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建築工地這種年輕人聚堆的單位,往往是jing 察局法製宣傳的重點,一個個案例都會組織工人學習,防患於未然。大家的確想討好少東家,隻是這種討好如果需要進監獄的話,怕是沒有人願意去做。


    畢竟,也不過是打工養家罷了,一點點的薪水,誰會拚命?


    洪雲昌木木的看向自己的大隊人馬,所有人都在逃避他的目光,就連他一向待若兄弟的司機,都畏畏縮縮的躲到了人群後麵。


    洪雲昌忽然有一點眾叛親離的感覺,他惡狠狠的罵道:“你們這幫泥腿子,吃著老子的,花著老子的,到了裉勁上沒有一個人靠得住!草泥馬的,迴頭都辭嘍,都他們給我滾蛋!”


    那些員工原先還有一點愧疚的意思,聽了這話,大家十分默契的迴到了客車上。很快,三台大客車發動,一溜煙跑沒影了,隻留下幾縷尾氣!洪雲昌傻掉了,隻有四台轎車上的幾個酒肉朋友,沒有離開。


    不過,這幾個當地的二世祖,與其?是來助戰的,不如說是來湊趣的。沒有哪一個會插手武鬥,這幫二世祖的身子,嬌貴著呢!


    看到場麵已經完全一邊倒,那三台轎車隨即發動,也不和洪雲昌打招唿,一腳油門下去,轉眼消失在眾人眼前。


    村民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原以為會是一場惡戰,最起碼這頓酒席是沒指望了。誰知道,接下來的一幕幕,簡直就像是電視裏上演的喜劇!


    chun季午後的陽光照在那台皇冠y33上,破碎的玻璃,華麗的金屬漆麵,反shè一道道刺眼的光線。


    忽然,不知道誰發出一聲輕笑,隨後,就像是寂靜的水麵投下一枚石子,笑聲迅速蔓延開來。此刻,就連劉楓幾個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這也太---難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虛張聲勢?


    胡焦首先笑起來,皇冠y33殺手,韓衛東更是肆無忌憚的一陣狂笑,劉楓忍俊不禁,也笑出聲來。段海,華威,路大龍,關偉幾個,再也無法維持酷酷的模樣,也都放聲大笑。


    幾個剛剛還緊張的發抖的女孩,此刻笑成了一團,一個個笑的眼淚都流出來。


    洪雲昌看向唯一沒有拋棄自己的司機,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此時的他,受到如此打擊,腦子實在是不夠用了。司機是白露媽媽派給洪雲昌的,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拽住洪雲昌的胳膊,倆人漸漸的遠去了。


    段海的父母實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老兩口看著門口那台剛剛還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小車,此刻幾乎變成一堆廢鐵,這個愁哇!這段海咋就不能讓人省心呢!


    洪雲昌是走掉了,那麽好的一台車,他能就那麽放棄嗎?嗨!老兩口愁得一點食yu都沒有,最怕的是,那台車怕是得個幾萬塊吧?這要是人家把段海告上法庭,這得多大的罪呀!


    洪雲昌此刻如果知道老兩口給他的新娘定價如此之“高”,估計一口熱血,就得吐出來。還在正月裏,按照鄉村的習俗,年還沒過完呢,幾乎家家都有年貨存窯。


    很多村民都主動獻出年貨,讓段海這頓另類的喜宴不至於因為缺東少西而夭折。一個個菜式擺上餐桌,之前麵包車上帶來的酒也都紛紛打開,眼看著就要開席了,門外再次傳來刹車聲!


    大家看向門口,一台普通的夏利停在那裏,車上下來一個中年人。來人看看擁吻在一起的jeep2020和皇冠y33,渾不在意的轉身向院裏走來。


    “爸爸,您您怎麽來了?”白露緊跑幾步,迎向中年人。


    韓衛東反應最快,照著段海就是一腳:“臭小子,還不快去迎接!記得喊爸爸!”


    段海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低眉順眼的喊一聲:“爸爸!”


    白誌強停住腳步,看看這個把女兒的心偷走的家夥,罵道:“混蛋,是不是我不來你就不打算給我信了?是不是就私定終身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白誌強的一頓罵,罵的段海幸福無比,一時間暈暈乎乎的,簡直都找不到北了。


    段海的父母趕緊迎過來:“白露爸爸,您看,這事鬧的,這---”


    白誌強哈哈一笑:“老段,親家,都到這一步了,你還不打算請我老白喝酒嗎?”


    段振南一下子懵住了,完全沒想到,這個大富豪會承認自己是親家,好像天上掉下一個餡餅,實實惠惠砸到了自家混小子的頭上。


    胡焦一見冷了場,趕緊發話:“白叔,快快快。裏邊請,這邊,最尊貴的位子就是您的,誰也奪不走!”


