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通過別人了解到這家的男人正巧在我們這裏的市區打工,當他聽說自己孩子的屍骨在離家鄉千裏之外的校園時,當時就哭了,說沒看好孩子,對不起孩子。
可是每個家庭也需要經濟來源啊,所以這些年,他又出來打工了,可他並沒有把妻子帶出來,他們後來又有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就讓妻子在家好好照料孩子和老人,我些年過去了,他在異鄉也是怕想到家裏曾經的事,所以當得到這個消息後,這個大男人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
校長說孩子的父親三天後,也就是周六來學校把孩子的屍骨帶走,所以希望咱們能給一些幫助和配合。
老校長一講完,還沒等我說話,胖子就說,當然得幫忙,我們都來,他這一說,老校長就表揚他道:“何大壯同學的思想覺悟很高啊,我希望你們都能有這份同情心,畢竟‘人’字的結構就是是需要互相支撐啊。”老校長不知什麽時候想起了《編輯部的故事》裏的主題歌,講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們一看既然有人搶先表了態,咱們也不能落後啊,就都表示可以參加,所以這頓飯就這樣定下了一個周六的重要事情。
在餘下的兩天裏,我們晚上都是開著燈睡覺的,因為這撥浪鼓也真是奇怪,每到我們一關燈,這玩意就會到眼鏡兒的床上,並且眼鏡兒就又會說胡話。
終於等到了周六,本來我們是可以迴家去改善一下夥食的,可為了幫助這個男人,也為了完成我們對老校長的承諾,我們這幾個人就都留下了。
這一周的天氣還是不錯的,誰知道就在這周六的早晨就陰起了天,我們都怕下雨,因為這雨一下,泥土就不好挖了,而且要點火的時候也不太好操作。
從市裏到我們這裏是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大約在上午七八點的時候,老校長和李老師就帶著一個中年人來到我們男生宿舍,可見這人是趕頭班車來的。
見了我們後,李老師給我們介紹說這就是孩子的父親,我們從這個中年人的臉上可以看出這些年他是怎麽過的,已然憔悴的臉上滿是那種傷心和自責的表情,這讓我們沒有辦法去指責他的沒有盡到看護的責任,可能這就是命吧。
男人說,他來這裏要把孩子帶迴去,再忙也要讓孩子迴到自己的家啊。說著就又掉下了淚。我們也跟著傷感起來,尤其是那幾個女生,這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我說:“別在這想傷心的事了,今天的天不好,可能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大家也都同意我的決定,就在我們的帶領下去了那竹林小道。到了地方,我們讓孩子的父親在最前麵,手上拿著那個撥浪鼓,邊走邊晃,來到那小小的土堆前。
於群和眼鏡兒就分別用鏟子小心地挖了起來,因為我們先前已經挖到過了,所以位置還是不會錯的。所以當他們下了十幾鏟後,就說找到了,於是兩人就小心地把那個陶罐取了出來,
孩子的父親看到這陶罐裏的屍骨,激動地又落了淚,因為他已經有好幾年不敢去家鄉的那個竹林了,更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屍骨已經到了千裏之外的這裏。
我再次讓於群和眼鏡兒在四周扯上紅繩,又讓胖子在四個方位點上蠟燭,然後讓孩子的父親把陶罐放到地上,邊讓他燒紙,邊讓他對這陶罐裏孩子的嬰靈說上幾句話。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我們有再大的能耐,也比不上親人對他的深深懷念和這種切膚的感情。就在這蠟燭點燃的時候,我讓孩子的父親親手點燃三柱香,然後讓他講一些一個父親在這時應該講的話。
孩子的父親一個勁兒地點頭,並在此時此刻念叨著都是他不好,讓孩子受苦了,現在就帶他迴自己的家鄉。隨著他一句句地說,這三柱香也在一點點地熄滅,很快就要燒到頭了,我讓這位父親把這香灰找一個袋子放起來,等迴到老家時把這東西連同撥浪鼓和這陶罐一起埋了。
告別這個孩子的父親後,天空就下起了雨,如果再晚會兒,恐怕一切都不會像剛才這麽順利了。後來我們的宿舍裏不再沒有撥浪鼓的出現了,眼鏡兒也不再做惡夢了,就像於群說的那樣,這次才是真的度了啊。
再後來我們通過老校長,得知這個男子在當天就坐火車迴了老家,等到家後人們還不知是怎麽迴事呢,還是孩子的爺爺說:“是孩子迴來了吧?”
