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練習穿牆術快成的時候,我就問了師父這樣一個問題:“咱們練這個功夫為了什麽呢?”


    師父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突然把門口拴著的細狗的繩子放開了,然後一個眼色,隻見那狗一個前撲就向我撲來,我也是一驚啊,心說師父這是怎麽了?再說了這狗也和我認識了很長時間了,平常和我還是很友好的,現在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呢?


    可這想法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因為那狗上來的速度太快了,我也是習慣成自然了,見無路可逃,就轉身掐指念了一個訣,一下子就穿進了牆壁裏,那狗也是一愣,差點撞到牆上,我從牆裏探出個頭,把那狗嚇了一跳。


    這時候,師父把狗叫迴去,又拴上繩子,才讓我出來,對我說:“還用問嗎?這就是練這個的用處啊!”


    “啊?我們這一支就是練逃跑的啊!”我不覺臉上一紅。


    “不光是這個,以後你還要練心法和輕功,也都是為了逃跑!”師父正色道,並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


    “那咱們這也太窩囊了吧!咱們不是能降妖捉怪嗎?怎麽倒主要練起這逃跑來了呢?”我就有點灰心。


    “是啊,最早的時候,咱們和茅山一樣,都是作法捉妖的,可是有一迴,咱們的老祖師爺在捉妖的過程中,被妖所傷,後來就下決心研究一套心法和遁術,來應對咱們對付不了的那些東西。”師父給我進了這穿牆之術的來曆。


    經師父這一說,我也是深有體會,如果那時學會了這遁地入牆之術,那白軟做法時,我且不是能躲一躲嗎?看來這遁地穿牆之法還很重要的呢。


    在師父的調教之下,經過一個寒假,一個暑假的磨煉,我的穿牆入地之法已經爐火純青了,可以說是心隨身動,已經將此法與日常生活習慣結合了起來,使用起來也得心應手了不少。


    在這學藝的幾年裏,我也並不孤獨,因為在我之上還有兩個師兄和一個師姐,尤其師姐,現在想起來,還是印象深刻呢,可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好嗎?


    當初剛到師父那裏的時候,太姥姥不放心,怕我在那裏待不慣,就問師父還有沒有同門在一起學法術的。師父說有,於是就叫迴兩個師兄和師姐。


    原來他們三個人是去河邊練輕功去了,所以當他們進屋的時候,我們還真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可見,在大自然中學習是事半功倍的啊。


    師姐比我大三歲,而師兄們則比我大五歲,所以對我來講,和他們在一起,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但他們對我可好了,可能就是這種同門的感情吧,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他們,這種學藝的友誼是一般人所理解不了的。


    師姐主修煉丹,所以她身上總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從那時候起,隻要有師姐出現,我閉著眼,都能知道是她來了,因為那種味道是別人身上沒有的,一種特別的香味,讓人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師姐在我剛入門的時候就帶著我一起練功,因為她已經掌握了那些“穿牆遁地”之術,所以每次她都是在一旁給我打氣,讓我不要怕,心要無雜念,現在想起來也真是有意思,那時候她也隻是個小孩子,就像個小大人似的監督著我。


    師姐姓仇,俗名叫仇娜,法號至清,她悄悄地離開我們的時候,師父還健在,具體她走是什麽原因,我那時候還小,好像是和兩個師兄之間的感情的事,師父動了怒,所以師姐就在那次被師父狠批後,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連師父羽化的時候,都沒能聯係到她,師父在最後的時刻也是在惦念著她,並對我們三個師兄弟說,將來有一天找到至清後,就說師父說她有些狠了,可這是門規,但在情理上她的行為還是能理解的,並教育我們,以後收徒了,不要再幹涉徒弟的情感問題,咱們這一支長久以來可以入俗修道,就是因為不願做那種表麵文章,讓人的本性得以解放,雖然門規由來已久,可時代總是在變的,很多東西該改改了。


    說過這些話的轉天,師父就羽化了,而從那時起,我們師兄弟三個人就各自開始了自己的生活,就像平常人一樣,他們兩個人一個去了南方,一個去了北方,雖然我們時不時有書信聯係,可每次也都很少談到師姐,他們不願談,我也不想問,但說實在的,我還是很想他們的。


    九十年代初,我們村的一戶人家有親戚從香港迴來探親,全村人像是看外國人一樣,看這香港人到底長啥樣,可一看和自己人長的一樣,那時候的改革開放正是如火如荼,所以有一些探親的政策,讓兩岸三地的親人們可以有機會再相聚,我想這也是我們偉大祖國一家親的最偉大的地方吧,常言道,親不親,故鄉人,所以這人啊,是離不了根的。


    也就在那次,姥姥在與那家人聊天的過程中,無意中聽說在香港的九龍有一道姑,不僅治跌打損傷有一套,而且煉製的丹藥也是療效很好,那時候的香港藥很貴,也很管用,比如蘇合丸、白花油,牙痛塞什麽的,但這人的這條信息卻讓姥姥想起了我總提到的師姐,聽那人所說的樣子,很像是師姐呢。


    於是在人家走的時候,就讓他捎帶上家鄉的特產和一封信給那道姑捎去,但幾年過去了,由於各種原因,連那戶人家和自己的香港親戚都聯係不上了,所以尋找師姐的這個事也就被放下了。


    我記得師姐長得很漂亮,也很年輕,也難怪兩個師兄都喜歡她,連我都喜歡她呢,但那時候我的喜歡是對師姐的一種類似於親情的喜歡,而兩個師兄因為正處在青春期,所以他們的喜歡自然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了。


    我們師兄四個人在師父那裏學藝的時候,不光有這些不堪迴首的感情往事,還有很多趣事呢,現在想起來,也真是一種童年美好的迴憶啊,比如那一次在劉家莊捉飛蛇就是一次讓人難忘的經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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