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聶幽看到了一個油頭粉麵,甚至還有一股女性化妝水氣味傳過來的男人。這讓聶幽從心底泛起一股厭惡,甚至是想要嘔吐的感覺。


    “柱子,咱們,去開家長會了。叔叔要知道你是不是好學生。”聶幽直接沒理會那個人,走過去拉著柱子往學校走去。


    “喂,你……說你呢!你居然敢無視我?粗魯、低俗……”那個人居然破口大罵起來。


    聶幽猛地迴頭,一身手,就把這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家夥提著領子拎了起來:“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


    “哎呀,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那人尖叫的聲音頓時劃破了大街上的環境。


    就仿佛是一把生鏽的刀子,切上了鋼琴的麵板,把美好的東西全毀了……


    “哼!軟蛋。”聶幽一把丟下他,轉身領著柱子往學校走去。


    柱子的眼光裏全是崇拜,看著聶幽幾乎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那個人卻被聶幽一把丟到地上,半天沒喘過氣來。等他喘過氣來,卻早已失去了聶幽的蹤跡了。發泄一般的看向聶幽的車子,很想過去劃幾道,可是想到這車子的主人可能是某個大公司的老總,那份心思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是恨恨的拍拍身上的泥土,看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喊道:“看什麽看什麽?被野蠻人打了很好看嗎?”


    說完,揚長而去……


    柱子的班主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股文雅的氣質一見麵就已經迎麵而來。這讓聶幽對這個老師很有好感。


    教室裏到的人已經不少了,看到聶幽拉著柱子走進來,幾個家長都禮貌的對聶幽點頭。聶幽自然也會禮貌的迴禮。


    來到柱子的座位旁邊坐下,聶幽忍不住有些好奇:對於第一次開家長會的人來說,這確實很好奇。雖然他以前也開過家長會,但是那都是他自己的家長會,他的家長是從來不來他的家長會的。這一次,以家長的身份出現,讓他感覺很是好玩。


    不過很顯然,隻是好玩是不夠的。幾個家長正在小聲的互相交談著,聶幽可以聽到他們說的都是一些孩子的事情。就這麽孤零零的坐著,似乎不太好。可是去和別人聊,人家都說的是孩子,自己似乎這方麵是空白,跟他們恐怕沒什麽共同語言。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衣著樸素的家長挪了挪凳子,靠了過來:“兄弟,你是柱子的……”


    “他是我叔叔。”柱子立刻替聶幽迴答。


    聶幽有些尷尬的看著那個家長:“不好意思。他的爸爸很忙,一直沒時間。我也是偶爾才有時間。讓你們見笑了。”


    那個人三十四五歲模樣,應該是工薪階層,不過性格到時還蠻豪爽:“正常正常。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家小子拚命的拖我來,我也狠不下心請假啊。也好,就當是休息了。周末的時候,多加個班就補迴來了。”


    聶幽笑著點點頭。


    那人接著說道:“你是開公司的老總吧?”


    聶幽點點頭:“算是吧。都是和幾個兄弟一起糊弄的。”


    那人翹了翹大拇指:“厲害!”


    卻不料他的兒子,一個和柱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卻一把拉住他老爸的衣袖:“爸爸,你慢點。他的衣服好貴的。弄髒了賠不起的。”


    那男人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見笑了。”


    聶幽笑了起來,看著那個孩子:“小家夥,你這都跟誰學的?衣服就是衣服。沒有什麽貴不貴,隻有是不是穿著合適。比如冬天傳了暖和,夏天穿了涼快就是最好的。”


    那小家夥怯生生的看了眼聶幽,又看看柱子:“柱子,以後不和你玩了。”


    柱子頓時臉色黯淡下來:“我以後不讓叔叔來送我了。”


    聶幽愕然:“呀,你們這小家夥們還有團體啊。是不是家庭條件差一點的是在一塊。條件好的在一塊啊。”


    那孩子的爸爸顯然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滿臉都是驚訝。


    那孩子點點頭:“我們都是窮人的孩子。我們沒有好衣服好車子討論。我們隻玩我們自己的。和富人家的孩子不一起。”


    聶幽徹底無語:社會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連上學的小孩子都要明顯的劃出窮富的界限來嗎?