大家就都愣了,孩子的爺爺說,這些天他總會做一個夢,就是夢到孩子說要迴家,要迴家的。看來這執念的力量真的能超越一切的阻隔啊。
這件事後不久我們就期末考試了,眼鏡兒又考了一個年級第一,這讓我們不得不對他更加刮目相看了,真沒想到同一個宿舍裏,也和我們一起玩這弄那的,他怎麽就能考的這樣好呢,還是校長說的對,眼鏡兒做什麽事都很專注,也愛提問題,他是帶著問題學,是主動的學,所以他的成績才能如此突出啊。
我們幾個人,除了胖子考得不太好外,基本還是不錯的,想到馬上就要到來的暑假,我們還是挺高興的,不過老師說馬上就到初三了,從這個暑假的最後半個月開始就要提前上課,為初三打下基礎,騰出時間來給初三複習更多的時間。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們不免又感覺到時間的緊迫了。家長會開過後,就正式放假了,大家都迴家去了,當然到家後先是要把缺的嘴都補迴來呢,我們幾個人在這半個月裏就都胖了不少,在第一次返校的時候,就讓胖子有了可說的,他說我們都快趕上他了,我們彼此看了一下,也都笑了。
返校的日子通常是老師發工資的日子,李老師中午讓我們都到他那去,他要做好吃的給我們。這個暑假的作業還是很少的,主要是讓我們自己做好複習和預習,所以這次返校也基本上是老師講一講平常要怎麽預習好下學期的功課。
等我們到李老師那裏的時候,李老師已經在鍋裏煮著什麽了,不過味道一出來,我就知道是我們當地的海紅啊,這海紅就是螃蟹的一種,尤其是兩個大鉗子格外大,肉也多,這味道甚至比海螃蟹還要鮮美。
李老師已經把三合油倒上了,一人一個小碟子,最後我們發現就少了香草了,我們問羅海微香草怎麽沒來,羅海微說香草遇到點麻煩。
這個時候李老師已經把鍋鍁開了,聽羅海微說香草有事,就邊吃邊了解一下情況。據羅海微說,原來香草是迴到家裏過暑假去了,可是就在前兩天,她父親的單位來消息說她父親好好地就突然大睡不起了,找了大夫也沒查出什麽,而這工地上是需要人的,每個人都要管好自己的一攤活,要是她父親再不能好起來,他們就要換人了,所以香草就去工地上照看她父親去了,連返校都沒能來。
李老師聽到這裏,就說,要不下午咱們去看看香草的父親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我們大家也一致同意。
這頓海紅吃得別提多讓人解饞了,也可能是大家多日不見了,在一起的感覺讓我們就更升華了這頓飯的價值。
吃完飯後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我們幫李老師收拾了一下後,就集體到了公交車站,那時候的公交並不太多,隻有這一路到香草父親的工地,這地址還是胖子通過他父親得來的呢。
一路來到那個建築工地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工地還真不小,是在蓋一個大型的商場,所以打地基的階段就格外費事,我們這座城市是沿海城市,鹽堿地多,所以打地基就要打很深,現在雖然是整體框架有了一個雛形,可是距主體的正式開工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也就是在蓋到兩層的樣子。
工地的大門口放了一個石獅子,這就很好玩,一般情況下隻有大的院落或是大單位的門前才有這石獅子,而且一般是一對,可這裏卻是一個,而且就在大門口的一側,獅子上還披著紅布,看起來還挺威武。
因為是中午,可能有工地上的民工去外麵買吃的了,所以大門口也沒有人管著,我們進去後,一打聽,聽說是找一個得病大睡不起的人,大家好像都知道,就給我們指了那個地方。
這是一排臨建房子,在最後麵一間我就找到了香草和她父親,香草一看到大家就激動地哭了起來,羅海微和小萌就忙著安慰她。
等她好了一些後,我們就問到底是怎麽迴事,香草說她也不知道,來了後,就看到父親一直這麽睡著,據工友們說,那個晚上後,他父親就一直沒醒來,剛開始以為他太累了,就讓他多睡會兒,可這連續好幾天的睡,大家就都慌了,於是又是請大夫,又是叫家人,直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這是一個兩間的小屋,香草的父親在裏屋的床上,我們就在香草的帶領下進到了裏屋。我下意識地就掏出了羅盤,其實我也是想看看這工地的朝向是不是坐北朝南,但當我拿出羅盤後卻發現這羅盤在進屋後就異常起來。
我先看了一眼香草的父親,見那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胡子老長,唿吸很微弱,但看起來並不像是生病的那種,倒真像是睡著了一樣。這個姿勢突然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二子,當年他中邪後的樣子就是這樣,難道說香草的父親也中邪了?
