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意思,顯然是沒有商量餘地的意思。


    呂薇依臉色煞白,卻也不敢說什麽,緩緩抱頭蹲下。


    被羞辱的毫無反擊之力。


    時遷雙手合十,眨了下眼睛,甜甜的開口:“謝謝您配合警方辦案。”


    可愛的一塌糊塗。


    可惜呂薇依見他這個模樣,隻覺得對方正在用盡辦法嘲弄她。


    她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突然往人群中看去,一看,‘陳靜’正好端端的站在中間,沒有蹲下。


    因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武警,基本都蹲了下來。


    所以‘陳靜’站在中間,顯得相當鶴立雞群。


    呂薇依喊道:“為什麽她不蹲下!”


    她簡直是尖叫出聲。


    時遷看了眼‘陳靜’。


    ‘陳靜’也看著時遷。


    時遷:“女士,你為什麽不蹲下。”


    何鳶:“我不想。”


    時遷轉頭,對著呂薇依:“你也聽見了,她說她不想,紳士是不會為難女士的。”


    呂薇依氣過頭,懵逼了。


    ……什麽玩意兒?


    時遷:“那你想幹嘛?”


    何鳶找了個沙發坐下:“坐。”


    時遷‘為難’道:“好吧,需要點兒什麽嗎,你那個沙發是不是斷了個腿,要不然,你換個地方坐。”


    眼神亮晶晶的,就差在臉上寫著:快快快快快快快坐到本少爺邊上來!


    這麽一出交流之後,呂薇依和一幹人不會看不見時遷臉上的表情。


    正因為看見了,才在眾人心裏掀起了一陣滔天巨浪。雖麵上不敢作聲,但是心裏已經震驚的無法動彈。


    顯然是都有同一個疑問:陳靜怎麽認識時遷???什麽鬼??


    而且看這個模樣,不但認識,還很熟。


    對於在風月場上工作過的人,或者是經常在風月場中混的人——


    在場的人不難看得出,時遷這樣子,不像是僅僅認識‘陳靜’,更像是和她認識了很久,並且還有大獻殷情之意。


    時遷在淮京這麽多年,人長得豐神俊朗,想爬他床的女人數不勝數,且美的各有千秋。


    他這人還是個出名的潔身自好,沒見時遷這麽多年來和什麽女人有過一段。


    淮京有段時間還說時二少爺估計是個性冷淡,又說他對男人女人都不感興趣,更有猜測,他眼光這麽高,得是個什麽女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無論是什麽女人,必定都是與常人不同,漂亮非常的。


    怎麽看都不大是陳靜這相貌平平,還嫁做人婦的女人。


    但時遷現在的表現,確實又像……看上陳靜了。


    因為他的狗腿之意表現的過於明顯,叫眾人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倘若時遷如果沒表現的這麽明顯,大家說不定還會裝聾作啞,無視一番。


    他偏不如他們的願,狗腿的恰到好處,頗有些‘大師’風範。


    何鳶坐下,心中無奈。


    她雖然與常人不同,但也沒有料事如神這個功能,誰知道時遷這個兔崽子怎麽突然就跑到這兒來了?


    不過他的出現,倒是給何鳶省去了很多麻煩。


    她坐到時遷邊上,沒說話。


    時遷下發命令:“搜,要是搜到了沒穿褲子的,記得給他套條褲子,然後扔下來。”


    一眾武警立刻上了二樓,挨個搜包廂。


    時遷這場突如其來的掃黃打非來的相當快,並且雷厲風行,果真搜出了十七八個褲子都沒穿好的嫖客。


    除此之外,還發現包廂裏有聚眾吸毒,聚眾賣.淫等多個現場。


    往常如果有警察突擊,斜坡會提早兩個小時收到消息,然後派人安排客人離去,警察來的時候,往往空手而歸。


    可時遷這一來,宛如天降橫災,什麽消息都沒收到,包廂裏就已經被拉出了一長串的人。


    時遷看著,嘖嘖搖頭:“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他踢了一腳蹲邊上的梁凡:“有東西吃沒,我餓了。”


    梁凡討好道:“有的有的,我去給您拿。”


    他就是這麽混賬。


    抄人家的家,還要人家賠笑,給他端吃的。


    用楊正康的話來說,淮京上麵那一幫讓人頭疼的祖宗,隻能叫時遷這種祖宗頭子去治。


    管他用什麽辦法——以霸製霸,那就看誰更混賬了!


