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譽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替溫眠取掉燒烤的簽子,溫眠這時候一隻腳曲起踩在凳子上,另一隻手拿著啤酒指點江山,看起來是個女中豪傑。


    該女中豪傑一個人灌了四五瓶之後,直接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江譽抱她起來,跟何鳶告辭。


    二人走後,時遷說道:“她來幹什麽的?”


    何鳶:“顯而易見,本來是打算套情報的。”


    節目組準備了很多的棘手的超自然事件,但是參賽的人也不是全能的,總會遇到自己不會的事情。


    比如言靈師就很難去抓妖除魔等等,他們主要是負責動嘴皮子預測未來的。


    因此比賽開始前,不少的參賽選手都會自行組成隊伍,或者就像溫眠一樣,上來打探情報。


    這女的估計腦子天生缺根筋,打探情報能把自己喝暈。


    時遷:“阿鳶,這個溫眠道行如何?”


    他用上了專業術語。


    何鳶果斷:“沒有道行。”


    時遷:“嗯?”


    何鳶:“普通人,跟你一樣,她沒什麽本事。”


    時遷:“我可不是普通人。”他笑眯眯的:“我是你男人。”


    何鳶:……


    時遷:“她是神棍嗎?你看的出來在場的有多少神棍嗎?”


    何鳶:“很多,不過那個小孩兒是真的。”


    時遷:“什麽小孩兒?”


    何鳶淡然道:“天煞孤星,北辰轉世。”


    第77章 比賽開始


    第二天下午的比賽馬上開始了。


    時遷昨晚上謊稱自己怕鬼, 一定要跟何鳶擠在一張床睡覺。


    那個小賓館果然如同眾人說的那樣, 漏水漏電, 很不理想。


    他沒怎麽睡好, 早上起來病懨懨的,這時候都不忘自己的設定,爭分奪秒的往自己臉上貼了一張狗皮膏藥。


    二人的‘捉鬼小子’組合到了現場。


    在現場時, 他又看到了溫眠。


    溫眠昨晚上喝完了酒被抱迴去,這會兒看起來都還沒有醒酒, 一頭短發亂糟糟的, 妝也沒化,抱著邊上的一棵大樹不肯鬆手。


    江譽正在勸說她:“你抱樹不如抱我。”


    溫眠兇巴巴的很:“滾!你是師父還老娘是師父!我抱樹是為了感受天地靈氣!”


    江譽:“你抱我也可以。”


    溫眠:“你小胳膊小腿的,師父的法力這麽高強, 萬一把你弄壞了怎麽辦!”


    時遷聽罷, 心裏想到何鳶的那句話:溫眠是個普通人。


    她是個普通人,就斷然沒有法力, 看她演的這麽逼真, 時遷險些要信了她的邪。


    大概是他看的太久了,何鳶問道:“你看什麽?”


    時遷收迴目光:“你說的天煞孤星。”


    何鳶也看了一眼, 沒說話。


    下午一點左右, 裁判和評委姍姍來遲。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喝彩。


    時遷道:“怎麽了?”


    何鳶:“靈異界的泰鬥人物。”


    時遷看著來的四個裁判, 三男一女, 長相平平無奇, 其中一個笑的像彌勒佛的裁判開口:“大家不要著急, 我們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時遷心裏吐槽道:該不會還要來一段主辦方致辭吧?


    好在這個惡俗的場景沒有發生, 彌勒佛似的裁判隻是介紹了一下四個評委和五個嘉賓,表示他們都會坐在主辦方安排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裏麵會放上一個巨大的顯示屏,此外房間的各個地方還有不同顯示屏,比中間的小一些,這些顯示屏主要是播放著節目組投放在村莊不同位置的場景。


    選手身上也會放置一兩個微型攝像頭,同時還有跟拍的攝影師。


    陣仗擺的挺大,時遷扯了扯領口的微型攝像頭,看起來很不習慣。


    何鳶在假扮蘇婉杏的那段時間參加過不少真人秀節目,脖子上掛攝像頭很正常,時遷掛的難受,她直接摘下來,掛在自己口袋邊上。


    此時,裁判宣布了第一個比賽,跟溫眠說的差不多,第一個比賽是還魂。


    需要喊魂的小孩兒是一個男孩兒,根據她母親說的,五天前,自己的孫子每天都魂不守舍,總是穿一件奇怪的紅褂子坐在村口,誰去拉都沒有用,一旦動了他,他就跟瘋狗似的到處咬人。


    而參賽選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小孩兒的魂魄喊迴來。


    這基本上等於是一個海選賽,沒有什麽比賽難度,主要是用來測試參賽者到底有沒有真本事的。


    比賽一開始,五十多個人瞬間刷下去了一半。


    時遷唏噓:“竟然來了這麽多神棍?”