不過這羅盤一直在轉是什麽意思,我把它靠近了床邊,沒想到這羅盤竟不動了,這就奇怪了,屋裏動,床邊不動,也就是說香草父親的身上並沒有邪物,而這屋子好像有些問題。
我把香草叫出來,問她在他父親病之前的那個晚上誰和他在一起,香草說是一個叫陳軍的叔叔,現在她來了,這個叔叔就搬到另一間屋去了。
我讓香草帶我去找那個叫陳軍的叔叔,一是了解一下情況,再者也是想知道這大門口怎麽會有一隻披紅的石獅子。香草讓大家在屋裏坐,就帶著我和李老師去了這排房子最前麵的一個屋子。
因為是午休時間,所以大家都在睡覺,我們進屋後,陳軍叔叔正在睡覺呢,見香草帶我們來了就熱情地把我們讓進屋,香草就把我們分別介紹了一下,李老師說:“我是香草的老師,這孩子不容易,家裏就她父親一個頂梁柱,我們也想幫香草一把,您就把當天的情況和我們說說吧,人多力量大,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陳叔叔就一笑,說:“起先我也以為老大哥是累了,睡著了,就沒喊他,等到了中午迴來他還在睡,就把我嚇壞了,是我叫的大夫來看,大夫看過後說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讓休息一下就好了。誰知道這一休息就是好幾天,我們就毛了,老板讓家屬來接走,所以就把香草叫來了。”
“那頭天夜裏沒發生什麽事嗎?我指的是那方麵的事,您懂的。”我這一開口,陳叔叔先是一愣,然後又仔細地看了我良久,才緩緩地說:“要說有事吧,我也沒親眼看到,要說沒事吧,我也是聽說,咱這個工地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我聽他話裏有話,就讓他給說說這裏麵的奇怪。據陳叔叔說,這個工地是要建一個大型的商場,有地下的部分,也有地上的部分,在剛開始打地基之前,甲方老板是專門選日子放了鞭也做了法事的,一般情況下這都是業界的老規矩,談不上迷信,就是圖個吉利吧。
也就是在開工後的轉天,在晚上的時候,就有一個小工上廁所,在工地的大門口就看見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嚇得都沒敢在外麵尿,就迴了屋,後來和老板說了這事,老板就問是不是看花眼了,要不就是從動物園逃出來的猴子?小工說他看得清楚,那東西比猴子要大多了,就有人開玩笑說,不會是孫悟空吧,可後來幾天,分別有人在晚上的大門口看到了這東西,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讓老板很是煩惱,於是找人來看,說是石獅子避邪,就讓人弄來這石獅子來鎮一鎮,也別說從那時起,大家就都沒看到過那東西了。
“那香草的父親在頭晚上看到什麽了嗎?”我一再追問。
“他到是說了這麽一個事,我也沒在意,會不會和這有關係呢?”陳叔叔說著就看了看窗外那片正在建設中的工地的外牆。
(未完待續)
可是每個家庭也需要經濟來源啊,所以這些年,他又出來打工了,可他並沒有把妻子帶出來,他們後來又有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就讓妻子在家好好照料孩子和老人,我些年過去了,他在異鄉也是怕想到家裏曾經的事,所以當得到這個消息後,這個大男人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
校長說孩子的父親三天後,也就是周六來學校把孩子的屍骨帶走,所以希望咱們能給一些幫助和配合。
