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兒見兩人終於逃了出去,雖然過程有驚無險,但心中的顧忌也總算是放下了。


    她偏頭看向黑哥手中的匕首,心底有點發毛,但是嘴上卻故作惡狠狠說道:“老娘從混起,就沒怕過誰!”


    “不巧了,你今天還真遇到硬的了!”


    黑哥咧嘴一笑,帶著一絲血絲的嘴角,透著詭異的嗜血。


    這讓方靈兒握著手中武器的手更緊了三分。


    眼看著黑哥他們越靠越近,方靈兒杏眸中躍上一抹狠厲,小小的身子微微弓起,全身警戒地環顧四周,宛如一頭發怒的小野貓。


    “統統給我上!”


    黑哥朝著已經將方靈兒團團圍住的眾人,沉聲吩咐道。


    “是!”


    眾人越靠越近。


    就在這時,方靈兒一個飛速轉身,將一隻從身後伸過的手直接重重揮開。


    那人吃痛的慘叫一聲,抱著已經骨裂的手臂,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黑哥看到這一幕,臉上狠厲的笑容更加猙獰。


    “別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說完,便親自握著匕首朝著方靈兒揮了過來。


    本來他隻是想嚇嚇方靈兒,隨便將她手中那礙事的武器給卸了,但是卻沒想到衝過去的腳步,磕到了一頭突起石頭。


    因為夜色濃重,沒瞧見,所以他整個人的身子直接撲上了方靈兒。


    原先對著她武器的匕首,頓時失了方向,直接朝著方靈兒腹部刺去。


    而方靈兒沒料到如此,想急忙撤開身子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眾人已經將她逼到牆角,四周都是他的人,而身後隻是一麵牆。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在夜色中,泛著寒光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


    完蛋了,今天要掛彩了,而且還是有點性命不報的那種!


    方靈兒腦袋飛快轉了起來,可饒是如此,她也沒能想到如何化解目前的危險局麵。


    看來,她隻能盡量將傷害減到最小。


    眼看著匕首越來越近,方靈兒緊咬著牙關,將手中的武器,狠狠地敲向黑哥的頭。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冰冷徹骨的低沉聲音。


    “住手!”


    眾人還沒迴頭瞧清楚是哪個不開眼,便突然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個被撂倒在地。


    可饒是如此,也已經來不及了。


    黑哥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向了方靈兒的腹部,而方靈兒手中的武器也毫無偏差地重重敲在黑哥頭上。


    兩陣淒厲的慘叫聲,在這個黑暗的巷道裏響起,跟著而來的,是無數的悶哼和倒地慘叫聲。


    方靈兒疼的呲牙咧嘴,在她意識逐漸模糊前,他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滿身的怒氣,宛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閻王一般,來到自己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雖然是黑夜,但是她還是瞧清了他眼中的那抹疼惜已經憤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靈兒才幽幽地醒過來。


    睜開眼睛,觸及的都是一片白。


    靠,這是哪裏?該不會是地獄吧?


    也許是閉上眼前前,她看到的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強烈了,讓現在的她都還心有餘悸,因此才剛醒過來,看到這片陌生的環境,便以為是在地獄了。


    “你醒了!”


    正當她發愣時,頭頂上響起一個低沉沙啞,透著疲憊的聲音。


    方靈兒轉過頭去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窗而立。


    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在他周身暈開一層光芒,叫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而此時的方靈兒,才剛醒,眼中還沒有焦距。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她虛弱地開口,整個人氣勢萎靡,一點都沒有先前讓人棘手的小野貓模樣。


    看著她,顧行之本來還微蹙的眉頭,有了一點的舒展,但是墨色的瞳眸中,還是盛著慍怒,“怎麽?先前不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現在才一點小傷,就虛弱成這樣?”


    一貫冰冷嘲諷的語調。


    方靈兒如果還沒聽出他是誰,那她可以改姓成圓了。


    方靈兒努力睜大眼睛,定睛一看,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果然是顧行之。


    現在的他,一身灰色的休閑服,看上去很家居,頭發有點亂糟糟的,而一向光潔的下顎上,已經冒出了一茬茬的胡渣。


    這還是方靈兒第一次見他如此的不修邊幅。


    雖然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麵!


    “要你管?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管。”


    方靈兒移開視線,不想在看他一眼。


    顧行之立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看的眉頭又微微皺起,深沉漆黑的雙眸染上了惱怒,“我給你十分鍾的時候,馬上收拾後來見我。”


    說完,他長腿邁開,一步也不停留地走來出去。


    靠之,她還是病人,而且才剛剛醒過來,就要讓她下床。


    “大叔,你太他媽的沒有人性了,我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讓我現在就下床?簡直是暴君……”


    氣憤的方靈兒一聲爆喝還沒有全部說完,便被顧行之犀利冷冽的目光給瞪了迴去。


    隻見顧行之長腿一折,返身走到方靈兒病床的另一邊,然後目光像x光一樣,將她從頭看到腳,然後譏笑出聲,“你哪裏傷著了?難道是傷到腦袋,變殘了?”


    泥煤!你腦殘,你全家都是腦殘!


    方靈兒狠狠地瞪著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瞪出兩個血窟窿來。


    “暴君,你他媽嘴……”上留點積德會死啊!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顧行之一聲吩咐,直接打斷了她,“王醫生,進來!你告訴她,她傷到哪裏了?”


    房門應聲推開,走進了三四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穿著白大褂,滿臉刻板而又嚴肅,一看就知道是極為講究原則的人。


    他拿起方靈兒掛在窗床尾的病曆,走到方靈兒床邊,不帶一絲感情的語調在病房內響起,“患者,方靈兒。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方靈兒點點頭。


    在一通劈裏啪啦的公式化冷漠語調中,方靈兒隻覺得無所遁形。


    如果她住院的原因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估計都會笑掉大牙,危及她在西山高中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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