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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穀山,位於都城盛安外兩百裏的群山,因為山巒險峻相對而立,群山中間是深遠而狹隘的峽穀,像極了一個穀字,而得名太穀山。


    太穀山上窩著一群土匪,專門打家劫舍,可也是道義有道,打劫的都是富有的商隊與地主富豪,即使如此,太穀山仍然是土匪窩。


    太穀山正峰茂密的森林深處,陡峭艱險的山路蜿蜒於密林之間,像一條白色的絲帶蔓延於山頂上,穿過戒備森嚴的盤查,便可到達太穀山的土匪窩——風雲寨。


    一輛豪華精致的黑紫色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從高高的寨門進入戒備森嚴的風雲寨,引來縱人的側目,停在房屋之間的大片空地之上。


    空地之上,風雲寨的土匪們練武的練武,打鬧的打鬧,擦刀的擦刀,各自忙活著自己的,看到突然施進寨子的馬車,也不好奇,隻看了一眼又徑直忙著。


    “大當家的,有貴客到了!”


    一道粗豪的男聲高吭的響徹於風雲寨,隻見一位穿著藍色衣衫的中年男子,騰空一躍,從馬車前一躍飛入一座兩層樓的大房子裏。


    “大當家的,有貴客到了!”


    男子邊吼邊飛進大屋,落於看起來像是客廳的房間,掃了眼空曠的房間內空無一人,立刻轉身朝著房間內的一道小門跑去。


    “大當家的,三當家的迴來了!”


    “嚎什麽嚎,老子的耳朵沒聾!”


    一聲不悅的吼聲,從裏屋傳出,隨即便瞧見一名俊美的男子一身白衣如塵,邁著優雅的步伐從屋內走了出來,那從容不迫的模樣,與那粗俗如雷打的吼聲,將一個如仙的男子拉下塵埃。


    此男子很是眼熟,不正是當初與淩少峰與太穀山交過手的大當家,還能是誰!


    藍衣中年男子聞聲,那大聲的嚷嚷聲立刻小了些許,焦急的望著大當家的道,“大當家的,三當家的生病了,被他兄弟帶上山了,大當家的快去看看吧!”


    大當家一聽,慢騰騰的腳下頓時生風,風一般的飛出客廳,直接奔出屋外,就見一輛熟悉的低調而奢華的馬車停在門外。


    大當家一身白衣躍上馬上推門而入,越過馬車內百~萬\小!說的楚逍遙,走向躺在一側軟裘中不知是狀況如何的趙玄琛,伸手便握著趙玄琛的手腕,一邊把脈一邊低聲開口詢問,“楚逍遙,三師弟怎麽會生病的?”


    三師弟也就是趙玄琛,跟他是同一個師父的同門師兄弟,楚逍遙是三師弟的弟弟,他們是相識的卻並不熟悉,心中不免升起幾絲懷疑。


    懷疑是不是楚逍遙暗中傷了三師弟,又假裝好人送三師弟來醫治,要知道,自古皇家最無情,就是親兄弟,為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會毫不猶豫的置對方於死地。


    趙玄琛如泉水一般清澈的雙眸緊閉著,俊美無雙的臉上一雙劍眉緊皺,可愛的娃娃臉通紅,不安穩的搖頭,性感的薄唇輕動,“依依,依依……”


    跪坐於馬車內的大當家幾不可聞的聽見呢喃聲,眯著眼彎下腰將耳朵湊進趙玄琛耳旁,仔細的聽著,“依依,依依……”


    大當家眉頭輕皺直起身望向一旁擔憂的楚逍遙,“依依是誰?”


    楚逍遙跪坐於趙玄琛的一側,將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放於趙玄琛的嘴旁,給趙玄琛喂了點水,“輔國將軍府淩大小姐!”


    大當家有些疑惑有些了然,當初淩峰將軍在太穀山受襲,跟太穀山發生矛盾,三師弟出手救了那神秘少年,還有淩峰將軍,應該就是因為淩大小姐吧!


    突然,大當家深邃的目光閃過銳利的光芒,直直的射向一側的楚逍遙。


    “三師弟體內含有迷藥,加上鬱結於心,氣血不暢誘發了高熱,隻要等迷藥的藥效過了,再吃幾副藥便好了!”


    三師弟武功強悍,一般人根本不能耐他何,怎麽就輕易中了迷藥了呢?


    楚逍遙不是沒瞧見大當家懷疑的目光,有些自責的低著頭緊握著茶杯,想了想,昂首挺胸迎向大當家懷疑的目光,深邃的眼底是濃濃的自責,又有不後悔堅定,歎了一口氣。


    “你懷疑的沒錯,那迷藥是我給哥哥下的,但,我也是為他好!”


