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噝噝”聲的此起彼伏,就見從後山就起了一陣旋風,伴著這風,還別說小草了,兩旁的大樹都有些被吹動的樣子。當那東西的頭從後山繞過來的時候,大家終於看到什麽叫“勢”了,所謂“勢”就是巨物的威風,比如老虎,當年施耐庵寫《水滸》的時候,曾寫到武鬆打虎的章節,當那老虎出現的時候,先是有風啊,不是有一個成語叫“虎虎生風”嗎,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為什麽叫獸中之王呢,就是這勢太厲害了。


    而眼前的這個巨物的出現就有這樣的“勢”!大家都看傻了,沒想到這巨物會如此威風。等前半截身子也出現的時候,師父說:“這不是蛇啊,是一條巨蟒!”


    我就問這蛇和蟒有什麽區別嗎?師父就給我講,這蛇不管多大,頭都是三角的,而這蟒到了一定的歲數,頭就呈圓形,棱角不分明,而出現的這個東西不但頭不是三角的,而且身上還有蟒紋,這是一條少見的巨蟒啊。


    等這蟒的身子都出現有我們麵前時,其長度竟和我們前麵的這個小溝不相上下,而我們目測這蟒最少也得有三十多米啊,三十多米是個什麽印象,就是跑還得跑會兒呢。而這蟒最粗的地方竟和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看起來剛才吃的那個巨蛙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呢。


    這巨蟒就像一輛小火車一樣,從後山就爬向了那個山洞。剛才師父不是在四周放了硫磺了嗎,可是留了一個口,正好那蟒從那個口而來,眼看就到洞口了,我心想那個草做的活扣能拴住它嗎?就在這個時候,師父示意了一下,就見那個神槍手就瞄上了準,隨著子彈的出膛,大家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也真不愧是神槍手,他這一槍正好打在剛才師傅拴的那個小樹的機關處,隻見本來還是彎著腰的小樹,那機關一觸碰,馬上就彈了起來,連同那草加鐵絲的活扣就一下子把那巨蟒給套住了,這蟒一看中了埋伏,嘴裏已經發出的不是“噝噝”聲了,而變成了一種類似於吼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雖然是套住了,可這繩套好像拴住這巨蟒有些吃力,那東西左一晃,右一晃,是想掙脫逃走啊,這哪行,幾個武裝大隊的戰士便把槍的子彈換成了麻醉彈,幾個人一同發射,竟彈彈射中了那蟒的七寸要害之處,隨著這蟒的擺動越來越弱,我們知道這東西是中招了。


    等它完全被麻倒後,竟從它的嘴裏發出了類似於打唿嚕的聲音,讓人聽著頭皮都發麻呢。快上,太姥姥一聲令下,大家趕忙跑了過去,再看那蟒,一半身子陷空著在那草套裏,另一半在地上,而它自己則睡得正香呢。


    大家在太姥姥的指揮下,便把這蛇分段用繩子給綁了,這樣一來,即使它醒來,也可以控製了。可怎麽運呢,這麽大的東西一輛車肯定是拉不走的。於是大舅又通過對講機向鎮長匯報,鎮長說馬上請市動物園的專用車來拉這東西。


    那就等吧,我們就在旁邊邊歇著邊等著,半個小時後,這蟒就有了蘇醒的動向,可是麻醉針是不能再打了,他們說如果這麻醉針打太多了,會把這蟒打死的,為了保護這巨物,大家決定不給它打了,因為一會運上車之前還要打麻醉,所以現在隻能任它瞎折騰了。


    那蟒完全醒來後,感覺到自己被綁住了,不斷地從嘴裏發出低吼,而那身子也在運勁,準備隨時掙脫後逃跑。


    一個小時後,鎮長聯係的市動物園的專用車輛來了,隨同的還有蛇類的專家和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他們也沒見過如此巨蟒啊,也都有些驚訝。