老校長一講完,還沒等我說話,胖子就說,當然得幫忙,我們都來,他這一說,老校長就表揚他道:“何大壯同學的思想覺悟很高啊,我希望你們都能有這份同情心,畢竟‘人’字的結構就是是需要互相支撐啊。”老校長不知什麽時候想起了《編輯部的故事》裏的主題歌,講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們一看既然有人搶先表了態,咱們也不能落後啊,就都表示可以參加,所以這頓飯就這樣定下了一個周六的重要事情。
在餘下的兩天裏,我們晚上都是開著燈睡覺的,因為這撥浪鼓也真是奇怪,每到我們一關燈,這玩意就會到眼鏡兒的床上,並且眼鏡兒就又會說胡話。
終於等到了周六,本來我們是可以迴家去改善一下夥食的,可為了幫助這個男人,也為了完成我們對老校長的承諾,我們這幾個人就都留下了。
這一周的天氣還是不錯的,誰知道就在這周六的早晨就陰起了天,我們都怕下雨,因為這雨一下,泥土就不好挖了,而且要點火的時候也不太好操作。
從市裏到我們這裏是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大約在上午七八點的時候,老校長和李老師就帶著一個中年人來到我們男生宿舍,可見這人是趕頭班車來的。
見了我們後,李老師給我們介紹說這就是孩子的父親,我們從這個中年人的臉上可以看出這些年他是怎麽過的,已然憔悴的臉上滿是那種傷心和自責的表情,這讓我們沒有辦法去指責他的沒有盡到看護的責任,可能這就是命吧。
男人說,他來這裏要把孩子帶迴去,再忙也要讓孩子迴到自己的家啊。說著就又掉下了淚。我們也跟著傷感起來,尤其是那幾個女生,這眼淚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我說:“別在這想傷心的事了,今天的天不好,可能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大家也都同意我的決定,就在我們的帶領下去了那竹林小道。到了地方,我們讓孩子的父親在最前麵,手上拿著那個撥浪鼓,邊走邊晃,來到那小小的土堆前。
於群和眼鏡兒就分別用鏟子小心地挖了起來,因為我們先前已經挖到過了,所以位置還是不會錯的。所以當他們下了十幾鏟後,就說找到了,於是兩人就小心地把那個陶罐取了出來,
孩子的父親看到這陶罐裏的屍骨,激動地又落了淚,因為他已經有好幾年不敢去家鄉的那個竹林了,更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屍骨已經到了千裏之外的這裏。
我再次讓於群和眼鏡兒在四周扯上紅繩,又讓胖子在四個方位點上蠟燭,然後讓孩子的父親把陶罐放到地上,邊讓他燒紙,邊讓他對這陶罐裏孩子的嬰靈說上幾句話。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即使我們有再大的能耐,也比不上親人對他的深深懷念和這種切膚的感情。就在這蠟燭點燃的時候,我讓孩子的父親親手點燃三柱香,然後讓他講一些一個父親在這時應該講的話。
孩子的父親一個勁兒地點頭,並在此時此刻念叨著都是他不好,讓孩子受苦了,現在就帶他迴自己的家鄉。隨著他一句句地說,這三柱香也在一點點地熄滅,很快就要燒到頭了,我讓這位父親把這香灰找一個袋子放起來,等迴到老家時把這東西連同撥浪鼓和這陶罐一起埋了。
告別這個孩子的父親後,天空就下起了雨,如果再晚會兒,恐怕一切都不會像剛才這麽順利了。後來我們的宿舍裏不再沒有撥浪鼓的出現了,眼鏡兒也不再做惡夢了,就像於群說的那樣,這次才是真的度了啊。
再後來我們通過老校長,得知這個男子在當天就坐火車迴了老家,等到家後人們還不知是怎麽迴事呢,還是孩子的爺爺說:“是孩子迴來了吧?”
