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寬敞明亮,高雅奢華。


    一進辦公室,司翰宇便鬆開了雲以念,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辦公桌後的高級旋轉椅裏坐下。


    雲以念還沒從驚愕中迴過神來,她如何也想不到半月前自己在機場隨便抓來演戲的男人居然是這樣的身份。


    那天在機場,司翰宇一身名貴,給人尊貴清冷之氣,一眼就知不差於賀青霖,她才上前冒失的投懷送抱,還吻了人家。


    跟在他們後麵進來的舒嵐美眸裏亦是盛滿了驚愕,但還沒忘記隨手關門,把走廊裏賀青霖複雜的目光隔絕在門外後,便一把抓住雲以念審問:


    “念念,這到底怎麽迴事,你什麽時候……”


    “阿嵐,這件事我稍後再給你詳細說。”


    雲以念的心緒被舒嵐拉迴,有些急切的打斷她,想到那日之事,她心下又是一跳,臉上一熱,一抹紅暈染上白希麵頰。


    奪過她手中的玉質蘭花雕,雲以念抬步走向司翰宇,清弘水眸坦然地對上他漆黑清冷的眼眸,平靜地說:


    “司總,剛才謝謝你!”


    司翰宇眸色微閃了閃,頎長身軀靠進椅子裏,深銳的眸掃過她手中的玉質蘭花雕,伸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讓秘書進來辦公室。


    “舒小姐,你先去會客室一步,我和雲小姐稍後便來。”


    放下電話機,司翰宇淡然開口,不是商量,而是吩咐。


    舒嵐臉色微微一變,視線對上司翰宇那雙銳利地眸子時,她竟然下意識地點頭,不由自主地答了聲:


    “好!”


    舒嵐離開後,司翰宇接過雲以念手中的玉質蘭花雕,修長白希的手指輕拂過清涼潤澤的玉麵,沒有抬頭看雲以念,更沒有迴答她的謝意,淡然開口:


    “這就是雲小姐參展的那幅作品?”


    雲以念點頭:


    “是的,這就是我參展的那幅作品,當時有人出高價要買,但我沒賣。”


    她的目光也停落在玉質蘭花雕上,那是她花費了三個月的心血,本想著等參賽得了獎與那個人一起分享……


    “嗯!”


    司翰宇輕應了聲,深銳的鷹眸仔細研究著蘭花雕,淡淡地道:


    “這蘭花雕上滲進了淡淡相思,想必雲小姐當時還……”


    “那是過去的事,如今它對我而言,隻是一幅雕刻品,沒有其他的意義。”


    雲以念眸色微驚,她沒料到司翰宇能從這蘭花雕上看到她當時滲進的感情以及她當時的心情。


    雖然她以前也聽說過全宇集團的總裁喜愛雕刻,但此刻聽他分析出她作品的靈魂,她心頭對他莫名就生出一絲敬佩來。


    司翰宇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勾,修長的手指自蘭花雕上收迴,抬眸看著她,看似淡然的眸光背後劃過一抹深銳:


    “雲小姐可願意來全宇工作,以你的能力在舒雲那樣的小店實在埋沒人才,若是給你一個更好的平台,相信你不久便能成為雕刻界一顆璀璨之星。”


    司翰宇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更相信她的實力,從她這幅玉質蘭花雕便可看出,雲以念地雕功並非一般人能比,他自是也調查過她,知道她從小嗜愛雕刻。


    最重要的一點,她曾經的老師也是翰林的老師。


    雲以念對木雕,玉雕,石雕等都極其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到了癡狂的程度。


    雲以念抿著唇不語。


    司翰宇忽然輕笑起來,俊毅的眉眼舒闊,語氣裏透著一絲深意:


    “如今在外人眼裏你可是我司翰宇的女朋友,若是你拒絕了我的提議,怕是賀青霖立即就會知道你和我隻是演戲,而我剛才以你為緣由拒絕了和程氏的合作,以媒體近日對你的關注,指不定明天就會添油加醋的寫些什麽。”


    “你剛才是故意的?”


    雲以念臉色微微一變,眉心輕蹙地看著司翰宇。


    他故意說為了她拒絕賀青霖,故意對外說他們是情侶關係,若是她此刻拒絕,以他的身份,媒體肯定會說是她被拋棄……


    而他故意讓人誤會他們的身份,就算她不接受他的提議,以全宇在雕刻界的壟斷和影響力,其他小公司自是顧慮,更甚者,就算欣賞她的雕功怕也不敢與她合作。


    她突然覺得頭痛!


    看司翰宇的眼神染上一絲惱意。


    這個男人不顯山不露水的斷了她的後路,別說為了自己的夢想,就憑著賀青霖和程氏千金即將結婚,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人說成被第二次拋棄!


