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我們都有夢想,


    生機勃勃的我們不知道冷漠是什麽。


    現在的我們丟了最初的夢,


    唱著歸來卻迷失了方向。”


    我們剛到北京的時候,北京還沒有五環隻到四環,全北京隻有兩條地鐵線就是一號線和二號線,公路沒有現在這麽堵,空氣沒有現在這麽糟,來打工的外地人要有暫住證,沒有暫住證的會被送迴去,那個時候也沒有外地逼這個詞。


    當時北京有很多胡同和四合院,家家戶戶還會在門前掛著臘腸,雖然我們到北京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九月,但天氣還是有點兒炎熱的,所以沒課的時候在外麵隨便亂遊蕩的我們還會看見光著膀子搖著蒲扇的張大爺王大爺們,那會兒我們管這個叫“北京膀爺”。


    第一天在學校報道的我們,因為聽不懂北京人的普通話耽誤了好長時間,那會兒我笑著學北京人說話給他們三個聽,什麽不道是不知道,熟(shou)就是時候這些都不難,畢竟北方人說話基本上都這樣。


    我喜歡說的是我待見你,甭介,挨牆靠壁兒,挨牌兒這一類的話,怎麽說怎麽爽,總感覺在嘴裏溜溜的。


    陳健和郝建強都是數學係的,到後來和他倆混熟的時候我已經能說一口倍兒棒的京片子了。


    還記得那天中午古小八王冉和韓一仨人等我吃飯的時候,我就帶著陳健和郝建強倆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指著陳健給仨人介紹說:“這陳健,正宗的老北京人兒,我們數學係係草!”


    說完我又指著郝建強說:“這主兒整個一個侃爺,嘴裏沒譜兒,不帶把門兒的滿嘴跑火車。賤吧嗖嗖的,大名郝建強。”


    說完陳健也來了一句:“我同意!”王冉三個人也都聽懂了,畢竟都是北方的,可郝建強是南方人,聽了半天愣是不懂,隻聽懂了一個賤吧嗖嗖和自己的名字。


    韓一看著郝建強的愣登樣,拍了拍他胸脯說:“沒事兒,聽不懂不猜了,哥兒們誇你呢,我是韓一,哲學係的,”介紹完自己後又指了指王冉道,“賤內,和我一個係,姓王名冉,金毛獅王。”說完就哈哈哈的笑著承受著王冉的暴風攻擊。


    我看著王韓兩人搖了搖頭,對陳郝兩人說:“你倆別介意,他倆就是這樣,從高中就在一起了,就一直這麽打打鬧鬧過來的。”古小八也笑著對陳健和郝建強說:“對啊對啊,你們可不要被嚇到。我叫古小八,咱們學校表演係的,你們好。”


    陳健哈哈一笑自然的和古小八握了握手,說:“不妨礙,不妨礙!”但郝建強就不行了,郝建強一米八七的大高個看到古小八的時候,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手在腿上搓呀搓的搓了半天才伸出去和古小八握了個手。


    陳健哈哈笑著懟了一下郝建強說:“搓慢點兒的,別把你手上的泥條兒都沾到人姑娘手上。”郝建強紅著臉低著頭,不好意思抬頭看古小八,愣是這樣憋著紅臉對陳健來了一句“去裏的。”


    古小八也笑了,說:“你們南方人都這麽扭捏嗎?”郝建強低著頭跟民國時期的大姑娘一樣“嬌羞”的擺了擺手說:“不是的,不是所有的蘭方人都辣樣子的,我們胡建人就不是!”


    說完陳健就噗的一下笑出來了,說“辣裏們胡建人是什麽樣的啊?”說完郝建強的臉更紅了,憋了一口氣高抬起頭顱梗著嗓子對陳健大吼道:“裏不許笑發我的普通發!”


