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撒嬌:“我不!”


    時遷:“你還沒迴答我, 我想要你, 你給我嗎?”


    何鳶道:“你知道我是什麽嗎?”


    時遷:“我知道。”


    何鳶:“那你想好了?”


    時遷心裏納悶:什麽想好不想好。


    何鳶淡定道:“我會活得很久, 比你想象的還要久, 生老病死與我無關, 時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她突然反客為主,利索的從時遷的懷裏掙脫出來,然後轉過身,反而製住了他。


    何鳶壓低身子,與他對視。


    “我孑然一身,你呢,你的父母,姐妹,親人,你說這話的時候知道自己會麵對什麽嗎。”


    “你將看著他們死去,直到世界上最後一個聯係與你消失,你就成了孤獨的一個人。”


    何鳶鬆開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清楚,時遷。”


    時遷被她說的愣住,何鳶說完,倒像個沒事的人似的,迴房間睡覺去了。


    客廳裏隻剩下時遷愣愣的坐在沙發上,迴味何鳶的話。


    他不是傻子,何鳶說話雖然說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留下來的那一半很好猜。


    無非就是這麽個意思:他如果選擇何鳶,就意味著拋棄了自己和社會的聯係。


    這下,輪到時遷陷入迷茫了。


    他原本是信誓坦坦的來要名分的,結果想不到中間還有這麽深沉的問題等著他思考。


    如果何鳶是一個普通人,按照時遷這個性格,死纏爛打,膩膩歪歪的,搞不好孩子都有一歲了。


    換成了何鳶,這事兒就立刻變了味道。


    她始終與常人不同。


    時遷新的問題又來了。


    在他糾結新問題的這段時間,何鳶的事業一層一層的往上走,堪稱飛黃騰達。


    娛樂圈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一個藝人,在絕地反擊之後,可以紅的這麽快,這麽穩定。


    不是那種拍了一部網劇爆紅之後,人氣上去了,咖位去跟不上。


    何鳶兩手抓,網劇之後直接坐上了國際導演彭敬林的女主角,逼格瞬間甩開娛樂圈的女明星不少。


    有些藝人拍了十幾年的戲都不一定能上這個位置,白瑩是因為有嚴律捧著,而應絹——雖然她也上了彭敬林的戲,可是那個女兵最精彩的鏡頭都給了何鳶,最後電影出來之前,東剪西剪,應絹的戲份被剪的差不多了。


    她在娛樂圈裏本來就沒什麽水花,之前泳池露點那個,公司原本都打算破罐子破摔,要不就這樣買個熱搜,黑紅下去也好,結果當天被蘇婉杏的身材力壓一頭。


    應絹此時恐怕恨她恨到了骨子裏。


    不過何鳶可不在乎這個,誰恨她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已經在短短半年時間裏,讓曾經跌落穀底的蘇婉杏站到了巔峰。


    接下來勢頭發展良好的話,她很快就會完成任務。


    十月中旬的時候,蘇婉杏已經火遍了全國,國民知名度日漸攀升。


    何鳶接管過她的事業之後,就再也沒有鬧出任何緋聞。


    雖然網上一直都在猜測蘇婉杏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他們是不相信這女人沒有金主,自己能獲得現在這個成就,但是無論匿名論壇怎麽扒,都扒不出蘇婉杏背後到底是誰。


    就連內圍都不知道。


    論壇裏麵有很多娛樂圈的內部人士,一般什麽明星愛耍大牌,什麽明星有什麽什麽奇怪的癖好,都免不了在這個論壇裏被扒一扒。


    而且真實度很高,這麽多年下來,論壇的流量也很大,還有不少的明星都混在這個論壇裏。


    可蘇婉杏的名字雖然活躍在論壇一線,但可挖掘的黑料太少了。


    圈內人的爆料也如同統一了口徑一般,隻說這個女人不怎麽愛說話,拍完戲的私生活也很簡單,基本就是迴家,也沒有交際圈,朋友一個沒有,除了跟助理和經紀人交流,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


    這個爆料有什麽好看的!


