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淵如潭的眸子深了深,許是和她有著相同汙點的原因,聽到她這樣自嘲而落寞的話語時,他心底深處某個地方不經意地一緊。


    俊眉下意識的皺起,緊緊地抿抿唇,嚴肅地說:


    “陸琳,我也和你一樣有著抹不去的汙點。不管別人怎麽看,隻要我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行了。你沒必要為了一個張祥而讓自己鬱悶。”


    陸琳眼裏閃過一絲尷尬,有些歉意地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是說自己,沒有說他。


    譚明淵輕輕勾唇,嚴肅的臉上泛起三分柔和之色,調侃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沒說我,好了,趕緊吃東西,現在可是提倡節約,一點也不許浪費的哦。”


    話落,他不再說話,低下頭專注地吃起粥來。


    把陸琳送迴家後,譚明淵沒有立即迴自己家,而是打了電話約梁上君出來喝咖啡。


    半個小時後。


    輕音樂流淌的咖啡廳裏,譚明淵和梁上君麵對麵而坐,淡淡地咖啡香氣流竄在空氣裏,兩個同樣英俊,卻氣質不同的男人隔著淡淡地咖啡氤氳對視。


    “明淵,你找我出來,不會是單純的請我喝咖啡吧,是不是廠子裏出什麽事了?”


    梁上君率先開口,眸色溫和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聞言,譚明淵坦然點頭,既不客套,也不拐彎抹角,如潭的眸子泛著和這深秋夜晚一樣的涼意,平靜地說:


    “君子,我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


    梁上君眸色不變,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後,頎長身軀靠向椅背,一副認真聽他說話的姿態。


    譚明淵的語氣很平淡,聲音裏透著些許的冷意:


    “稅務副局長張祥能動嗎?”


    “明淵,你這話的意思是?”


    梁上君深眸微微一眯,譚明淵迴以他想要的答案,繼而又把今晚張祥試圖欺負陸琳,以及羞辱陸琳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末了道:


    “君子,我知道陸琳當年做過很多傷害純純的事,你也很恨她,但她現在真的變了,她連性子都淡然了許多。你們或許不會懂,像我們這種有過汙點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的鄙夷……”


    **


    許甜甜一天天的數著日子。


    白子航出差已經五天了,他說最多一周的,按他說的日期,再過兩天,他就迴來了。


    哄睡若兒後,她自己卻毫無睡意地拿著桌上的台曆,看著上麵的日期,如水的眸子裏彌漫著一層淡淡地思念。


    她從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思念會如此濃烈,曾經分別的五年都不像這五天這麽漫長難過。


    可現在,短短的五天,她卻分分秒秒地惦念著他。


    不論是早上,還是晚上,吃飯還是工作,他那張英俊的臉龐總是時不時的跳出腦海在她眼前晃蕩。她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拉扯著。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清脆的響起,她的心驀一跳,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欣喜,急忙放下台曆掏出手機。


    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時,她眸子裏的光亮又瞬間黯了下去,眉心微蹙,纖纖玉指按下接聽鍵:


    “喂,純純!”


    “怎麽有氣無力的,相思病這麽嚴重啊?”


    電話那端,夏純調侃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許甜甜身子往下滑了一點,懶洋洋地迴道:


    “是啊,嚴重得快死掉了,你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去你的,胡說八道什麽呢?”


    夏純在電話裏呸了兩聲,愉快地說:


    “甜甜,明天我們帶著諾兒和熠霆去騎馬場學騎馬吧,若兒一直想去,上次因為老妖婆的事耽誤了,現在白子航又出差,過兩天君子又要去省裏開會,正好明天有空,省得你再相思成災了。”


    許甜甜眉心微蹙,她對騎馬沒興趣,準確的說,是對任何事都沒有興趣,真是相思病。


    “明天啊?”


    她把語音拉得長長的,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猶豫著如何拒絕。


    “是啊,明天你又不上班,正好我明天也休假,就這麽定了,你今晚早點睡覺,明天我們去接你。”


    “我肯定早點睡覺,我是擔心你和梁上君又折騰到半夜,明天你們睡到日上三竿要如何去?”


    “誰睡到日上三竿還不一定呢?”


