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別加戲了好嘛?


    鄭州剛感覺趙欣正常了一點,沒想到他就來作妖。


    而且堂堂大宋天子,跪在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二世祖麵前,真的合適嗎?


    如此沒有氣節的皇帝,大宋羸弱才是常態,強大無匹,反而不可能。


    鄭州低頭看著他,“起來,不準跪!”


    趙欣一跪,折的不僅是他的麵子,還是大宋的麵子。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鄭州已經對現在所處在的世界,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情。


    趙欣雙手顫抖,趙橘兒小跑過來,哭喪著臉緊緊抓住父皇的胳膊。


    鄭州繼續說:“你可是大宋天子,天子該殺伐果決,天子該有帝皇心術,哪怕被人說是殘忍嗜殺也無所謂!”


    “可偏偏就是不能跪,若連大宋天子都能跪,那大宋子民呢?他們又該跪向誰?”


    “記住,你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你代表的是大宋門麵!”


    趙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他決意下跪隻是一時頭腦發熱,當下倒是有點不知該如何解決。


    鄭州說的沒錯。


    他堂堂大宋天子,怎麽可以隨意向別人下跪?


    但既然已經跪了,再想抬起這膝蓋,將會很難很難。


    鄭州提起一口氣說:“再者說,我決意留在大宋,也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的身份。”


    “或許這身份的名字是由你先祖所取,可在我心中,他有屬於我的名字!”


    “可能並不叫大宋!”


    如趙欣這樣的人,肯定不能理解這種感覺。


    鄭州這個時候也是有些真情流露。


    雖然拒絕仙門邀請,也是希望作死能夠更順利一點,背上仙門弟子的光環,再想死,恐怕難上加難。


    與其增添難度,不如就做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二世祖。


    就算有衍天宗和長生宗的庇佑,但他們總歸是會放棄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若沒有所圖,他們又憑什麽仗義相助。


    但,要是說對大宋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這感情看似淺淡,可作為一個前世生活在視國為家環境下的人,這種感情隻要滋生,便難以抑製。


    趙欣仍舊垂頭,眼神空洞。


    鄭州無奈,心中怒罵,這天子可真夠廢物的。


    若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秦皇漢武,就算明知自己有錯,也不會跪!


    因為,天子是不會錯的!


    就算真的錯了!


    也不該承認!


    這可是大宋朝的權威呀!


    權威都可放棄底線,那這國家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你是該跪,卻也不是為我而跪,而是為大宋子民而跪!”鄭州說完,轉身就要走。


    就在此時。


    國子監的青石板下,竟然湧出淡淡金光。


    金光耀人眼目,令在場所有人都是短暫的失神。


    繼而是洪鍾齊奏。


    堅實有力的聲音,重重地敲擊在每個人心中。


    哪怕不是大宋朝的人,這個時候,也隻有頂禮膜拜的想法。


    國子監外的東京城外城的街巷上。


    每個由大宋執掌權威的城鎮中,同樣響起這樣的聲音。


    鄭州腳步頓住,不解地看向鄭臨沅。


    可此時的鄭臨沅竟然雙目失神,仿佛深陷於鍾聲一般。


    “國運金鍾!州兒竟然激活了國運金鍾!”


    “天呐,這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


    從失神狀態中走出的鄭臨沅不可思議地大聲唿喊。


    說完,他就跪在地上,伴隨他下跪的還有在場身負大宋國運的每一個人。


    鄭臨沅在跪,王文公也在跪,就連那已經入了仙籍的趙橘兒也是長跪不起!


    更遑論學府門口的國子監學子。


    在國運金鍾敲響的那一刻,他們就不受控製地跪在地上。


    眼中除了崇敬再無他物。


    隻有鄭州傲然而立。


    金鍾並未影響到他!


    因為,此鍾就是因他而來!


    尚雲和命思崖竊竊私語,聲音被洪鍾蓋住:“國運再起,大宋怕是要再度騰飛了。”


    “大宋有鄭州這樣的人,國運自然會因它而盛,他若不死,大宋必會重迴巔峰!”


    “四柱七殺命格,果然恐怖!”


    尚雲和命思崖聽著耳邊鍾聲,忽然有點慶幸沒有與鄭州和大宋為敵。


    若像黎幽道宗那般視大宋為可以恣意踐踏的粘板,那他們的下場也是不會太好的。


    這可能就是造化。


    鍾響八十一下以後停止。


    鄭臨沅唿吸粗重地扣頭說道:“謝先輩垂青!”


    緊接著是,與鄭臨沅所說一樣的,整齊劃一的聲音。


    謝前輩垂青的聲音響徹國子監各處。


    鄭州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這鍾聲從何而來?為何會讓鄭臨沅如此激動,他到現在都不太明白。


    扣頭感謝完前輩以後,鄭臨沅終於起身,他看向鄭州的眼神,再度變得不同。


    鄭州滿懷疑問:“這是怎麽迴事?”


    鄭臨沅解釋道:“此乃國運金鍾,據說隻有國運因某種事情而被改變的時候,才會響起,改變越大,鍾聲越多!”


    “剛才國運金鍾敲響了整整八十一下,說明我大宋朝,已經迎來了足有扭轉乾坤的改變。”


    “州兒,這全都是因為你呐!”


    鄭州疑惑地指向自己:“因為我?”


    他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就是訓斥大宋天子幾句,就能讓已經羸弱不堪的國運發生改變?


    這國運金鍾這麽隨便的嗎?


    鄭臨沅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金鍾是不會出錯的,咱們大宋朝本就走到了十字路口前,你所說的的話,令我們的軌道恢複至正常。”


    “若非如此,國運金鍾也不會響起。”


    鄭州聽了個大概,忙問道:“此鍾不會對我有壞的影響吧?”


    鄭臨沅這時心情很好,哈哈大笑道:“怎麽可能會有壞的影響?”


    “金鍾響起,隻有好事而無壞事,國運已經認可了你,你的一舉一動已經與國運掛鉤!”


    “換個角度說,你是被國運甘願庇佑的人!”


    被大宋朝國運庇佑的人?


    我靠?!


    這還不是壞事?


    鄭州恨不得現在就把剛才說的話給收迴去。


    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還有收迴的可能。


    不就是見大宋天子太過窩囊,嗬責了幾句嗎?


    至於有這麽大的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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