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河看著我愣了片刻放才想起了我是誰,正要開口說話,我卻先一步轉頭對東方漪道:“你輸了,下去。”


    東方漪也不是沒有腦子,自然知道再不認輸就要半死了,立刻二話沒說就跳下了場。


    這一下,就連孫河也說不出話來了。


    就算我臨場上台有違規則,但是我又不是參賽人員,所以也無甚大礙,而且,我又已經讓東方漪認了輸,自然也不存在偏幫誰的說法。


    隻不過,偏偏還就是有人要找事兒。


    和林賢一起坐在主台上的大長老突然一拍麵前桌案,道:“不成體統!擂台之上隻要不傷及性命,如何相比皆是弟子的事情,這是誰的弟子,這樣不懂規矩!”


    林賢淡淡道:“雖則如此,但是那弟子的手段也未免太過狠辣了一些。阿瑰看不過去,下去幫一把,既避免了弟子受重傷,又沒有幹涉比賽結果,分明就是同門友愛,怎麽就成了不懂規矩,不成體統呢?”


    大長老冷笑道:“原來是林長老的侄女。隻是,林長老可知,無以規矩,不成方圓。今日,令愛是好心辦好事,可若是來日,好心辦了壞事,這又該如何是好呢!所以啊,這小孩子,還是要好好地管教管教的,我罰她閉門抄寫昆侖門規十遍,林長老可有意見?”


    林賢微微一笑,連眼神都沒有給旁邊的大長老一個,隻是說道:“阿瑰有師尊,她的師尊不是我。按照昆侖的門規來說的話,若是她的師尊不同意,便沒有人能夠越俎代庖,去責罰別人的弟子。”


    大長老得意一笑,問道:“哦?令侄女居然已經拜了師尊,是誰啊?”


    我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朱紅色的令牌,微笑道:“家師扶桑,而今尚在閉關,大長老想要見他,怕是有些不便。”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熱的天。。。晚上停水。。。幸好沒停電,不過還是隻能等著不能洗澡,吃了火鍋迴來遇見這種情況真是悲劇(╥w╥`)


    ☆、第111章 打臉套路


    大長老頓時有點啞。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吞了一隻蒼蠅,咽不下, 吐不出, 隻能堵著。


    別人大概是不大知道扶桑是誰,但是他能不知道嗎!不知道就白活那麽把年紀了。


    就扶桑的輩分……確切的說, 已經沒人能算清楚他的輩分了,總之是曆代掌門繼位後都要喊一聲師叔, 不過這一聲師叔也就是喊喊, 給掌門一個麵子而已,沒有誰真的會傻到把扶桑這麽個大能當成自個兒親師叔, 他們可沒那麽大的臉,也沒那麽大的膽兒。


    大長老不是沒有懷疑過那令牌的真實性, 畢竟誰也沒有見過扶桑的令牌。但是扶桑總是一身紅衣倒是真的。大長老沒有資格也不敢去向扶桑求證那令牌的真實性,但是在他看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是不是, 那麽日後報複迴去就是了。可若真的是,他現在卻不認,那來日他可就要倒黴了。隻是, 若是林瑰真的是扶桑的弟子, 那麽, 她豈不是和他們是同一輩,甚至還要比他們更加重要?


    扶桑留在昆侖是被供著的, 他的喜怒愛好無人知曉。現在忽然收了個徒弟,那自然是喜歡了所以才收,若是得罪了他的徒弟, 便是觸怒了他,而惹怒了太上長老的這個後果,大長老不敢想象。


    大長老想到先前林瑰消失了五年,說是閉關。他原本以為也就隨便哪裏挑個山洞閉關,但是現在想想,卻覺得很有可能是跟著扶桑。


    可以說,大長老真相了,隻不過隻真相了一半。


    我誠懇的道:“如果大長老覺得林瑰實在是錯無可錯,那我還是恭請師尊出關定奪吧!就好像大長老說的,不能將來犯了大錯,再來彌補。總得在還沒出事的時候,就把這個根給掐了,不是嗎?”


