建生長建生短的,好肉麻!”


    “你這個老姑娘,變態!”李玲不由得輕輕捶了陳蘭薇一下,陳蘭薇得意地朝她笑了笑,做了個鬼臉。


    到了這個份上,白建生隻好把如何發現攻打山崖洞的辦法,如何針對性地開展訓練,以及為什麽要秘密進行的原因,全都托盤而出。


    白建生說,當時找不到破敵之策,隻能采取正麵攀岩強攻的方式,一想到飛虎隊將為此付出巨大的犧牲,多少同誌將為之獻出生命,他的心就在滴血,就在疼痛。


    如果飛虎隊這樣做了,與一般的戰鬥部隊有什麽不同?還要飛虎隊幹什麽?飛虎隊便失去了成立的必要,違背了用兵原則。然而,白建生和整個部隊又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令人窒息。白建生想,不如放它一放,便走出茅草屋,自個兒來到荒草圍繞的荷塘邊,打算靜上一靜,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紛亂的頭緒。


    荷塘周邊的荒草、塘裏荷葉的凋零,凸顯了冬涼、孤寂的氛圍,無聊中,白建生向荷葉投出一顆石子,石子劃著弧形,硬是折進了看似有寬大葉麵保護的水域,這讓他的心不由得一動:表麵上,貌似強大的荷葉,足以保護和抵禦它的領地不被侵犯,可事實上,隻需一顆貌不驚人的,小小的石頭,就能輕而易舉地洞穿幾乎不可能穿越的防線。


    想來,山崖洞敵人的火力點,如同這張荷葉一般,貌似強大不可穿透,卻有那麽一點被輕易洞穿,隻是我們未曾找到而已。這一點,是什麽呢?正當白建生苦思不得其解之時,陳蘭薇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個吊在眼前的哨子,擺呀擺的,令白建生眼前一亮,腦袋豁然洞開,一個尋找了很長時間,忽隱忽現的“朋友”,終於“浮出水麵”。


    進攻山崖洞不用付出很大傷亡的辦法,終於被找到了!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用鍾擺的原理,把炸藥包用繩子拴著,從山頂上扔下去,通過繩子的擺動,將炸藥包“擺”進崖洞裏,利用爆炸的衝擊力,將洞口炸塌或將裏麵的敵人炸死,從而一舉殲滅洞裏的敵人。


    至於為什麽不跟陳蘭薇、李玲她們通氣的問題?白建生是這麽說的,辦法出來之後,為了起到奇兵的效果,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薛強、肖武及攻堅小組的同誌們,他們隻知道所準備的一切都是為了第二天的強攻,繩子是攀岩所必須的,背包用來擋子彈或彈片,炸藥包當然是用來炸崖洞的,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樣解釋,就不存在懷疑和不信任同誌們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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