    白誌強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不禁看向了段海領迴來的這幫朋友。這些人一個個打扮很隨意,那幾個當兵的氣質鮮明,隻有這個搭話的和那個漂亮得像女孩子的小男生,氣質完全不同。


    白誌強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下海的企業家,從事的建築承包,每時每刻都在和政 府部門打交道。


    麵前這二位,怎麽看,怎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白誌強轉向段海:“臭小子,還不給我介紹你的朋友?”


    段海呲牙一笑:“爸爸,這位是燕京城北區常務副區長胡焦同誌,這位是我的老領導,某野戰軍中校大隊長。這位是燕京黨校副教授,這三位是我的戰友,這幾位是---”


    白誌強盡管見慣了官員,還是被眼前幾位的年齡嚇了一跳,二十多歲的中校,二十出頭的副教授,還是燕京黨校的。特別是胡焦,作為一個有追求的企業家,早就想向燕京城發展,也曾經研究過燕京城的官場體係。


    城北區可是廳級大區,這位看上去不過三十的小夥,居然已經是常務副區長,也就是副廳級了?


    白誌強趕緊伸出雙手,和胡焦握在一起:“胡區長,沒想到會在這裏結識您這位貴客,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白誌強很清楚,能夠大老遠的跑這小地方,出席段海的婚禮,那就不是一般的關係了。如果此時白誌強還不知道把握機會,那還真的白在商場走一迴了。


    胡焦淡淡笑道:“白叔叔客氣了,這裏沒什麽區長,隻有段海的朋友,我們可是來鬧洞房的!”


    白誌強當然聽得出胡焦的潛台詞,迴身向車上喊道:“洪霞,還不趕緊下車!喜宴馬上開始了,你還磨蹭什麽?”


    一個頗顯富態的中年婦人,不情不願的從車裏下來,白露怯生生的走過去,拉住洪霞的手,輕聲喊道:“媽,對不起,女兒---”


    洪霞歎口氣,拍拍女兒的手:“算啦,你也別生媽媽的氣,媽也是為你好,怕你受苦。嗨,這就是你的命吧!”


    其實,白誌強老兩口也是不得已,女兒鬧出這麽大的陣仗,要是再強行拆散倆人,且不說能不能做到,就算是做到了又怎麽樣呢?


    尤其是迴去的工人們一番訴說,更是讓原本就不看好洪雲昌的白誌強下定了決心,這才逼著老伴過來吃席。


    白露沒有想到媽媽會這樣說,頓時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撲簌簌落下來,一頭撲進媽媽的懷裏:“媽!是女兒不好!”


    劉楓、胡焦、韓衛東實在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輕鬆的解決,還是這樣的完美。這一晚的喜宴格外熱鬧,隻是作為遠道來賀的嘉賓,劉楓一行就成了眾人攻擊的目標。


    這一頓酒,喝的天昏地暗,甚至白誌強不得不中途讓屬下送來若幹的美食,這才避免了酒席斷檔的危機。流水席象征著小兩口長長久久,自然是越久越好,誰都想討個好彩頭,白誌強這樣的大老板,怎麽會在乎這點小錢!


    喝多少酒,劉楓、胡焦、韓衛東哥仨自己也不知道,隻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劉楓是在中巴裏找到的,胡焦是在jeep2020裏找到的,韓衛東更是離譜,居然在皇冠y33的安全氣囊上怕了一夜。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掀開前風擋,鑽到裏麵去的,還是特種兵厲害,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白誌強兩口子連夜迴城,說好了今天在城裏cāo辦,幾個自詡酒仙的家夥,有點傻眼。據說,老白頭可是發下話了,皇冠y33就不用賠了,不過,老白家的閨女也不是那麽好娶的!


    話裏話外,充滿了威脅的味道,怎麽辦?去還是去!?一場逃婚加私奔的戲碼,以大團圓結束,白誌強對女婿以保鏢的身份出國不太滿意。


    最後,還是洪霞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讓小兩口同時自費留學。按照洪霞的說法,白氏企業早晚要交付到小兩口手上,出去鍛煉加上學習,也為以後打下堅實的基礎。


    劉楓對這個提議舉雙手讚成,如今段海和哥幾個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兄弟有一個大好的前程,哥幾個都是求之不得,隻不過洪霞為了出口惡氣,要求哥幾個把二人出國的全部費用承擔。


    其實,洪霞早就聽女兒說了哥幾個變態的財富,出國的費用對他們來說,就是灑灑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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