    有一部分人認為自己是真材實料,隻是你主辦方找來的小孩兒有問題,這部分人被禮貌的請了出去。


    第一關過得太容易了,眾人沒有大顯身手的本事,對此很不滿意。


    令時遷感到驚訝的是,溫眠這個神棍竟然也通過了初試?


    對方一臉老神在在,透露著一副‘老娘就是這麽牛逼’的盲目自信。


    時遷嘴角一抽,轉過頭看著何鳶,怎麽看怎麽覺得何鳶順眼。


    他果然受不了溫眠這種性格張揚的女人。


    第二場比賽是在晚上的時候開始,比賽內容也很明了,就是在亂葬崗中睡一個晚上。


    節目組會給每人發兩個蠟燭用作照明。


    亂葬崗的位置在蓮花山的後麵一座山頭上,那地方在戰亂的時候死了很多人。


    一般動蕩的年代死了人之後基本都沒地方處理,直接扔到亂葬崗裏麵,用席子裹起來的算是待遇比較好的。建國之後那個亂葬崗被村裏的人弄了一下,把露在外麵的屍體都埋了下去,堆了不少墳包。


    不過埋的不深,眾人趕過去的時候心裏都很不舒服。


    仿佛腳下對踹幾下泥巴就能踢到死人的腳。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起初還有人在聊天,越暗的時候眾人發出的聲音就越小,最後除了荒山裏幾聲鳥叫之外,亂葬崗下什麽聲音都沒了。


    何鳶找了個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呆著,時遷正在給警局打電話,摁了半天沒打出去,仔細一看沒信號了。


    再黑一點的時候,時遷便靠在何鳶邊上——裝起了柔弱。


    他‘瑟瑟發抖’,手腳不老實的抱著何鳶:“阿鳶,我覺得我好像被陰氣噬體了。”


    說的神乎其乎的。


    何鳶任由他胡鬧,也沒阻止。


    亂葬崗這裏的陰氣確實重,肉眼可見的能感受到濃鬱的陰氣。


    普通人在這裏呆不了多久就會感到渾身發冷,時遷因為帶著龍紋佩的緣故沒什麽感覺,但是那邊的溫眠可就慘了。


    這女人不知道怎麽過了初選的,現在看起來渾身發抖,好像要被凍成冰棍。


    江譽一臉無奈的被她抱住,嘴裏念叨:“棄權吧,師父,你這樣抱著我不難受嗎?”


    他雖然看起來才十七歲,但是已經長得很高了,溫眠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固執的:“閉閉閉閉閉閉嘴!熬過這一晚上我們就可以進入下一場比賽了,二十萬……大學學費就有了!”


    江譽:“我可以不讀大學。”


    溫眠:“放屁!你這個年紀不讀書幹什麽!不讀書找工作沒人要你!”


    江譽:“你要我吧,我會燒飯。”


    溫眠大罵:“我他媽傻逼嗎我養你這麽大就讓你給我燒飯!我養廚子嗎!”


    江譽心道:我還能幹你。


    他還挺有道理的想了想,洋洋自得:廚子能嗎?


    二人的爭吵還在繼續,此時有人說道:“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了,這比賽真是越來越沒意思!”


    時遷望過去,心道:誰啊?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腿細的像兩條竹竿,時遷心裏給他取了個名字:竹竿腿。


    何鳶咦了一聲。


    時遷道:“你認識?”


    何鳶:“唐淩的死對頭。”


    果然,下一秒,竹竿腿就對著何鳶嗤了一聲。


    溫眠從江譽的身上爬下來,對方針對的太明顯,她想無視都難。


    “喂,廢物,你說誰呢?”她一開口,火.藥味兒十足。


    竹竿腿瞪著眼睛:“你他媽說誰廢物呢!”


    溫眠:“誰他媽接話誰就是廢物!”


    竹竿腿看溫眠不爽很久了。


    在場的隻要有點本事都能看的出來溫眠是個普通人,一個原本在初試就會被刷下去的普通人,怎麽會留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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