    時遷現在就混賬的可以,活像個欺壓良民的山大王。


    當然,這一群東西也不是什麽良民就對了。


    梁凡給他弄了點兒精致的蛋糕和昂貴的咖啡。


    時遷沒吃,先給何鳶遞上了。


    相比對呂薇依等人的傲慢態度,他對何鳶顯然成了一條奶狗。


    “這一塊蛋糕,抵我一個月工資。”


    時遷做出簡短評價。


    何鳶吃了一口。


    他連忙問:“好吃嗎?”


    何鳶喜甜食,於是點頭:“好吃。”


    時遷臉色一白,心裏嘀咕:這麽貴,太難養活了,有什麽警察也能做的兼職嗎?


    樓上的武警大隊掃完,把所有人都趕到了大廳集合。


    時遷看著上麵被趕下來的,有人隻穿了半拉褲子,大半個白花花的屁股都露在外麵,還有幾個風騷多姿的小姐,臉上媚態橫生,顯然是剛經曆過什麽激烈的動作表演。


    時遷吩咐道:“找衣服給她們穿上。”


    一武警問:“老大,男的女的?”


    “廢話!當然是女的!”時遷踹了他一腳:“趕緊的!”


    何鳶不動聲色的想:挺溫柔。


    大廳裏老老實實的蹲著一批人。


    因打架弄得頭破血流,衣衫不整,全然沒了平時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兒。


    時遷眯著眼掃了一圈,他這模樣叫其中一個人看去了,便覺得時遷看不起他們。


    時遷向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他的眼中隻有‘我喜歡的’以及‘和我沒關係的’兩種人。


    這一批人,都是和他沒關係的。


    他斷然不會去看不起和他沒關係的人。


    但下頭就是有人看他不爽,憋得久了,不知道哪裏來的熊心豹子膽,站起來扯著嗓子喊道:“時遷,你別欺人太甚!你不就是仗著有你那個爹嗎!”


    蹲著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心裏佩服,唏噓道:兄弟,一路走好。


    時遷也不惱,說道:“是啊,還好我有這個爹啊,不然怎麽辦呢。”


    那人:“你!你不要臉!”


    時遷:“有本事你也找個爹啊,投胎也是個技術活,本人就是這麽會投胎,你不服的話,你可以去死,然後試試再投胎。”


    那人臉色漲成了豬肝紅。


    時遷:“我沒說你可以站起來,蹲下。”


    那人死死盯著時遷。


    時遷:“蹲下。”


    那人雙腿發軟。


    時遷抬眼,目光宛如冰渣,瞥了他一眼。


    那人當即忙不迭送的蹲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滑落,他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時遷挑眉,心道:哪兒來的王八蛋,不知道天高地厚?


    武警隊伍前前後後搜查兩個多小時,最後搜出違禁品若幹,足夠斜坡關個大半年來整頓了。


    時遷給楊正康打了個電話交差,領著幾個較為出格的嫖客,帶迴了淮京公安局。


    順便帶走了‘陳靜’。


    地上的人蹲了一個多小時,雙腿發麻,痛苦不堪。


    範偉天鼻青臉腫的爬起來,趁著二人還沒走遠,喊道:“嫂子!你跟著二少走!不怕霍哥到時候找你麻煩嗎!”


    這話,說給‘陳靜’聽,也說給時遷聽。


    陳靜是霍明的結發妻子,他這一說,就是要提醒眾人這一點,也是為了報複陳靜。


    範偉天不知道陳靜什麽時候跟時遷勾搭到一塊兒的,也不知道憑借陳靜這破爛貨的地位,是怎麽能勾搭到時遷這樣的人物的!


    但現在顯而易見,就是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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