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剛走出時並未被羅生關注到。


    他的視線緊緊凝聚在不遠處的軍陣中。


    直到鄭州走上前以後,羅生才扭動身體,盯著鄭州,好似不屑出手般。


    他在鄭州身上並未覺察到足以威脅到他的氣息。


    甚至在羅生眼中,鄭州還不如普通人。


    這種人,他一個指頭可以碾死一大片,根本沒必要出手。


    “既然是外來人,總該遵循點我們中廣域的道理。”鄭州笑眯眯地道,渾然不懼麵前的羅生。


    不遠處的長孫忘情掌心盡是冷汗。


    二人之間實力差距太大,連他都看的清清楚楚,長孫忘情真怕鄭州被羅生直接誅殺。


    “有幾分膽魄,不過有句話說的不對,中廣域是你們的,但馬上就是我的了。”羅生自信滿滿。


    鄭州瞥了他一眼:“真當我中廣域無人?”


    羅生撓撓耳朵:“廢話真多。”


    說完,他隨意揮手,其中就蘊藏著不遜色於陸辰峻的仙氣。


    這一擊,縱觀中廣域定然都是無人能擋住的。


    鄭州不同聲色,心中期望著這道攻擊能把自己給殺死,結果倒是在意料之中,看似洶湧澎湃的仙氣觸碰到鄭州以後就立刻消弭,好似從未出現。


    “就這?”鄭州雲淡風輕。


    羅生心神巨震,這怎麽可能?他是知曉自己本事的。


    看似普通的攻擊,卻藏著萬般兇險,中廣域竟然有人能擋的下來?


    看來這小子境界不比我差,至少可以抗衡抗衡。


    羅生心裏想著,不敢草率,目光緊緊盯著鄭州,生怕他突襲自己。


    而鄭州卻動也不動,像是完全漠視麵前之人一樣。


    這小子很猖狂嘛。


    羅生在心中冷哼一聲,雙手凝結成掌,空中輕喝:“三清縛魔掌。”


    一擊沒有得手,羅生毫不猶豫,直接動用仙術,此一擊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了鄭州。


    鄭州繼續站定,漫天浩然正氣遮天蔽日地狂卷而來,身處其中的鄭州,照舊毫無影響。


    “所謂的東皇域就隻能做到如此嗎?”他在輕笑。


    羅生不可思議地看著鄭州。


    這怎麽可能?


    捫心自問,哪怕是他自己承受三清縛魔掌,也會元氣大傷,必須動用仙術才能抵擋,而且免不了會狼狽萬分,反觀鄭州,巋然不動,好似什麽都沒發生般。


    “你究竟是不是中廣域的人?”羅生問。


    鄭州冷笑:“怎麽?就允許你們東皇域天下無敵嗎?”


    羅生:“既如此,為何不動用仙氣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


    鄭州心道,你當我不想嗎?要不是命格隻提供被動效果,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然在麵上,鄭州鼻孔朝天,噴出灼熱氣息:“你不配。”


    這三個字就像一柄利刃刺破了羅生的防線,他注意力都放在鄭州身上:“配與不配,我馬上就告訴你。”


    羅生動了怒火,鄭州同時間給了遠處偷窺的長孫忘情一個眼神,示意讓她帶大軍從另外一條路衝入東京城裏。


    長孫忘情麵露猶豫,她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又不想留鄭州一個人守在此地。


    她正糾結時,鄭臨沅走來:“這是州兒替咱們博來的機會,不能錯過。”


    長孫忘情猶豫不決:“可是……”


    鄭臨沅立刻轉身:“沒什麽好可是的。”


    “你不去才是對不起他。”


    長孫忘情立刻明白了鄭臨沅的意思。


    要說起來,誰才是世上最擔心鄭州安危的人,肯定是鄭臨沅。


    他明白鄭州的苦心。


    所以不能坐視長孫忘情放棄這由鄭州拿命博來的機會。


    長孫忘情明悟以後,深深地瞧了眼鄭州,冷血下令:“所有人抄小路直取東京城!”


    某些將領不忍。


    “將軍,要不再等等,我等浴血奮戰,一定能幫鄭將軍殺了東皇域的狗賊。”


    “是啊,鄭將軍拿命相搏,我等怎麽能棄之不理?”


    “對!統帥你就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長孫忘情咬牙道:“這是命令,違令者殺無赦。”


    眾人見長孫忘情真的是動了殺心,就都不敢再說話,馬上扭轉迴身,安排人去抄近路。


    與此同時。


    鄭州與羅生的爭鋒,才剛剛到白熱化的階段。


    羅生站定不動,自詡是在跟鄭州交鋒,這種交鋒不在實力上體現,而展現在方方麵麵上。


    比如現在,羅生就希望用眼神製裁鄭州,鄭州巋然不動,波瀾不驚,心裏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不動手一直盯著我幹嘛?


    羅生卻在想這人究竟是什麽路數?


    明明身上沒有仙氣波動,為什麽可以迸發出如此強大的威能?


    他平生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人。


    “你為何不主動動手?”羅生終於按捺不住問。


    鄭州笑起來:“給你個殺了我的機會。”


    羅生再度油然而生出被侮辱的感覺。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堂堂三清聖宗掌教竟然被人如此嘲弄,這能忍嗎?


    羅生向後退,暗自凝結陣法,在東皇域每個仙門都有屬於自己的本事。


    三清聖宗最擅長布陣,也隻有陣法才能發揮出三清聖宗修煉者十之八九的能力。


    別的仙法固然也強,卻不是最強。


    陣法慢慢布成,濃鬱的仙氣撲麵而來,鄭州紋絲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鄭州實在看不懂羅生想幹什麽,索性不動好了,反正死也不怕,不死也不怕,以不變應萬變,就是最好的辦法。


    陣法布成以後,羅生自信地笑起來:“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珍惜。”


    說完,濃鬱地仙氣從法陣中湧出來,形成一隻巨手,緊緊地握住鄭州。


    鄭州恍然間覺察到將死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欣喜若狂,那感覺就立刻消弭,被命格用無聲的手段給化解掉。


    手掌慢慢消失,羅生變得呆滯,這怎麽可能,鄭州是怎麽做到的?


    他這虛空掌法,大巧不工,蘊藏無盡奧妙,在東皇域都打遍天下無敵手,縱觀其他宗門掌教,能與這陣法匹敵者寥寥無幾,今日卻怎麽會折在鄭州手裏?


    “你莫不是東皇域其他幾大仙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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