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前世有不少政權,就毀於諂媚之臣手中。


    他們看似沒做什麽惡事。


    但從某種角度來看,投機取巧,進獻讒言,自作聰明的粉飾太平,本就是天大的罪責。


    不然豈會有國恆以弱滅,而漢獨以強亡這種話。


    不過這跟鄭州也沒太大的關係,他現在隻想瞧瞧這耶律怵機,是不是能夠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的人。


    畢竟現在黎幽道宗蟄伏。


    大宋群子,皆視他為儒道中興,大宋中興之子。


    在當下這處境樹敵極難。


    隻能將目光投向外部,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讓鄭州頗感驚奇的是,趙欣竟然搖了搖頭,看來是對這些人的迴答很是不滿。


    趙欣眼睛珠子掃過群臣百官,忽在人群裏發現了一個人,便開口問道:“鄭州,你覺得前麵幾人說的如何?”


    鄭州:我就想安安靜靜地吃瓜,沒事找我幹嘛?


    但現在畢竟是在朝會上,趙欣的麵子該給還是得給,於是鄭州隻得硬著頭皮從鄭臨沅身旁走出,用不太大的聲音說道:“進獻讒言與奸佞無異,以我來看,這些人都該責罰。”


    群臣一聽,紛紛縮了縮頭。


    鄭州在趙欣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們怕趙欣真的會因為鄭州的一席話,而略施懲戒。


    這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趙欣讚許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以你來看,這些人都犯了什麽錯?”


    鄭州恨不得把趙欣從龍椅上拖下來,但礙於現狀,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說:“捧殺本就是助紂為虐,若君主為聖君,倒還好辦,可惜,現今大宋君主本就昏庸,他們又都不說實話,這不明擺著是希望大宋早日亡國嗎?”


    嘶。


    金鑾殿內到處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鄭州隻針對群臣百官他們還覺得能接受。


    可是直截了當的說趙欣是昏君是怎麽一迴事?


    真當大宋君主是瓷娃娃嗎?


    可聽到鄭州說的話,趙欣不僅沒有不滿,反而還十分享受地說:“愛卿所言不錯,朕本就不是驚才絕豔之輩,聽不得如此諂媚之言,容易飄飄欲仙,所以我希望諸位愛卿都以鄭州為準則,在朝堂之上,莫要再耍小聰明,一切都以朝政為重!”


    鄭州心想這人肯定有什麽大病。


    要嘛就是混字母圈的。


    不然怎麽會這麽享受?


    “麵對國君亦仗義執言,鄭州果然是咱們大宋第一君子!”


    “臣提議,免去科舉直接賜予鄭州入朝資格。”


    “臣附議。”


    “臣附議。”


    完了完了,這些人都被趙欣給傳染了。


    鄭州現在覺得滿朝文武,腦子都有點不太合適。


    每日換著法子的找歌姬舞女取樂能被稱之為大宋第一君子?


    鄭州都替自己感到臉紅。


    可偏偏趙欣就深以為然地點頭說:“眾愛卿所說不錯,金鑾殿的大門隨時為鄭州打開,隻要他想來,朕第一時間走下龍椅歡迎。”


    這是想讓我投身007福報當中?


    天天早起怎麽可能?


    鄭州當機立斷地說:“我才疏學淺,入朝為官容易誤人子弟,就不湊這熱鬧了。”


    群臣汗顏。


    連鄭州這樣的人,都說自己才疏學淺,他們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


    趙欣略顯遺憾地說:“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他話音剛落,金鑾殿外的太監就朗聲道:“長孫將軍與北氓域太子到!”


    群臣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過去。


    鄭州也順勢望去。


    走上台階的人明明是兩個。


    可鄭州卻隻看到了一個人。


    入眼盡是一個‘大’字。


    這大宋朝的將軍,都這麽驚豔嗎?


    吸引鄭州眼球的人,自然就是號稱大宋第一強者的長孫無情將軍。


    被鄭州下意識忽略的人,就是那北氓域的太子,有北氓域第一神子之稱的耶律怵機。


    對平平無奇的人來說,站在絕美之人身旁,本來就是一種殘忍。


    耶律怵機其實不差。


    在北氓域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蘊養出淡然氣魄,屬實不易。


    奈何長孫無情的姿容過於驚豔。


    旁人很難注意到他。


    要不是趙欣咳嗽一聲,估計很多人還都沉浸於長孫無情的冰山氣質和火熱身段中無法自拔。


    所以說,不要怪男人不是lsp。


    有可能隻是你的顏值不夠高,身材不夠好。


    就像現在,哪怕是王文公這種視女人如糞土的儒道癡迷者,眼裏也冒著光。


    “陛下。”長孫無情抱拳說。


    她因對大宋有守護之恩,故而入朝不用跪拜,在大宋能享受此種權利的人,不出五指之數。


    長孫無情是其中唯一一個女人。


    趙欣熱絡地走下龍椅,不無感激地說:“長孫將軍鎮守邊關這麽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長孫無情不冷不熱地說:“這是臣的職責。”


    說完,她就一語不發了。


    高冷的不像話,反而讓人騰然升起征服欲。


    另一側穿北氓域風格短衫獸袍的年輕男人,顯得有點尷尬。


    明明是兩個人的故事,為什麽隻有我沒有姓名?


    耶律怵機下意識地瞧了眼身邊的長孫無情,眼裏沒有欣賞,沒有貪欲,隻有無窮的畏懼。


    這些年來,長孫無情一個人,就讓北氓域損失慘重。


    在耶律怵機眼裏,這個人不是女人,而是殺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王!


    趙欣也覺察到自己失態,忙扭轉視線看向長孫無情身邊的年輕人。


    耶律怵機忙行禮道:“耶律怵機見過大宋天子。”


    趙欣擺擺手哈哈笑道:“無需多禮,從北氓域遠道而來,肯定舟車勞頓,來人呐,看座!”


    趙欣倒是很有大國君主的氣魄。


    先禮後兵,給耶律怵機安排的明明白白。


    “怵機惶恐...”耶律怵機虛虛說道,看來是在來的路上做了功課,把大宋官場這一套學了個精通。


    隻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感覺差點味道,有點滑稽。


    趙欣想笑又強忍住,太監搬來兩張凳子,一張是給長孫無情的,另一張則是給耶律怵機。


    二人安坐以後,趙欣走迴龍椅,話題扭轉迴來:“北氓域統一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就派來太子做特使,不知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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