    接著楚逍遙把趙玄琛與淩依依在琛府發生的事情,那般決絕的決裂,大概跟大當家的說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


    “我這也是不得已,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父親連下三道令讓哥迴家,說明,我家定是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哥必須得立刻迴去!而哥前日與淩大小姐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怕哥為了淩大小姐不會同意迴去,才不得已給他下了迷藥,誰知道,哥在路上居然發高燒,我沒辦法,隻能轉道至此,讓你幫他看看!”


    楚逍遙感受著淩厲的氣勢朝著他撲而而來,臉色難看的穩坐於一側,朗聲解釋道,“那迷藥是今日早上下的,藥量極少不會有害,再待會兒哥就該醒了!”


    看大當家那什麽眼神,這是他哥,他也怕哥有個三長兩短,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會下藥,發現哥發燒後他便不敢再下藥了。


    大當家緊盯著楚逍遙的眼睛,將趙玄琛的手輕輕的放下,瞪了眼楚逍遙,“無論如何,你也不該給三師弟下藥呀!三師弟這是身心皆病,才會一直高燒不退,你也不怕把他的腦子給燒懷了!”


    大當家白色的衣袖一撩,伸出雙手擱於趙玄琛的身下,便把暈迷不醒的趙玄琛給抱進了懷中,冷冷的迴看了楚逍遙一眼,轉身便朝著馬車外走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哥對那淩大小姐如此上心!”


    楚逍遙小聲的解釋著,也跟著大當家的一起下了馬車。


    可是心中卻明白,即使是現在他也不反悔當時打暈哥,給哥喂了迷藥,把哥帶出盛安的決定。


    北周與東趙現在雖然看起來是平和的關係,但,北周決不會充許淩大小姐和親東趙的,甚至是任何一位將軍府的小姐,怕都不會被送去東趙和親。


    更何況,東趙現在的奪嫡之爭即將開始,任何一點差次都會要了哥和自己的命,他決不充許,愚笨囂張無知的淩大小姐在此時嫁給哥。


    剛才進去報信的藍衣中年男子,一直站在馬車外,看著大當家的抱著三當家的,也就是隱姓埋名的趙玄琛,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走入屋內,另一名墨衣華服的少年,也就是三當家的兄弟跟隨其後,也立刻跟了進去。


    進去前,中年男子看了眼四周假裝忙碌,實則眼睛都望過來的各位風雲寨的弟兄,大手一揮吼道,“瞧個屁呀!給老子巡山去!”


    言罷,中年男子轉身跟著跑入屋內。


    大當家的將趙玄琛直接抱進了自己的房間,將他輕放於床榻之上,幫他拉好被子才轉身出屋,看了眼跟進去的楚逍遙,理都不想理他,去幫趙玄琛取藥煎藥去了。


    幸好他一直會醫,也幸好風雲寨為了方便兄弟們治傷,一直存有各種藥材,不然,他還得跑一趟盛安才能抓到好藥。


    暈迷不醒的趙玄琛,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嘴裏不時的冒出“依依,依依……”的名字,聲音淒慘中帶著感傷,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絕望。


    位於盛安郊外以東五十裏的黃山之上,巍峨壯嚴的相國寺布局嚴謹,香火鼎沸人來人往,是北周地位卓越影響廣泛的大寺院。


    尤其是在初一十五這種特殊的日子裏,更是各府夫人小姐們爭相入寺上香求佛的日子,相國寺比起往日更加的熱鬧。


    相國寺寂靜的後院之中,某一處偏僻的院落之中,幹淨清幽的院子中,四名年齡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女,或坐或立於院中石桌石椅旁。


    一身粉色蝶裙的少女軟著身子歪斜著趴在石桌之上,單手撐下額神情專注的注視著手中的話本,嘴角揚起不明顯的笑意。


    “鐵蘭,你說這些話本怎麽就這麽無聊呢?寫的不是小姐與窮書生相戀相殺,就是貴公子與嬌小姐相恨相棄!嘖,嘖,……。”


    粉衣蝶裙的少女烏黑的長發用一根金釵挽起,其它的墨發隨意的披在身後,睛亮的雙眼閃著晶亮的光芒,正是本應該被送迴江南祖宅,卻被暗中送到相國寺的淩依依。


    鐵蘭依舊是習慣性的青色丫鬟裙子,腰間掛著佩劍立於淩依依的身後,身上沒有多餘的配飾,木訥的小臉看向淩依依的方向沒有言語,心中卻暗自腹語。


    既然話本如此的無聊,小姐何不放下話本出去走走呢?