    林賢也讚同的點頭,說道:“是啊,雖然現在阿瑰不歸我管,但是我畢竟是他長輩,自然不能放任。她的提議甚好,不如就將太上長老請出來做個定奪,如何?”


    大長老:“……”


    大長老此時當然不能說話,不管他說什麽,不都是在自己扇自己的耳刮子嘛!那可真是疼的很!


    於是,他使眼色給下座的一位長老,那位長老心想,這種事情,擺明了就是人家一家子聯起手來要給大長老難看,誰出頭誰倒黴,這大長老怎麽迴事兒,非得拉著他一起遭人恨?


    但是,他心裏是這麽想著,卻不可以真的不給大長老麵子,否則林賢這個笑麵狐狸還沒動手料理他,大長老就先弄死他了。兩廂權衡,這位長老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說話。


    “這個……請聽在下一言。”


    林賢端起茶盞,微抿一口,道:“華長老但說無妨。”


    華長老頓時慫了。這端茶,不就是送客的意思嘛!林賢現在這個檔口朝你端杯茶,不就是告訴你要是敢管閑事就滾嗎?


    華長老思及近來林賢越來越狠的手段,隻覺得背後發涼。


    林賢久等不見華長老說話,忽然“啪嗒”一聲的把手裏茶杯放下了,略微抬高聲音,道:“華長老,你不是有話要說嗎,你怎麽不說了?”


    華長老嚇了一跳,也不去管大長老拚命給他的眼色了,隻當他在眼抽筋。說道:“在下覺得,此事定要秉公,可千萬不能委屈了林……林姑娘。”原諒她對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實在是喊不出師姐這兩個字。


    林賢滿意的點點頭,道:“這是自然的。”言外之意,還用你多話?下次再敢亂說話,就索性別在這兒坐著了。


    可憐大長老在哪裏瞪眼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沒能等來一個台階,看來今天他要是自己不打自己的臉,林賢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於是,大長老隻得道:“太上長老閉關,不好貿然打攪吧。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如林長老說的,林……林姑娘友愛同門,這本是極好的一件事,嗬嗬,嗬嗬嗬。”


    大長老幹笑兩聲,卻聽林賢不緊不慢的道:“哦,是麽?在下記得,大長老方才的原話,可不是這般的啊!”


    大長老內心把林賢罵了個遍,麵上卻是隻得道:“剛剛是我小題大做,小題大做了,我的錯,不能怪林,林姑娘。”


    林賢微微點了點頭,看向台下,說道:“阿瑰,你覺得呢?”


    我微笑頷首道:“那林瑰就多謝大長老不計較了。畢竟,您剛剛一說,我也是無限惶恐。既然您說是小事,那便是小事吧!否則,阿瑰可真是要寢食難安,非得請師尊出關解惑才行了。”


    大長老被當眾兩次打臉,早就待不下去了,此時更是裝都懶得裝,直接一甩袖子,走人了。


    我心道,這老頭子一走,台上顏值都拉高了不少。


    林賢對我道:“阿瑰,不許再胡鬧了,來我身邊坐下。”


    我有點想拒絕。畢竟剛和大長老幹了一場,現在要是再上麵去坐著,還不得被下麵觀眾看穿?


    “阿瑰。”


    林賢倒是很堅持,已經開始喊了第二遍。


    我無法,隻得乖乖上去,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


    林賢是知道我是扶桑的弟子的,但他還是問了句:“你那令牌……”


    我道:“假的。你看,這根本就不是什麽令牌,就是快血玉的玉佩。”


    林賢:“……”


    我繼續道:“不過,倒的確是我師尊送我的,欠我那麽多年生辰禮,就隻送一件,也太摳了!”


    林賢的嘴角抽了抽,說:“能給我看看麽?”


    我遞給他:“當然可以。”


    林賢接手那血玉的時候,眼皮又跳了跳。


    我道:“你的臉……還好吧?”先是嘴角抽又是眼皮跳,可別是得麵癱的征兆!


    我簡直無法想象林賢那麽好看的一張臉口角歪斜是個什麽模樣。


    林賢無語的道:“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麽?”


