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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您沒事吧?”


    豬姨不放心地看著夏純,她現在的身子可是非常特殊的,不單單是懷孕,腿因為手術也不比常人。


    剛才沈塵塵那一甩,可把她差點給嚇死,要是太太跌倒有個什麽,那先生迴來還得了。


    夏純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微抿唇瓣,斂去心裏的情緒,淡淡地說:


    “豬姨,剛才的事不要告訴君子。”


    豬姨知道她指差點跌倒的事,心疼地點頭:


    “我不會告訴先生的。”


    夏純衝她感激的一笑,剛才幸好是她扶住了自己,她不怕自己跌倒,隻怕傷到寶寶。


    “豬姨,你以後就叫我夏純或是純純吧,別總是太太太太的,讓我好不習慣,我也不是什麽富家千金,你不用這麽客氣。”


    她現在是一個連自己婆婆都不接受的可憐人。


    豬姨搖頭:


    “那怎麽行?”


    “沒什麽行不行的,我以後需要你照顧的時間長著呢。你去忙你的吧,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好,我扶你上樓。”


    “君子,你這是胡鬧。”


    a市帝皇酒店總統套房裏傳出一道威嚴淩厲的責備聲。


    梁上君倏地從椅子裏站起身,頎長身軀挺拔而立,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堅毅,深邃的眼神充滿堅定:


    “我沒有胡鬧,請領導批準。”


    他不卑不亢,吐出的話是經過深思孰慮的。卻讓包間氣氛變得更加嚴肅,沉悶。


    “君子,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別說老曾不答應,就是我也不同意你。”


    這次開口的是他的老首長,當初參加過他和夏純婚禮的,深知他對夏純用情之深的領導。


    包間裏除了老首長,另外還有兩個大人物。


    第一個是剛才責備梁上君胡鬧的男人,省公安廳廳長曾鵬飛,因為歐陽墨軒的關係,一直把梁上君當成自己人。


    才會用這樣的語氣指責他。


    而另一個大人物,則是省委書記。


    他們兩人和梁上君的老首長曾經是戰友,又有著幾十年的交情,這一次,可以說是專程來a市,為他的事情。


    但現在,他居然告訴他們要辭職不幹。


    以為武裝部部長這個職位是鬧著玩的,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受點委屈就撂家夥,說不幹就不幹了。


    “君子,不是我們不同意你報告裏對夏純的表彰,我們這是為你好。你這樣做雖然可以讓她擺脫那些謠言,可你沒想過,你是把她再一次推向風口浪尖,你確定這樣做給她不會帶來傷害嗎?你能護她周全嗎?”


    梁上君想也不想,堅定地答道:


    “我能!”


    他不是沒想到這一點,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堵住眾人之口,不讓她們再亂嚼舌根,不讓純純因為那些謠言而難過。不讓他母親因為那些謠言而反對他和純純在一起。


    一旁的省委書記不急不徐的放下杯子,看向氣憤的老首長,調侃的說:


    “老戰友,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啊,果然和你當年一個德性。”


    老首長被戰友一調侃,眼神更加淩厲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道:


    “你真是沒得救了!”


    為了一個女人什麽都不顧!


    梁上君不語,低眉垂眼,卻不失骨子裏那股倔強剛硬之氣。


    “就依了他吧,你們兩個也別發火,不過君子,要是夏純因此被那些不法之徒報複傷害,你可不能怨我們,別人都恨不能把妻兒藏起來無人知曉,你倒好,還要大肆宣揚是她給警方提供了證據……”


    省委書記的話看似平靜淡然,卻是直戳梁上君的心窩!


    若是有別的選擇,他何嚐不希望把純純藏起來,可現在不論哪一種都是在風口浪尖,與其讓她被人嘲諷,羞辱。他隻能選擇讓她接受世人的讚揚,至少那是正麵的。


    而那些也是事實,她應該得到的榮譽,因為她提供了證據。


    “謝謝肖叔叔,謝謝曾叔叔,謝謝首長!”


    梁上君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不忘趁熱打鐵:


    “曾叔叔,那是不是在您這期的訪談時……”


    警局裏,歐陽墨軒接到監視林煙的人打來的電話:


    “隊長,我們發現可疑,林煙的母親今天出去了。”


    “然後呢?”