    “哈哈,那恐怕你還得和柱子一起玩。”聶幽好笑的看著那孩子。


    那孩子很是憤怒的看著聶幽,很明顯,他對聶幽是真動氣了。


    “因為我是公司的司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今天是開著老總的車子來的。我沒有車子呢。衣服都是穿了別人的呢。”聶幽故意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那孩子看看聶幽,似乎有些不相信,聶幽嘿嘿一笑,脫掉外套,把襯衣領子拉開一點:“看,都是肌肉!這可都是和你爸爸一樣幹活才能練出來的。你看我的手,都是老繭。那些富人有嗎?”


    那孩子這才似乎是相信了,歉意的看著柱子:“對不起。我知道你和豆芽菜打賭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湊了錢給你,要是你輸了,就給你一起陪。”


    柱子很是感激的看著那孩子:“沒事的。我們都是好朋友。不過今天我贏了。”


    孩子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也是簡單的。隻是一個簡單的善意的謊言,就足以讓他們迴歸於好。


    那孩子的父親不是孩子,自然看得出來聶幽的謊言,對他歉意的笑笑。聶幽對他輕輕的點點頭。


    “我叫聶幽。”聶幽對這個人還感覺不錯,自我介紹到。


    那個人看到聶幽伸出來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猶猶豫豫的伸出手握了一下:“木剛理。就是一個在碼頭上扛活的。碼頭裝卸工人。嗨嗨……”


    聶幽忍不住順口問了一句:“碼頭裝卸工人?港口區?”


    那人點點頭:“您在港口區有生意?”


    “哦,嗬嗬,我是東嵐集團的。那邊有不少兄弟幹活。”聶幽說道。“碼頭上的工作如今怎麽樣?”


    木剛理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還好。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的時候那個什麽毒蛇和老虎幫的,天天打架搶地盤。我們的薪水每個月都要給克扣一些,一份給毒蛇一份給老虎。現在青虎幫占了港口區,我們裝卸隊隊長和青虎幫的人說好了,每個月給他們一個定額。不過青虎幫的人最近倒是好說話的很,比以前收的少了很多。而且,咱們有事,他們還會幫忙。比以前好多了。”


    聶幽點了點頭:“那青虎幫要是不收不是更好。”


    木剛理嗬嗬笑了下:“那也不好說。畢竟這東西,一條道有一條道的規矩。這碼頭上的規矩就是這樣。沒有青虎幫,還有什麽其他的,說不定更厲害。而且,青虎幫現在規矩的很。他們不偷貨,我們活好幹的多。以前的毒蛇幫,經常偷我們的貨。有的時候厲害了,都不好交代。”


    “嗬嗬,也是。一條道有一條道的規矩。”聶幽忍不住笑道。


    既然劉誌管理下,事情不出格,那就繼續讓他管著。他若是真的想洗白,也就由得他去了。不過那也得讓他找好繼承人再說。


    木剛理是個憨厚而且很健談的人,從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一打開了話匣子,就有點收不住的意思。把碼頭上的一些事情事無巨細的都說了起來。聶幽第一次接觸到他們的世界,倒也聽的津津有味。


    兩個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突然被一聲憤怒的女聲打斷了。


    “你們兩個,對,就是你們倆個。你們幹什麽呢?這是給孩子開家長會,不是給你們開座談會的地方。”老師拍著桌子,顯然很是憤怒。


    聶幽和木剛理突然抬頭,才發現老師說的赫然就是他們倆。頓時尷尬的笑笑,連忙坐直了。


    老師看到他們倆坐直了,端正了態度,才臉色好看了些,開始拿出點名冊,挨個孩子和家長點名。點到柱子的時候,聶幽連忙舉了舉手。


    “我是柱子的叔叔。”


    “叔叔?”老師的眼光看向了聶幽。“他爸爸呢?”


    “他爸爸出差了。”聶幽很自然的說道。


    “他媽媽呢?”老師又問。


    “他媽媽……呃,他媽媽在上班。上班比較忙。”聶幽硬著頭皮說道。


    老師哼了一聲:“忙忙忙,都忙!孩子比工作還重要嗎?”


    聶幽無語,隻能硬著頭皮等著老師數落,直到老師出氣夠了,才算是結束了。這讓聶幽長長的出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老師挨個點評孩子,當然,最重要的是批評家長。這個老師這張嘴,堪比刀子,一個個家長幾乎沒有哪一個能夠逃脫。全部被數落的體無完膚。


    這讓聶幽感覺到,仿佛是大限來臨一般,因為老師一個個的數落下來,很快就要輪到柱子了。


    心驚肉跳的等著宣判,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柱子的叔叔!”


    老師陡然加重了語氣:“你們平時在家裏,都是怎麽督促孩子學習的?”


    聶幽頓時傻眼:這玩意他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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