    我道:“不知道啊!”


    林賢感慨道:“太上長老果然財大氣粗。此物並非血玉,而是魂玉。隨身佩戴,修煉速度可以成倍增長,而且,它可以將兩人的命魂相連。其中一個人遇見危險,另外一人也會知曉,可以即刻趕來救援。”


    我問道:“就這點用?”


    林賢:“……這還不夠?”


    我拿眼看著他。他隻得道:“好吧。魂玉是搶不走的。而且,若是其中一方遭遇不測,令一方活著的話,就可以將另一方的魂魄放在活著的人體內滋養,這樣魂魄隻會越來越強大的共存,而不用擔心消散。”


    我忍不住道:“一體雙魂,這不是成了人格分裂?”


    林賢:“……我不想和你說話。”


    我狐疑的看著他:“這個說話方式……你跟斐鑒學的?”


    我靠近林賢,問道:“你說,斐鑒和雨如晦,哪一個人更好一些,嗯?”


    林賢淡定的道:“他們是不一樣的。”


    我道:“怎麽就叫不一樣?你這話說出來,萬一斐鑒聽見誤會了怎麽辦?”


    林賢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把斐鑒當成自己的孩子。”


    我:“……可是他沒有把你當成父親。”


    我忽然很心疼斐鑒。


    林賢之所以縱容他,之所以疼愛他,僅僅隻是因為,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


    這就好像是一個無比讓人噴血的梗“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你對我就像哥哥一樣好。”


    然而,林賢的確是對斐鑒最好的人,可他並不是綠茶婊。性格使然,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人的時候覺得也就那樣,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一旦有人靠近,他又向往溫暖,會盡自己最大的力去對對方好。


    我忽然覺得有點無力。林賢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氣場啊!為什麽總是能把人掰彎?


    斐鑒可以說是臣服在了林賢無微不至“爸爸”式的關懷下,那雨如晦倒是是怎麽彎的啊!就因為他們一起喝了兩次酒?


    我感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可謂三觀刷新重組。


    我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個問題:“你……你對女的,有感覺嗎?”


    林賢很是認真的迴問我:“有什麽感覺?”


    我從乾坤袋裏摸出了兩本豔情話本,遞給他,誠懇的道:“好好看看,看完記得燒掉,不用還給我了。但是記得和我說說感受。”


    林賢:“……”


    林賢粗略翻了一下,沒有細看,但是已經有點臉紅,畢竟我的話本可是珍品,配圖的。他有些微惱的問我:“小小年紀,從哪裏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心道好歹當了那麽多年魔法師,毛片能沒看過嗎?到了這裏隻有手繪本,畫的人還有點抽象,實在是不能算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把?


    不過,這裏畢竟也算是古代,人們的思維大多比較的保守,林賢有點接受不了,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眼看林賢直直的盯著我看,非要我老實交代的樣子,隻得把一切鍋丟給歸虛:“我爹給我的。”


    林賢的臉色頓時詭異起來。


    我想了想,也難怪他臉色詭異,畢竟這世上親爹給親閨女小黃書看的還真是挺罕見。要是真有這種存在,十有八九也是變態。


    我覺得我不能讓歸虛背上變態的罵名。於是我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以前一直問我娘,我是怎麽來的,後來我爹不知怎麽的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丟給了我幾本畫本子,讓我自己領悟,別去煩我娘親。”


    林賢一臉的恍然大悟,居然真的相信了。


    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林賢。


    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卻居然是一個情感白癡。所以說,老天爺果真是比較的公平嗎?


    ***


    且說大長老接連遭遇打臉,正覺得牙疼的緊,甩袖就離開了。可是他走了沒多久,就發現,居然有人跟在他的後麵。


    “誰人鬼鬼祟祟?”


    孫河腆著笑臉走出來,向大長老行了個禮,說道:“長老,是弟子啊!”


    大長老認出孫河就是那個導火索,心道若非孫河,自己今天怎麽會臉這麽疼!於是一時間也沒了好臉色,冷冷的道:“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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