    歐陽墨軒剛辦完案子迴到局裏,一邊捧著茶杯,一邊聽著電話匯報:


    “然後林母迴來的時候交給林煙一張手機卡,我們看見她把卡裝進手機裏,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又把卡扔……”


    歐陽墨軒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緊,狹長的眸子裏劃過一抹銳利,冷然吩咐:


    “把那張卡找出來。”


    “隊長,她沒有倒垃圾。”


    那端的人很為難,他們二十四小時在林家對麵的樓層監控,好不容易發現一點異常,剛才林煙打完電話時臉上流露出的陰狠表情,定然是幹了壞事。


    可那是什麽壞事,他們也不知道。


    “自己想辦法,暫時別讓她們知道。”


    歐陽墨軒的語氣不容置疑,話落,直接掛掉電話,低咒道:


    “林煙這個踐人,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硬闖,作死!”


    上一次她利用陌生人打電話爆料的事他可是聽梁上君說過的,等等?


    歐陽墨軒臉色再次變了變,憑著他敏銳的直覺和林煙那踐人出來會幹的壞事,他立即撥出梁上君的電話。


    梁上君潑皮的逼得幾位領導級人物妥協,這會兒正耍嘴皮子感謝他們,說要敬他們幾杯,晚上再陪他們共進晩餐,歐陽墨軒的電話就打了來。


    “我先接個電話。”


    他衝幾位領導歉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出包間去接電話。


    “喂,阿軒,有情況了嗎?”


    心有靈犀的,對方還沒告訴他打電話的目的,他一開口便先問。


    “你那邊呢,曾叔叔他們答應了嗎?”


    歐陽墨軒知道他今天接待那幾位不敢得罪的人物,別看他平日囂張,可特別是在曾鵬飛麵前,他其實很中規中矩。


    “嗯,答應了。”


    說這話時,梁上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隻要能把那些謠言變成正麵的讚揚和表彰,其餘的再慢慢來。


    “那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麽消息?”


    梁上君眸底劃過一抹銳利,警惕的問。


    “林煙不知又幹什麽壞事了,聽說她母親給她買了一張手機卡,她打了電話就扔了。我是怕她再打電話去什麽報社爆料什麽的,所以給你提個醒。”


    “她真是活膩了!”


    梁上君深眸微眯,眸底深處竄過嗜血:


    “媒體方麵我去問,你給她安排安排,別讓她再玷汙了這個世界。”


    沈塵塵心神恍惚的迴到家,一頭紮進房間裏一個小時後,又突然出了門,說自己有事。還不讓付敏欣跟著。


    付敏欣搞不懂她怎麽了,但憑直覺是和夏純有關係,便給梁上浩打了電話。


    “我也不知道媽媽怎麽了,今天午飯後她讓我陪著她去純純家,還帶了許多補品去,我以為她是去和好的……”


    “那她們吵架了嗎?”


    梁上浩關心地問。


    “沒有啊,我沒聽到爭吵,我隻是上樓了幾分鍾,媽媽離開的時候對純純的態度又恢複到了從前,還差點把純純給甩倒……”


    原本夏純不讓豬姨說白天沈塵塵差點把她甩得跌倒的事,但不想梁上君還是知道了。


    當然不是從豬姨嘴裏聽到的,而是付敏欣給梁上浩打的電話,然後梁上浩不放心又給梁上君打了電話。


    再聯係到今天下午歐陽墨軒的電話,以及阿浩說他們的母親本來是去找純純談和的,但突然又三百六十度轉變,梁上君覺得,林煙可能是給她母親打了電話。


    有了這幾層關係,很快地,他們便從營業廳的通話記錄裏查到了,沈塵塵在他家的時候確實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相對於迴去詢問他母親電話內容,梁上君第一時間是趕迴家去安慰夏純,聽說夏純差一點跌倒時,他的心跳都因此而停止了跳動。


    他甚至推掉了陪領導晚餐。而是霸道的讓歐陽墨軒和蘇與歡替他(隻因他們兩個不僅是他的好兄弟,還和那三位領導都較熟悉)


    梁上君趕迴家時,夏純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隻膝蓋上撐著天藍色的毛線,手裏很有規律的一下一下地纏著線球。


    客廳裏還流淌著優美的音樂聲,奢華的水晶吊燈不僅照亮一室的明亮,更照亮了他心愛的女子,她白希精致的麵頰上浮著一層淡淡光澤,微揚的嘴角噙著溫柔笑意,手中動作優雅中透著令他心動的柔軟。


    他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他想,她一定是一邊想著他們的寶貝,一邊纏著線球,都沒聽她說過要給寶寶織衣服什麽的,突然間看到她忙碌這些,他心裏除了鋪天蓋地的柔軟外,還有著泛濫的心疼。


    “純純!”