    話落本來沒有笑的古小八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激動的掐著郝建強的臉,就像別的女孩看見小狗小貓一樣叫著說:“矮油~郝建強是吧?你好可愛啊~~他就是開個玩笑沒有笑話你啦!我一直想去福建哎!”郝建強紅著臉點著頭一秒變嬌羞狀說:“辣有時間我可以帶裏去我辣裏玩的。”


    事實上郝建強的福建塑普並沒有持續很久,他為了和古小八在一起呆的時間長點,就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當時他當著我們的麵是這麽對古小八說的“古小八同鞋,我不想再被別人嘲笑,我要魯力學習普通發,虛心向裏求教”,不找我們的原因是因為古小八是表演係的普通發肯定過關,這個理由很好很完美,氣的老北京陳健吐了一大桶老血。


    因為整天整天粘著古小八,在古小八的認真教導和我們大北方文化的熏陶之下,差不多在十月份的時候,郝建強就已經說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了,而那會兒朱竹和楊斌也已經融入到了我們這個圈子。


    他們倆也都是表演係的,朱竹和古小八更是一個寢室的。但她們兩個從來沒有說過話,因為起初的朱竹性格比較陰鬱總是獨來獨往,身邊沒有任何朋友。


    古小八雖然好奇過她為什麽總是一個人,但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並沒有產生過要和她打攪的念頭,古小八覺得她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


    直到某天在衛生間,便秘了好幾天的古小八十分暢快的一瀉千裏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衛生紙的事實。


    哭天搶地的古小八拍門大喊了差不多五分鍾左右都沒有把廁神喊出來,就在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準備拎褲子時,從旁邊那個廁所隔間裏遞過來了一包手帕紙,同時還有好聽的天籟之音:“同學,別叫了,有點難聽。”


    古小八當時隻叫一個感激涕零啊,接過了手帕紙邊撕邊說:“同學,謝謝你啊,你叫什麽名字,哪個係的啊?迴頭我好好謝謝你。”那邊傳來一聲“不用了。”後就好像要提褲子。


    古小八著急了快速的把屁股擦幹淨後提上褲子,拉鏈都來不及拉上就衝出自己這個廁所格子把剛打開廁所門的朱竹堵在了隔壁格子門口。


    朱竹說看見古小八褲子歪歪扭扭的提著,拉鏈沒拉褲帶沒係的把她堵在門口,她差點以為自己遇見變態了。


    後來古小八就把安靜的朱竹介紹給我們認識了,剛開始的時候,朱竹太過沉悶並不能很好的融入我們,後來時間長了她偶爾也會冒出幾句俏皮話,臉上慢慢的開始有了笑容。


    至於楊斌,他融入我們雖然也是因為古小八,不過不是古小八主動將他介紹給我們的,而是他找的我們。


    早在古小八和朱竹廁所事件之前,楊斌那雙餓狼,不,是色狼一般的眼睛就盯上了古小八,然後就開始了瘋狗一般的追求,我們管這叫“餓狼傳說之求愛的瘋狗往事”。


    一天天厚著臉皮死乞白賴的纏著古小八的楊斌私下主動找到我們,各種好話,各種花言巧語的誇我們,並且在向我們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古小八的男朋友等等巴拉巴拉的,我們被他唬的暈乎乎的就相信了。


    那天我們打量楊斌打量了很久觀察了很久得出了一條“小夥子很不錯,長得帥個子高,也很喜歡古小八,還是表演係第二名,不比韓一差”的結論後每個人都和他互留了手機號,並且約好第二天一起吃飯,這件事害得郝建強那廝一整天都處於尋死覓活的狀態。


    於是楊斌就在第二天古小八和我們碰頭之前提前趕到我們身邊如老友一般寒暄。


    就在古小八臉上掛著美麗的笑容帶著朱竹姍姍來遲準備向我們介紹時,楊斌叼著玫瑰從我、韓一和陳健故意遮擋的背後鑽了出來,王冉和郝建強在旁邊唱著“對你愛愛愛不完……”,即使郝建強不是很樂意。


    那一刻,古小八的臉很黑,朱竹的臉上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楊斌笑的很開心,我們也笑的很開心。


    下一刻,古小八的那一巴掌唿的很響亮,楊斌嘴角被玫瑰花刺破流出來的血很刺眼,路過的小女生看著楊斌很心疼,我們的心裏很慌慌。


    我們就這樣被楊斌這個小白臉坑了,傻傻的就接納了楊斌,不過沒讓我們後悔的是最起碼這個坑了我們的小白臉還挺講義氣的,我覺得至少這個坑沒有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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