    按照事先準備的方案,他們給巨蟒打了一定劑量的鎮靜劑和麻醉藥,隨著這些藥物上勁兒,那巨物就又睡著了。那專用的車也別說可能是又加長了一些,竟正好把這巨物給裝下,而運上去的時候,附近的村民還幫了不少忙呢,太重了,搭不上去啊,是近百人再加上兩台起重機才把它弄上車的呢。


    看著這車漸漸地遠去,我們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好險啊,這巨物要是長居在此,保不齊哪個村民就成了它的小點心啊。


    不過後來聽說這運巨蟒的車到了一個河海閘口的時候,這車就感覺突然變輕了,司機就讓人去後麵看看,可大家一看,哪裏還有蟒啊,隻剩下了一圈圈的繩子了,而那巨蟒早已不知去向了。於是有的人就猜測它是掙脫繩索後跳進了入海口,有的說就是跑也是得有動靜的,怎麽就這麽靜悄悄地就消失了呢。


    再後來,就有當天的報紙報道,某市的動物園在運巨蟒過程中,有巨蟒掙脫繩索跳進入海口逃走,各單位注意,如有情況,小心應對。可是後來就再也沒有這巨蟒的一點消息了。


    我就問師父,這巨蟒怎麽就會跑了呢?為什麽人們沒有發現呢?師父就給我講,他說這蟒雖說看起來並沒有成妖的跡象,可這大千世界有太多的變術了,也可能它這一道兒上就悟道了,也可能它有超越妖術的法術在身,可大可小,所以跑的時候沒有人能發現。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陳家圈附近的那個小山包上再沒有人發現過巨蟒的蹤跡,雖然讓它跑了,可也能躲開人們居住的地方,我們也算是給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做了一迴好事吧。


    這件事在我的印象裏也比較深刻,可更加深刻的還是當年和師兄、師姐一起練功時的場景。而像這樣的奇事、趣事,在那幾年學術的過程中還有不少呢,我想這也是一個人的成長經曆吧。


    這是我在放假的時候和師父學藝的過程的幾個片段,可大部分的時候,我還是要迴到城裏去上學的,而在這學校裏就發生了很多的怪事,說是奇事吧,可裏麵也有人情於中,所以這世上的事啊就是這樣,所有的現象都是有其原由的啊。


    我呢,上學是在城裏,父母是雙職工,父親當過兵,所以退伍後就有了工廠的工作,也有了工人的戶口,而母親是從農村選調到城市的,所以也有了城市的戶,而那時的城市戶口是很珍貴的呢。不但有工資,而且退休了還有退休金,是多少農村人夢中都想的事呢。


    說到這裏,老劉已經從屋裏叫我倆呢,看那意思可能是飯做得差不多了。我就叫亮哥一起進屋邊吃邊聊,不過對於他可以穿牆而過的技術總算有所了解了。


    屋裏小孫和老劉已經把那海貨都該煮的煮,該蒸的蒸了,小屋裏就彌漫著一股海鮮的味道。現在是酒有了,海鮮有了,而亮哥去那附近的小集市還買了幾個涼菜,並買了一鍋羊蠍子,這就算全了,有魚有肉啊。老劉的眼都綠了,我們看著他就直想笑。


    旁邊就另支一個鍋子,把羊蠍子放進去,又入進去一些蔬菜,這香味啊,隨著那鍋裏的水一開,就開始在這屋子裏迴旋著。


    大家落座,老劉把西鳳酒打開,他說他喝不了涼酒,就自己拿了個小壺熱了一杯,而給我們三個人就都倒上酒了,那就先整一個吧,四個人就先喝了一個,再倒上酒的時候,大夥就邊吃著,邊讓亮哥講他後來的那些事。


    亮哥拿了一支螃蟹,不緊不慢地剝了起來,像是在品味,又像是在迴味,我想他可能是不知該從何時何地談起吧。等他把這隻螃蟹整個都吃完了,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就從這講起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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