    那日,小姐帶著她們從將軍府出府後,本是想直接迴江南祖宅的,誰知道,那些淩老將軍派來的二十名護衛,卻暗中把她們送到了最宏大的相國寺,說是老將軍的命令,讓小姐在相國寺修身養性一段時日,待風聲過去,老將軍自會親自來接小姐迴府。


    看來,老將軍還是最喜歡小姐的,不然,也不會不顧老夫人的命令,暗中把小姐給送到相國寺。


    坐在石桌一旁低頭繡花的惠蘭,手裏拿著沒有繡完的手絹,半坐於石桌旁,抬頭輕聲詢問,“小姐,要不奴婢們陪你去後山走走!奴婢聽說,後山有個許願池很是靈驗!”


    她們來這相國寺也有十來天了,她跟墨蘭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看著陽光還算可以,躺了十來天的她渾身難受,才會在院子中陪小姐百~萬\小!說。


    淩依依將手中的話本擱於石桌上,隨手翻開另一頁繼續看著,百無聊賴的歎了口氣。


    “本小姐記得,今日好像是初一吧!將軍府的人會來上香,本小姐可不想出去巧遇祖母!”


    她心中很清楚,祖母一向不喜自己,加上,出了那名譽受損之事,祖母心中對她的厭惡更甚,所以才會連見一麵都沒有,直接讓周嬤嬤譴她迴祖宅。


    這半路被送到相國寺的事情,怕是祖父暗中做的,祖母知道以後定是十分的生氣,對她的厭惡更加不能化解,即使最後祖母知道了祖父暗中的動作,表麵上,祖母也隻會當作不知,而她又何必去跟祖母偶遇,去扇祖母的臉麵呢?


    墨蘭穿著跟鐵蘭一樣的青色丫鬟裙,跟惠蘭一樣拿著針,卻是在繡荷包,沉穩的墨蘭抬頭掃了眼院外守著的幾名將軍府的護衛,迴頭開口道。


    “小姐說得極是,小姐現在的處境尷尬,還是不要出去為好!奴婢三人是小姐的大丫鬟,也要小心言行,沒有必要也不要出院子,免得被人看了去就不好了!”


    後麵的話當然是對著惠蘭與鐵蘭說的。


    小姐被是老將軍送來相國寺修身養性的,可不是來玩的,加上小姐的名聲受損,出去,怕也隻能被人嘲笑,還不如呆在院子裏清靜。


    惠蘭手中的動作一停,還想說些什麽,卻又不好開口,咬著唇看了看淩依依,又看了看墨蘭,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上身前傾靠近淩依依,悄悄的說道。


    “小姐,奴婢早前去取午膳的時候,聽其它府上的丫鬟說,老將軍怕是不日便要迴邊關了,小姐以後……”


    以後可怎麽辦呀!沒有老將軍的相護,小姐怕是會被強行送迴江南祖宅,以後想要再迴盛安怕是易,又或者,一輩子便隻能呆在江南那個小地方了。


    淩依依秀眉輕挑,瞄了眼滿臉抬憂的惠蘭,低垂著眼簾翻著書頁,“放心,如果本小姐沒有猜錯,祖父晚些時間定會來看本小姐,到時候,本小姐就求祖父,讓他同意讓我跟站他去邊關。本小姐好些日子沒有見過爹爹與大哥了,還真是有些想念了!”


    “小姐想去邊關?”惠蘭和墨蘭速描愣了,隨即不太確定的詢問。


    鐵蘭一直穩穩的站在淩依依的身後,聽到說去邊關,雙眼炯炯有神。


    淩依依放下手中的話本,雙手向上撐再向外伸展,伸了個懶腰,“是呀!本小姐不想迴盛安了,不如去找爹爹!”


    說她是逃避也好,是她是任性也罷,並不知道趙玄琛離開盛安的淩依依,確實是不想迴去盛安,不時的想起趙玄琛,更不想麵對那些流言蜚語,雖然那些流言也不全是誤會!


    想到趙玄琛,淩依依覺得心口的地方又是一痛,雖然比不上當初落水後清醒過來,知道那時候還是二皇子的周浩軒欺騙她的感情痛,卻也是另一種友誼背叛的痛。


    “本小姐去睡會兒!”