大家就都愣了,孩子的爺爺說,這些天他總會做一個夢,就是夢到孩子說要迴家,要迴家的。看來這執念的力量真的能超越一切的阻隔啊。
這件事後不久我們就期末考試了,眼鏡兒又考了一個年級第一,這讓我們不得不對他更加刮目相看了,真沒想到同一個宿舍裏,也和我們一起玩這弄那的,他怎麽就能考的這樣好呢,還是校長說的對,眼鏡兒做什麽事都很專注,也愛提問題,他是帶著問題學,是主動的學,所以他的成績才能如此突出啊。
我們幾個人,除了胖子考得不太好外,基本還是不錯的,想到馬上就要到來的暑假,我們還是挺高興的,不過老師說馬上就到初三了,從這個暑假的最後半個月開始就要提前上課,為初三打下基礎,騰出時間來給初三複習更多的時間。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們不免又感覺到時間的緊迫了。家長會開過後,就正式放假了,大家都迴家去了,當然到家後先是要把缺的嘴都補迴來呢,我們幾個人在這半個月裏就都胖了不少,在第一次返校的時候,就讓胖子有了可說的,他說我們都快趕上他了,我們彼此看了一下,也都笑了。
返校的日子通常是老師發工資的日子,李老師中午讓我們都到他那去,他要做好吃的給我們。這個暑假的作業還是很少的,主要是讓我們自己做好複習和預習,所以這次返校也基本上是老師講一講平常要怎麽預習好下學期的功課。
等我們到李老師那裏的時候,李老師已經在鍋裏煮著什麽了,不過味道一出來,我就知道是我們當地的海紅啊,這海紅就是螃蟹的一種,尤其是兩個大鉗子格外大,肉也多,這味道甚至比海螃蟹還要鮮美。
李老師已經把三合油倒上了,一人一個小碟子,最後我們發現就少了香草了,我們問羅海微香草怎麽沒來,羅海微說香草遇到點麻煩。
這個時候李老師已經把鍋鍁開了,聽羅海微說香草有事,就邊吃邊了解一下情況。據羅海微說,原來香草是迴到家裏過暑假去了,可是就在前兩天,她父親的單位來消息說她父親好好地就突然大睡不起了,找了大夫也沒查出什麽,而這工地上是需要人的,每個人都要管好自己的一攤活,要是她父親再不能好起來,他們就要換人了,所以香草就去工地上照看她父親去了,連返校都沒能來。
李老師聽到這裏,就說,要不下午咱們去看看香草的父親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我們大家也一致同意。
這頓海紅吃得別提多讓人解饞了,也可能是大家多日不見了,在一起的感覺讓我們就更升華了這頓飯的價值。
吃完飯後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我們幫李老師收拾了一下後,就集體到了公交車站,那時候的公交並不太多,隻有這一路到香草父親的工地,這地址還是胖子通過他父親得來的呢。
一路來到那個建築工地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工地還真不小,是在蓋一個大型的商場,所以打地基的階段就格外費事,我們這座城市是沿海城市,鹽堿地多,所以打地基就要打很深,現在雖然是整體框架有了一個雛形,可是距主體的正式開工還有一段時間,現在也就是在蓋到兩層的樣子。
工地的大門口放了一個石獅子,這就很好玩,一般情況下隻有大的院落或是大單位的門前才有這石獅子,而且一般是一對,可這裏卻是一個,而且就在大門口的一側,獅子上還披著紅布,看起來還挺威武。
因為是中午,可能有工地上的民工去外麵買吃的了,所以大門口也沒有人管著,我們進去後,一打聽,聽說是找一個得病大睡不起的人,大家好像都知道,就給我們指了那個地方。
這是一排臨建房子,在最後麵一間我就找到了香草和她父親,香草一看到大家就激動地哭了起來,羅海微和小萌就忙著安慰她。
等她好了一些後,我們就問到底是怎麽迴事,香草說她也不知道,來了後,就看到父親一直這麽睡著,據工友們說,那個晚上後,他父親就一直沒醒來,剛開始以為他太累了,就讓他多睡會兒,可這連續好幾天的睡,大家就都慌了,於是又是請大夫,又是叫家人,直到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這是一個兩間的小屋,香草的父親在裏屋的床上,我們就在香草的帶領下進到了裏屋。我下意識地就掏出了羅盤,其實我也是想看看這工地的朝向是不是坐北朝南,但當我拿出羅盤後卻發現這羅盤在進屋後就異常起來。
我先看了一眼香草的父親,見那床上躺著一個中年人,胡子老長,唿吸很微弱,但看起來並不像是生病的那種,倒真像是睡著了一樣。這個姿勢突然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二子,當年他中邪後的樣子就是這樣,難道說香草的父親也中邪了?