    眾人想看的是蘇婉杏到底被誰包養了,不然就憑她——真像上麵所說的那種性格一樣,又不交朋友,又不跟導演打好關係,她的資源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匿名論壇討論歸討論,這些事情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何鳶。


    十一月底,天氣已經轉涼,不多穿一點衣服出去,容易感冒。


    時遷很少感冒,他下班迴來,給何鳶帶來了一個消息。


    何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時勵還活著。


    時勵就是時遷的祖爺爺,也是當年跟在何鳶身後跑的小蘿卜頭。


    何鳶對他的印象還在他四五歲的時候,那會兒時勵說話脆生生的,臉蛋跟糯米團子似的。


    時遷在床上對她說,時勉的百歲生慶時,何鳶恍惚了一下。


    當年那個小奶娃現在都已經到了垂暮之年,而她依舊是百年前的模樣,未曾變化。


    時遷說完這件事情,看著何鳶:“阿鳶,你記得我祖爺爺嗎?”


    何鳶想了下,點點頭:“他還很小。”


    她比了個長度:“大概這麽長。”


    何鳶第一次見到他,時勉也才是個在垃圾堆裏翻垃圾的小叫花子,懷裏還抱了個眼睛都睜不開的娃娃。


    兩兄弟一大一小,坐在她麵前,歪著頭盯著她。


    這段記憶太久遠了,遠的何鳶都快忘記,她那會兒是出於什麽想法,欽定時勉收這亂世。


    時遷搖了搖她,把她從迴憶中搖醒。


    時遷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在想她以前遇到時勵的事情。


    他雖然知道自己這麽吃醋不對,但是他就是憋不住。


    何鳶一旦想起時勵,她一定會想起時勉。


    而時勉跟她那一段,野史上都信誓坦坦的說時元帥多少喜歡她,多少膩歪她,他越是越想越吃醋。


    吃的正起勁的時候,何鳶突然說:“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時遷問道:“你要跟我一起迴去嗎?”


    何鳶:“見時勵?”


    時遷悶聲道:“嗯。”


    他撒謊了。


    時遷不是這麽想的,他隻是想把何鳶帶在身邊。


    這就跟孩子見到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恨不得把它貼在臉上,帶出去向全世界炫耀一個幼稚的心理一樣。


    時遷現在就是這個心理。


    與其把何鳶藏著掖著,不小心被嚴律這種人看上,拐彎抹角的去調查她,倒不如直接宣示主權。


    他在嚴律調查何鳶之後,就把他能找到的關於記載何鳶各種資料的文件全部都銷毀了。


    時遷的權利做到這一步不難,隻是國安局裏麵的存檔不是普通人能夠去撼動的,時遷接觸不到這一份資料,其他人就更別想去接觸到。


    現在隻要有人去調查何鳶,隻能查到一片空白。


    雖然時遷很想給她創建一個百度百科,然後在上邊用加粗黑體大字標出來:時遷的女人。


    但一想到何鳶知道之後會怎麽收拾他,他瞬間就慫了。


    消除何鳶資料之後,時遷接下來想做的就是把她帶出去炫耀一圈。


    金屋藏嬌有什麽意思,宣告主權才是硬道理,免得別人惦記她。


    何鳶問他:“什麽時候。”


    時遷道:“十二月中旬。”


    何鳶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像是天注定一樣,她這幾天還真的有空。


    她:“我記得時勵的生辰是年底。”


    時遷道:“是啊,你還記得啊。”


    他:“我們先開始準備,我要提前迴去,你跟我一道迴去。”


    何鳶看著他。


    時遷這下,又開始吃飛醋。


    黏黏糊糊的蹭上來,摟著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抱。


    “阿鳶,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實迴答我。”


    何鳶對他一直很寬容,時遷隻要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她基本都不大會反抗。


    “你問。”


    時遷心裏忐忑不安,最後還是問出口。


    “你和我大爺爺——我是說時勉,你們是什麽關係?”


    何鳶道:“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時遷一聽,醋意翻滾,心道:我連問都不能問了嗎!


    他委屈的要命,抱著她就抱的更緊了一些:“你告訴我好不好。”


    何鳶想了想:“沒什麽關係。”


    時遷:……我有這麽好騙嗎!


    他明明在那段黑白影像資料裏麵都看到了,何鳶對時勉分明笑的很溫柔,這哪裏像是沒關係的!


    時遷心裏卻知道,何鳶這麽說,基本上就是沒關係。


    至少,沒有他想的哪一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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