    言罷,淩依依將手中的話本扔給鐵蘭,轉身便朝著小院中的廂房走去,惠蘭與墨蘭也收拾好手中的東西,跟在鐵蘭的身後走入廂房。


    惠蘭將刺繡擱在外屋,進去幫著淩依依寬衣解帶,墨蘭從行囊中取出熏香點上。


    自從小姐被送到相國寺後,小姐的睡眠就特別的不好,時常半夜醒來幾次,守在外屋的她們後來一商量,便給小姐點上助睡眠的熏香。


    簡單幹淨的廂房內,淩依依乖巧的躺在結實的床上,閉著眼睛假寐,“你們都下去吧!”


    她睡覺的房間內真不習慣有人守著,跟往常一樣,將她們幾個丫頭都趕到外屋去。


    鐵蘭習慣性的帶著惠蘭和墨蘭退了出去,鐵蘭守在外屋。


    惠蘭剛出屋,看了眼守在外屋的鐵蘭,與打算迴屋的墨蘭,小聲的說道,“我去準備些吃食點心!待小姐醒來時可以食用。”


    墨蘭一聽覺得可行,現在在相國寺不比府中,什麽東西都有備著,在這裏,她們想吃些什麽點心之類的,都得借相國寺的小廚房自己做。


    淩依依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晚膳的時間,夜已經開始悄悄的降臨,朦朧的雙眸輕輕的睜開,入眼的便是簡單的廂房內空無一人,一盞微弱的燭光輕輕的搖曳,細聽起來,外屋有熟悉的唿吸聲,應該是鐵蘭好丫頭守在門外。


    “鐵蘭!”


    淩依依坐起身,雙腿盤於古床上,手掌撐著膝蓋歪著頭輕輕的喚了一聲。


    “小姐!”鐵蘭一聽到淩依依的唿吸,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大步走到淩依依的身前,便起淩依依扔在床腳的淡粉色蝶裙幫淩依依披在身上。


    墨蘭一直在廂房外的院子中做繡活,一聽到淩依依輕柔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去打水給淩依依洗漱。


    等淩依依洗漱完後,就見惠蘭端著托盤從外屋走了進來,將手中的盤子蝶子擱到屋中的小木桌上。


    “小姐醒來的時間正好,奴婢在小廚房做了小姐最喜歡的菜!剛端來小姐便醒了!”


    淩依依任由鐵蘭躬身幫忙係著漂亮的腰帶,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聞著那撲鼻的菜香氣,伸手摸了摸肚子,感覺到肚子好像真的餓了。


    “你們真是貼心,正好本小姐也餓了!”


    說著,淩依依大步上前坐於木桌前,拿起碗筷便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一轉頭,看到身後站著的三個盡職的丫頭,擺了擺手。


    “這裏不用伺候,你們也出去用膳吧!”


    鐵蘭聽了有些不放心淩依依一個人,朗聲道,“惠蘭和墨蘭先去用吧!用好了再來換奴婢!”


    墨蘭一聽,覺得還是自己留下的好,立刻恭敬的行禮道,“還是奴婢在這裏伺候,鐵蘭和墨蘭先去用膳吧!”


    淩依依用膳的時候真不想費神,於是大聲的命令道,“你們都去用膳地!這是命令!”


    說完,不再理會幾人,繼續大吃特吃起來。


    她也想讓她們在這裏一起用膳,可是,惠蘭那丫頭嚴格遵守尊卑,就準備了她一個人的晚膳。


    三人一見淩依依橫眉怒目,立刻行禮後退,“諾!”


    想著院中還有幾名老將軍派來的護衛,鐵蘭也不再擔心,跟著惠蘭和墨蘭一起迴房裏用膳去了。


    距離淩依依所居住的院子不遠處的小院,相較淩依依所住的院子明顯要好上許多,院中花草皆清雅。


    宰相府的大小姐孟如傾,優雅之姿站在打開的窗戶前,掃了眼廂房外不停走動的丫鬟,兇狠的目光最後盯著淩依依所在院落的方向。


    “依春,都準備好了嗎?”


    依春恭敬的低垂著頭站在孟如傾身後,低聲道,“迴小姐,一切都準備妥當,隻是,不知道那人是否是真心相幫,她們的關係可不一般!”


    依春言語之中,是對那個人的懷疑與擔心,心中猶怕計劃失敗,到時候小姐會牽怒與她們這些丫鬟小人。


    “哼!”孟如傾漂亮的小臉揚起諷刺的笑意,嘴角勾起莫名的弧度,“她們的關係不一般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本小姐相信,她不會讓本小姐失望的!因為,她有她的有所求!”


    依春不敢迴話,靜靜的立於原地。


    稍一會兒,孟如傾眼底閃過得意,雙手輕輕的置於身前,優雅的轉身朝外走去,“走,咱們看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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