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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與劉達、黃生輝等人倉惶出逃,來到郊區南麵龍蛋山自由民主聯軍陳威、張兆強處。陳威、張兆強等將李良、劉達等人迎上山,擺酒熱情款待。


    席間,敬酒時,陳威先是給劉達、黃生輝敬酒,說道:“當日,曾邀請二位到山中好好喝上幾杯酒,行行拳,猜猜馬,大家樂一樂,敘敘兄弟情誼,沒想到,今日果然有此一聚。這杯酒,就算是兄弟我的迎客酒、壓驚酒吧。”說著,與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劉、黃兩人也把酒幹了。


    “謝謝陳兄美意!媽的!若不是**此次‘清場行動’,我們還沒機會在此相聚,來!都滿上酒,‘謝謝’**給我們這次機會,那我們就不醉不休,幹!”劉達酸溜溜地說,帶頭舉起杯,“幹杯!”眾人舉杯相碰,一幹而盡。


    眾人喝酒吃肉,聊了一會,卻有一人處境頗有一些尷尬,此人便是李良了。一來,劉達雖然知道李良是自己人,然而,他們作為死對頭,之間長期的敵意,不是一兩天就能說沒就沒了的。二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到底怎個迴事,劉達也仍然是雲裏霧裏,因此,對李良的身份介紹,不知如何開口?作為陳威、張兆強來說,李良就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敵人,如今見到他們走到一起,知道必有緣故,卻不見劉、黃二人介紹,也頗感齷齪。


    張兆強是個急性之人,終於忍不住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拿起杯子,朝李良麵前一推,譏諷道:“李科長!官匪同桌,把酒言歡,可稱得上古今之奇聞了,來!為了這個奇聞,我敬你一杯。”


    “我說兄弟,你也該發話了,弄得我不好向弟兄們介紹你,一個**公安局的科長和我們這幫人混在一起,的確很是尷尬。”劉達終於開口提及此事,他也很想知道之中的來龍去脈,這太不可思議了,其他人自然也非常想知道其中的緣由,眾人都安靜下來,就等李良說話。


    “唉!本以為,通知你們撤離後,老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迴到**內部,繼續幹老子的科長,繼續‘剿’你們這幫混蛋……”李良說到這裏,用手指指在座的這群人,這下陳威、張兆強等人可不樂意了,眼睛都冒出火來,有人欲憤然而起,被劉達喝住:“各位別急,聽他說完不遲。”李良並不理會眾人怒容,繼續說道:“沒想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子在匆忙之中,竟被**盯上,被人扯下了麵具,救了你們,卻暴露了自己,叫我如何麵對站長啊?”


    說得劉達、黃生輝等人不好意思,勸解道:“事已至此,向前看吧,大家都不想這樣,你救了我們,救了聯絡站,想必站長不會怪罪你的。”


    “本來站長交待不能和任何人說起此事的,現如今,**那邊是迴不去了,索性老子就把這個‘來龍去脈’,給各位抖將出來。”


    李良說,這要從**解放龍城前夜說起了。當時,保密局抓到一名**安插在保密局內部的情報人員,在嚴刑逼供之下,此人並沒多說什麽,隻是說自己代號叫“黃雀”。


    見“榨”不出其他東西,保密局便秘密將此人處決。在製定潛伏計劃過程中,根據所掌握的這名共黨情報人員“黃雀”的資料,肖站長決定利用“黃雀”打入**內部,這個重任便落到了李良身上。


    肖雅芝雖然並不能完全確定白業生就是**,但她完全可以利用“黃雀”這個身份來試探白業生是不是**,在派李良假冒“黃雀”前去營救白業生過程中,她是有考慮的。一來,她的確想利用李良將白業生從地牢裏營救出來,她相信李良也一定會這麽做,畢竟,李良跟隨白業生出生入死多年,他不會見死不救的。二來,作為共黨情報人員的“黃雀”,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白業生感動之餘,一定會露出破綻,沒想到,還是沒能證明白業生是不是**。


    唉!說實話,在肖雅芝的內心深處,根本就不希望白業生被證實是**。李良當然知道肖雅芝在想什麽,他和她一樣,就是要把他的老戰友、他的老上級白業生救出來,至於以“黃雀”的名義,試探白業生是不是**?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在營救過程中,他壓根就沒打算和白業生見麵,以至於,“黃雀”到底長得怎個樣,白業生也不知道。


    由於“黃雀”屬於單線聯係,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多,黨組織隻知道“黃雀”這個代號,至於具體人是誰並不是很清楚。龍城解放後,李良作為“黃雀”的唯一繼承人,他的作用得到了**的高度肯定,並委以重任,在市公安局重要部門當上了一名科長。本想就這麽一路潛伏下去,沒想到,由於自己的一時疏忽,把自己身份給暴露了,給黨國的“潛伏計劃”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李良很是愧疚,他相信站長不會原諒他的。


    至於,龍城解放前夜,肖雅芝的“潛伏計劃”,不是被共黨間諜丁永年竊取了嗎?在隨後便遭到**破壞殆盡。這種情況下,李良為何不被“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問題,李良是這樣解釋的,他的潛伏,根本就沒上“潛伏名單”,而是由肖雅芝直接掌握。


    事實上,肖雅芝在製定潛伏計劃時,製作了兩套潛伏名單,一份是公開了的秘密。保密局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這份計劃就是當時被丁永年盜取的那份,上麵的人員基本上都被**摧毀了:另一份是備用方案。由於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第一份“人人皆知”的計劃上了,對於這份備用方案,除了肖雅芝一人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份名單,現在其實就存放在肖雅芝的那個幾乎隨身攜帶的,甚至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德製保險箱裏麵。


    在那個特製的保險箱裏,還藏著一個比肖雅芝生命還重要的潛伏特務人員的名字。這個人,隻有肖雅芝一個人知道,這個人現在的情況,其他人是根本無法掌握的,當然包括台灣方麵。


    李良的一番述說,說得眾人是一驚一愕,唏噓不已。感歎人世間身份、角色變幻莫測,由鬼變人,由人變鬼,由敵變友,由友成敵,戲弄人生的境遇。人的命運,仿佛被曆史這隻無形之手,任由擺布,多麽無奈呀!


    劉達感動萬分,站起身來,走向李良,一把將他抱住,深情地說:“我說嘛,我們兄弟都跟隨處長多年,一起出生入死,怎個說翻臉就翻臉?一夜之間,你怎個就變成**?我們一下子由戰友就變成敵人了呢?打死我都不信呀!還是兄弟對我好,見兄弟遇難,不得不出手相救,管他他媽的什麽‘潛伏計劃’,隻要兄弟們不死,這份情就在。來!為我們兄弟的這份生死情義,幹杯!”


    “兄弟同心!生死同在!幹杯!”眾人一齊舉杯,一飲而盡。隨後,猜拳的猜拳,喝酒的喝酒,搭肩撫背,侃天說地,直到東倒西歪,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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