    但可恨的是,事情還是因她自己而起。


    司翰宇嘴角那絲笑意深邃,他悠閑地端起辦公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漫不經心地看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化,看著她眸子裏分明有著惱意,卻又眉頭緊蹙發作不得的樣子。


    他腦子裏閃過當初夏純在練馬場有求於他時,似乎也是這種表情,眸色又微微一深。


    雲以念這雙清弘水眸真的和她很像,此刻她惱怒的樣子,像是平靜的湖水底湧起了絲絲波浪,卻湧不出水麵,隻在水底翻騰,泯滅。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司翰宇嘴角的笑意斂去,但深銳的眸子卻劃過一抹溫潤,一本正經的道。


    雲以念思考了一分鍾之久,才說:


    “我答應來全宇上班,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司翰宇俊眉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咖啡杯,深眸平靜地看著她,等待下文


    “你要繼續和我演戲,特別是在賀青霖麵前,並且不和他們公司有任何的合作。”


    聞言,司翰宇摩挲著咖啡杯的動作微頓,深眸閃了閃,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樣說。


    雲以念俏皮一笑,解釋道:


    “你剛才的行為已經讓別人誤會了,既然如此,索性讓他們誤會到底好了。”


    “可以,隻要你別毫不征兆強吻之類的,我就沒意見。”


    司翰宇慢悠悠地吐口。


    雲以念臉上一熱,尷尬而生硬地道:


    “你放心,我不會強吻你!”


    “好,明天你就來上班吧。”


    司翰宇嘴角勾了勾,還是忍住了笑,垂眸看著麵前的玉質蘭花雕:


    “這幅作品你不用帶迴去了。”


    言下之意,他是要占為已有。


    **


    “念念,你快告訴我,你和司翰宇到底什麽關係,你什麽時候和他勾搭上的,居然連我都瞞著。”


    一出全宇大廈,雲以念就被舒嵐炮轟,她緊緊抓著她的手,大有她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她就不放開的架式。


    雲以念皺眉,恨恨地瞪她一眼,煩燥地說:


    “我沒有勾搭他。”


    舒嵐才不相信她的話,噘著嘴道:


    “念念,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想騙我門都沒有,你不知道剛才司翰宇看你的眼神有多溫柔,賀青霖氣得都臉色發白了,還有,剛才你們兩個在他辦公室裏那麽久做什麽了?”


    說到最後,舒嵐眼裏盡是曖昧。


    “雲小姐,總裁讓我送你們迴去。”


    一輛黑色轎車在路旁停下,年輕司機的聲音從降下的車窗裏傳出來,雲以念點點頭,拉開車門坐進去,舒嵐也笑著坐進車裏。


    迴店裏的途中賀青霖打來電話,說他已經把錢轉到了她的卡裏。


    雲以念冷漠地說了聲:“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打開車窗,讓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雖然是炙熱的夏季,但心裏卻依然有些冷寒。這麽多年的付出換來的隻是一場夢醒。


    “念念,賀青霖那種愛慕虛榮的男人,不要也罷,也別為他難過,司翰宇不知比他好了多少倍,我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吧。”


    雲以念偏著頭,炙烈的陽光打在她白希的小臉上,映得一張小臉泛起絲絲紅暈,她不置可否地笑:


    “我有那麽賤嗎,被人家拋棄了還喜歡他。”


    舒嵐聽她這樣說,也放下心來,臉上揚著笑:


    “是啊,那種犯賤的事你幹了這麽多年,要是再不悔改就無藥可救了。你是雲以念,雕刻界的新秀,如今更是全宇集團的總監,司翰宇的女朋友,當然不會再犯賤。”


    **


    “大哥,你真讓雲以念來公司上班,還任總監?”


    司筱箐連門都沒敲,便衝進了司翰宇的辦公室,一臉驚愕地望著坐在辦公桌後把玩那幅蘭花雕的男人。


    司翰宇頭也沒抬,眸色幽幽地看著手中的蘭花雕,清潤的觸感自他指尖一點點滲進心頭。


    “大哥,你是因為她長著一雙像我姐的眼睛,還是因為她也和二哥一樣對雕刻如癡如狂?又或者,你是喜歡上她了?”


    司筱箐快步走到辦公桌前,以探究的眼神看著司翰宇,她知道他調查了雲以念,因為她也調查了。


    “筱箐,你越來越聰明了。”


    司翰宇微微勾唇,不承認也不否定。


    司筱箐眸色亮了亮,莫名地激動:


    “大哥,你真的喜歡雲以念?”


    她是歡喜的。


    她大哥一直喜歡她姐夏純,但她姐和君子哥哥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她自是不願看著她大哥一個人悲傷。


    自他手術恢複後,她就打過這方麵的主意,但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沒想到,會對一個在機場吻了他的雲以念來了興趣。


    司翰宇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微笑著問:


    “筱箐,你看這幅蘭花雕怎樣,比不比得上你二哥以前的雕功?”


    自三年前司筱箐去國外照顧他後,他們的關係才真正像兄妹了,司翰宇不像過去那樣對她冷漠以對,司筱箐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怕他,如今,他們的兄妹感情不輸於任何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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