    夏純在電話裏切了一聲,說得極其曖昧。


    兩人瞎扯了幾分鍾,聽見梁上君的聲音,許甜甜便笑著說了句“你們別折騰太晚”然後掛了電話。


    許甜甜摟著若兒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手機鈴聲急促的響在寂靜深夜時,她從夢中被驚醒過來。


    想到剛才的夢,許甜甜的身子又重重一顫。


    秀眉緊緊地擰著,剛才她居然夢見老妖婆了。


    不僅如此,還夢見老妖婆把有毒的菜給了白子航吃,她在一旁想阻止,可張嘴說不出話來,正她著急地要哭時,這急促的鈴聲便把她從夢裏拉了迴來。


    她大口喘著氣,耳畔的鈴聲還在不停的響。


    平定了情緒,她才拿過放在床頭小桌上的手機,當看見來電顯示是白子航的名字時,她心腔處猛地一竄。


    他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都已經十二點了。


    “喂!”


    許甜甜幾乎是立即按下了接聽鍵,聲音裏滲著急切。


    “甜甜,給我開門。”


    電話裏,白子航低沉磁性的聲音如一縷夜風鑽進耳膜,她唿吸因此一窒。


    “你,你說什麽?”


    許甜甜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裏還想著剛才那個夢。


    “我在你家門口,甜甜,給我開門。”


    這一次,她聽懂了!


    那暫停的心跳瞬間狂烈地跳動起來,她驚愕地睜大了眼,掀開被子飛快地下床,飛快地奔出房間,奔向門口。


    門外,白子航眉眼含笑,俊朗挺拔!


    她驚愕地望進他那雙噙著深切思念地狹長眼眸裏,有片刻,隻是怔怔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個門內,一個門外。


    四目相對,兩雙同樣噙著深切思念地眸子緊緊教纏。


    都說一日三秋。


    五個日夜,對於他們來說,等於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許甜甜緊緊地抿著唇,寂靜中,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一顆心似乎隨時都會從喉嚨裏迸出來。


    想到五天來的思念和擔憂,再想到剛才那個夢境,她心底突然湧上一股熱潮,鼻端一酸,原本滿是思念的眸子泛起一層氤氳,質問的話語不受她大腦控製地衝出喉嚨:


    “你為什麽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門外的男人眸色一緊,下一秒,他大步踏進門內,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後腦,長腿一勾,身門的大門呯的一聲關上時,他清涼的唇已經狠狠地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許甜甜的大腦‘轟’的一聲炸開!


    他的吻來得又快又急,如一股風暴瞬間席卷了她,四片唇瓣相貼時,他沒有任何的溫柔,直接撬開她的唇齒,濕潤的舌長驅直入,攻城掠池……


    所有的意識都被驅逐出了大腦,許甜甜的身子僵滯著,被迫承受著他狂野的掠奪。


    當她意識迴籠時,她已經被他壓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一隻大手探進她睡裙,滾燙的溫度自他指尖燙熨她的肌膚,一絲清明自強烈的電流中剝離而出。


    他的吻落在她耳畔,滾燙的氣息噴進她耳膜,直鑽她的心髒。


    “甜甜,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他喘息著,聲音沙啞而急切地落在她耳際,她的心重重一顫,下一秒,他張嘴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瞬間又激蕩起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她難以忍受地溢出一聲嬌吟。


    “嗯……”


    他腹部驟然一緊,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重重地吮、吸了一下,如願以償,又聽見身下人兒無法自抑地申銀出聲。


    在她急促的唿吸和難耐的嬌吟裏,欲、望便如脫韁的野馬不受他控製,他的吻便得急迫,長指急切地探進那片密林,去尋找那柔軟的花蕊。


    “甜甜,甜甜!”


    他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每一聲唿吸都是對她訴說著濃濃地思念,他這些天不是不打電話,是沒有時間打電話。


    原本是一周的行程,但案子有些變故,他的工作量加大了一倍,每晚睡覺都不超過五個小時,其餘時間都是在忙碌。


    他終是提前完成了工作。連夜趕了迴來。


    他微抬起頭,借著客廳明亮的水晶燈光深深地凝著她潮紅的小臉,凝著她寫著委屈地清眸裏,他的心又狠狠一疼。


    “甜甜!”


    他低頭去吻她的眼,吻她纖長的睫毛,他隱忍著發疼的欲、望,突然間變得無比地溫柔,吻如春風細雨輕柔連綿地落在她每一寸肌膚上。


    “你的工作完成了嗎?”


    許甜甜在他的吻裏幾近迷失了自己,腦子裏隻剩下一絲絲殘存的理智,可這絲殘存的理智卻並不打算阻止他的行為。


    白子航嘴角泛起笑意,溫柔地說:


    “嗯,我說過最長一周時間,今天是第五天,怕你太想我,所以不眠不休提前了兩天迴來。”


    許甜甜眉心微蹙,染著三分迷離之色的眸子盯著他英俊的臉,雖然他此刻笑得很迷人,可她依然從他眉宇間尋到了一絲疲憊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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