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倒是不錯,常浸淫你我儒器,對他的裨益也是不小,你我也算是為大宋儒道做了些貢獻。”周興邦滿意地點頭,於心中開始思忖該給鄭州什麽儒器。


    他們作為大宋赫赫有名的大儒,儒器自有不少,可若說滿意到可以拿得出手的儒器,卻是沒幾件,更何況還要給鄭州,那就更不敢草率了。


    看似無足輕重的饋贈,可關乎著鄭州的師承問題,更關乎著他們是否可以名垂青史。


    地下洞天徹底安靜下來以後,鄭臨沅長出一口氣,此事終於了結,他總算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


    而且還平白無故得了這麽多儒器,也算是受益良多。


    要知道,這些大儒可都是鐵公雞,尋常摳搜的厲害,能從他們身上刮出油來,也挺有成就感。


    不一會,諸多大儒俱是確定了饋贈儒器的名單,皆交付到鄭臨沅手中,請他代為轉交鄭州。


    因仙門鎮壓,儒道衰落,這些足以跟仙門抗衡的大儒,俱是不能離開地下洞天。


    離開地下洞天,鄭臨沅派人攜儒器來到鄭州臥房,此時的鄭州,正對月感懷。


    期許中的餘震並未到來,天地異象的原因,也未調查詳盡。


    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可卻死不了。


    他著實有些破防。


    實在不行就試試喬詩晗的仙門功法?


    算了,畢竟是長生宗,光聽這名字,就不太吉利。


    恰在鄭州感懷揣度時,鄭臨沅來了。


    鄭州瞥了他一眼,皺緊眉頭,卻沒搭理他。


    鄭臨沅強把莫桀安排給他的事,可還沒清算呢。


    “州兒,今夜月色如何?你那首詠月的詞,倒是跟今晚的月色如出一轍。”鄭臨沅舔著臉尋找話題。


    “不看了。”鄭州扭身迴房。


    鄭臨沅趕緊跟上,鄭州卻已經緊緊扣住了門。


    額……


    鄭臨沅無奈對身後的莫桀說:“把這些儒器都放在州兒臥房內的各個角落,盡量隱蔽些,別讓州兒發現。”


    莫桀瞧著托盤中千奇百怪的東西,疑惑問道:“老爺,這些東西都很值錢嗎?”


    鄭臨沅聞言,笑著說:“縱使是大宋官家也求不來,你說值錢不值錢?”


    莫桀深以為然的點頭。


    老爺不愧是老爺。


    “明日抽空去把這事辦掉,這些東西必要的時候,都能保住州兒的命。”鄭臨沅說完,走下階梯,向外院而去。


    如此,便是一夜。


    清晨醒來,鄭州瞧著鬼鬼祟祟的莫桀,問道:“昨日那刺客怎麽處理了?”


    莫桀心中正在想該怎麽藏這幅字才不會被少爺發現,便隨口應付道:“請了大夫為他療傷,當下正在偏房歇著呢。”


    鄭州踱步推開門,陽光投射進來:“帶她來見我。”


    “好……”莫桀分了心,沒太聽清楚,隨口應付下來,稍頃,他迴味過來之後,轉身不可思議地問:“什麽?”


    “少爺,那人可是十二夜紅月的刺客,特別危險,非必要情況,我看您還是別見她了。”


    鄭州鼻息傳出一絲不滿的冷哼:“讓你做你就做,那這麽多廢話?我隻等一炷香,要是見不到她,你就別在相府待著了。”


    莫桀無奈,隻得硬著頭皮照做。


    不久後,滿麵憔悴的舞女被莫桀五花大綁的押送至鄭州所在東跨院。


    她雖然狼狽,但看著鄭州的眼神,還是充滿怨恨,果然能被十二夜紅月選中的人,都是硬茬子。


    “你叫什麽名字?”鄭州問。


    “你這大宋的走狗不配知道!”舞女往地上啐了口痰,眼神如嗜血卻被擒住的眼鏡蛇。


    “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我問你,十二夜紅月有多少刺客?背著反宋複楚名頭的人,又有多少?”


    魚倦容怨恨說道:“想通過我揪出整個十二夜紅月?你還是死了這顆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這法子肯定是鄭臨沅那奸臣想出來的吧?憑你的智商,豈會懂得這些?”


    鄭州:“???”


    有一說一,鄭臨沅壓根就沒把十二夜紅月當成一迴事,不然昨天晚上早就將她殺了,那還有今天的事?


    “你不會以為十二夜紅月對大宋有多大的影響吧?若果真如此,你也太好看自己了,說白了,你們就是群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的傻子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一迴事了?”鄭州安坐於躺椅上,晃晃悠悠地瞧天穹雲卷雲舒,壓根沒把魚倦容的憤怒當成一迴事。


    “怎麽?還不承認?我問你十二夜紅月殺的人,有多少是跟大楚亡滅有直接關係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沒多少吧?當初滅楚的玄甲蒼雲軍,現在鎮守在北方,你們敢去找他們嗎?”


    “說白了,就是群欺軟怕硬的軟蛋,還真把自己當成英雄了?”


    魚倦容撇頭,弱弱說道:“我們的抱負,你個紈絝又怎會明白?”


    “當今天下,除卻東京城外,餓死累死得農夫,比比皆是,你一輩子也沒出過東京城,又怎會知道他處艱難?”


    躺椅停下,鄭州俯身凝望魚倦容的臉,“你們平日裏吃的什麽?喝的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吃的應該是肉,喝的應該是瓊漿美酒吧?”


    “救世隻是空談,借機斂財才是重任吧?”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餓死的人,餓死跟你們無關,那是大宋朝廷貪腐橫行,大宋天子懦弱無能,可那些活著的人,同樣也跟你們沒關係,你們的反宋複楚,沒有讓一個餓死的人可以避免災殃,也沒讓一個活著的人,能安順昌瑞。”


    魚倦容咬緊牙關,麵上還在堅持,心裏早就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反宋複楚,難道真的隻是一句空談嗎?


    鄭州取了枚果脯丟進嘴裏,起身撫平短衫褶皺,悠哉悠哉地說:“所以,別整日拿著反宋複楚說事,那真不是多偉大的事,別自己騙自己了。”


    “莫桀,給她解綁,送她出府,我相府不留分不清青紅皂白的蠢貨!”


    正思忖少爺語錄的莫桀,立刻愣住:“可是她……”


    鄭州背手:“讓你做你就做,那這麽多廢話?”


    要是不放走她,我還怎麽被精準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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