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效果倒是一般。


    鄭州的堅定遠超她的想象,人人趨之若鶩的長生宗仙籍,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或許向大宋朝施壓,是個絕佳的手段。


    喬詩晗兀自思忖,鄭州或許不懂事,可他的父親還有大宋朝國君,都是明白審時度勢的人。


    長生宗雖然淡泊名利,遠離朝政,可為鄭州破例,倒也不是不行。


    喬詩晗心中明確方向以後,擺手冷哼一聲道:“你既然不願意加入長生宗,那就在這等死吧!”


    她惡狠狠地說完,身形變得虛幻,使仙術離開。


    喬詩晗剛走,鄭州還沒來得及離開,她就再度出現,捂嘴咳嗽尷尬地問道:“傳儒塔第七層的事……”


    陸晨道:“那種事不值一提。”


    喬詩晗霞飛雙頰,她雖位列仙班,地位超然,卻還是個雛兒。


    那一日的場麵,總是會莫名的出現並久久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昨夜夢裏。


    她更是又頗為沉浸的體驗了一次。


    “你要是還想多活幾天,最好就把這件事給忘掉!”喬詩晗撂下句狠話,氣唿唿地離開。


    瞧著喬詩晗離開以後的空地,鄭州心裏騷想法還挺多,如果把傳儒塔裏發生的事,以說書或者演義的方式說出去,以喬詩晗的性格,他估計會死的很慘。


    不過這沒什麽意義,被十二夜紅月的刺客盯上,不出意外的話,還是會死。


    主要鄭州還是擔心喬詩晗再整出什麽幺蛾子。


    “莫桀,這東京城裏有沒有特別危險的地方?”正午烈陽下,鄭州踱步問道。


    莫桀死板僵硬地迴答:“危險的地方有很多,但對少爺來說,任何危險的地方都不值一提。”


    鄭州啞然,他在金鑾殿裏,都能保住命,區區東京城豈會有比金鑾殿還危險的地方?


    無奈之下,鄭州隻得暫時放棄離府冒險的想法。


    自己都已經這麽苟著了。


    但願十二夜紅月的刺客可以一擊得手。


    就如此,鄭州在相府中,靜靜等待十二夜紅月刺客的到來。


    同時間,朝堂上卻暗流湧動起來。


    諸多言官進獻誅殺懲戒鄭州的奏折。


    國師楚絕期罕見地沒有來上朝。


    鄭州通過傳儒塔第八層的事,早就已經在黎幽道宗掀起軒然大波。


    這些言官就是先遣軍。


    他們敢不惜冒著大不韙,進獻所謂的‘忠義之言’,背後的推動者肯定是黎幽道宗。


    “鄭州因大言不慚惹怒黎幽道宗仙人,於大宋朝千年社稷,留下不可愈合的重創,若不殺他,黎幽道宗會不滿,普天之下所有仙門修煉者都會不滿,還請聖上為大宋朝社稷和黎民百姓考慮,盡快懲處鄭州!”


    “是啊,鄭州行事根本不在乎大宋江山的生死存亡,率性且自私,此舉於大宋不利,於天下不利,依臣所見,他就算登得上傳儒塔第八層,也不能蕩清身上罪孽,按大宋律法,理應問斬!”


    “周大人所言極是!”


    數道聲音在朝堂上響起,有些人也是親眼目睹過鄭州登上傳儒塔第八層的。


    趙欣輕敲椅子扶手,冕旒後的表情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麽。


    今日的事,他早就已經想到,死了一個徐青鬆,再加上鄭州登上傳儒塔第八層,儒道有中興之相。


    先不管黎幽道宗是如何知道鄭州殺了徐青鬆。


    單就衝這傳儒塔的事,黎幽道宗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左相意下如何?”趙欣問道。


    司馬翎聞言一驚,他萬萬沒想到,趙欣竟然會先問自己。


    循常理,這個時候站在爭論和決斷暴風眼中心的人應該是鄭臨沅才對。


    他們倆,一個投靠仙門,一個視皇家為己命,不管誰的選擇更正確,明顯還是鄭臨沅在朝堂上更有話語權些。


    更何況鄭州可是鄭臨沅的兒子!


    “臣無法決斷,右相或許會有高見。”司馬翎早就已經是老油條了,順理成章地把話鋒轉移到鄭臨沅身上。


    今日的事,那些言官都隻是先遣軍,他才是主力,隻有鄭臨沅開口以後,他才能順勢反擊,並讓大宋官家和鄭臨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欣扭轉視線,看向鄭臨沅,掌心盡是濕漉漉的汗漬,今日的金鑾殿裏,雖然沒有仙門幹涉。


    可誰都知道,那尊左右大宋朝政數百年之久的龐大仙門,並未離去,不出現反而才能給人最大的威懾。


    鄭臨沅還沒來得及開口,情緒激昂的王文公就率先說道:“鄭州乃不出世的天縱奇才,你們要是還有良心,還有為大宋朝江山社稷憂慮的良心,就主動滾出金鑾殿!”


    “鄭州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國子監必將讓大宋朝都為他而震顫。”


    王文公麵紅耳赤,振臂高唿,頭上用以束發的發簪都險些掉落在地。


    滿朝權臣靜默,王文公身為大宋讀書人中的魁首,平時行事注重儒道風韻,行為端莊,從不逾矩,像現在這樣激動到不論朝堂尊卑,悍然開口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王文公是吧?


    司馬翎眼神輕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朗聲道:“王文公禍亂朝政,不管尊卑,恣意妄言,視天子權威如無物,此等大逆不道之舉,理應問斬!”


    隨後,司馬翎豢養的相府門徒也跪在地上,洪亮吼道:“左相說的沒錯,王文公理應問斬!”


    朝堂自古以來就是最兇險的地方。


    王文公因情緒激動而犯了大忌,司馬翎深諳為臣之道,自然會用自己的方法讓趙欣下不來台。


    王文公恣意妄言在先,趙欣若是沒有相應的舉措,大宋天子威嚴何在?


    司馬翎叩頭不起,一抹笑滯在嘴邊,收拾了王文公,下一個就是鄭臨沅和鄭州。


    有黎幽道宗做擋箭牌,他毫無畏懼。


    “左相說的沒錯。”趙欣微笑說道。


    “臣不敢。”司馬翎叩頭迴應。


    可隨後趙欣的話,讓他始料未及。


    “不過在朕看來,王文公此舉,該賞而非罰。”


    “陛下,這是何意?”司馬翎慌忙抬頭問道。


    趙欣冷哼一聲,漠然說道:“這還用說?朕認為他做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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