不過這羅盤一直在轉是什麽意思,我把它靠近了床邊,沒想到這羅盤竟不動了,這就奇怪了,屋裏動,床邊不動,也就是說香草父親的身上並沒有邪物,而這屋子好像有些問題。
我把香草叫出來,問她在他父親病之前的那個晚上誰和他在一起,香草說是一個叫陳軍的叔叔,現在她來了,這個叔叔就搬到另一間屋去了。
我讓香草帶我去找那個叫陳軍的叔叔,一是了解一下情況,再者也是想知道這大門口怎麽會有一隻披紅的石獅子。香草讓大家在屋裏坐,就帶著我和李老師去了這排房子最前麵的一個屋子。
因為是午休時間,所以大家都在睡覺,我們進屋後,陳軍叔叔正在睡覺呢,見香草帶我們來了就熱情地把我們讓進屋,香草就把我們分別介紹了一下,李老師說:“我是香草的老師,這孩子不容易,家裏就她父親一個頂梁柱,我們也想幫香草一把,您就把當天的情況和我們說說吧,人多力量大,看看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陳叔叔就一笑,說:“起先我也以為老大哥是累了,睡著了,就沒喊他,等到了中午迴來他還在睡,就把我嚇壞了,是我叫的大夫來看,大夫看過後說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讓休息一下就好了。誰知道這一休息就是好幾天,我們就毛了,老板讓家屬來接走,所以就把香草叫來了。”
“那頭天夜裏沒發生什麽事嗎?我指的是那方麵的事,您懂的。”我這一開口,陳叔叔先是一愣,然後又仔細地看了我良久,才緩緩地說:“要說有事吧,我也沒親眼看到,要說沒事吧,我也是聽說,咱這個工地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我聽他話裏有話,就讓他給說說這裏麵的奇怪。據陳叔叔說,這個工地是要建一個大型的商場,有地下的部分,也有地上的部分,在剛開始打地基之前,甲方老板是專門選日子放了鞭也做了法事的,一般情況下這都是業界的老規矩,談不上迷信,就是圖個吉利吧。
也就是在開工後的轉天,在晚上的時候,就有一個小工上廁所,在工地的大門口就看見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嚇得都沒敢在外麵尿,就迴了屋,後來和老板說了這事,老板就問是不是看花眼了,要不就是從動物園逃出來的猴子?小工說他看得清楚,那東西比猴子要大多了,就有人開玩笑說,不會是孫悟空吧,可後來幾天,分別有人在晚上的大門口看到了這東西,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讓老板很是煩惱,於是找人來看,說是石獅子避邪,就讓人弄來這石獅子來鎮一鎮,也別說從那時起,大家就都沒看到過那東西了。
“那香草的父親在頭晚上看到什麽了嗎?”我一再追問。
“他到是說了這麽一個事,我也沒在意,會不會和這有關係呢?”陳叔叔說著就看了看窗外那片正在建設中的工地的外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