    他輕喚,有些不舍地打破室內的寧靜溫馨。


    夏純在他的聲音裏轉過頭來,她剛才太專注地纏著線球,太專注的想著給寶寶織衣服,連他迴家都沒察覺。


    但她臉上很快綻放出燦爛的笑,眉眼彎彎地,溫婉迷人:


    “你怎麽迴來了?”


    不是說要陪領導吃晚飯的嗎?


    梁上君嘴角揚笑,大步走到沙發前,在他旁邊坐下,大掌一伸,把她膝蓋上的毛線抓到了手中,改用兩隻手腕替她撐著,溫柔地說:


    “這種事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做就好,怎麽能辛苦你呢?”


    夏純輕笑,調侃道:


    “我哪敢勞駕梁部長做這種事情,梁部長這是迴來突擊檢查的嗎?你晚上沒報飯,我可沒讓豬姨做你的飯呢。”


    梁上君定定地盯著她,從她輕快的笑容裏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他心裏猜想著她真的沒有難過,還是掩藏著難過。


    “沒關係,我這麽健壯的身體,一頓不吃餓不死。純純,這是要給我織毛衣嗎,這顏色還真不錯,我喜歡。”


    他雙手微微旋轉著,配合著她纏線球。


    “啊?”


    夏純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看他,又看看毛線,才恍然自己買的這顏色還真是他平日常穿的顏色。


    他喜歡穿藍色襯衣,藍色毛衣,還把那顏色穿得高貴優雅,帥氣迷人。


    “對,這是給你和寶寶織毛衣的,親子裝,穿起來應該很好看。”


    她幻想著一大一小兩個帥氣男人穿著親子裝互動的模樣,那畫麵肯定幸福而唯美。


    梁上君原本隻是逗她,可聽見她說親子裝時,他心裏竟然既喜悅又期待,真的想立即就和自己兒子一起穿上親子裝。


    不能隻和兒子穿,要一家三口一起穿,然後一起出去郊遊,那一定很幸福很幸福。


    “親子裝?這個好。純純,這顏色你穿著也好看,得給你自己也織一件。你買了多少線?”


    “一斤。”


    夏純爽快的迴答。


    “夠嗎?”


    梁上君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還一臉好學樣。


    夏純好笑的看著他:


    “給你一個人織應該夠。”


    這毛線很細,給他織一件應該是差不多夠了。


    “純純,來,給我。”


    梁上君越發的幸福滿足了,這給他織夠,那純純的意思就是要先給他織了,連兒子都要靠邊站,能不得意嗎,得趕緊表現了下。


    夏純手中的線球被他奪過去,毛線被他用膝蓋撐著。看著他換換左手,又換換右手,那骨節分明的大掌抓著手中小小的線球。動作生硬而笨拙,一點也不符合他那英俊高貴的形象,怎麽看怎麽滑稽。


    夏純忍俊不禁,輕笑著看他笨拙的纏著線球,幾秒鍾後實在看不下去,又伸出去手:


    “給我吧,你不會。”


    “誰說我不會!”


    梁大部長不樂意了。


    天下還有他不會的事嗎?


    除了生孩子,他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他大手一抬,避開她,挑了俊眉,自信的說:


    “純純,這個任務交給我來完成,我隻要坐在旁邊看著就行,你會織毛衣嗎?”


    夏純也學他的樣子,秀眉一挑,自信地說:


    “當然會。”


    其實她還真沒織成過一件成品,以前念書的時候買過毛線織毛衣,但隻是幾分鍾熱度,隻織了幾天,然後就沒興趣了。


    現在她懷著寶寶,又不能去上班,便突然又冒出了織毛衣的想法來,買這毛線當然是給寶寶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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